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的农门医女 第635章 寒铁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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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个呢？”石昊磊的声音依旧平稳，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安抚力量，指尖点了点旁边那块幽蓝色的寒铁碎片。
阿史那的恐惧似乎被这清冷的幽蓝光芒吸引了一瞬。他强迫自己移开看向黑色碎片的视线，目光落在寒铁碎片上。
那深邃的幽蓝，那细密的银色冰纹，那入手冰凉的触感…他浑浊的眼睛里，恐惧之色稍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匠人看到特殊材料时的本能专注和一丝…茫然。
“这…这是什么石头？”阿史那的声音依旧带着颤音，但明显平稳了一些，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想要触碰，却又有些畏惧地缩回，“从未见过…好冷…像…像冬天的冰湖底下挖出来的…颜色…像最深的天…”
“它叫寒铁。”石昊磊将寒铁碎片轻轻放在阿史那粗糙的手掌上，“生于极寒幽深之地，坚硬无比，其性至寒至纯。”
他目光锐利地盯住阿史那的眼睛，“本王问你，若用此铁，仿造那‘血月铁牌’的形状大小，你可能做到？可能镌刻出与其上符文分毫不差的纹路？”
阿史那捧着那块冰凉的寒铁碎片，感受着那奇异的触感和重量，又惊恐地瞥了一眼旁边那块黑色的邪物碎片。匠人的本能与对邪物的恐惧在他眼中激烈交战。他额头上渗出冷汗，嘴唇哆嗦着。
“小的…小的可以试试…”他最终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只要…只要不看那鬼画符的原样…只看图纸…或许…或许能刻…但这石头…太硬…太冷了…寻常工具…恐怕…”
“工具材料，王府一应俱全！本王给你最好的精钢刻刀，给你最坚韧的砧台！”石昊磊断然道，语气不容置疑。
“你只需依样制作！记住，形制、大小、厚薄，尤其是那符文的走向、深浅、转折，必须分毫不差！若成…”他顿了一下，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诱惑，“本王保你一生富贵平安，在凉州城安家落户，无人敢扰！”
阿史那看着手中幽蓝的寒铁碎片，又看了看石昊磊那沉静而威严的面容，再看看旁边一脸鼓励的王五。
匠人的技艺尊严和对安稳生活的渴望，似乎终于压过了对邪物的恐惧。他用力咽了口唾沫，眼神里多了一丝破釜沉舟的狠劲，重重地点了点头：“小的…小的尽力！”
“好！”石昊磊眼中精光一闪，“宇文殇，水鬼！你们二人留下，寸步不离！保护阿史那安全，也‘协助’他完成此物！所需一切，即刻调拨！工坊封闭，除本王手令，任何人不得进出！”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块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色碎片，“至于这个邪物…韩牧野，收好！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再碰触，更不得长时间凝视！”
凉州城西，流民安置营地。
营地的气氛比前几日好了许多。窝棚整齐，炊烟袅袅，虽然简陋，却有了几分人气的暖意。孩童的嬉闹声，妇人舀粥的勺子碰撞声，伤者低低的呻吟交谈声，交织在一起。
苏月禾穿梭其中，依旧是一身素净青布裙，像一株坚韧的翠竹。她刚给一个高烧不退的孩子施完针，正仔细地将几包配好的草药交给孩子的母亲，细细叮嘱着煎服的方法和禁忌。她神色专注而温和，仿佛营地外的腥风血雨、地牢中的阴谋诡谲都与此刻无关。
“苏神医！苏神医！不好了！那个…那个胸口有印子的刘老蔫…他…他好像不对劲了！” 一个半大少年气喘吁吁地跑来，脸上带着惊慌。
