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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欢两年不娶,青梅另嫁太子急了 第273章 他们之间,还缺一个真正的道别

    柳溍眼神微凝。

    皇上这次本来都暂停彻查甲字库了。

    结果发生了皇后遇刺事件。

    顾家表忠心、京军整顿一系列事情,连甲字库彻查也被重新启动。

    皇上难道开始怀疑他们的忠心了?

    尤其是那两个言官被暴晒示众的事,始终像一根刺扎在他心头。

    这事皇上不知道,皇后却是清清楚楚。

    很显然是皇后吹了什么枕头风。

    柳溍眯了眯眼,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皇后刺杀事件,背后的主使究竟是谁?

    ……

    荣王终于要离京就藩了。

    陆行简难得地上了次早朝,早朝结束时,荣王要行礼拜别。

    陆行简看着荣王身着冕服行五拜礼,让人上酒。

    “此去山高路远,还请十三叔保重。”

    荣王面色不变,高声道:

    “臣长子尚未受封世子之位,王府用度缺乏,恳请颁赐封号,以享宗禄。”

    陆行简淡淡笑了笑。

    没了晋王的输血,软禁京城只有三千石禄米,可不就用度缺乏了么?

    “朕念及亲情,本想应允十三叔,可祖训禄米自有定制,岂敢有违?朕赏点别的就是。”

    他叫来户部员外郎,“荣王之前所请的常德府庄田可清查完毕?”

    户部官员答复:“常德府香炉洲等处庄田七处共六百三十余顷已清查妥当,民间已悉数开垦,未曾如常交税。”

    “宜让常德府如数管业,召人佃种纳租,原垦人户愿种者依旧听该府禁约,管庄官员不得恣横扰人,收租即可。”

    荣王气得脸色铁青。

    皇帝小儿欺人太甚!

    说是赏赐田地,却剥夺了他对这些田庄的管理权,只有收租权。

    去了常德,他再不能像在京城这样,在田庄豢养死士。

    陆行简笑得非常愉悦,“十三叔可是有什么不满?”

    荣王咬碎了牙齿,最后还是把这口气咽了下去,换上一副诚惶诚恐的神色。

    “臣斗胆请皇上御赐盐引,供臣养家糊口。”

    陆行简大手一挥:“允了。”

    看向户部官员:“依例给赐多少?”

    户部官员脸皱得能夹死苍蝇:“如今国库空虚,九边饷银尚且空悬。这,五月刚给山西临泉王赐盐引十引。”

    “微臣建议,给荣王赐二十引为宜。”

    二十引翻了个倍,也算给面子了。

    荣王气得都快炸了。

    区区二十盐引,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堂堂一个皇帝抠搜成这样,也不嫌丢脸。

    陆行简倒是情真意切地装了回大方:“二十引也着实少了点,朕赐十三叔盐引三百。”

    荣王脸色这才稍霁。

    旁边的户部尚书顾佐默不作声。

    皇上可真会装。

    前几天逼我们出头吃大户,去敲诈江南盐商的一百多万盐引。

    这会儿又拿着三百盐引当赏赐装阔,别人还得感激涕零,感恩戴德。

    真是杀人不眨眼,吃人不放盐。

    ……

    苏晚晚低声问鹤影:“可安排妥了?”

    鹤影点头,“人已经到了,就在宫后苑的浮碧亭。”

    苏晚晚深吸口气,“走吧。”

    出了坤宁宫北边的坤宁门便是宫后苑。

    前一阵子她让鹤影去问萧彬的意见,萧彬没有说别的,只提了句见面。

    宫门一入深似海。

    尤其是陆行简日日待在坤宁宫不出门,她要抽出时间来见人比登天还难。

    至于当着陆行简的面见萧彬,这种修罗场她是打死也不肯的。

    如今陆行简难得去上早朝,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回来。

    她去和萧彬说几句话就回来,不耽误什么。

    浮碧亭下有东西长的矩形水池,池上横跨单券洞石桥,亭坐落于桥上。

    此时水池中种满荷花。

    微风徐徐,带来一阵子荷叶与荷花的清香,更显夏日静谧。

    树上蝉鸣阵阵,高亢激昂,透露着它们对生命的热爱和对自由的向往。

    可抬头看去,紫禁城的天都是方的,哪有什么自由?

    萧彬身着一袭边军服装,静静站在亭边,看着苏晚晚分花拂柳,慢慢走近。

    按理说萧彬应该向她行礼的。

    可是他没有。

    苏晚晚自然不会计较。

    两人一时相顾无言。

    都转身面朝满池荷花,谁都没再看对方。

    最后还是萧彬先开口:

    “别来无恙?”

    苏晚晚松了口气,摇摇头:

    “还好。”

    气氛又沉默下来。

    苏晚晚艰难地开口,“周姑娘她……”

    “我不会娶她。”萧彬打断了她。

    苏晚晚木然点点头,语气诚恳:

    “我只是担心周家用强。”

    “萧大人若有中意的女子,本宫……”

    那之前传出他没拒绝周家,是什么意思?

    苏晚晚心烦意乱地想着。

    “没有。”萧彬语气冷淡地又打断了她。

    空气再度安静下来。

    只有蝉鸣声在滚烫热烈的空气里回响。

    震耳欲聋。

    令人肝胆俱裂。

    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在心头冒了出来。

    或许,他不拒绝周家,就是等她去找他?

    她以后,和萧彬能见面的机会,只怕屈指可数了。

    苏晚晚感觉喉咙极其干涩:

    “萧大人,以后有什么打算?”

    现如今衍哥儿在陆行简安排的秘密保护下。

    萧彬虽然可以去看他,可已经不需要萧彬牺牲自己保护衍哥儿。

    那样也太残忍太不公平。

    对于萧彬,她始终是心怀亏欠的。

    如果没有上次运河上毅然决然地奔赴和尝试,她觉得还可以装糊涂,和萧彬之间依旧回到护卫和主子的关系中。

    双方小心翼翼地维护着那层未曾戳破的窗户纸。

    现如今,再也不是可以装聋作哑的境况了。

    他们之间,还缺一个真正的道别。

    萧彬沉默。

    良久,苏晚晚还是先说话了。

    “我小时候,总听孝肃太皇太后讲故事。”

    “我最喜欢听她讲宪宗时少年将军犁庭建州女真,风雪奔袭威宁海,马踏北元汗庭的丰功伟绩。”

    “据说那时候达延汗还是小孩子,被他大二十多岁的妻子满都海装在箭囊里背在身上仓皇逃命。”

    “孝肃太皇太后非常自豪,说英宗当年北狩就是被关在威宁海。这也算是一雪前耻,没给大梁皇室丢脸。”

    “我当时就在想,那个少年将军是怎样的风采,是不是像画像上的霍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