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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欢两年不娶,青梅另嫁太子急了 第392章 我恨那个人!我要杀了他!

    他的心脏一阵阵抽痛。

    晚晚,你有爱过我吗?

    即便爱,大概也是排在孩子之后,排在萧彬之后吧?

    衍哥儿的眼泪落下来。

    泪眼朦胧地看着床上那个病人。

    他的天在塌。

    娘亲想抛下他。

    为了床上那个人。

    这些日子,他住在别人家里,看着那些不认识的陌生人,心脏提到半空中。

    担心娘亲不要他了。

    盼着见到娘亲。

    好容易回了宫,娘亲不在。

    原来,娘亲真的打算不要他。

    他抬头看了爹爹一眼,猛地抽出手,跑了出去。

    爹爹喜欢他,却更喜欢娘亲。

    爹爹还不让娘亲陪他睡觉,一个人霸占着娘亲。

    一旦娘亲走了,爹爹肯定不会再喜欢他的。

    他恨爹爹,恨娘亲,更恨床上那个人。

    衍哥儿用自己最大的力气跑,肺里就像有火在烧。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眼前是不停向后的景色。

    还有各种惊讶来和他说话的面孔。

    可他太生气,压根不想理这些人。

    恶狠狠地大吼:“滚开!”

    眼泪在脸上肆意流淌。

    只是他人小腿短,再生气,声音也还是稚嫩奶声奶气,震慑不了多少人。

    跟在他身边陪跑的人不少。

    衍哥儿一路冲出大门,冲到大街上。

    他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拼命跑着。

    砚哥儿看到衍哥儿跑了,也跟了上去。

    他虽然嫉妒衍哥儿,可也知道,衍哥儿乖乖的,娘亲才会高兴。

    看到衍哥儿被人拦腰抱起时,砚哥儿终于停下来,大口喘气。

    肺好像要炸开,火辣辣地疼。

    衍哥儿捶打着那人,声嘶力竭:“放开我!放开我!”

    “怎么,连师父都要打?”钱柠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衍哥儿终于住手。

    心中的委屈再也憋不住。

    “师父!”

    哭得歇斯底里。

    在师父家住了很久,许多记忆都慢慢变得模糊。

    可钱永安,师父,还有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画面,永远记在心底。

    衍哥儿真的好羡慕钱永安啊。

    他羡慕钱永安可以每天见到娘亲,可以和爹爹娘亲一起吃饭。

    他呢,从小到大,见娘亲都得偷偷摸摸,不敢光明正大地喊娘亲。

    再委屈,也要忍着。

    他一直很听话。

    然而。

    娘亲却要抛下他。

    和别人走。

    钱柠抱着衍哥儿,温声安慰。

    皇上突然让他召集锦衣卫拱卫安全,把苏家以及附近几条街道围得水泄不通。

    再忙,他也得亲自走一遭。

    没想到,这个未来的太子爷居然在路上跑,哭得伤心极了。

    钱柠语重心长:“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不能轻易流泪。”

    衍哥儿抽噎着,“娘亲不要我了……呜……”

    钱柠:“……”

    看把孩子委屈的。

    这对公婆,真是不称职。

    不过,他也就敢腹诽,不敢说出口。

    “怎么可能。你娘生你多不容易,要是她不想要你,早就把你送人了。”

    钱柠斩钉截铁的语气极大地安抚了衍哥儿的情绪。

    衍哥儿哭声变小,抬头去看钱柠的脸。

    钱柠脸色非常认真严肃。

    当年他去金陵调查的苏晚晚过往。

    一个世家寡妇,隐身鸡鸣寺偷偷生子,又悄悄养在外面。

    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一旦被人揭发,必然面临着身败名裂。

    这个世道,对女人的要求,比对男人严苛许多。

    可她还是坚持养着孩子,没把孩子送人,断绝后患。

    这其中的艰辛和不易,他大概也能猜到一二。

    不远处砚哥儿蹲在地上喘气,钱柠去把小家伙拉起来,带去了马车上。

    钱柠把金陵旧事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

    “你们娘亲很勇敢。”

    “把你们养大,很不容易,你们也要体谅她。”

    这两个孩子也渐渐长大,该明白些事理了。

    钱柠是太监钱能的养子,幼时受过的白眼,吃过的苦并不少。

    也不像读书人那样,深受世俗礼仪那一套的绑架与束缚。

    相反,作为皇帝的刀,他见过的黑暗和不堪,多如牛毛。

    砚哥儿没有说话,难过地低下头。

    原来,他是娘亲从善堂抱回来,特地保护衍哥儿的。

    难怪,娘亲更爱衍哥儿。

    衍哥儿倔强地抿着唇,半晌才开口:“我恨那个人!我要杀了他!”

    那个躺在床上的人,把娘亲惹哭的人!

    都是他,娘亲才要抛下自己和爹爹还有砚哥儿。

    我们三个加在一起,都没有那个人厉害。

    钱柠瞳孔一缩。

    不亏是龙子凤孙,天家血脉,小小年纪便是有气势。

    “他对你娘亲有恩,你要是杀了他,你娘亲会很伤心。”

    “你想让你娘伤心吗?”

    衍哥儿咬紧牙,小手攥成拳头。

    “那我把他赶走,再也不要见到他!”

    他黑黢黢的眼睛看向钱柠,稚声稚气:“师父,你会帮我吗?”

    钱柠微微一窒。

    这么小就开始使唤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了?

    砚哥儿抓住钱柠的麒麟服袖子,仰头眼巴巴看着他:“师父,你帮帮我们,好吗?”

    啧。

    这臭小子。

    萧彬好歹是帮过这两个孩子的人。

    至少砚哥儿是萧彬去善堂替苏晚晚抱回来的。

    现在却被孩子们针对,欲除之而后快。

    这个世界,有点癫狂。

    “成。”钱柠先答应下来。

    “只是,你们也不要心急,那个人病得很厉害,能不能活下来还不好说。”

    萧彬的事,由苏晚晚说出来,更有说服力。

    他就甭掺和了。

    省得回头招了龙椅上那位的眼,没准吃不了兜着走。

    ……

    苏晚晚用纱布蘸着清水,替萧彬润湿干涸起皮的嘴唇。

    他的头肿胀不堪,面目全非。

    如果不是别人告诉她这是萧彬,她都未必能认出来。

    “晚晚,回去吧,孩子们该担心了。”陆行简沙哑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苏晚晚的手一顿。

    头回到一半,又生生转了回去。

    她以前,总是担心陆行简为难萧彬,生怕和萧彬接触过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可现在,萧彬都要死了。

    她怕什么呢?

    他身上那么烫。

    不能进食汤药。

    又能活多久?

    “你回去吧,不用管我。”苏晚晚声音有点冷。

    陆行简很想说,今天是他的生辰,希望能一家人一起吃长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