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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被万千世界宠爱 卿卿误辰光3

    洞房花烛夜,祁辰替她卸下凤冠,指尖拂过她耳垂上的珍珠:“卿卿,还记得那支并蒂莲簪吗?”

    阮卿卿一愣,随即笑道:“自然记得,柳小姐很喜欢呢。”

    他忽然低笑出声,将她揽进怀里:“那是我特意让掌柜摆的。我知道你定会吃醋,定会来寻我。”

    原来从那时起,他就布好了局,一步步引她走进自己的心房。

    阮卿卿又气又笑,伸手捶他的胸膛:“你竟算计我!”

    他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是,我算计了你一辈子,往后还要算计着,与你共度余生。”

    窗外月光如水,映着满室红妆。

    阮卿卿靠在祁辰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忽然明白,所谓良缘,从来不是天定。

    而是两个心向彼此的人,跨越重重阻碍,终究紧紧握住了对方的手。

    后来,柳尚书府因牵涉旧案被查抄,三皇子也因构陷忠良被圈禁。

    祁辰在朝堂上愈发权重,却总在退朝后第一时间赶回府,陪阮卿卿看夕阳,听她弹古筝。

    春日里,他们在花园里种下一株并蒂莲。

    祁辰握着她的手,将花籽埋进土里:“卿卿,你看,我们的日子,会像这花一样,越来越好。”

    阮卿卿笑着点头,眼角余光瞥见他鬓角的银丝似乎又多了几根。

    她伸手替他理了理头发,忽然发现,原来岁月在相爱的人眼里,从来不是杀猪刀。

    而是温柔的刻刀,将彼此的模样,一点点刻进生命里,再也无法磨灭。

    并蒂莲开得最盛那日,阮卿卿收到一封来自江南的信。

    信封上的字迹娟秀,是她幼时玩伴苏绾写的。

    信里说,苏绾嫁了个画舫老板,日子平淡却安稳。

    还附了张画,画里是江南的烟雨小巷,巷尾有个穿红裙的女子,背影像极了阮卿卿。

    “想去江南看看吗?”祁辰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手里端着碗冰镇酸梅汤。

    阮卿卿回头,见他朝服未换,显然是刚从宫里回来。

    她接过酸梅汤喝了一口,冰凉的甜意漫过舌尖:“想是想,可你走得开吗?”

    北疆战事刚平,朝堂上正是忙碌的时候。

    他捏了捏她的脸颊,指腹带着午后阳光的温度:“把事情托付给副手便是。你既想去,我便陪你去。”

    三日后,他们换上常服,带着青禾和几个护卫,悄无声息地离了京城。

    江南的雨总是缠绵。

    他们住的客栈临着秦淮河,推开窗就能看见画舫穿梭,琵琶声顺着水流飘过来,带着水汽的温润。

    祁辰不知从哪里租来艘乌篷船,撑着油纸伞站在船头。

    青布长衫被风吹得贴在身上,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倒有了几分文人墨客的雅致。

    “上来。”他朝阮卿卿伸出手,掌心干燥温暖。

    乌篷船缓缓荡开,船头的灯笼在雨里晕开一圈暖黄。

    阮卿卿靠在他肩头,听着雨打船篷的声音,忽然笑道:“你说,若是当年没遇见你,我会是什么模样?”

    他握着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划着圈:“或许会嫁个江南书生,每日里磨墨铺纸,倒也安稳。”

    “那你呢?”

    “或许还在北疆打仗,守着一片孤城,直到老死。”

    他低头看她,眼底的温柔像化不开的墨,“幸好,我遇见你了。”

    船行至一座石桥下时,忽然有孩童的笑声传来。

    几个穿着蓑衣的小孩蹲在桥边钓鱼,见了他们的船,便笑着扔过来几颗莲蓬。

    祁辰伸手接住,剥了颗莲子递给阮卿卿。

    清甜的滋味在舌尖散开时,她忽然看见他鬓角的银丝,在雨雾里格外清晰。

    “你该多歇歇。”

    她伸手替他理了理头发,指尖触到他发间的潮气,“朝堂之事再忙,也要顾着自己的身子。”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知道了。等回了京城,我便请旨告假,陪你在府里种些花草。”