苏月禾心头一凛！那个心口烙有模糊残月印记的昏迷矿工！她立刻起身，对那妇人快速交代一句：“按方吃药，多喂温水！” 便拎起药箱，快步跟着少年走向营地角落那个被王府亲卫暗中看守的单独窝棚。
窝棚里光线昏暗。那个名叫刘老蔫的矿工依旧躺在简陋的草铺上，脸色灰败，气息微弱。但此刻，他的状态极其诡异！
他全身都在剧烈地、无意识地抽搐，幅度不大，却频率极快，像是被无形的电流反复击打！
枯瘦的四肢紧绷着，手指死死抠进身下的草垫里，指甲都翻了起来，渗出暗红的血丝。最骇人的是他的表情——双眼紧闭，眼珠却在薄薄的眼皮下疯狂地转动，仿佛在经历着无法醒来的最恐怖噩梦！
整张脸扭曲得不成人形，肌肉痉挛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拉动的急促气音，嘴角不受控制地淌下粘稠的白沫！
看守的亲卫一脸紧张和束手无策：“苏大夫，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这样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苏月禾迅速放下药箱，蹲下身，手指如电，搭上刘老蔫枯瘦如柴的手腕。脉象混乱到了极点！时而沉涩如泥沼，时而又狂跳如奔马，毫无规律可言！这绝不是寻常伤病或惊厥能引发的脉象！
她立刻取出针囊，捻起最长的几根金针，出手如风，刺向刘老蔫头顶的百会、四神聪，以及胸前的膻中、巨阙等几处安神定惊、镇守心脉的大穴！金针入穴，针尾兀自微微颤动。
然而，效果微乎其微！刘老蔫的抽搐只是稍微减缓了一瞬，随即又变得更加剧烈！那疯狂转动的眼球，那扭曲到极致的表情，那喉咙里拉锯般的气音，都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邪异感！
苏月禾秀眉紧蹙，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她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症状！这绝非单纯的伤病！她猛地想起石昊磊和韩牧野提及的“邪术”、“符文”！
她目光锐利地扫向刘老蔫的胸口。那里，衣衫被她之前检查时解开过，此刻因为剧烈的抽搐而敞开。
在昏暗的光线下，那个位于心口偏左、铜钱大小的暗红色烙印——那道扭曲模糊的残月印记，此刻竟隐隐透出一种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暗红色光晕！
如同烧红的烙铁在冷却前的余烬！那光晕随着刘老蔫身体的抽搐，仿佛也在极其微弱地…搏动？！
苏月禾的心脏猛地一沉！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她几乎可以肯定，这诡异的抽搐和印记的异状，绝对与那“血月”邪术有关！这烙印…难道不仅仅是标记？它…它在呼应什么？！
“快！”苏月禾当机立断，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对那少年和亲卫道，“去王府！立刻禀报王爷和韩统领！就说刘老蔫情况有异，疑似邪术发作！请王爷速派精通此道之人前来！快！”
少年和亲卫被她凝重的语气吓到，不敢怠慢，转身就往外狂奔。
苏月禾再次看向刘老蔫，眼中充满了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悸。她迅速拿出银针，再次施针，试图稳住他濒临崩溃的心脉，同时紧紧盯着那个散发着不祥暗红光晕的残月烙印。这烙印像是一个活物，一个寄生在刘老蔫体内的邪恶种子，此刻正被某种遥远而强大的力量…唤醒！
凉州城，南市，“悦来茶庄”。
这里是凉州城最热闹的集市之一，人流如织，各色口音混杂。悦来茶庄门脸不大，装饰古朴，门楣上挂着一块半新不旧的楠木招牌，透着一股子老字号的味道。此刻，茶庄二楼临街的雅间里，窗户半开着。
一个穿着宝蓝色绸缎长衫、体型微胖、面容和善的中年商人，正悠闲地品着杯中的香茗。
他手指圆润白皙，保养得极好，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成色极佳的翠玉扳指。此人正是茶庄掌柜，姓何，人称何掌柜。
他脸上带着生意人惯有的和气笑容，眼神看似随意地扫视着楼下熙熙攘攘的街道，观察着市井百态，偶尔还与熟识的茶客点头致意，显得八面玲珑。
