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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重启录 第6章 风定天晴(终章)

    挪威的极光像粉色的缎带,在夜空舞动时,我听见南风的笑声。

    五岁的女儿举着翡翠戒指跑过来,戒指内侧的“m.Z & L.S”被磨得发亮,中间嵌着沈昭的碎钻吊坠,拼成小小的凤凰。

    她的发梢上沾着雪花,像极了我婚礼那天的白纱。

    “妈妈,极光为什么是粉色的呀?”

    她仰着脸,睫毛上沾着雪花,眼睛像极了沈昭。

    沈昭从身后环住我们,他腕间的伤疤已经淡成银色纹路,像落在雪地上的月光:“因为有位很温柔的阿姨,在天上织围巾呢。”

    他的表链上挂着父亲的旧表零件,“SmY”与“Sw”的缩写并排而立,像父子俩终于和解。

    手机震动,是林夏的消息。

    她发来张照片,苏氏旧址改成的“星晚福利院”前,孩子们在堆雪人。

    “林正判了无期,”她的消息带着句号,“沈明睿的财产都捐给了癌症研究中心,算是替你父亲赎罪。”

    照片里,福利院的樱花树下立着块石碑,刻着“纪念林淑芬、沈明哲及所有被命运辜负的孩子”,碑顶嵌着半块翡翠戒指,正是母亲当年留给我的那枚。

    我关掉手机,摸向脖子上的怀表。

    表盖内侧贴着张纸条,是父亲临终前写的:“晚晚,对不起,爸爸终于学会放手了。风往南吹时,记得替我看看极光,那是你母亲最爱的颜色。”

    纸条下方,还有母亲的字迹:“to my star, may you shine forever.”

    沈昭低头吻我,雪花落在他睫毛上:“还记得我们的誓言吗?”

    我点头,无名指的戒指与他相扣,当年在股东大会上的宣誓仿佛还在耳边:“无论血缘如何,我们永远是彼此的家人。”

    他的表链勾住我的戒指,发出清脆的响声,像命运的齿轮终于合上。

    远处的篝火噼啪作响,有人在唱古老的歌谣。

    南风突然指着极光深处:“爸爸妈妈看!有两只凤凰!”

    我顺着她的指尖望去,粉色光带中隐约有两只交缠的影子,像极了母亲日记里的图腾,也像我与沈昭交叠的伤疤。

    “该回去了,南风在等我们放烟花。”

    沈昭替我披上大衣,我转身时,看见他眼底倒映的极光,和七岁那年我在父亲书房看见的,他母亲日记里的星光一模一样。

    那星光中,我仿佛看见父亲和母亲并肩而立,他们的戒指拼成完整的凤凰,在极光中展翅飞翔。

    “你说,”我握住他的手,“风会记住所有的秘密吗?”

    他轻笑,指尖擦过我锁骨的伤疤:“风会吹散谎言,但爱会留下痕迹。”

    他指向天空,极光正化作流星坠落,“看,是他们在说晚安。”

    流星划过夜空,照亮了我们交叠的影子,在沙滩上织出完整的凤凰图腾。

    回到木屋时,女儿已经在壁炉边睡着了,手里攥着半块水果糖。

    糖纸的颜色是粉色的,和父亲手帕上的樱花一样。

    沈昭替她盖好毯子,我看见他表链上多了个新吊坠——是父亲的旧表拆下来的“SmY”,和我的“m.Z”吊坠并排挂着,像父女俩终于肩并肩。

    窗外的风往南吹,卷着雪花落在木屋的玻璃上。

    我靠在沈昭肩上,听见他胸腔震动,哼着母亲生前最爱的曲子。

    壁炉的火光映着我们交叠的影子,在墙上织出完整的凤凰图腾。

    那图腾中,有过去的伤痛,有现在的温暖,还有未来的希望。

    这一晚,我终于梦见了真正的结局。

    母亲和沈明哲站在樱花树下,他们的戒指拼成完整的图腾,而父亲站在远处微笑,手里攥着半块水果糖。

    风卷起花瓣,落在我和沈昭交握的手上,像极了命运最温柔的馈赠。

    风往南吹,穿过二十年的血与雾,终于带来了春天。

    而我们的故事,正如无名指的戒指,在时光里,酿成了永不褪色的圆满。

    有些伤口永远不会愈合,但我们学会了带着它们,在爱里重生。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