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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亲发家科举路,六元及第娶公主 第203章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乡试也允许提前交卷。

    但为了防止作弊,规定必须等到第三日,卯时过半,考场吹号时才能开始交卷。

    剩下没写完的考生,可以一直写到傍晚再交。

    苏润本来打算上午誊抄,中午回家吃饭。

    但拜隔壁考生所赐,他丑时就点了蜡烛。

    在秋雨的伴奏声中,寅时末,苏润就将文章全部誊写好了。

    连墨迹都全干了,号声却迟迟没有响起。

    苏润等的心累,便想睡一觉再起来交卷。

    谁料。

    他刚靠在后墙上,隔壁又开始了。

    哭嚎声震天。

    很快,巡场的衙役闻声赶到。

    虽说被警告后,隔壁声音稍弱,但也是: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抽泣声非常有节奏,声声入耳,与苏润听过的‘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韵律完美重合。

    苏润人麻了: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确认答卷不会被淋湿,苏润将挂在前檐下的油布打开一半,然后靠在后墙上,吹着凉风,怔怔地等天亮。

    他脑中思绪纷飞:

    一会儿想大哥、二哥会不会现在就在考院外等着接自己;

    一会儿想司彦、梁玉他们的号舍会不会漏雨,文章答得怎么样;

    一会儿想回去之后,该怎么吃饱喝足,睡个天昏地暗。

    苏润神游天外,不知道发了多久呆,才终于听到了号声。

    “解脱了!”苏润当即回神。

    他激动地站起来,脚下连踩了几个小碎步。

    摇铃将衙役召唤来交卷,看着衙役将答卷糊名放入匣子后,苏润扯下号舍顶上还算干燥的油布,当雨衣罩在头上,然后拎着号篮跟在衙役身后往外走。

    虽说雨下的不大,但龙门要凑够五十人也得好一会儿。

    后面还有两场考试,要是一不小心着凉,那就真的是灾难了。

    因着昨夜那场突如其来的秋雨,袭击了不少号舍。

    今日跟苏润一起交卷的考生还不少。

    毕竟,雨水落到了答卷上,乡试定然泡汤。

    这种情形下,别说再熬一天,熬十天也没有用。

    只能放弃,等三年后卷土重来。

    苏润到龙门的时候,那里已经有不少人了。

    浅浅的屋檐下,站满了考生。

    但也有个别人失魂落魄地在院子中淋雨。

    天色昏暗,苏润找了两遍,司彦、徐鼎都没看见,只能在檐下找了个相对宽敞些的地方,披着油布等开门。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

    中间,除了几个哭到抽抽的考生被衙役送过来,就再也没有交卷的。

    直到天光大亮,苏润才终于等来了个熟人。

    徐鼎拎着篮子往苏润身边一站,喜形于色道:

    “昨晚那雨下的真突然,幸好鼎习惯在号舍睡觉时,用外衣盖上答卷。”

    “不过说起来,鼎这次还真幸运,那五言六韵诗,鼎居然连韵脚都押对了。”

    “子渊,你怎么样?”

    苏润羡慕得很。

    但轮到自己,他只能两手一摊,无奈摇头:

    “润没有重安那么幸运……”

    苏润将自己隔壁考生晚上不是哭,就是打鼾,逼得自己不得不半夜起来抄文章的事,如实向徐鼎吐槽了一遍。

    徐鼎满脸同情:

    “子渊真是辛苦了!”

    他这次考试十分顺利。

    无论是号舍,题目,再或者邻居,都称心如意。

    所以,徐鼎这次出来得早,发挥得也相当不错。

    “说不准下一场就没事了。”苏润把事情往好的地方想,出言猜测。

    有的是第一场黄了,后面两场就不来的考生。

    说不准,隔壁考生下一场就不来了。

    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就看到司彦拎着号篮,冒着小雨过来了。

    司彦淋的跟落汤鸡一样,额边的发丝湿漉漉的贴在脸上,看起来颇为狼狈。

    “德明?”见状,两人齐齐惊呼出声。

    徐鼎赶紧披着油布下去,把司彦遮住,接到檐下。

    苏润从号篮里拿出块干净的抹布,给司彦擦了擦头脸上的水,追问道:

    “怎么弄成这样?你的油布呢?”

    司彦边拿着抹布擦脸,边苦笑着回答:

    “彦那号舍太破旧了,到处都漏雨。”

    “就算油布遮在顶上和前檐,雨水还是会顺着号舍墙壁流到号板上。”

    “彦只能将油布横过来,先把写字的号板护严实。”

    但这么一来,边角处有些破洞就遮挡不全了。

    雨水滴落下来,溅起的水花迸到了他身上。

    别说睡觉,他光是坐着,衣服都会一点点湿透。

    他只能半夜起来,趁着状态更差之前,写文章。

    至于冒雨?

    他连衣服都是湿的,这点小雨,好像也没有遮挡的必要了。

    苏润摸了摸司彦手臂,觉得触手之处都是凉的,当即皱眉,开始脱外衣。

    “先披上,要是着凉,后面两场就麻烦了。”

    苏润将衣服给司彦穿上,又把司彦拉到自己油布下裹住。

    如此,既能挡雨,又能保暖。

    徐鼎也是一样。

    三人一层包着一层,凑在一起。

    虽然衣服还湿哒哒的黏在身上不舒服,但司彦倒真是暖和了不少。

    号舍漏雨多少还是影响发挥。

    司彦不放心地将自己的文章小声背出来给苏润和徐鼎听,想听听他们的看法。

    “润觉得德明答得很好,必名列前茅。”

    苏润最先开口,又给徐鼎使了个眼色。

    好的心态是成功的一半。

    乡试与县试、院试不一样,不是一场取中才能参加下一场,而是三场考完之后,综合看的。

    后面还有两场没考,既然司彦问了,那他们夸就对了。

    徐鼎当即出言附和,无脑一通夸。

    言辞之中,已然看到三人包揽乡试前三的盛景。

    司彦前面六篇文章答得相当不错。

    可昨晚冒雨写的那道经义题和五言六韵诗,就很平平了。

    虽然中规中矩,但的确不出彩。

    司彦未尝不知道两位好友在哄他,但依旧有被安慰到,心情也放松了些。

    巳时,龙门就凑够五十人,打开了。

    考院外,密密麻麻站着百余个撑伞接考生的人。

    苏润跨出龙门,抬眼就看到了最前面的大哥、二哥和一众小厮。

    “润子!重安!德明!”苏丰、苏行带着人迎上来。

    苏润将司彦推到了苏丰那儿:

    “大哥,我没事!”

    “你赶紧带德明回去,他整个人都淋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