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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恐怖之阴影 第109章 神秘能量的变数

    岩缝里的闷响已经变成了低频的轰鸣,震得我耳膜发疼。

    周校长的笔记本“啪嗒”掉在地上,照片里那个穿道袍的老人正从泛黄的纸页里盯着我——他手里的黑晶完整无缺,泛着幽冷的光,和我掌心这颗裂开两道缝、正不断渗出黑液的残次品形成刺目对比。

    “郭晨!”林宇突然拽了我胳膊一把,头顶一块磨盘大的石头“轰”地砸在我们刚才站的位置,碎石溅起来擦过我的脸颊,火辣辣的疼。

    吴警察举着强光手电往岩缝深处照,光束扫过的瞬间,我看见一团比夜色更浓的东西缩了缩,像活物似的。

    湛瑶蹲在地上,指尖沿着地面那些发光的纹路移动。

    她的马尾辫被看不见的风扯得乱飘,发梢扫过满是碎石的地面:“这些纹路是某种能量回路。刚才爆炸的冲击力震断了部分节点,现在它们在自我修复……或者说,在重新连接。”她抬头时,瞳孔里映着纹路的幽蓝,“你手里的黑晶在共振,裂缝里的黑液腐蚀地面后露出的金光,和纹路里的光色一样。”

    我低头看掌心,黑液正顺着指缝往下淌,滴在地上的小坑里,果然有细碎的金芒在跳动,像被压在地下千年的星子。

    周校长哆哆嗦嗦捡起笔记本,翻到另一页,上面歪歪扭扭记着几行字:“戊申年秋,封邪于地脉,以玄晶镇之,三魂引,七魄锁,若晶裂,封必破。”

    “戊申年是……”我喉咙发紧。

    “1968年。”湛瑶立刻接口,“这所学校的前身是民国时期的教会医院,后来改建成中学。地脉……”她指尖重重按在地面纹路交汇的位置,“这里是整座校园的地脉节点,黑晶是封印核心。刚才爆炸的位置正好在节点上方,冲击力顺着建筑结构传到地下,震裂了黑晶。”

    岩缝里的蠕动声突然变得清晰,像是有无数条蛇在相互缠绕。

    我感觉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了——那根本不是“东西在动”,更像是某种被关了几十年的活物,正在用身体撞门。

    “必须阻止它出来。”吴警察握紧了腰间的配枪,可他的手在抖,“但我们连那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湛瑶突然站起来,她的白大褂下摆沾着泥,“周校长之前给的旧档案里提过,1968年学校扩建挖地基时,挖出过一座石棺,里面是空的。当时参与挖掘的七个工人一夜之间全疯了,说‘棺材里的先生要回家’。后来请了那位穿道袍的先生来,用玄晶镇住了。”她盯着我手里的黑晶,“现在玄晶裂了,封印松动,它要出来了。”

    震动突然加剧,我踉跄着扶住旁边的岩壁,掌心的黑晶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肤。

    裂缝里渗出的黑液更多了,滴在地上的金芒开始连成细链,沿着纹路往岩缝方向爬,像是在引路。

    “不能让这些金芒连到岩缝。”湛瑶抓住我的手腕,“黑液腐蚀出的金芒是封印的残留力量,一旦被那东西吸收……”

    她话没说完,岩缝深处传来一声闷吼,像是某种巨大的兽类在发泄不满。

    林宇抄起旁边的铁棍砸向岩壁:“奶奶的,来啊!老子今天就跟你拼了!”可铁棍砸在石头上只迸出火星,那声音却更近了,我甚至能闻到一股腐木混着铁锈的腥气。

    “郭晨。”湛瑶突然按住我的手背,把我掌心的黑晶往上托了托,“你感觉到了吗?黑晶在吸你的体温。之前爆炸时,你被冲击波掀飞撞到墙,血溅在黑晶上——”她扯开我沾血的袖口,露出手臂上淡青色的印记,和地面的纹路一模一样,“现在这些纹路在你身上活了,它们把你当成了新的连接点。”

    我这才注意到,从手腕开始,淡青色的纹路正顺着血管往胳膊上游走,碰到伤口时颜色会变深。

    刚才石块砸过来时,我本能地一闪,速度比平时快了不止一倍——原来是这些纹路在起作用?