在他身后，垂手侍立着一个身形精悍、穿着火计短打的青年。这青年低眉顺眼，看似普通，但偶尔抬眼时，那目光却锐利如鹰隼，飞快地掠过街道的每一个角落，尤其是王府方向延伸过来的主要街道，以及更远处隐约可见的流民安置营地的方向。
他的视线扫过那些巡逻的王府卫队时，会停留片刻，眼神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和评估。
何掌柜慢悠悠地呷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拿起桌上一块精致的丝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动作优雅。
他目光依旧望着窗外，声音却压得极低，只有身后的青年能听清，那声音里再没有了半分生意人的和气，只剩下一种冰冷的寒意。
阿史那的恐惧似乎被这清冷的幽蓝光芒吸引了一瞬。他强迫自己移开看向黑色碎片的视线，目光落在寒铁碎片上。
那深邃的幽蓝，那细密的银色冰纹，那入手冰凉的触感…他浑浊的眼睛里，恐惧之色稍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匠人看到特殊材料时的本能专注和一丝…茫然。
“这…这是什么石头？”阿史那的声音依旧带着颤音，但明显平稳了一些，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想要触碰，却又有些畏惧地缩回，“从未见过…好冷…像…像冬天的冰湖底下挖出来的…颜色…像最深的天…”
“它叫寒铁。”石昊磊将寒铁碎片轻轻放在阿史那粗糙的手掌上，“生于极寒幽深之地，坚硬无比，其性至寒至纯。”
他目光锐利地盯住阿史那的眼睛，“本王问你，若用此铁，仿造那‘血月铁牌’的形状大小，你可能做到？可能镌刻出与其上符文分毫不差的纹路？”
阿史那捧着那块冰凉的寒铁碎片，感受着那奇异的触感和重量，又惊恐地瞥了一眼旁边那块黑色的邪物碎片。匠人的本能与对邪物的恐惧在他眼中激烈交战。他额头上渗出冷汗，嘴唇哆嗦着。
“小的…小的可以试试…”他最终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只要…只要不看那鬼画符的原样…只看图纸…或许…或许能刻…但这石头…太硬…太冷了…寻常工具…恐怕…”
“工具材料，王府一应俱全！本王给你最好的精钢刻刀，给你最坚韧的砧台！”石昊磊断然道，语气不容置疑。
“你只需依样制作！记住，形制、大小、厚薄，尤其是那符文的走向、深浅、转折，必须分毫不差！若成…”他顿了一下，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诱惑，“本王保你一生富贵平安，在凉州城安家落户，无人敢扰！”
阿史那看着手中幽蓝的寒铁碎片，又看了看石昊磊那沉静而威严的面容，再看看旁边一脸鼓励的王五。
匠人的技艺尊严和对安稳生活的渴望，似乎终于压过了对邪物的恐惧。他用力咽了口唾沫，眼神里多了一丝破釜沉舟的狠劲，重重地点了点头：“小的…小的尽力！”
“好！”石昊磊眼中精光一闪，“宇文殇，水鬼！你们二人留下，寸步不离！保护阿史那安全，也‘协助’他完成此物！所需一切，即刻调拨！工坊封闭，除本王手令，任何人不得进出！”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块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色碎片，“至于这个邪物…韩牧野，收好！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再碰触，更不得长时间凝视！”
凉州城西，流民安置营地。
营地的气氛比前几日好了许多。窝棚整齐，炊烟袅袅，虽然简陋，却有了几分人气的暖意。孩童的嬉闹声，妇人舀粥的勺子碰撞声，伤者低低的呻吟交谈声，交织在一起。
苏月禾穿梭其中，依旧是一身素净青布裙，像一株坚韧的翠竹。她刚给一个高烧不退的孩子施完针，正仔细地将几包配好的草药交给孩子的母亲，细细叮嘱着煎服的方法和禁忌。她神色专注而温和，仿佛营地外的腥风血雨、地牢中的阴谋诡谲都与此刻无关。
“苏神医！苏神医！不好了！那个…那个胸口有印子的刘老蔫…他…他好像不对劲了！” 一个半大少年气喘吁吁地跑来，脸上带着惊慌。
