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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主母,也是孟婆 第763章 鹏程万里

    “我每一句困难,都在最后给了你解决的办法,是你渐渐变得有些自私,认为我爱你,就该放下原则支持你,可你都不考虑别人,又叫别人如何考虑你。”

    “你父亲不光是你的父亲,他还是叶氏的族长和平阳侯府的主君,我也不仅仅是你的母亲那么简单。”

    “在你登上最高位之前,我和你父亲就已经身处一定高位,我们有更多细枝末节的人需要照顾,而不是带着这些人稀里糊涂的去死,你将来也一样。”

    “你父亲已经在他的责任之内,对你做出了最大让步,而我也在和你父亲能错开的范围之内,给了你我所能给的一切。”

    “人手、金钱,指路的先生,这不仅是你父亲默许的,也是我站在母亲的立场上给你的支持,你若现在就放弃那远大的志向,当然就不用再这么辛苦,也不用再面对我和你父亲这么苛刻的要求,你说呢?”

    叶欣不语,沉默了好久,久到赵琳以为她不会再说话,对她说:“你的沉默,应该是向下位者表达威慑,而不是向上位者表达固执。”

    叶欣抬头看着赵琳,赵琳喝了口茶,说:“如果你不是我的女儿,我现在应该已经让人把你拖出去了。”

    说完,赵琳把围在叶十月和叶十三周围的方枕拿开,对他们说:“去你们父亲那。”

    两个小家伙听懂了赵琳的话,撅着屁股往叶西洲那边去,赵琳把方枕放到叶西洲那边,说:“我去找我哥了,晚上吃饭不用等我,姑娘要比小子大,族谱别上错了。”

    话落,赵琳已经起身离开。

    叶西洲看了看叶欣,说:“都回去吧。”

    叶承瑄和叶承珲对视一眼,起身告退:“是,父亲,孩儿告退。”

    叶欣也缓缓起身,说:“女儿告退。”

    兄妹三个出海棠苑后,叶承珲叫住了叶欣:“前面母亲种的蔷薇开了,我们过去看看。”

    叶欣知道,叶承珲这是有话和自己说,便答应了。

    叶承珲将叶欣领到那一片蔷薇爬满的墙之前,说:“母亲前两年收拾府中的园子时,枇杷尚未结果,枣树尚未长成,樱桃也未挂满一树,银杏更是光秃秃的,这墙角下,也都是刚扦插过来的蔷薇枝。”

    “那时候,也就母亲做的矮房子和迷宫有趣些。”

    “后来,这些东西开始生根发芽,仅一年时光,府里就花团锦簇,如今两年过去,府里已经和你回来那年大不相同。”

    “可若没有这两年的风雨和精心照料,这园子里的花,不会开得这样绚烂。”

    “三哥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受父亲母亲精心照料,该去见见风雨,才能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叶欣看着那些花问:“那为什么你和二哥不用。”

    “你是想问,我和二哥为什么不用受你之前那些苦,还是我和二哥不用离开家。”

    叶欣将目光从花上移开,看向叶承瑄和叶承珲,叶承瑄神色有一点紧张,拽拽叶承珲的袖子说:“你好好说话。”

    叶承珲略微回头看一眼叶承瑄,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而后增益其所不能。”

    叶承瑄一听见书上的东西就头疼,立刻往叶承珲身后躲了躲,让自己远离炮火。

    叶承珲继续和叶欣说:“二哥在岭南身受重伤,若不是姨母仔细看顾,恐怕凶多吉少,他将来还要接过父亲母亲的担子,和夫人保家族荣辱兴衰。”

    “我将来亦要外放,不知几年才能回来,地方艰苦,民风时有彪悍,辛苦可见一斑。”

    “四弟五弟丧父丧母,若不是遇见父亲母亲,一生可见孤苦。”

    “六弟生来体弱,长青院整日药香不散,前几年时时都在阎王殿前过,二妹到现在都还在江南。”

    “七弟八弟九弟十弟是幸福了些,可一样汤药不断,经父亲假死,又经母亲离家,小小年纪就已经半生波折。”

    “你若要和三妹、十一弟比,那谁也比不过。”

    “我并不是说你受苦是应当,而是你心里若过不去,就该和父亲母亲明说要如何补偿你,而不是在父亲母亲教训你该如何做事的时候,将此事拿出来说他们对你不好。”

    “父亲母亲的开明和慈爱,已经胜过这世道很多父母,有多少女儿,连读书和请先生的机会都没有。”

    “你以为博学多识的周二姐姐,也不过是因为祖父是太傅,才有的识字的机会,更多的女儿,学的是三从四德,认的是女则和女训,而你连这几本书,见都没见过。”

    “父亲母亲也曾多番表示,随你嫁不嫁人,甚至把你当做男儿一样置办家业,让你任何时候都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难道这还不足以证明父亲母亲对你的疼爱吗?”