    “地脉封印需要活的媒介。”湛瑶的眼睛亮起来,“当年那位道袍先生可能用了自己的血来养玄晶,现在玄晶裂了,它在找新的宿主。你身上的纹路,是它在确认你是否合适。”

    “所以呢?”我喉咙发紧,“要我主动连接它?”

    “否则等那东西冲破封印,我们全得死。”湛瑶抓着我手腕的手力气大得惊人,“而且这些金芒是封印的残留,或许能借它们的力量反过来镇压那东西。但需要有人当桥梁——你是最合适的,因为你的血已经和黑晶产生了共鸣。”

    林宇突然把铁棍往地上一戳:“老郭你要是敢乱来,老子拽也要把你拽回来!”

    “小林。”吴警察按住他肩膀,“如果这是唯一的办法……”

    周校长翻着笔记本突然喊起来:“这里有行小字!‘若玄晶裂,血引者可承其力,但需以命相搏!’”

    岩缝里传来指甲刮擦石壁的声音,一下,两下,像是在数秒。

    我能清楚地感觉到,那东西离出口只剩几米了。

    “拼了。”我深吸一口气,把黑晶举到面前。

    裂缝里的黑液还在往下滴,但这次我没躲,任由一滴黑液落在手背上。

    刺痛像电流般窜遍全身,我眼前闪过碎片式的画面:穿道袍的老人跪在地上,用匕首割开手腕,鲜血滴在完整的黑晶上;七个疯癫的工人在暴雨里狂奔,嘴里喊着“先生要醒了”;石棺被重新埋进地下时,棺盖上刻着和地面一样的纹路……

    “集中精神!”湛瑶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跟着金芒的流动走,它们在往你身体里钻!”

    我低头,看见地上的金芒正顺着我的脚印往上爬,没入脚踝。

    淡青色的纹路瞬间变得鲜红,像被火烤过的铁丝。

    我感觉有滚烫的液体在血管里奔流,原本酸胀的四肢突然充满力量,连岩缝里那东西的呼吸声都变得清晰可辨——它在喘息,像个跑了很远路的人,急着要冲进家门。

    “我能感觉到它。”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它……很饿。”

    “用金芒的力量对抗它!”湛瑶扯着嗓子喊,“想象那些金芒是锁链,捆住它!”

    我闭上眼睛,试着用意识去触碰那些在体内流动的金光。

    它们像一群被惊飞的鸟,刚开始乱撞,后来慢慢顺着我的引导,聚成一条细链。

    岩缝里的喘息声突然变粗,我听见“咔嚓”一声,像是某种骨头断裂的脆响——那东西在挤着往外钻!

    “再加把劲!”林宇的声音带着哭腔,“老郭,我们都在你后面!”

    有温热的液体从鼻子里流出来,我知道是鼻血,但顾不上擦。

    体内的金光越聚越浓,终于形成一张网,朝着岩缝方向压过去。

    岩缝里的动静猛地一滞,接着传来愤怒的嘶吼,震得整个地下空间都在摇晃。

    “成功了?”吴警察的声音里带着惊喜。

    可下一秒,我掌心的黑晶突然发出刺目的白光。

    那些原本顺着纹路流动的金芒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唰”地钻进黑晶裂缝里。

    我感觉体内一空,差点栽倒,湛瑶眼疾手快扶住我。

    “怎么回事?”林宇举起铁棍,警惕地盯着黑晶。

    黑晶的裂缝里开始渗出金光,不再是之前的黑液。

    它在我掌心发烫,却不再灼人,反而有种温暖的感觉。

    岩缝里的嘶吼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某种类似于金属摩擦的嗡鸣。

    “它……好像在吸收金芒。”湛瑶眯起眼睛,“但不是恶意的,更像是在修复自己。”

    周校长凑过来看黑晶,老花镜上蒙着一层灰:“照片里的玄晶是完整的,现在这颗在自愈?”

    话音刚落,黑晶突然发出“嗡”的一声轻响。

    我感觉脚下的地面在震动,但这次不是岩缝里的动静,而是整个空间的能量在聚集。

    那些原本暗淡的纹路突然亮如白昼,空气中的焦糊味变成了青草混着露水的清新——和之前的恐怖气息完全相反。

    “能量在汇聚!”湛瑶拽着我往后退,“它们在……凝结成实体?”