苏月禾心头一凛！那个心口烙有模糊残月印记的昏迷矿工！她立刻起身，对那妇人快速交代一句：“按方吃药，多喂温水！” 便拎起药箱，快步跟着少年走向营地角落那个被王府亲卫暗中看守的单独窝棚。
窝棚里光线昏暗。那个名叫刘老蔫的矿工依旧躺在简陋的草铺上，脸色灰败，气息微弱。但此刻，他的状态极其诡异！
他全身都在剧烈地、无意识地抽搐，幅度不大，却频率极快，像是被无形的电流反复击打！
枯瘦的四肢紧绷着，手指死死抠进身下的草垫里，指甲都翻了起来，渗出暗红的血丝。最骇人的是他的表情——双眼紧闭，眼珠却在薄薄的眼皮下疯狂地转动，仿佛在经历着无法醒来的最恐怖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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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锐利地扫向刘老蔫的胸口。那里，衣衫被她之前检查时解开过，此刻因为剧烈的抽搐而敞开。
在昏暗的光线下，那个位于心口偏左、铜钱大小的暗红色烙印——那道扭曲模糊的残月印记，此刻竟隐隐透出一种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暗红色光晕！
如同烧红的烙铁在冷却前的余烬！那光晕随着刘老蔫身体的抽搐，仿佛也在极其微弱地…搏动？！
苏月禾的心脏猛地一沉！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她几乎可以肯定，这诡异的抽搐和印记的异状，绝对与那“血月”邪术有关！这烙印…难道不仅仅是标记？它…它在呼应什么？！
“快！”苏月禾当机立断，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对那少年和亲卫道，“去王府！立刻禀报王爷和韩统领！就说刘老蔫情况有异，疑似邪术发作！请王爷速派精通此道之人前来！快！”
少年和亲卫被她凝重的语气吓到，不敢怠慢，转身就往外狂奔。
苏月禾再次看向刘老蔫，眼中充满了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悸。她迅速拿出银针，再次施针，试图稳住他濒临崩溃的心脉，同时紧紧盯着那个散发着不祥暗红光晕的残月烙印。这烙印像是一个活物，一个寄生在刘老蔫体内的邪恶种子，此刻正被某种遥远而强大的力量…唤醒！
凉州城，南市，“悦来茶庄”。
这里是凉州城最热闹的集市之一，人流如织，各色口音混杂。悦来茶庄门脸不大，装饰古朴，门楣上挂着一块半新不旧的楠木招牌，透着一股子老字号的味道。此刻，茶庄二楼临街的雅间里，窗户半开着。
一个穿着宝蓝色绸缎长衫、体型微胖、面容和善的中年商人，正悠闲地品着杯中的香茗。
他手指圆润白皙，保养得极好，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成色极佳的翠玉扳指。此人正是茶庄掌柜，姓何，人称何掌柜。
他脸上带着生意人惯有的和气笑容，眼神看似随意地扫视着楼下熙熙攘攘的街道，观察着市井百态，偶尔还与熟识的茶客点头致意，显得八面玲珑。
在他身后，垂手侍立着一个身形精悍、穿着火计短打的青年。这青年低眉顺眼，看似普通，但偶尔抬眼时，那目光却锐利如鹰隼，飞快地掠过街道的每一个角落，尤其是王府方向延伸过来的主要街道，以及更远处隐约可见的流民安置营地的方向。
他的视线扫过那些巡逻的王府卫队时，会停留片刻，眼神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和评估。
何掌柜慢悠悠地呷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拿起桌上一块精致的丝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动作优雅。
他目光依旧望着窗外，声音却压得极低，只有身后的青年能听清，那声音里再没有了半分生意人的和气，只剩下一种冰冷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