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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材庶女求生记 第10章 茶社相见

    风和日丽,刘婆婆带着夏知忧来到一个茶社。

    茶社内,古筝轻弹,茶香袅袅。刘婆婆领夏知忧至一雅间。

    轻启木门,木门处留出一条缝隙,刘婆婆压低声音,“如姑娘所言,婆子没有言明你要见他。他府上人说,他与友人在这边品茗论道,你瞧瞧,穿着月白云锦袍子这个就是李公子。”

    刘婆婆口中的李公子与一个靛蓝色锦袍的男子正在吟诗作对,李公子坐的位置正对门口,夏知忧瞧得真切。

    他温文尔雅模样,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拈起茶杯,脸上的笑如沐春风。

    此人,她竟识得。她与李府公子的渊源,实属啼笑皆非。

    那日,她如往常去河边浣衣,路过一条小河沟,瞧见滑稽一幕,一男子被恶犬追着落入水沟里。这个男子便是眼前的李公子。

    当时,他的衣衫被咬得破烂,浑身染了泥土,蓬头垢面。

    “救命——”

    他在小河沟里扑腾,一双脚踏着淤泥艰难行走,泥水四溅。

    半人高的黑毛恶犬,呲牙嵌着他的衣角疯狂追逐,泥水哗哗,恶犬闷哼的凶猛惊颤人心。

    李公子回眸望向岸上的夏知忧,眸眼含泪向她求救。

    她放下木盆,抄起洗衣棒冲向恶犬,“恶狗,走开。”

    夏知忧挥动木棒,一棒子敲在恶犬头上,一声惨叫,恶犬松口。

    “公子,快上来。”她伸出一只手,李公子沾满泥水的手握住夏知忧的手腕,逃离上岸。

    黑犬呲着牙,追逐而来,李公子后怕躲到夏知忧背后。

    夏知忧举起木棒横在面前,“你还来,打死你。”

    她舞动手中木棒,黑犬狂吠,“汪……汪、汪汪……”呲牙咧嘴,死死盯着二人,口液从齿缝流出,刺鼻的毛腥味灌入口鼻。

    夏知忧曲着身子,缓缓后退。李公子靠着她的肩膀,探出一双漆黑的眸子,眼眶微红。

    退到木盆处,“公子,将我的木盆带上,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跑,这只恶狗挺凶的。”

    李公子屈身抱起木盆,拖着湿漉漉的步伐跟随夏知忧后退。

    “一、二、三,跑——”

    “汪汪、汪汪、”

    恶犬穷追不舍,两人一狗在田间地头狂奔,风声呼啸,耳中轰鸣。

    夏知忧回眸甩出木棒,砸中恶犬面前,恶犬脚步顿住,叫声淡几分。

    “公子,快跑!”

    李公子跌跌撞撞跟上她的脚步。面前,出现一处断壁残垣。

    “公子,跟我过来。”夏知忧拽着李公子的袖角,躲进断壁处,靠着土墙探出头,恶犬狂吠再次跟来。

    她捡起石头朝恶犬扔过去,“公子,快,捡石块扔它。”

    李公子弯身扒拉一块半拳大的青石块,趔趄几步,探出身子,扔出石块。

    “砰——”

    砸中恶犬,它发出惨叫声。

    夏知忧一喜,抓起地上的石子疯狂扔出去,李公子跟着一起扔,连续的打砸,恶犬落荒而逃。

    自此二人相识,他问过夏知忧的名字,夏知忧没问他的名字,以为只是偶然的萍水相逢。

    她在河边浣衣,他有意无意出现过几次。他着粗布麻衣,未见他穿过华服锦袍,她以为他是普通乡野小子。

    他说为谢救命之恩,帮她浣洗衣裳。

    他洗得很卖力,双手搓得通红,结果是需要夏知忧重新清洗一遍。

    他光着双脚站在水里,挠挠头傻笑。

    “夏姑娘,可否考虑换一个活计,你一个女子,天寒地冻,双手怎受得住?”他会这样问她。

    缓缓流淌的河水,夏知忧低头端详通红的手,眼底染些霜华。

    “我只找到这样的活计,我试着学习刺绣,可太难了,几天才能绣好一条简单花纹的绣帕,绣帕能换到两文钱,需要两至三天时间。浣衣,单价相比刺绣便宜些,可我一天可浣洗十来件衣裳,一件衣裳一文钱左右,好歹能赚十来文。”

    李公子望着她红肿的双手,眼底染上水雾,眸子里划过一丝怜悯,“有想过去他人府上做丫鬟?或许不用洗衣裳。”

    “不是没有想过。”夏知忧停滞一下,“府上做丫鬟要有卖身契,我与家兄逃难至此,属黑户流籍。只能入粗使丫鬟,估摸,亦是浣衣,如此想,从店里拿出来洗,自在些,不被束缚。”

    李公子蹲在一旁默默注视夏知忧,夏知忧唇角微扬,“没关系,我想过,冬季可能难熬些。待开年,我攒些银子,养些鸡仔,它们长大,能下蛋,日子会好一点。闲时,我多练练刺绣,若能绣出上品花色,卖得好价钱,不必浣洗衣裳,困苦不过暂时。”

    她筹谋一切,燃起希望,通红的双手更加用劲揉搓粗布衣裳。

    ……

    原来是他,夏知忧再次瞄几眼茶社里的李公子,垂下眼眸,心绪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