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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重启录 第7章 记忆迷宫:自我审判的双重身份

    量子硬盘的红光如同一簇簇疯狂跳跃的火焰,在实验室里肆意闪烁。

    陆鸣正全神贯注地解析黑客的真实身份,当他看到Ip地址的物理位置,竟与实验室地下三米的731部队旧档案库完全重合时,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

    监控画面里,武雄的孙子举着枪走进实验室,胸前的樱花徽章闪着冷冽而邪恶的光,和1937年那个士兵的徽章一模一样。

    “佐藤健二的孙子,”他的声音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带着刺骨的冷笑,“祖父的日记里写着,你祖母美惠子是个支那女人,他为了保护她,背叛了帝国。”

    “你以为祖父的日记是忏悔?”他的枪口颤抖着,喉结滚动,“第37页明明写着‘支那女人的血能养出最纯的樱花’,是你们篡改了历史!”

    他晃了晃手中的U盘,眼神中透着疯狂与偏执,“但我这里有完整的病毒基因图谱,还有1644部队的实验日志,第37页写着——”

    “‘实验体苏然的眼球,像美惠子送我的翡翠般清澈。’”

    陆鸣打断他,声音平静却又带着一丝深入骨髓的颤抖。

    他调出祖母日记的扫描件,1937年的照片里,佐藤健二蹲着给中国孩子包扎伤口,背后的梧桐树上刻着“生”字。

    黑客手中的U盘里,突然弹出一段武雄的录音(1937年12月):“佐藤军医,你给那女娃(苏然)塞的槐花饼,和我儿子在广岛最爱吃的一样。”

    背景音里有佐藤的声音:“武雄,你儿子如果活着,会希望他爹手上没有血。”

    “你祖父武雄,当年在实验室外听见了我和苏然的对话,他知道我在偷偷保护中国人,所以战后才会把徽章留给你父亲。1937年11月,我曾偷偷放走5个实验体,给他们指了去安全区的路。武雄当时看见了,却故意没上报——他的儿子也死于战争,或许那一刻,他也想留点人性。”

    陆鸣试图用这些真相,打开对方被仇恨和偏见禁锢的心灵枷锁。

    黑客的枪口微微颤抖,那一瞬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与挣扎,想起祖父临终前的呓语:“那个军医(佐藤健二)把自己的口粮分给中国孩子,我举报他时,他只说‘你儿子如果活着,也会希望世界这样’。”

    陆鸣趁机将存有所有罪证的量子芯片塞进对方口袋,“你祖父的笔记本第37页,最后一句是‘樱花不该生长在血泊里’。”

    他调出武雄日记第37页的原始扫描件(未篡改版):“今日见佐藤放走5个实验体,其中有个穿护士服的姑娘,像极了我牺牲的妻子(她曾是广岛护士)。樱花不该长在解剖台上,这话我没敢写进正式日记——怕玷污了儿子的照片。”

    他指向墙上的全息投影,1937年的苏然正在将玉簪贴在额头上,地道的铁门缓缓开启。

    “看看吧,你祖父当年参与的‘净水计划’,到底要净化谁。”

    下午15:00 秦淮河畔。

    趴在运送尸体的木箱里漂过秦淮河时,苏然的左腕还在渗血。

    那道红痕被齿轮划出了新的伤口,血滴进水里,竟与玉簪坠入河底时泛起的荧光融成一片。

    她想起佐藤健二在实验日志里写的:“Rh阴性血能与翡翠产生共振,就像美惠子的血曾救过我。”

    木箱撞上岸边芦苇丛的刹那,她看见周学长的同伴们举着槐树枝在等她。

    最前面的少年举着半块烤瓷牙——那是周学长的义齿,里面藏着实验室的布防图。

    “周先生说,您会带着齿轮来。”少年把一个铁皮盒塞进她怀里,里面是七枚刻着“生”字的齿轮吊坠,“这些能接收未来的信号,就像他教我们的,数学能看透所有谎言。”

    远处传来小林少佐故意放的空枪声。

    苏然把玉簪扔进河里,看着它在水面展开克莱因瓶的荧光——佐藤健二的量子自毁程序启动了,那些病毒数据正在随河水消散。

    而她攥紧的齿轮部件上,突然浮现出陆鸣后颈樱花胎记的纹路,像一个跨越时空的拥抱。

    在记忆迷宫中,陆鸣看见完整的时间闭环:1937年的佐藤健二将玉簪交给美惠子,美惠子在1945年将它埋入南京梧桐巷,1950年,美惠子在梧桐巷遇见一位白发老人,对方交给她一个齿轮,说“这是佐藤健二托我留给你的,他在西伯利亚战俘营里没能活下来”。

    陆鸣的祖母(美惠子的学生)在1980年挖出玉簪,最终在2025年由陆鸣激活。

    而所有的时空节点,都指向秦淮河中央的鹅卵石——上面的天然纹路,正是量子算法的最终公式。

    “该做个了断了。”陆鸣在现代按下销毁按钮的瞬间,1937年的苏然正被日军包围。

    她举起玉簪,对准自己左腕的疤痕,眼神中满是决绝与无畏:“周学长说,樱花叔叔的笔记本里,画满了和你实验室相同的公式,他说那是时空的密码。”

    鲜血滴在玉簪上的刹那,两个时空的光晕同时亮起,她看见陆鸣的眼神里,有前世佐藤健二未说完的话:“活下去,替我看和平的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