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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绝恋 第七百八十六章

    内里娅的死讯传来的时候,霍普特正在罗茜墓前祭奠母亲。

    他如释重负地说:“母亲,害死你的人,都得到了惩罚,您在芦苇之境可以安心了。”

    余蔓可跪在霍普特身后,跟着他一同叩拜。

    直觉告诉她,阿伊想用内里娅的死亡,把什么秘密永远埋葬,至于那个秘密是什么。她也不愿深究了,也许揭晓真相会伤害更多人。

    余蔓可从后搂住霍普特,“以后的日子,我会陪着你。”

    霍普特甜笑,“好,我今天带你去见我的父亲。”

    麦希的墓就在罗茜的墓旁边,可霍普特却带着余蔓可返回了底比斯。

    黄昏时,他们走到一栋隐蔽的郊区别墅前。

    霍普特停下脚步,忐忑地问:“蔓可,你会帮我保守秘密对吗?”

    “当然。”余蔓可不知霍普特此举何意。

    别墅的大门开了一道缝,霍普特拉着余蔓可走入庭院,余蔓可惊讶地打量四周,“这是哪里?”

    看到一个老年男子从屋里走出时,内里娅整个人都傻掉了,“宰相大人,您怎么在这里!”

    霍普特却一点都不意外,就像阿伊是他邀请来的。

    霍普特不是说带自己见他父亲吗,怎么见的是阿伊,余蔓可大脑都不会思考了,是她理解的那样吗,阿伊和霍普特是......怎么可能!

    阿伊亲昵地拍了拍霍普特的肩膀,“晚饭准备好了,我们先吃饭。”

    余蔓可愣愣地眨了眨眼,感觉自己落入了九死一生的蛇窟,只有霍普特身旁是安全的,余蔓可紧挨着霍普特而坐。

    霍普特拿出筷子,把用法展示给阿伊,“我们平时都是这么夹取食物,不会弄脏手,您也试试。”

    “哦,这倒是新奇。”阿伊探索着那两根细长的棍子。

    “这是诺芙蕾想出来的办法。”霍普特向阿伊推荐。

    闻言,阿伊把慈祥的目光投向余蔓可。

    余蔓可依然震惊得像块木头杵在凳子上,“霍普特,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不是要见你父亲吗?”

    霍普特以为她已经明白了,笑了笑,直白地说:“蔓可,宰相大人就是我的生父呀。”

    余蔓可瞳孔猛地放大。

    她猜到这是唯一的可能,只是不敢相信。

    阿伊竟然是霍普特的亲生父亲!

    天啊!

    夏双娜、图坦卡蒙、纳克特敏还有其他人应该都不知道吧。

    她才刚查出爸爸的死和阿伊有关,霍普特就告诉她,阿伊是他爸爸,她未来的公公?

    余蔓可只想仰头大笑三百声,这踏马狗血的命运,她抗拒这戏剧的事实。

    霍普特知道余蔓可需要时间接受,他知道自己身世时也差点精神失常,霍普特握住她的手,温柔到,“对不起,之前一直瞒着你,蔓可,我也是到十八岁才知道的。”

    余蔓可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罗茜怎么会有阿伊的孩子,罗茜深爱她丈夫麦希,她怎么会给她给阿伊生儿子,给她丈夫戴绿帽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伊仿佛听见余蔓可内心的声音,开口,“霍普特的生母不是罗茜。”

    余蔓可倒吸了一口凉气,罗茜也不是霍普特的亲妈!那么说罗茜阿姨的品德肯定没问题。

    也对,阿伊这样的精英怎么可能看上罗茜这种平凡的村妇。

    看霍普特的美貌,他的生母应该也是个出众的美人吧。

    余蔓可问阿伊:“霍普特的生母是谁?”

    “她抛弃了我和父亲。”霍普特语气冷漠紧绷,显然不愿意提到这个人。

    阿伊淡淡说:“她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抱歉。”余蔓可识趣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余蔓可骤然想起,有天晚上,霍普特喝醉了,拉着她的手,哭诉,我是被抛弃的孩子......她看到现在的我,会不会后悔......但是我再也没有见她的机会了......