    我抬头,看见头顶的空气中浮现出淡金色的光团。

    光团越变越大,里面有模糊的轮廓在蠕动,像是某种巨大的生物在破茧。

    林宇举起铁棍,吴警察握紧枪,周校长赶紧把笔记本塞进怀里。

    “别轻举妄动。”湛瑶按住林宇的胳膊,“这些能量没有恶意,刚才郭晨连接它们时,我感觉到了……像是守护的意志。”

    光团突然剧烈震动,一道刺目的白光闪过。

    等我眨掉眼里的光斑,看见半空中悬浮着一个巨大的影子。

    它没有具体的形状,却让我想起教堂彩绘玻璃上的天使——不是那种有翅膀的人形,而是纯粹的“守护”的具象化。

    但下一秒,我后颈的汗毛再次竖起。

    那影子虽然散发着金光,可它的“注视”让我浑身发冷,像是被某种远超人类理解的存在盯上了。

    岩缝里突然传来一声比之前更响的嘶吼,这次不是闷在深处,而是就在附近。

    我猛地转头,看见岩缝的石头正在剥落,露出里面黑黢黢的洞口——有一只泛着青灰的手,正扒着洞口边缘。

    巨大影子的金光突然暴涨,我眼前一花,再看时,那影子已经转向了岩缝方向。

    它没有动作,甚至没有发出声音,可岩缝里的手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猛地缩了回去。

    但这只是暂时的。

    我听见岩缝深处传来更急促的抓挠声,那只手再次伸出来,这次多了一只,接着是半张青灰色的脸——腐烂的皮肤下露出白森森的骨茬,浑浊的眼睛里跳动着幽绿的光。

    巨大影子的金光开始闪烁,像是在积蓄力量。

    我能感觉到体内的纹路在发烫,那是黑晶还在和我保持连接。

    湛瑶攥着我的手,指甲几乎掐进我肉里:“它要动手了……”

    岩缝里的东西终于爬出了半个身子,那是具腐烂的尸体,穿着民国时期的长衫,胸口插着半把生锈的匕首。

    它抬头看向我们,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一口黑牙。

    就在这时,巨大影子的金光突然凝聚成一道光束,直直射向那具尸体。

    尸体发出刺耳的尖叫,可还没等光束碰到它,影子本身突然扭曲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撕裂了。

    “小心!”湛瑶大喊。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影子的碎片像利箭般朝我们射来。

    林宇拽着周校长扑向石堆后,吴警察拉着我和湛瑶往旁边滚。

    一块碎片擦过我的肩膀,烫得我倒抽冷气,在衣服上烧出个焦黑的洞。

    等尘埃落定,半空中的影子已经完全消失,只留下几缕残光。

    岩缝里的尸体却趁此机会爬出了整个身子,它转头看向我们,喉咙里发出咯咯的笑声,每笑一声,地上的纹路就暗一分。

    我握紧掌心的黑晶,它还在发烫,但这次的温度里多了几分沉重。

    尸体一步步朝我们走来,每走一步,地面就裂开蛛网般的缝隙。

    林宇抄起铁棍冲上去,却被它抬手一挥,像拍苍蝇似的甩到墙上,铁棍“当啷”掉在地上。

    吴警察连开三枪,子弹打在尸体上,只溅起几点火星。

    它甚至没减速,腐烂的手指已经碰到了周校长的衣角。

    “郭晨!”湛瑶的声音带着哭腔,“用黑晶!”

    我咬着牙,把黑晶按在地上的纹路上。

    黑晶发出刺目的光芒,那些原本暗淡的纹路重新亮起来,顺着尸体的脚往上爬,像是要把它捆住。

    尸体尖叫着去抓纹路,可刚碰到就被烫得缩手。

    就在这时,我听见头顶传来破空声。

    抬头的瞬间,我看见半空中浮现出一个更巨大的轮廓——比之前的影子更模糊,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它的出现让整个空间都在扭曲,连岩缝里的尸体都僵住了,像是见了天敌。

