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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我中举了! 第197章 教谕来找

    秋高气爽,风和日丽。

    悠悠白云在空中漂浮,灿烂阳光打在人身上,感觉暖洋洋的。

    县学,身穿长袍,迈着四方步的学子朝院子中央的一座木亭走去。

    木亭坐落在孔夫子雕像不远处,是用四根木柱撑起的一个斜屋顶。

    四面通透,清风徐徐,结构虽然简单,却能感受天地的宽度,这种亭子对于读书人来说十分常见。

    学子们来到木亭,坐在围栏旁的木椅上,拿出乐器开始吹奏。

    陈及冠将古琴拿了出来,身体中直正,自然放松,盘膝坐在木凳上,胸口对准古琴的四五徽之间。

    双脚平踏并与肩同宽,腰背挺直且沉肩坠肘,身体与琴保持约两拳距离。

    这是标准的弹琴姿势,陈及冠沉肩坠肘,右手轻放于古琴一徽与岳山之间,右手置于九徽与十徽之间,手掌呈兰花指型。

    这可不是娘娘腔,而是能够更好的拨动琴弦。

    骨节分明的修长双手轻轻拨动,悦耳的琴音随之传出。

    附近的学子也停下动作,静静看着他练习表演,眼里有羡慕,也有惊叹。

    陈及冠才来县学多久,这才刚刚接触古琴,就弹的如此顺畅,哪怕这只是最简单的曲子。

    但是他们想起自己第一次接触古琴的时候,各种指法和古琴的音徽都记了十天半月,甚至有些对乐器不感兴趣的学子现在都没搞清楚。

    两相对比之下,陈及冠自然显得很出色。

    陈及冠倒是没觉得有什么,自从恢复记忆之后,自己的天赋的确挺高的,不仅仅是学习方面,对于任何新知识,他的学习天赋都挺好。

    就像是站桩、弓术与剑术什么的,他练习的时间多吗,其实不多,毕竟大部分精力时间都给了学业。

    但现在他的弓术与剑术依旧十分出众,只不过他平时比较低调,所以很少人知道罢了。

    乐器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反正对他来说,一些基础知识仔细记上两遍就好了。

    就是具体弹琴的时候,一开始有些生疏,总是容易弹错,弹出来的琴音简直不堪入耳。

    经过几天练习过后,这才熟练许多,起码能够完整弹完一首曲子了。

    当然,也仅仅如此了,弹琴的节奏或许没问题,但缺少了感情,他现在还没法随心所欲弹奏,要全神贯注,免得弹错琴音。

    他倒是挺喜欢这种乐器了,能够陶冶情操,为枯燥的生活添上了一丝乐趣。

    一曲弹完,周围的学子纷纷抚掌。

    人性善妒,虽然不知道他们心里对陈及冠是什么想法,但自诩为读书人的他们自然不会做出冷嘲热讽的事情。

    陈及冠没有吸引太久的注意力,随后学子们纷纷弹奏乐器,各种音乐交织,让人有些烦躁。

    陈及冠起身,迈着四方步来到孔圣人雕像旁边,仰头看了看。

    也不知道孔圣人的画像是从何处传下来的,反正陈及冠目前看过的孔圣人都是一个形象,从没变过。

    头顶凹陷,长耳露齿,高额深目,看起来并不俊美,却让人打心里尊敬。

    他认真拜了拜,一转身,就被吓了一跳,教谕背负双手就站在他面前。

    他拱手行了个弟子礼,“见过教谕。”

    甘伏与他身高几乎齐平,看着眼前俊美的皮相,不禁感叹老天爷不公平。

    他淡淡点头,问道:“为何来祭拜孔圣人?”

    陈及冠有些疑惑,但还是老实道:“无甚理由,就是来拜拜。”

    甘伏第一次笑了,一口牙齿倒是洁白,“你倒是实诚,孔圣人功在千秋,多祭拜是好的。”

    说着,他话锋一转,“我看了你写的时策。”

    时策前日便收上去了,教谕足足花了一天的时间才全部读完。

    陈及冠立马提起精神,用请教的姿态问道:“教谕可否指点一二?”

    他不怕犯错,就怕找不出自己的不足,不然如何查漏补缺,如何取得那秀才功名?

    所以此时他的目光有些期待,这可是他学业进步的好机会。

    甘伏却是目光复杂看着他,“你以前学过时策?”

    陈及冠摇头,“并无。”

    甘伏的目光更加复杂,还多了一丝赞叹,“不错,你天赋尚可,此次时策,可评为甲中。”

    不是甲上?

    陈及冠诚恳道:“还望教谕将不足之处告知小子。”

    甘伏愣住了,额头青筋直冒,这小子的反应怎么跟他预想的不一样。

    要是其他学子听到自己得了甲中的评价,怕是高兴的跳起来。

    他的严厉众所周知,甲上是轻易不会给出的,所以甲中几乎就是他能给出的最高评价。

    这小子却似乎不在乎评价如何,反而更关注文章的不足在何处。

    想到这里,甘伏又一次笑了,他感觉这个学子是真有意思,不骄不躁,只在乎学识,好似有一个赤子之心。

    这样的人,才适合读书,才有成为大儒的资格。

    但想到那片时策的内容,他又有些疑惑,这些措施虽然不算老练,却也没有差错,一些庸官都没这么周到的想法,这学子却想到了,以后想来是个做官的好手。

    总感觉这名新来的学子有种矛盾。

    摇摇头,不再想那么多,直接将文章的不足说了出来。

    陈及冠认真点头,将随身携带的炭笔和线装白纸拿出来,认真记录。

    甘伏不愧是教谕,一针见血指出他文章的不足之处。

    文章大毛病没有,但是在细微措辞和格式上有问题,并且有些想法太广泛了,没有具体落到实处。

    陈及冠也虚心接受,毕竟他没当过官,见识不够,这个问题暂时还没法解决。

    和教谕单独待了一刻多钟,陈及冠顿觉受益良多,对甘伏也敬佩起来,人家能主政县学,果然是有真材实料的。

    讨论完时策,甘伏欣慰看着他,“可有老师?”

    陈及冠点头,“自然是有的。”

    甘伏好奇,“不知是谁?”

    陈及冠语气有些骄傲,“家师周礼平,乾元年间得廪生功名,办了一家私塾,行教化之事。”

    甘伏哈哈大笑,眼神若有所思,“不错,若有机会,定要好好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