    “你有鹏程万里的心思,却还在小事上扭扭捏捏,外面一群人不怀好意,你却还只顾和母亲生气,母亲说你,难道说错了吗?”

    叶欣皱着眉头听完叶承珲一番话,正要开口反驳,叶承珲抬手说:“你不必和我讲,想清楚了,自去找母亲说便是。”

    话毕,叶承珲转身离开。

    叶承瑄一边后退,一边和叶欣说:“读书人嘴巴都狠,你别往心里去,你三哥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我替他向你道歉啊。”

    说着,撞上停下来等他的叶承珲,眨了两下眼后,一脸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我是说你们读书人都聪明,讲话都有道理。”

    叶承珲不理他,转身接着走。

    叶承瑄忙不迭回头看一眼叶欣,说:“我们走了,你快回去。”然后赶紧追上叶承珲:“你怎么不等等我,大妹妹都让你说的快哭了,发生什么事了?母亲为什么要把大妹妹送走,她不会和二妹妹一样,话本子看多了,以为母亲不是她亲生的,还咬母亲了吧。”

    叶承瑄张着嘴站在原地,小心的问叶承珲:“那我们不是又没有妹妹了。”

    “不对,我们是只能有一个妹妹吗?”

    叶承珲看了眼人来人往的下人,捂住叶承瑄的嘴:“别整天到晚瞎说,跟我去书房。”

    “唔唔唔唔。”

    叶承瑄奋力扒开叶承珲的手,说:“为什么你又长高了,明明回来那时候我长得比你高的,怎么现在咱俩又一样了。”

    叶承瑄说着,还伸手和叶承珲比了一下,说:“真一样高啊,就不能有点不一样的时刻吗?”

    叶承瑄的语气听起来有点苦恼,叶承珲冷笑着说:“那肯定是我这些日子勤于锻炼,而你练功懒散。”

    “胡说!”

    叶承珲停下,双手环抱着看向叶承瑄,叶承瑄心虚的头有点低,随后想起来自己是哥哥,有什么好心虚的,就又把头抬起来。

    叶承珲笑笑,说:“看你,没底气了吧,从岭南回来,不是吃就是睡,也就是母亲不要求请安,惯的你脸都圆了一圈。”

    叶承瑄睁大眼睛,掐着腰往前走了一步,和叶承珲面对面说:“你说我胖!”

    叶承珲淡定的推开面前这张肥脸,说:“你应该跟父亲去京郊大营多练练。”

    “我去了。”

    叶承珲边走边说:“就那几天,够干什么的,你可别忘了,后面可还有一场大的。”

    叶承瑄和叶承珲并排走着,面容变得严肃,渐渐下定了决心:“你说得对,明天我就去找父亲。”

    “嗯,不过明天父亲休沐,你还是后天再说吧。”

    “好,那你跟我说说,大妹妹是什么事,我都不知道,怪我,太不关心家里了。”

    叶承瑄说着,认真谴责了自己一下,但也就一下。

    叶承珲默默摇了摇头,把他领到自己书房。

    叶承瑄一进去,就看到叶承珲桌子上那个玉雕:“这是什么?看上去跟你长得一样,母亲雕的你。”

    “母亲游街那天扔给我的。”

    叶承瑄点点头,说:“原来你穿探花服骑马是这样的,我终于见到了。”

    叶承珲笑了,看见叶承瑄摇摇头,又叹口气,说:“我是真不够关心你,竟然现在才看见这东西,母亲雕的也太形象了,这跟你一模一样,有没有大点的,给我一个,我也摆到我书房去。”

    这回轮到叶承珲叹气了,说:“这我哪知道,我也是前些日子发现的,起初我还以为母亲扔的就是一个普通荷包,里面还裹了好些香料,估计是怕砸到我。”

    “咦——”叶承瑄撇撇嘴:“你在炫耀什么,明天我去找母亲也要一个。”

    “行行行。”叶承珲藏不住嘴角的笑,说:“现在我们先说正事,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叶承瑄拿着玉雕坐下,一边端详,一边听叶承珲说完了叶星辰和孙有仪,叶欣和三皇子的事,不禁唏嘘的叹了口气。

    而叶欣在叶承珲走后,站在那片蔷薇墙前,久久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