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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尊独宠九尾娇妻重生虐爆八荒 第150章 真相初显

    慕星黎的指尖还残留着慕华安皮肤的温度,那温度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却。

    她蹲在碎石堆里,看着养父灰白的鬓角被血浸透,像团结在发间的脏棉花。

    前世他将她推进血池时,掌心也是这样的温度吗?

    那时她疼得几乎要咬碎牙,却看见他站在池边,袖中滑落半块玄色玉牌——和方才从他衣襟里掉出的,是同一块。

    \"小姐。\"紫萱的声音带着丝颤,她蹲下来,素白的帕子轻轻覆在慕华安闭合的眼上。

    小丫鬟的指尖在发抖,许是见惯了慕星黎的冷硬,此刻倒比主子更先红了眼眶,\"他的脉象散得厉害,撑不过半柱香。\"

    慕星黎喉间发紧。

    她望着慕华安微张的嘴,那里还沾着血沫,像极了她十岁那年,他为她挡下妖兽时的模样。

    那时他也是这样咳着血,却把她护在身后,说\"星黎别怕,爹爹在\"。

    可后来呢?

    后来他亲手将她的灵根封进锁魂钉,说\"为了慕家,你得牺牲\"。

    \"绾月。\"她突然转头。

    碎石堆另一侧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

    慕绾月蜷缩在断墙下,发间珠钗散了满地,腕间还缠着半缕透明的傀儡丝——方才紫萱用通灵血脉强行扯断的。

    她此刻像条被抽了脊骨的蛇,听见声音便剧烈颤抖,指甲深深抠进青砖缝里:\"别过来......别过来......\"

    慕星黎走过去,玄色绣金的裙角扫过满地狼藉。

    她蹲下来,与慕绾月平视。

    后者的瞳孔缩成针尖,眼尾还挂着被傀儡丝勒出的血痕:\"你、你要杀我吗?\"

    \"我问你,\"慕星黎伸手捏住她下巴,指腹碾过那道血痕,\"玄微子给你下了什么咒?\"

    慕绾月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哭腔:\"他说我是慕家最蠢的废物!

    说我永远比不过你!

    他给我傀儡丝的时候,说只要听话,就能让我站在你头顶......\"她猛地抓住慕星黎的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可他骗我!

    他说等事成了就给我洗髓丹,结果刚刚他看我的眼神,像在看块破抹布......\"

    \"够了。\"紫萱突然插话。

    小丫鬟不知何时摸出了个青铜铃铛,轻轻一晃,清脆的铃声里,慕绾月的身体猛地一僵,傀儡丝残余的微光从她七窍渗出,\"小姐,她被下了''蚀心咒'',玄微子用她的执念当线牵着。\"

    慕星黎松开手。

    她望着慕绾月脸上交替的疯狂与茫然,突然想起前世自己被押上刑台时,这个堂妹也站在人群里,扔来的烂菜叶砸在她额角。

    那时她只当是嫉妒,如今才知,原来早有黑手在拨弄。

    \"带她回宗。\"慕星黎起身时,裙角扫落一块碎石,\"找丹峰的长老解咒。\"

    紫萱应了声,蹲下身要扶慕绾月。

    后者却突然拽住慕星黎的衣角:\"姐姐......\"她声音突然软下来,像小时候偷了她的糖,\"我真的......不想害你......\"

    慕星黎垂眸看她。

    风卷着血锈味灌进鼻腔,她想起昨日在演武场,慕绾月还往她茶里下过软骨散。

    可此刻那双手在抖,指甲缝里全是青砖屑,哪还有半分往日的骄纵?

    \"先活着。\"她抽回衣角,\"活下来再谈别的。\"

    慕绾月的手无力垂落。

    紫萱半拖半抱地将人带走,脚步声渐远后,场中只剩慕星黎与濒死的慕华安,还有裴时倾若有若无的视线。

    \"他想说后山藏了什么。\"裴时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这位宗主义子不知何时换了身素白长袍,袖口还沾着未干的血,\"方才他说''去后山藏着当年'',你打断了他。\"

    慕星黎转身。

    裴时倾手中的青色剑气已散,可他指尖还凝着淡淡灵光,像随时能再出剑。

    她忽然想起方才那道擦过耳畔的剑气——他是在试探?

