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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欢两年不娶,青梅另嫁太子急了 第358章 柳溍负了我

    这夜注定过得不平静。

    各家各户紧闭门户,小心戒备。

    温舒意坐在床上没有睡。

    小丫鬟惊慌地过来禀报:“二奶奶,北门外有刀剑打斗的声音!”

    温舒意瞳孔猛缩,“别乱走动,把门窗关严实!”

    小丫鬟不放心:“要不要去找二爷?”

    温舒意凄然笑了笑:“他哪有空理我们?”

    上次她忝着脸去讨好他,借孩子亲近他,他不为所动,连她父亲的事都不管了。

    这些日子京城里人心惶惶,他却从不着家。

    他从未真的把她当妻子看待过。

    顾子钰正身着甲胄奋力厮杀,甲胄上布满刀痕。

    他家里有祖父父亲坐镇,不会出什么问题。

    柳溍真是狡猾,比密报中提前了两天发动兵变。

    打了个措手不及。

    而柳溍隐藏在京城中的兵力,比预知的还要多!

    几声火枪响起。

    身边的士兵倒下好几个。

    顾子钰不敢恋战,赶紧找掩体躲避。

    箭矢划破夜空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几声惨叫。

    火枪声消失。

    夜色里有一队身影靠近。

    顾子钰不知是敌是友,厉声警告:“是谁?”

    “宁夏边军,萧彬。”

    ……

    鹤影恳求地看着武定侯郭勋,“侯爷,求您救救刘家人,他们罪不至死!”

    郭勋面色为难,“还没找到他们的下落。”

    鹤影绝望地闭了闭眼,手放在腰带上,“只要侯爷肯救他们,我愿侍奉侯爷。”

    郭勋脸色变得很难看,“你一个姑娘家,竟如此不自重!”

    说罢,拂袖而去。

    鹤影身子无力地晃了晃,肩膀耷拉下去。

    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明明还是好好地做着贩马生意,江湖豪杰跑得很溜。

    刘六和他那帮师兄弟甚至和官府衙门都关系很好,帮着捕盗抓贼。

    她等着刘七回来娶她。

    ……

    京城有几处起了火,各处战斗持续时间并不长。

    到了后半夜,就变成了整顿安置的收尾工作。

    皇宫里的骚乱也很快平息。

    天亮之前,陆行简把苏晚晚和两个孩子接出地下室,送回坤宁宫。

    “今天会有献俘仪式,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苏晚晚:???

    “张咏回京了?”

    “嗯。”陆行简长吁口气,“柳溍的人控制了城门,不让张咏返京。”

    “还打算在八月十五兵变。”

    “这个老匹夫,果有反意。”

    苏晚晚蹙眉,“你打算如何处置?”

    陆行简挑眉,把问题扔了回来:“你有什么意见?”

    苏晚晚沉吟,“你可还记得当年李广?”

    李广当年火烧清宁宫,兵变失败,最后却只是自己自杀。

    其同党全都未予追究。

    陆行简眉心蹙起个川字,“妇人之仁,后患无穷。”

    苏晚晚当然也不想放过柳溍。

    可从理智上讲,却不得不这么做。

    “至少,你要表明自己的态度,想做个宽和的仁君,对昔日的下属,有几分旧情。”

    “要知道,张咏他们可都和柳溍一样,都是宦官。”

    柳溍得罪的人太多了,就光被他整死的人就不下千人。

    想杀他的人多如牛毛。

    何必自己做那个恶人?

    最关键的是,安抚其他宦官的情绪。

    谁能保证,现在忠心耿耿的张咏,会不会成为第二个柳溍?

    还有马永成、谷大用他们,会不会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不能埋下隐患。

    再说了,宁夏叛乱的根由就是手段太过酷烈激起兵变,再有安化王稍加引导便起了兵成了事。

    陆行简抿唇,眼神变得深邃,沉默了一会儿后,伸手揉了揉她白嫩的耳垂。

    长长吁出口气。

    “听你的。”

    他手段强硬,性子酷烈,却少了晚晚所拥有的柔韧。

    天亮时分,陆行简身着戎装站在东安门外。

    前来上朝的文武百官也全都等候在此处。

    对于昨夜的动荡,大家都闭口不言。

    柳溍也在此列,脸色铁青,平日里不可一世的脊梁依旧挺立。

    众位官员纷纷侧目。

    难道昨夜听错了?

    金鼓之声响彻云霄。

    张咏带着军队,押送安化王及十八名家属等战俘送到东安门外。

    数百人接过战俘入献俘御前。

    随后从西华门出了皇宫,送至诸王馆。

    献俘礼后,陆行简设置酒宴犒赏三军。

    柳溍和马永成皆随侍宴席间。

    柳溍看着他们君臣把酒言欢,兴致寥寥,不待天黑就出去了,回到司礼监的内值房。

    他贪恋地看着值房的笔墨纸砚,窗楞桌椅。

    就在这里,他获得了至高无上的权力。

    所有人向他俯首称臣。

    硬骨头们,被他整的倾家荡产,家破人亡。

    就连皇帝和皇后,都被他玩弄股掌之上。

    呵呵。

    时光虽短,但也算享受到了最璀璨的人生。

    陆行简也不过是比他会投胎。

    他骨子里的残暴和苛虐,又何曾比他这个人人唾骂的“站皇帝”少?

    做太监能做到他这个地步,也算青史留名,比起师父李广可强了不少。

    柳溍让人备水,舒舒坦坦地洗了个澡,好好享受这最后的时光。

    ……

    酒宴上,张咏等柳溍离开,便取出袖中奏折,上列柳溍的不法事十七件。

    “皇上,司礼监掌印太监柳溍意图造反,请皇上明鉴!”

    陆行简手持酒杯,静静听张咏说完,低头叹息:“柳溍负了我。”

    张咏赶紧道:“此事不可再等下去了,还请皇上定夺!”

    陆行简脸颊绯红,已经有了几分醉意,缓缓放下酒杯,视线扫过在场众人,沉默不语。

    马永成身子一僵。

    皇上对柳溍有多纵容他太清楚了。

    如果不能把柳溍打倒,日后等柳溍翻了身,他这样摇摆的人,哪里有什么好果子吃?

    马永成也赶紧跪地,“张咏所言句句属实,奴婢附议!”

    他毕竟跟过柳溍,此时不立场鲜明,只怕还可能受到牵连。

    陆行简见二人言辞激烈恳切,终于做出决断,“把柳溍带过来。”

    一个“带”字,意义深远。

    张咏立即自告奋勇。

    陆行见也站起身,跟在后面。

    柳溍已经在内直房睡下了。

    听到外边的动静,问:“谁?”

    “皇上有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