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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魔修炼 第410章 聚魂炼心

    丹炉第三次爆炸时,张小纯的眉毛已经被灼得焦黑。他顶着一头炸开的乱发,从废墟中捡起半枚变形的聚魂丹,指腹摩挲着丹药表面扭曲的符文——那是引力与斥力失衡的痕迹,如同一张狰狞的鬼脸。假夜葬蜷缩在墙角,魂体透明得几乎能看见背后的裂缝,每次丹炉轰鸣都会让他化作一缕青烟,又在痛苦中重新凝聚。

    \"再失败一次,我就把你炼成丹引。\"张小纯咬碎第三十七枚固元丹,灵气在经脉中横冲直撞。两个月来,他将《阴阳逆命经》与机关道的引力术结合,试图创造出能操纵魂体的丹方,却屡屡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储物袋里堆满了失败品,每一枚都曾是他眼中的希望,此刻却像讥笑他的愚蠢。

    假夜葬的哭嚎突然变调:\"主子!这次不一样!\"

    丹炉内的药汁突然沸腾,不再是之前狂暴的紫色,而是凝成诡异的银灰色。张小纯瞳孔骤缩,他认出这是三百年前幽冥宗秘药\"拘魂散\"的色泽。当最后一味药草——来自青阶魂海的雾状死气——投入丹炉,整座洞府的灵气突然凝固,丹炉表面浮现出与公孙婉儿发簪相同的菱形符文。

    \"成了!\"张小纯抓住即将溃散的假夜葬,将丹药拍在他胸口。魂体发出凄厉的尖啸,却在瞬间被压缩成拳头大小的光球。张小纯运转人山诀,暗金色流体如锁链缠绕光球,他清晰地感受到假夜葬的恐惧、愤怒、绝望,如同无数根细针同时扎入识海。

    \"这不是聚魂丹......是镇魂灯的核心!\"他猛然想起万山谷禁地里的记载。三百年前,道极宗用此术将叛宗者的魂魄炼成灯油,每一盏镇魂灯都封印着一段血腥往事。掌心的光球突然炸裂,假夜葬的魂体被强行分裂成七缕,每一缕都烙印着不同的情绪,在空中拼出残缺的星图。

    就在此时,神算子的传音如惊雷炸响:\"少祖!张大胖被幽冥火反噬了!\"

    张小纯的心脏猛地抽搐。他想起张大胖身上那层诡异的雾气——那根本不是筑基期该有的灵气波动,而是三百年前幽冥宗血祭术的残留。储物袋里的聚魂丹突然全部碎裂,丹药粉末在空中凝成锁链,指向星空道极榜方向。他甚至来不及收拾洞府,抓起半枚镇魂灯核心就冲出门去,身后的丹炉轰然倒塌,露出底下被挖空的密室——那里整齐排列着七支银色发簪,每一支都在幽暗中散发着冰冷的光芒。

    当他赶到张大胖的洞府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昔日的好友此刻漂浮在空中,周身缠绕着青黑色的火焰,皮肤下蠕动着无数细小的锁链,每一道锁链都连接着虚空中的菱形符文。陈曼瑶的面纱早已湿透,神算子正在布置北斗续命阵,而许宝财跪在地上,手中握着半卷燃烧的《幽冥血经》。

    \"他......他说要帮你分担因果。\"神算子的声音带着颤抖,\"在青阶试炼后,他偷偷潜入了万山谷禁地......\"

    张小纯的目光落在张大胖眉心的菱形印记上。那印记与他体内的石人残魂产生共鸣,竟在虚空中投射出三百年前的画面:年轻的幽冥宗圣女将发簪刺入星空道极宗山主的心脏,而山主手中的青铜钥匙,正缓缓没入一个与张大胖有七分相似的少年眉心。

    \"原来我们都是轮回的容器。\"张小纯低语,将镇魂灯核心按在张大胖胸口。暗金色流体与幽冥火剧烈冲突,却在接触到发簪残片的瞬间融为一体。他运转人山诀,将自己的灵气化作桥梁,引导两种力量在张大胖体内形成循环。当第一滴血泪从张大胖眼角滑落时,虚空中的菱形符文突然全部亮起,在天花板上拼出完整的星图——那是七罪钟的位置。

    \"小纯......\"张大胖的声音像是从九幽传来,\"那些雾气里......有好多人在哭......\"

    \"我知道。\"张小纯握紧他的手,感受着体内石人残魂的躁动,\"三百年前,道极宗用十万修士炼制山河傀儡,幽冥宗试图用血祭术复活先祖,而我们......\"他抬头望向星空道极榜,那里公孙婉儿的星辰正在紫色彩虹中闪烁,\"是他们选中的钥匙与锁。\"

    许宝财突然指着窗外惊呼。众人转头望去,只见星空道极榜方向升起七道冲天光柱,每一道光柱都连接着一座青铜巨钟。钟身的裂痕中,暗金色流体与幽冥火交织成巨大的锁链,正缓缓拉开一道漆黑的门户。门户深处,无数冤魂的手骨破土而出,而在最前方,公孙婉儿手持完整的银色发簪,正对着他们露出森然的微笑。

    张小纯握紧了拳头,掌心的镇魂灯核心突然爆发出强光。他终于明白,聚魂丹的真正作用不是收服冤魂,而是唤醒他们——那些被封印在星空道极榜内的三百年前的亡者,正等待着有人敲响七罪钟,解开最后的封印。

    \"准备闯榜。\"他转身看向同伴,眼中闪过决然,\"这一次,我要让星空道极宗的秘密,彻底曝光。\"

    远处,第七罪钟的轰鸣终于响起,整个宗门的灵气开始疯狂倒卷向星空道极榜。张小纯扶起张大胖,看着他眉心的印记逐渐淡化,心中却清楚,真正的试炼才刚刚开始。当镇魂灯核心化作七道流光没入众人眉心时,他们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传送阵的光芒中,而在他们身后,万山谷的中年男子望着手中的青铜钥匙,终于露出了三百年前那场血案后,第一个释然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