    还是想阻止慕华安说什么?

    \"你早知道玄微子在他体内下了符咒。\"她盯着裴时倾的眼睛,\"所以才会突然出手。\"

    裴时倾的喉结动了动。

    月光从他身后的残墙上漏下来,在他眉间投下阴影:\"玉牒被人动过,是今天寅时三刻。\"他从袖中摸出块碎玉,\"这是在玉牒室门口捡到的,慕华安的贴身之物。\"

    慕星黎接过碎玉。

    冰凉的触感顺着掌心窜进血脉,灵泉突然翻涌如沸。

    她猛地抬头:\"他去过玉牒室?\"

    \"他去的时候,玄微子应该就在附近。\"裴时倾指节抵着下巴,\"玉牒上的封印被动了手脚,但没完全解开。

    我猜玄微子是想借他的手,引你触发血脉里的某种禁制——毕竟你是九尾神族后裔,能解玉牒的,只有你。\"

    慕华安的咳嗽声突然响起。

    两人同时转头,便见他挣扎着撑起上半身,嘴角的血沫滴在碎石上,晕开暗红的花:\"星黎......后山......地窖......第三块青石板......\"

    慕星黎快步蹲回他身边。

    她能感觉到他的生命力正像漏沙般流逝,灵泉在体内发烫,似乎想替他续些生机。

    可前世的记忆突然涌上来——他亲手将她推进血池时,也是这样凑近她耳边,说\"对不起\"。

    \"你说为了保护我,被凌霄仙尊威胁。\"她按住他胸口,灵力缓缓渡过去,\"是真的?\"

    慕华安的瞳孔突然收缩,像被戳破了什么。

    他抓住她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她腕骨:\"是......他拿你母亲的......\"

    \"够了!\"裴时倾突然上前,指尖点在慕华安的膻中穴上。

    老人的身体猛地一震,鲜血从口鼻涌出,眼神渐渐涣散。

    慕星黎霍然站起,玄色广袖带起一阵风:\"你做什么?\"

    \"他中了''锁魂咒''。\"裴时倾退后半步,月光照出他眼底的冷,\"若强行说太多,魂魄会被撕成碎片。

    方才他能开口,已是回光返照。\"

    慕星黎盯着逐渐没了呼吸的慕华安。

    他的手还保持着抓她的姿势,指尖泛着青。

    她忽然想起小时候,他总用这双手给她扎羊角辫,说\"我家星黎的头发,比灵草还柔\"。

    \"宗里的人快到了。\"裴时倾抬头望了望远处的火把,\"先带他回宗。

    后山的地窖,等处理完玉牒的事再查。\"

    慕星黎沉默片刻,弯腰将慕华安抱起来。

    他的身体轻得吓人,像片随时会被风吹散的叶子。

    灵泉在她心口跳动,频率快得让她发慌——这是自血脉觉醒以来从未有过的。

    \"走。\"她对裴时倾说,声音比往日更沉,\"回宗。\"

    火把的光越来越近,照见满地狼藉。

    慕星黎抱着慕华安走过断墙时,袖中突然滑出半块玄色玉牌——和前世血池边看见的,和裴时倾捡到的碎玉,花纹如出一辙。

    她蹲下身捡起玉牌,背面刻着个\"凌\"字。

    山风卷着血锈味掠过,灵泉在体内翻涌如潮。

    慕星黎望着远处千幻神宗的方向,那里的灯火在夜色里明明灭灭,像双藏在黑暗里的眼睛。

    为什么裴时倾会知道\"锁魂咒\"?

    为什么玄微子要动玉牒?

    而慕华安临终前未说完的\"你母亲的\",又究竟是什么?

    灵泉的跳动突然尖锐如刺。

    慕星黎按住心口,望着前方渐近的火把,第一次觉得,千幻神宗的灯火,竟比这试炼场的残垣,更让她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