    她现在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

    余蔓可侧头看了看身旁的霍普特,她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来都不了解他,她第一次感觉这个人有点可怕。

    霍普特的爸爸不是她以为的他爸爸,他的妈妈也不是她以为的他妈妈。

    余蔓可有种在做梦的虚幻感觉。

    不知霍普特是不是也感觉自己在梦里活了十八年。

    “吃吧,吃肉!都不饿吗。”阿伊招呼他们,撕了一块鸭腿放到霍普特餐盘上。

    霍普特体贴地为余蔓可夹了一些她爱吃的菜。

    对着阿伊那张脸,余蔓可根本没胃口,随便塞了几口,就拿起酒壶,倒了一杯葡萄酒。

    “大人,诺芙蕾敬您。”

    余蔓可指甲划过杯子边沿,抖了抖,有细细的红色粉末落进酒杯里。

    她这小动作哪里逃得过阿伊的眼睛。

    阿伊接过酒,脸上带着虚假的笑意,眼光一斜,瞄到酒液上层漂浮的小颗粒,如此拙劣的下毒技巧,也敢在他面前卖弄。

    “哪里落的小虫子,”阿伊轻叹一声,把酒泼到地上,“可惜了,换一杯可好?”

    “我来倒吧。”霍普特察觉气氛不对,拿过酒壶。

    “不用了,”阿伊抬手,“霍普特,你出去,我有些话想对诺芙蕾小姐说。”

    霍普特担忧地望向余蔓可,余蔓可启唇,“霍普特,没关系,正好我也有话,想对宰相大人说。”

    “你们好好交流,有事叫我。”霍普特拿了块面包,走了。

    阿伊嗤笑,“诺芙蕾小姐果然不是一般女子,想当着霍普特的面毒杀宰相吗。”

    “我没有。”

    余蔓可把手指伸到嘴里,舔了一口。

    对上阿伊疑惑不解的神色,余蔓可嘲讽,“这不是毒药,只是我从墙上抠下来的一些粉末,我不会蠢到杀了你,我杀了你,在霍普特面前如何自处!”

    “那你是何意?”

    “我只是警告你,我已经知道了你和我父亲的斗争!”

    阿伊和颜悦色到,“诺芙蕾,你误会伯伯了,我和你父亲是老朋友,他当上阿蒙大祭司,还是我向法老举荐的。”

    “那您能不能告诉我,我父亲从观星台上跳下去的那一天,您和他说了什么?”

    阿伊回忆着,“那天啊......诺芙蕾,你父亲那天想杀了我,我只是提醒他,他已经害死霍普特的母亲了,就不要再害死他的父亲了,不然你该有多愧疚,是吧。”

    阿伊果然是用自己威胁爸爸,爸爸是为了她,甘愿放弃生命,爸爸,她伟大的爸爸,余蔓可心痛如绞,恨阿伊入骨,“但霍普特还是知道了.....是你逼死了我父亲!”

    “是又怎样。”手握重权的老臣,从不否认自己做的坏事。

    阿伊居高临下,用施舍的口吻说到,“诺芙蕾,你父亲已经不在了,哪怕他在的时候,也无法与我抗衡,如果你识时务,我成全你一片痴情,让你留在我儿子身边,如果你想不清楚,伤害我的儿子,我不会手下留情。”

    余蔓可和阿伊谈过话,就把自己锁进了屋子里,霍普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直到深夜,他推开门,余蔓可背对着他,浑身透着疏离。

    霍普特有种预感,他好像要永远失去她了,心顿时慌乱到极致,“如果你接受不了我的身份,可以......”

    霍普特说不下去了。

    放她走吗,他舍不得。

    霍普特带了哭腔,一步步走向她,“蔓可,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的出身我无法选择......”

    余蔓可扭过头,满脸泪水,扑进霍普特怀里,“我为什么要这么爱你,为什么......”

    阿伊威胁后,她本来是想走的。

    如果她少爱霍普特一点点,她就立刻潇洒地甩了他!

    她才不会当自己杀父仇人的儿媳。

    她真想活刮了阿伊,可不忍心让霍普特心痛。

    霍普特都原谅了她爸爸杀死他的妈妈,她为什么不能原谅他爸爸逼死自己的爸爸。

    这又不是霍普特的错。

    命运真是会捉弄人啊!

    霍普特抚着她的头发,喃喃呼唤她的名字,余蔓可双手攥拳,捶打着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霍普特,我们扯平了,我再不欠你什么了!”

    霍普特憧憬地问:“你不会离开我,对吗。”

    “只要你不赶我走,我就不走,霍霍,我们离开底比斯,远离这些过去.....”

    “好。”

    霍普特捧起她的脸,疯狂地吻着她,余蔓可尝到了他脸上横流的苦咸泪水。

    他的吻越来越灼热,向脖颈蔓延,余蔓可浑身都快燃烧起来,推搡霍普特的胸膛,“别在这里......”

    霍普特发现他们还在窗户边,脸羞得通红,双臂抱起余蔓可,将她放到床上,就再也抑制不住渴望,俯身压了下去。

    ......

    喜悦的泪水大颗大颗从余蔓可眼角涌出,这个他深爱的男孩,终于完成了成人礼。

    他们融为一体,从此灵魂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