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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亲发家科举路,六元及第娶公主 第512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孔府。

    胜友如云,高朋满座。

    早饭时间刚过,宾客便陆续携礼登门,也是真应了那句‘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虽说孔邦人在清河当巡抚,但在孔氏作为大世家,在京中有不少族亲。

    有他们在门口招呼来宾,孔楼兄弟俩自然留在正堂,跟族老们一起陪那些位高权重的宾客说话。

    苏润左脚刚迈进孔府大门,孔家一个员外郎就迎了上来,客客气气请他往里进:

    “苏驸马,仲行一早就等着您大驾光临了,这边请。”

    孔家人,苏润只认识三个:

    孔邦、孔元和孔楼。

    剩下的都没印象。

    因此,他只是客气颔首回礼,又让随行而来的宫人送上贺礼。

    知道孔府今日忙得很,他还婉拒了迎宾的员外郎亲自送他去正厅的好意,只道:

    “润与仲行有戎马之情,不讲究这些虚礼,随便找个人带我进去便是。”

    院中的小官小吏以及文人书生们,也凑上来见礼。

    一时间,驸马爷、苏少詹事、苏大人、苏状元的称呼此起彼伏。

    “诸位不必客气,润今日乃是为好友道贺而来。”

    苏润不认识这些人,懒得跟人寒暄,礼貌过后,就想人如其名:赶紧润走。

    为了掩饰自己的咸鱼本质,便一路目不斜视的往里头走,端的一副严肃与高不可攀之态,让人望而却步。

    而旁边的文人们则是忍不住窃窃私语:

    “不愧是大炎第一位六元及第的状元,读书厉害,做官厉害,连出题都不一般!”

    “你还少说了一点,苏状元连至交和亲事也不一般啊!”

    “虽说科举题目,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敢放话说自己出的题,千余举子无一人答对,可见这道题应是有自己专门的破题法子。”

    有的题千人千面,属于开放性回答,但有的题就会固定、或者有个最优答案。

    苏润那题,在设计的时候是后者,只是因为没人答对,所以在阅卷的时候,不得不按照前者去判而已。

    这些议论苏润都听到了。

    但他不在意。

    本来苏咸鱼装得好好的,可走着走着,余光不小心瞄到了角落里正交谈的两人。

    “人生何处不相逢,古人诚不欺我!”

    苏润感慨完,步子一歪,过去了。

    “夫子!”

    只见他手一抬,先对程介行了个礼,然后他才笑着对另一个喜气洋洋的男子道:

    “远之兄,几年不见,风采更胜从前啊!”

    这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当年院试、府试,都跟程介等人同行,结果每次都被降维打击,还为此被夫子嫌弃到怀疑人生的卢远。

    苏润同样记得这个倒霉蛋。

    没办法,谁让卢远每次都膘肥体壮、自信满满地跟他们同路,然后瘦骨嶙峋、万念俱灰地跟他们分手呢?

    这么多年,他们卷生卷死,真正误伤到的,也唯此一人。

    更不用说府试后,卢远知道他们六个全去府学,还喜出望外的送了一份大礼,庆祝他跟玉泉六子:不再见。

    然而。

    实际上,卢远从来没有摆脱过头顶那朵名为‘玉泉六子’的阴云。

    六人名头刚传出时,深受其害的卢远还戏称他们为:

    玉泉六魔头。

    随着玉泉六子名声越来越大,卢远心态也逐渐变成了:

    我什么东西?

    居然两次都能从这六个阎王的学识考核中活下来?

    阎王都不怕,还怕科举吗?

    至此,卢家祖坟开始冒青烟,把卢远一路从玉泉送到了京城。

    他此时看到苏润,又是怨念,又是感激,五味杂陈。

    片刻后,他拱手深深一礼,出乎苏润意料的来了句:

    “学生拜见座师!”

    前朝进士对乡试、会试主考官称恩师或座师,对同考官也会称其一句房师。

    大伯大炎为了避免门阀,不提倡此举,但却并未完全废除这种形式。

    也就是说,此次会试取中的贡士,都可以管苏润叫一声座师。

    “啊?!”苏润吓了一跳:

    他会试取中了远之兄?

    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卢远憋屈,苏润傻眼。

    还是程介出面解释:

    “远之此次会试排名一百一十七,最后一名取中。”

    “什么?判题第一道,写互换家产的举子就是你?”苏润这回是真的惊了。

    没想到,他跟张明哲吵翻天,力保取中的学子,居然会是卢远!

    果然世事无常,大肠包小肠。

    “远之兄似乎变了不少!”苏润一寸寸打量着卢远,道。

    他以前看过卢远的文章,可没现在那灵活多变的风格。

    卢远苦笑:

    “能不变吗?就因为当年跟你们顺路,后来被夫子骂的……”

    “唉,不提了!”

    说起来都是辛酸泪!

    他府试后进了县学,见识过高山的他顿觉自身渺小,因而发奋苦读,半年前,侥幸被县学举荐,入了国子监。

    至于风格?

    只能说是受苏润荼毒太深,不自觉往苏润方向靠拢。

    其实他今年下场本来是试试水,没抱什么希望,谁成想居然最后一名取中了。

    主考官偏偏又是苏润,真是不得不说一句:

    缘分啊!

    闻言,苏润干咳两声,避开话题。

    得知卢远不打算办席后,苏润便说改日补一份贺礼给他,顺便交代:

    “你我平辈论交即可。”

    卢远喊他座师,他就跟程夫子和大伯一辈。

    虽然当二哥的长辈很爽,但仔细一想,后患无穷。

    还是算了!

    卢远本以为玉泉六子个个都做了大官,不会记得他。

    或者说即便记得,也不会搭理他一个小人物,所以这些年都不跟别人提玉泉六子。

    谁知道,苏润六个都不按常理出牌。

    就像他没忘记玉泉六子一样,玉泉六子也没忘了他。

    一上午了,无论是哪个看见他,都过来打招呼,得知他最后一名取中,还都说改日补送贺礼。

    梁玉和司彦又说让他不要急着还乡,过两月来吃喜酒,梁玉甚至当场写了一份请帖塞给他。

    引得他被人团团包围,盘问了好久才得脱身。

    卢远特意交代:

    “不必特意花费,送几斤猪肉便可。”

    “前几年跟你们同行时掉了不少肉,一直没机会找你们赔,今日正好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