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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欢两年不娶,青梅另嫁太子急了 第297章 缓缓踏进坤宁宫大门

    陆行简怒火中烧,眼神凌厉地落在苏晚晚身上。

    苏晚晚被他看得汗毛倒竖,把手中的人偶放下,警惕地看着他。

    她就知道,今晚在宫后苑的事没那么容易揭过。

    陆行简眼神愈发锐利冰冷。

    却突然凑近,捏住她的脸,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声音低沉而暧昧。

    “想男人了?”

    “张咏是个阉人,找他顶什么用?”

    他冰冷的眼神里浮上几分逗弄和玩味。

    “我不是弄得你挺快活?”

    “想要不如找我,咱们是夫妻,我总不至于让你守活寡。”

    苏晚晚垂下眼眸。

    她现在过的日子,和守活寡又有什么什么分别?

    她却不想激怒他,好声气地说:

    “守活寡也不打紧,你高兴就成。”

    陆行简的眉头微微动了动。

    苏晚晚略沉吟,耐心道:

    “我知道你为假孕的事和我生气,可我那也是没办法。”

    “马姬怀孕一事甚嚣尘上,我若不宣布怀孕,难道还要等她爬到我头上耀武扬威不成?”

    “我出身名门,咽不下这口恶气。”

    陆行简轻轻笑了笑,语气云淡风轻:

    “你真的为马姬吃过醋?”

    “觉得我好骗,很好糊弄是不是?”

    苏晚晚眼神微凝,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

    也不知道为什么,提起马姬这招突然不好用了。

    陆行简意兴阑珊地松开她,懒洋洋地靠在床头。

    他长得好,姿态闲散的时候,分外撩人,有种诱人沉沦的味道。

    “你在运河上,是打算和萧彬私奔吧?”

    当初他被孩子一事吸引了注意力,又警惕白莲教徒的刺杀,并没有往这一层深想。

    今天陪衍哥儿玩,孩子无意间的话,倒是点醒了他。

    这让他感觉自己就是个笑话。

    亏他还三番五次当着萧彬的面宣示主权。

    原来,萧彬差点就带着她和孩子远走高飞,心里还不知道怎样看他呢。

    大概偷着乐:戴绿帽的大傻蛋,老婆都差点被我拐跑了。

    呵呵。

    皇帝又如何。

    她还不是仗着他的喜欢,一次次地践踏他的尊严,挑战他的底线。

    苏晚晚缓缓坐起身,敛眉认真看着他:“是。”

    陆行简讽刺地勾唇。

    “所以,你压根就没想跟我好好过日子。”

    苏晚晚咬着唇,沉默了一会儿才道:

    “有时候想过。只是失望太多,后来就不想了。”

    陆行简俯下身,两手撑在她身旁,整张脸没什么表情,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那现在呢?”

    苏晚晚身心俱疲,脑子里就像一团混沌,索性破罐子破摔:

    “现在这样,不如彻底分开。”

    她这话说出口的时候,陆行简一动不动,仿佛这句话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若不是额头的青筋暴出来,苏晚晚几乎以为,他对自己是真的腻了。

    “你是这样想的。”他的声音极度平静。

    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那种寂静。

    苏晚晚警惕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沉默一会儿后说:

    “咱们互相折磨没什么意义。”

    陆行简轻轻笑了一下。

    “你也觉得是互相折磨啊。”

    他身形未动,继续问:“你打算怎么分开?”

    苏晚晚顿了顿,“就像最开始说的,你可以安排我假死,永绝后患。”

    他的脸色一点点阴沉下去,冷到极点。

    “然后呢?”

    苏晚晚格外地平静。

    “我带孩子走,对你没有任何影响。”

    陆行简盯着她看,薄削的唇勾了勾,“然后呢?”

    苏晚晚不说话了。

    陆行简倒是开了口,眼底带着几分玩味:

    “和萧彬远走高飞对不对?”

    “你们像一家三口在海岛上过日子,是吧?”

    苏晚晚声音发紧,淡淡道:“是。”

    陆行简下颌线紧绷得厉害,良久,只是挤出一句话:

    “你觉得,我不会杀了他?”

    苏晚晚身子僵住,瞳孔微颤,却还是尽量稳住心神。

    “你不会。”

    陆行简似笑非笑:“看来是我太仁慈了。”

    “不是。”苏晚晚连忙反驳,生怕他一怒之下真的下令杀了萧彬。

    “因为你足够自负。如果杀了萧彬,我会记着他一辈子,你永远赢不了他。”

    “只有他活着,你才能真正打败他,彻底赢了他。”

    陆行简修长的手指握住她的肩,把她推倒在床上,那动作里的嫌弃可真是太明显了:

    “你想多了。”

    “你对我,没那么重要。”

    说罢,他潇洒站起身离开。

    坤宁宫里温暖如春。

    他身上的大氅忘了脱,居然闷出一身透汗,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里衣全是湿的。

    出了坤宁宫大门,猎猎寒风一吹,整个人通体冰凉。

    他心中怒火翻腾着,看到那三个雪人只觉得愈发刺眼,上前几脚给夷为平地。

    她心中的一家三口,并不包括他。

    然而。

    不远处永祥门守门侍卫的小声议论还是断断续续地落入他耳中。

    侍卫在永祥门外,因为隔着门看不见他,又是深夜,聊天话题有点肆无忌惮。

    年轻侍卫低笑:“我打赌今晚皇上会被皇后赶出去。”

    陆行简顿住。

    有种被人看穿的羞恼和无奈。

    原来大家都知道他是被嫌弃的那个。

    枉他还一直挽尊。

    想证明他才掌握着主导权。

    心中那股坚持了几个月的劲儿好像突然被人打了一拳,松松垮垮,即将散掉。

    略年长的侍卫胸有成竹:“我赌皇上会留下过夜。”

    “怎么可能?皇上都多久没上坤宁宫了。”

    年长的侍卫懒洋洋道:“这就是你年轻不懂事儿了,年轻夫妻吵架,没什么是睡一觉解决不了的。”

    他说着搓搓手,语气里饱含着幸福:“这大雪天儿的冬至节,谁不想老婆孩子热炕头,神仙来了都不换。”

    很显然小日子过得不错。

    陆行简站在雪地里沉默。

    又一阵寒风袭来,打了个喷嚏。

    鹤影怯生生地过来:“皇上可是受了风?已经备好热水,洗个热水澡就好了。”

    风寒一个弄不好也会要人命,不可大意。

    陆行简眼神微凝。

    侍卫的话在他心头滚过。

    谁不想老婆孩子热炕头?

    他大可一走了之,回到晓园,冷冷清清地熬过今夜。

    往后呢?

    杀了萧彬,和她一直这么冷战耗下去,问题就解决了?

    他低眸看着地上那片狼藉的散雪。

    方才还憨态可鞠的三个雪人,已经被他毁得不留丝毫痕迹。

    他的家,他的老婆孩子,也要就这样散了吗?

    沉默良久,他终于迈开沉重的长腿,在鹤影期盼的目光下,缓缓踏进坤宁宫大门。

    ……

    苏晚晚如同没有灵魂的僵尸,双眸空洞望着帷帐顶,还保持着刚才被陆行简推倒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