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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欢两年不娶,青梅另嫁太子急了 第72章 他还能从哪里变出一支军队不成?

    皇帝自然会从中得利。

    可于永此举大概会触犯众怒,让天下藩王惶恐不安。

    最后会被皇帝推出去当替罪羊砍了。

    陆佑廷眉头紧拧,急声厉色道:“杀了本王,他的皇位只怕更坐不住!”

    生死关头,大概没有人不慌张。

    谁会喜欢一个残忍的暴君呢?

    陆佑廷若是被杀,各地藩王只怕全都坐不住了。

    陆行简脸上是一如既往的从容不迫,只是吩咐随从:

    “去问问顺天府府兵,为何而来?”

    这才看向陆佑廷:“十三叔,急什么?”

    “坐,夜还长着,咱们慢慢看戏。”

    说罢,自己迈着长腿居上座,仿佛闲庭信步。

    于永见状,默默把抽出来的腰刀插回刀鞘。

    陆佑廷瞳孔猛缩。

    陆行简太过淡定,让他心生不安。

    仿佛被伏击的不是他陆行简。

    这小子心眼儿可比他爹多多了。

    五军营按兵不动。

    神机营和三千营被他全调到昌平州布防暂时过不来。

    五城兵马司是他岳父的人,已经控制住京城内部交通要道。

    顺天府府兵就是来抓他的主力。

    他还能从哪里变出一支军队不成?

    思虑至此,陆佑廷心神微微安定。

    筹谋多年的局面今晚终于要见分晓,说不激动兴奋那绝对是假的。

    希望今夜一局定乾坤,也不枉他以身入局。

    外头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声音太过震撼,刚奉上来的茶杯放在桌子上都有些微微晃动。

    屋子里的人都凝神屏气,等待探子来报。

    陆行简轻轻刮着茶杯杯盖,低头慢慢吹着漂浮在水面的茶叶。

    氤氲水汽笼罩着他的脸。

    瓷器摩擦的声音在这紧张的气氛里,显得格外突兀。

    良久,有卫兵进来禀报:

    “顺天府府尹李瀚亲率府军卫与府军后卫前来护驾!”

    陆行简端着茶杯的手一顿,微微侧脸,目光锐利地看向陆右廷,眼神极具压迫感。

    陆右廷也刚好向他看去,两人视线在空中交锋,谁都不曾退却。

    其他人全都噤若寒蝉。

    李瀚率军前来究竟是护驾,还是图谋不轨,谁也不好说。

    苏晚晚的手紧紧抓住椅子的扶手,整个人都紧绷起来,冷汗涔涔。

    前不久经历过萧彬案,她知道顺天府尹李瀚是首辅李东谦的学生。

    如果李瀚投靠了荣王陆佑廷,那李东谦是不是也会暗中支持陆佑廷?

    李东谦会做这样的事吗?

    陆行简前几天才给他加官进封。

    位极人臣。

    他用得着冒这么大的风险去支持荣王陆佑廷弑君谋反?

    日后史书上,写不尽的是他“贰臣”的耻辱。

    可是,前不久他的独子才刚刚病故。

    李兆先的死与萧彬案,“金水桥罚跪”事件,都是他和陆行简之间难以弥补的裂痕。

    说到底,原因还是因她而起。

    实话实话,她还真有几分“灾星”能耐在身上。

    陆佑廷率先开口:“怎么,皇上不打算召见李府尹吗?”

    陆行简轻轻笑了笑,看向苏晚晚:“晚晚,你觉得呢?”

    苏晚晚喉头一紧,尽量让声音镇定下来:

    “那边油坊大火,李府尹应该先带人救灾。”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是圣贤传下来的道理。”

    陆行简很爽朗地笑了几声:“好一个民为贵,君为轻!”

    “李荣你去传旨,就把这两句话告诉顺天府尹,让他以救民于水火为重任。”

    李总管遵旨去了。

    至于李瀚肯不肯遵旨,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陆佑廷的脸色非常难看。

    他深深看了苏晚晚一眼。

    不愧是在周氏面前教养多年,帮着批阅奏折的女人。

    一句“民为贵,君为轻”四两拨千斤,就把李瀚架在火上烤。

    不救火,那就是枉读圣贤书。

    救火,那就不能以“护驾”的名义来控制住皇帝。

    文人最讲究脸面和名声。

    这李瀚,做事太他娘的婆婆妈妈!

    难怪说“文人造反,三年不成”。

    他若是二话不说以“护驾”率兵闯进来先控制住陆行简,反倒没什么。

    大不了以后托辞说皇帝病重亡故。

    现在这样被当着众多士兵的面要求去救火,抗旨不尊的话,只怕会军心动摇。

    毕竟那些士兵,吃的可都是皇粮,当场反水也不是没可能。

    苏晚晚紧张到身体微微发抖。

    李总管这一去还能不能回来,全在李瀚的一念之间。

    陆佑廷目光锐利地盯着陆行简,眼里似乎快要喷火,都快把陆行简盯出两个洞。

    脑子里在疯狂转动。

    陆行简如此气定神闲,是不是早就知道回京路上会有埋伏?

    可他虽然筹备许久,整盘计划却是仓促形成的。

    参与其中的人都是临时接到命令通知。

    陆行简不可能知道。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他从头至尾慢慢复盘。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总管笑吟吟地回来了。

    “回皇上,李瀚大人已经让府军卫与府军后卫去救火了。”

    他顿了顿,“巡关御史林茂达禀报,宣府军正在外头候着,等皇上召见。”

    陆佑廷蹭地站起身,不敢置信地问,“宣府军?怎么可能?!”

    “边军无诏不可进京!”

    李总管欠了欠身,笑眯眯道:“这就得问兵部尚书刘大人了。”

    兵部可是有调兵权的。

    当年英宗“北狩”,京城告急。

    就是兵部侍郎于谦调动京城剩余兵力死守,才挡住了鞑靼铁骑的进犯。

    陆佑廷瞳孔巨震。

    他想起来,兵部尚书刘宇,是前首辅苏健大力提拔的人,多次向先帝推荐此人。

    当初先帝为了夺权,扶持刘大夏,数次打压刘宇。

    以至于刘宇一直在外督军,当了右都御史,总制大同宣府偏头关等处边疆重镇。

    苏健倒台后,也就是今年正月,刘宇才被调回京城。

    掌督察院院印,从右都御史一路升迁到左都御史,后来又当了兵部尚书。

    他调动自己熟悉的宣府军进京护驾,合情合理。

    难怪陆行简今晚那么气定神闲。

    就坐等他亮出底牌。

    陆佑廷颓然地坐回椅子,仰天大笑一阵,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大侄子,你是不是早就挖好坑,就等我们跳进来?”

    陆行简弯唇笑着:“难道不是十三叔挖好了坑,等朕往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