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妖后强迫和亲后,我一统草原成为天可汗 第100章 钢铁巨兽

    五个人再次没入黑暗,威卡成了引路人。

    她伤得很重,脚步却带着一种野兽般的笃定,几乎是凭着本能在分辨方向。

    有时她会突然停下,像雕塑般凝固,侧耳倾听,或者深深吸一口气,辨别空气中细微的变化。

    短暂的停歇,苏日娜凑近李正,声音压得极低。

    “黑鹰…你真有法子救他出来?”

    李正没看她,只是瞥了一眼被苏日娜护在怀里的瑞恩。

    “有。不过…得拿东西换。”

    “什么?”

    李正沉默了几秒,从怀里摸出那块黑黢黢的令牌,在月光下没有任何反光。

    “这玩意儿,不光是个牌子。”

    “它也是把钥匙…捅向‘蜂巢’的钥匙。”

    瑞恩忽然从苏日娜怀里探出身,小手直接按在了令牌上。

    冰凉的触感。

    “我…”小男孩的声音变了,低沉,带着一种不属于他年龄的回响。

    “我是钥匙的主人。”

    这话像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水面,激起一片惊愕。

    小男孩的眼睛亮得吓人,里面像是揉碎了星光。

    “‘客人’在我身体里,”瑞恩接着说,声音不再是他自己的,低沉而古怪,“它说,这牌子能动‘蜂巢’的一些玩意儿。但要用它的力量…还有我的…配合。”

    李正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点了下头。

    “对。但那意味着…”

    “意味着我得让它彻底醒过来。”瑞恩替他说完了,语气平静得可怕。

    “不行!”苏日娜尖叫起来,一把将瑞恩搂紧,“上次你就差点被它吃了!”

    “妈妈,”瑞恩在她怀里转过身,小脸上是一种不相称的决绝,“这次不一样。它不会吃我…我们…好像说好了。它用得着我,我也用得着它。”

    威卡突然低吼一声:“动起来。风不对劲。”

    争论戛然而止。

    五个人重新埋头赶路,向着漆黑的北方山脉前进。

    但谁都明白,他们正一头扎进一个更凶险的选择里。

    脚下的路越来越难走,软草变成了硌脚的碎石和土坡。

    威卡领着他们钻进一片黑黢黢的树林,又手脚并用地爬上一道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的山脊。

    “到了。”威卡停下来,喘息着,用下巴指了指前方山壁和地面交界处的一团浓重阴影。

    几人放轻脚步摸过去。

    李正扒开纠缠的藤蔓和半人高的灌木,才看清那后面藏着一个极窄的石缝,黑洞洞的,只够一个人侧着身子挤进去。

    要不是威卡带路,就算从旁边走过一百次也发现不了。

    “几百年前,族里人找到的躲灾洞。”威卡解释,“不到万不得已,不用。”

    苏月娜吸了口气,第一个钻了进去。

    接着是苏日娜,她把瑞恩护在身前。

    李正扶着摇摇欲坠的威卡走在最后,耳朵始终捕捉着身后的动静。

    洞里比外面暖和,也干爽得多,空气不流通,有股陈年的土腥味。

    往里走了大概一百多步,地势猛地向下凹陷,形成一个不小的天然石厅。

    “这儿能挡住他们的扫描?”苏日娜打量着头顶和四周的岩石。

    威卡靠着石壁滑坐下去,点了点头。

    “山石厚…而且…”

    她挣扎着挪到石厅最里侧,伸手抹掉石壁上一大片厚厚的青苔,露出底下一些模糊不清的刻痕。

    “有老祖宗留下的符文护着。”

    李正凑过去,借着苏月娜打火石擦出的微弱火光仔细看那些刻痕,脸上的表情变得极其古怪。

    “这…不光是符文。”

    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拂过那些粗糙的线条,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谨慎。

    “这是坐标…是星图…是…”

    他猛地转过身,死死盯着威卡。

    “你们老祖宗…也是‘客人’?”

    威卡那双金色的兽瞳里掠过困惑和震惊。

    “族里有传说,最早的狼不是这片草原生的,是‘坐着星星掉下来的’。我一直当是故事听。”

    “不是故事。”李正摇头,声音有些发干,“这些记号…和‘蜂巢’的东西路数很像,但更老…也更…干净。”

    他看向苏日娜和瑞恩。

    “我们可以找到对付‘蜂巢’的门道了。”

    瑞恩挣开苏日娜的手,自己走到那面刻着古怪符号的石壁前。

    小手贴上去。

    他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在火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它们在唱歌。”他喃喃自语,“唱很久以前的事…忘了的,被卖了的…还有…等着的。”

    石壁上的刻痕忽然泛起一层极淡的蓝光,像水波一样流淌,映在瑞恩脸上,那张小脸瞬间充满了某种难以言喻的神秘感。

    威卡惊得往后缩了一下。

    “传说…是真的…血脉真能叫醒老祖宗的东西。”

    李正看着这一幕,一个模糊的念头在心里慢慢清晰。

    “先歇着。”他最后说,“天亮前都待这儿。然后…去捞人。”

    ***

    与此同时,草原的另一端。

    巨大的机械猎手像一头沉默的钢铁巨兽,在夜色里缓缓移动。

    金属肢体踏过草地,发出沉闷的震动。

    猎手内部,一个狭窄逼仄的金属隔间里。

    黑鹰被牢牢固定在舱壁上,手腕和脚踝都被特殊的金属镣铐锁死,嵌进金属板。

    他试过发力挣脱,结果只是让镣铐收得更紧,冰冷的金属几乎要嵌进皮肉里。

    “省点力气吧,‘血契者’。”一个经过电子处理的声音在隔间里响起,带着嘲弄,“这玩意儿是专门为你们这种‘超能打’的准备的。”

    “想用我钓鱼?”黑鹰声音嘶哑,带着血腥味。

    “不然呢?总得给你的同伴们一个送死的机会,不是吗?”

    那低沉的嗡鸣声穿透了金属隔板,钻进黑鹰的耳朵里,震得他牙根发麻。

    手腕和脚踝被箍得死紧,冰冷的金属深深嵌进皮肉,每一次挣扎,都像是主动往铡刀上凑。

    “省点劲吧,‘血契者’。”一个变调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带着一股子让人火大的嘲弄,“这玩意儿可是给你们这种‘超能打’的量身定做的硬货。”

    黑鹰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嗓子跟破锣似的。

    操控台前,那个被称为“守望者”的家伙慢条斯理地转过身,脸上挂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像是研究员观察培养皿里霉菌的表情。“搞科研嘛。”他轻飘飘地说,指尖还在全息屏上划拉,“看看原始世界的力量是怎么‘进化’的,又是怎么跟宿主‘共生’的。你和李正那个血契,啧啧,真有意思……完全在我们剧本之外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