    “那是……”湛瑶的声音在发抖。

    那东西没有给我们回答的时间。

    它只是悬在那里,就让我感觉呼吸困难,太阳穴突突直跳。

    岩缝里的尸体突然转身,发疯似的往岩缝里钻,可还没爬两步,就被无形的力量扯了回来,摔在地上。

    我握紧湛瑶的手,感觉她的手心里全是汗。

    林宇捂着肚子爬过来,吴警察扶着周校长,我们四个人背靠背站着,盯着半空中那个越来越清晰的轮廓。

    它开始凝聚实体了。

    我看见黑色的雾气包裹着某种骨架,骨头上缠着泛着幽蓝的锁链,锁链末端是无数张扭曲的人脸——和周校长笔记本里那些疯癫工人的照片一模一样。

    岩缝里传来最后一声闷响,像是门被彻底撞开。

    半空中的东西突然张开“嘴”,那是个漩涡状的黑洞,里面涌出的气息让我瞬间想起黑晶裂开时的焦糊味——更浓,更烫,像是要把一切都烧成灰烬。

    尸体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它的身体开始碎裂,变成黑色的雾气,被旋涡吸了进去。

    紧接着,地面的纹路开始崩解,金芒像被抽干的河水,迅速消失。

    我掌心的黑晶“咔”地裂开第三道缝,这次,有金色的液体流了出来。

    “郭晨!”湛瑶摇晃我的肩膀,“它在吸收这里的能量!封印要彻底没了!”

    我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发紧。

    半空中的旋涡越变越大,连头顶的岩石都开始被吸进去,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林宇抓着我的胳膊喊了句什么,可声音被旋涡的轰鸣盖住了。

    最后一刻,我看见旋涡中心闪过一点幽绿的光——像是某种眼睛,在审视我们。

    接着,它转向了我们的方向。

    地面在剧烈震动,我和湛瑶摔倒在地上。

    林宇和吴警察试图拉住我们,却被冲击波掀得撞在岩壁上。

    周校长的笔记本再次被吹开,停在那张道袍老人的照片上,老人的眼睛似乎动了动,嘴型像是在说“跑”。

    漩涡的吸力越来越大,我的衣角被扯得猎猎作响。

    湛瑶死死抓着我的手,指甲里渗出血来。

    我望着半空中那个不断逼近的巨大存在,突然明白过来——之前的能量聚集根本不是转机,而是它苏醒的前奏。

    岩缝里的封印彻底破了。

    现在,我们面对的,是比那具尸体恐怖百倍的……终极邪恶。

    它的阴影笼罩下来时,我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在喊:“抓紧我!”可话音未落,一股巨力就撞在我后背上,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迷迷糊糊中,我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是湛瑶?还是林宇?

    等我勉强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地上,湛瑶正掐着我的人中。

    她脸上有血,不知道是她的还是我的。

    林宇和吴警察扶着周校长,四个人都狼狈不堪。

    半空中的旋涡不见了,岩缝里也没有动静。

    但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腐臭,像是有什么东西刚从这里经过。

    我摸向口袋,黑晶还在,不过这次裂得更彻底了,几乎要分成两半,裂缝里的金色液体已经凝固,像块干枯的血痂。

    “它……走了?”吴警察抹了把脸上的灰。

    “不。”湛瑶盯着岩缝方向,声音发颤,“它只是暂时离开了。刚才的旋涡是它在吸收封印的力量,现在……”她抬头看向头顶,那里的岩石被吸出个大洞,月光从洞口照进来,洒在我们身上,“它有了足够的力量,随时会回来。”

    林宇突然指向岩缝,我们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发现岩壁上多了道新的抓痕——五道深深的指印,像是用钢铁刻出来的。

    更让我汗毛倒竖的是,那些指印的形状,和我在昏迷前看到的漩涡中心那点幽绿的光,完美吻合。

    “郭晨。”湛瑶握住我的手,她的手还是凉的,但这次带着股坚定,“它已经注意到我们了。下次再来,不会这么客气。”

    我望着掌心裂开的黑晶,又看了看岩壁上的指印。

    月光从头顶的洞口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我们四个人的影子——可不知什么时候,影子里多了第五个轮廓,比我们的都高,都宽,肩背处还垂着锁链般的阴影。

    风从岩缝里吹出来,带着腐木和铁锈的腥气。

    我听见远处传来钟声——是学校的晚自习下课铃。

    可此刻的地下空间里,那钟声听起来像是某种倒计时。

    岩缝深处,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