    江南之行持续了半月。

    回京时,阮卿卿带了满满一箱东西:

    苏绾送的刺绣,街边买的檀香扇,还有祁辰在夜市替她赢的糖人——那糖人捏的是个梳双丫髻的小姑娘,眉眼竟有几分像她。

    刚进侯府,就见管家匆匆迎上来:“侯爷,夫人,宫里来人了,说太后身子不适,请您二位进宫瞧瞧。”

    阮卿卿心里一紧,祁辰却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无妨,去看看便是。”

    太后躺在凤榻上,脸色确实不大好。

    见了他们,却勉强笑了笑:“你们回来了?卿卿,来给哀家看看,江南好玩吗?”

    阮卿卿坐在榻边,给太后捏着腿:“好玩呢,那里的荷花都开了,比京城的好看。”

    太后叹了口气:“哀家也许多年没去过江南了。想当年,哀家还是太子妃时,你外祖父曾带着哀家去泛舟……”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往事,眼神渐渐恍惚。

    临走时,太后拉着阮卿卿的手:“卿卿,祁辰是个好孩子,就是性子太硬。往后,你多劝着他些,别总把事都憋在心里。”

    阮卿卿点头应下,走出寝殿时,见祁辰正站在廊下等她。

    夕阳穿过朱红的廊柱,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竟有了几分沧桑。

    “太后说什么了?”他问。

    “让我好好管着你。”

    阮卿卿笑着挽住他的胳膊,“她说你总把事憋在心里,容易伤身。”

    他低头看她,忽然笑了:“那往后,我的心事,都告诉你,好不好?”

    那年冬天,阮卿卿诞下一对龙凤胎。

    男孩眉眼像祁辰,女孩笑起来有两个梨涡,像极了她。

    祁辰抱着孩子时,手都在抖,小心翼翼的样子,惹得产房里的丫鬟都偷偷笑。

    太后赏了许多东西,连皇上都亲自给孩子取了名:男孩叫祁砚,女孩叫祁珞。

    满月宴那日,侯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

    三皇子早已被废为庶人,柳家也早已败落,再无人敢置喙他们的婚事。

    阮卿卿抱着女儿坐在内室,听着外面传来的欢声笑语,忽然觉得眼眶发热。

    她低头吻了吻女儿柔软的额头,轻声道:

    “珞儿,你看,这世间所有的阻碍,只要两个人心齐,总能跨过去的。”

    祁辰推门进来时,正听见她这话。

    他走过来,从背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在跟孩子说什么?”

    “说我们的故事。”她回头看他,见他鬓角的银丝又多了些,却依旧俊朗。

    他笑了,伸手接过她怀里的女儿,动作熟练了许多:“那可得慢慢说,我们的故事,这辈子都说不完。”

    窗外的雪下得正紧,红梅映着白雪,美得像一幅画。

    阮卿卿靠在祁辰肩头,看着他逗弄孩子的侧脸,忽然明白。

    所谓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个人。

    愿意陪你从青丝到白发,从年少到古稀,把平凡的日子,过成诗里的模样。

    许多年后,祁辰告老还乡,带着阮卿卿回到江南。

    他们住的院子里,那株并蒂莲每年都会盛开,像极了当年他们在侯府种下的那株。

    夕阳下,白发苍苍的祁辰牵着阮卿卿的手,在院子里慢慢散步。

    风吹过荷塘,带来阵阵清香。

    “卿卿,你看,”

    他指着天边的晚霞,“今天的晚霞,像不像我们成婚那日的?”

    阮卿卿笑着点头,眼角的皱纹里盛着温柔:“像极了。”

    他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眼神依旧像初见时那般灼热:“卿卿,我爱你。”

    这三个字,他说了一辈子,却依旧让她心动不已。

    她踮起脚,在他唇上印下一个轻吻,像年轻时无数次做过的那样:“祁辰,我也爱你,一直都爱。”

    暮色四合,荷塘里的并蒂莲在晚风中轻轻摇曳,见证着一段跨越世俗的爱恋。

    从初见的惊鸿一瞥,到白头的相濡以沫,终究圆满了岁月,温柔了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