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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开局长坂坡,赵云是我叔? 第305章 暗箭在东南。

    轻舟顺水而下十余日,至秭归,河道转向东南,奔夷道而去,再向东一日,便可抵江陵。

    赵林自安家江陵之后,留家半载,外出征战八月,此时路过秭归,离家不过三日路程,初时尚能游山玩水,与马超垂钓,与祝融妍赏景,不急不慢,如今却已是归心似箭。

    正所谓:

    辞别佳人赴疆场,征战八月梦悠长。

    舟行渐近故园处,忧思纷纷怎计量。

    念芳容,怀蜜意,软语犹在耳畔响。

    遥猜膝下新雏貌,愁情袅袅绕心房。

    船尾垂钓的马超忽至,少见的温言道:

    “贤弟离家数月,又初为人父,想是思念家中妻儿罢。”

    赵林负手而立,任凭湿润的江风吹拂,叹曰:

    “我初为人父,算算时日,我儿已降生三月有余,百日临近,我却不曾见过孩儿,孰为惭愧。”

    马超道:“我儿出生之时,我亦领兵在外...”

    赵林闻言,忽想起马超妻儿皆死于非命,遂道:

    “使兄长回忆伤心事,弟之过也。”

    马超却摆了摆手,言道:“逝者难追,追之伤神。愚兄早看得开了。”

    赵林劝慰道:“兄长春秋鼎盛,俊朗非凡,又为统兵大将,何患无以为继?

    此番小弟强拉兄长走这一遭,便是欲为兄长做媒,有了良配,还愁无子嗣吗?”

    马超闻言,洒脱一笑,拍了拍赵林肩膀,言道:

    “贤弟用心良苦,愚兄知矣。

    不过,若是那女子乃世之佳人,随了愚兄,来日岂不独留成都,孤苦寂寞?”

    赵林闻言,笑曰:“兄长此言差矣。

    主公岂是寻常猜忌之主?

    来日兄长立功,必可与家眷团聚,如今日赵林一般。”

    马超奇曰:“贤弟果真不欲回成都?”

    赵林道:“尚未定夺。此行之后,方能决定。”

    马超问曰:“贤弟若在成都,为护军中郎将,位高权重,何故冒忤逆之名,抛弃部曲,远来江陵?”

    赵林闻言,笑曰:“我乃主公之臣,麾下皆为主公之兵,何来部曲?”

    言罢,见马超不信,遂据实相告:“小弟此行,一为思家,二为国家大事。

    若带部曲,恐主公不予放行。”

    马超闻言,奇曰:“大敌在北,江陵有何国家大事?”

    赵林手扶栏杆,指向东南方,叹曰:

    “明枪在北,暗箭却在东南,不可不防。”

    马超问曰:“江东孙权?贤弟不是江东之婿?缘何如此防备?”

    赵林道:“我那妻兄素怀大志,却无英雄气量。

    如今困守江东一隅,譬如饿狼,欲食肉,则就近而猎。

    我入川之时,听闻江东出大兵十万,渡江北上,攻打合肥。

    兄长以为,此战若何?”

    马超闻之,思忖一番,试言道:“合肥虽为重镇,料想不是十万之众的敌手。”

    赵林却摇头道:“我妻兄必败!”

    马超问曰:“贤弟何以笃定?”

    赵林道:“昔日赤壁之战前夕,小弟曾相助孙权平叛,深知其人不知兵,而不自知也。

    若是明君,或能倚重大将而取胜。

    然我那妻兄久困于世家大族之手,朝夕思之如何掌权,似此等人,如何肯放权?

    一旦孙权亲领大军,兵虽众,只一营人马可破之。

    合肥守将张辽,我二伯亦赞其有将才,岂能看不出孙权虚实?

    因此,我断定孙权必败无疑。”

    马超闻言,思索一番,问曰:“他败则败矣,与国家大事何干?”

    赵林叹曰:“江东之西,有我荆南疆土,西南为我交州三郡之地,东南两面皆无土地,若要进取,看似只能向北,其实不然。

    孙刘今为联盟,乃因曹操势大,有鲸吞天下之势,非两家联盟不可力敌。

    因此,现今江东之敌,乃北方曹操是也。

    然若兄长取了西北之地,试问天下何人为最?”

    马超言道:“若取了西北,复进司隶之地,玄德公为最也。”

    赵林颔首曰:“然也。

    此三分天下之势,弱者联合以抗强者,天下有识之士皆知。

    一旦兄长夺来西北,孙刘两家必反目成仇,盖因此理也。

    彼时,荆南数郡,交州三郡皆与江东接壤,我北方大敌,多有险要之地以拒之。

    荆、交二州,却无险要可守。

    且江东水战之法,冠绝天下,荆南水系繁多,若被其沿江泛舟,粮草辎重不得往来,援兵亦相阻隔,恐不是江东敌手。

    一旦失了荆州,我等皆困守川蜀,只凭西北之地,与曹操铁骑决战于中原,恐再无扫平寰宇之日矣。”

    马超闻言,恍然大悟,却思及一处紧要所在,遂问曰:

    “贤弟所虑,不无道理。只是如此国家大事,为何不与玄德公商议?

    如今贤弟孤身而来,左右无兵马可用,即便有防备之心,又如何制敌?”

    赵林闻言,笑问曰:“兄长怎知我不曾与主公商议?”

    马超曰:“贤弟休要诓我,若是得了主公之命,何必仓惶出行。”

    赵林闻言,笑曰:“主公新取益州,每日摆宴,不问政事,已失其志。

    我若与主公商议,必不被重视。

    且待主公故交为其提振士气,再报与主公不迟。”

    马超奇曰:“主公故交?何人得如此亲厚,竟比贤弟更甚?”

    赵林揶揄道:“曹操。”

    马超不明所以,问曰:“愚兄鲁钝,贤弟且细说一二。”

    赵林道:“昔日兄长兵败潼关,曹孟德迁西北之民入邺城,独留夏侯渊屯兵秦岭,一来为防备西北诸侯反叛,二来便是欲取汉中,进而谋夺益州。

    如今主公先取了益州,曹操岂能不急?

    我料不出旬月,北方必有战报!

    届时,曹操取汉中郡,如利剑垂与顶,主公焉能不醒?”

    马超闻言,思忖一番,又问曰:“贤弟莫非笃定曹操取不得汉中?”

    赵林摇头道:“即便汉中为曹操所有,主公若恢复斗志,夺回汉中亦非难事。”

    言罢,见马超不知甚解,遂续言道:

    “只要白水关不失,襄樊稳固,若要取之,可叫东西两路并进,汉中郡早晚可得,不足为虑。

    我所虑者,非明枪在于北,乃暗箭在于东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