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的农门医女 第639 烽烟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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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城，肃杀之气弥漫。
随着逍遥王石昊磊一道道铁血命令的下达，这座西北雄城如同沉睡的巨兽骤然惊醒，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沉重的城门在刺耳的绞盘声中轰然闭合，巨大的门闩落下，发出沉闷的巨响，宣告着与外界暂时的隔绝。
城头之上，守军数量激增，甲胄鲜明，刀枪如林，冰冷的弩箭在垛口后闪烁着寒光。巡逻的士兵脚步沉重而急促，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视着城下任何风吹草动。
城内街道，气氛同样紧张。王府亲卫和州府衙役组成的联合巡逻队，五人一组，十步一岗，沿着主要街道来回巡视。盘查的关卡设在了各个路口，对所有进出坊市、携带行囊的人员进行严格检查。稍有可疑，立刻被带到一旁详细询问，甚至搜身。
“官爷，俺就是个卖炭的，这……”一个推着炭车的老汉被拦住，满脸惶恐。
“少废话！炭车也要查！掀开！”带队的小旗官面无表情，手按刀柄。
两名兵士上前，粗暴地掀开覆盖的草席，用长枪在炭块里戳刺翻找。确认无误后，才不耐烦地挥手放行。
“下一个！”
恐慌在百姓中悄然蔓延。茶馆酒肆里，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听说了吗？城外流民营出大事了！闹妖怪了！”
“何止！王爷都下令封城了！肯定是天大的祸事！”
“我二舅在王府当差，偷偷说……是巫神教的妖人又出来了！在矿工身上种了邪蛊！”
“嘶……天杀的！十几年前的血案还不够吗？”
“嘘！噤声！不想活了？王府正抓人呢！”
就在这满城风雨、人心惶惶之际，石昊磊与韩牧野再次回到了流民安置营地。
营地经过昨日的血火洗礼，气氛依旧压抑，但秩序已基本恢复。尸体已被收殓，血迹被黄土覆盖，但空气中残留的血腥味和焚烧秽物的焦糊味，依旧提醒着人们昨日的惨烈。
受伤的矿工和家属被集中在几个大帐篷内，由苏月禾留下的助手和王府医官照料。王府亲卫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将营地核心区域围得水泄不通。
所有矿工及其家眷，无论男女老幼，都被勒令待在划定的区域，不得随意走动。一队队亲兵手持名册，在赵峰的亲自监督下，挨个进行着最为严苛的盘查和身体检查。
“脱上衣！露出心口！”
“转身！”
“下一个！”
冷漠而机械的命令声不断响起。被检查者无不战战兢兢，在亲兵冰冷的注视和明晃晃的刀锋下，颤抖着解开衣襟。
一旦发现胸口有不明印记、疤痕，甚至只是颜色异常的红点，立刻会被如狼似虎的亲兵拖出队伍，单独隔离看押！哭喊声、哀求声、孩童的惊哭声此起彼伏。
石昊磊与韩牧野站在营地中央临时搭建的高台上，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下方的一切。石昊磊的目光扫过那些被隔离出来、面如死灰的身影，眼神没有丝毫波动。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宁可错杀三千，也绝不能让一个“种子”漏网！
“王爷！”赵峰快步登上高台，抱拳行礼，声音带着疲惫和凝重。
“初步排查完毕！营地一千三百七十六人，共发现胸口有可疑印记者……二十一人！已全部隔离！其中三人印记位置、形态与刘老蔫心口烙印有七八分相似！属下已命人严加看管，并请苏神医的弟子前去初步处理！”
“二十一人……”韩牧野倒吸一口凉气。这还只是一个营地！凉州境内，还有多少矿场？多少流民聚集点？这金乌使，究竟播撒了多少颗致命的“种子”？
石昊磊眼中寒光更甚：“继续查！营地内，掘地三尺，看看有没有藏着不该有的东西！凉州境内所有矿场、流民点，照此办理！赵峰，此事由你全权负责！人手不够，去找凉州刺史调兵！告诉他，这是本王的手令！敢有阳奉阴违、敷衍了事者，斩！”
“末将遵命！”赵峰凛然应诺，匆匆而去。
“夫君，看来金乌使这是要……遍地开花，制造混乱，牵制我凉州！”韩牧野忧心忡忡，“京都那边，太子恐怕也快要动手了！”
石昊磊沉默着，望向东南京都的方向，目光仿佛穿透了千山万水。他手中摩挲着那枚来自三皇子的密报铜管，指尖冰凉。
京都，东宫。
太子一身明黄常服，负手立于窗前。窗外，东宫六率的精锐甲士正在无声地调动集结，黑色的甲胄在夕阳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泽。他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温和儒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狂热的偏执和深藏的戾气。
“母后……您在天之灵看着，看着儿臣如何为您、为舅舅一族，讨回这笔血债！”他低声自语，声音如同毒蛇嘶鸣。
“石昊磊……韩牧野……还有我那好父皇！当年你们以‘巫蛊’之名构陷母后，屠戮我王氏满门！今日，孤便让你们也尝尝……真正巫蛊的滋味！”
他身后，一个全身笼罩在宽大黑袍中、脸上戴着暗金色乌鸦面具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静立。
正是金乌使！他沙哑的声音响起：“殿下放心，‘惑心草’与‘阴傀虫’已通过密道送入宫中，种在了选定的‘苗床’体内。只待月圆之夜，万鸦归巢，神术发动，玄武门守将及内侍省几位关键人物，皆会化为殿下最忠诚的傀儡！届时宫门大开，大事可成！”
“好！”太子猛地转身，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北境那边呢？陆沉那个老匹夫，可被拖住了？”
金乌使发出一声低沉的、如同夜枭般的笑声：“桀桀……殿下放心。北狄‘苍狼王’已亲率十万铁骑，陈兵阴山古道！楼兰、乌孙等部亦在边境集结，响应我教号召！
陆沉自顾不暇，绝无可能分身南下！凉州石昊磊，此刻想必正焦头烂额地扑灭他境内的‘火苗’，更无暇他顾！这京都，已是殿下的囊中之物！”
“哈哈哈！天助我也！”太子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志在必得的癫狂，“传令！‘月蚀’行动，按计划进行！三日后，月圆之夜，便是这大胤……改天换地之时！”
与此同时，北疆，定远城。
残阳如血，将这座巍峨的边城染上一层悲壮的色彩。城头之上，“平北大将军”陆沉身披重甲，按剑而立。
他脸上的饕餮面具在夕阳下更显狰狞，但面具后的那双眼睛，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和疲惫。
城外，目力所及的荒原尽头，烟尘冲天！无数黑色的帐篷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覆盖了广袤的草原。
北狄苍狼王那狰狞的狼头大纛，在风中猎猎狂舞！更远处，楼兰的金驼旗、乌孙的弯刀旗也隐约可见！粗犷的战鼓声、苍凉的号角声、以及无数战马嘶鸣汇聚成的声浪，如同闷雷般滚滚而来，冲击着定远城坚固的城墙！
“将军！各部斥候回报！北狄主力已至阴山隘口，先锋距我城不足五十里！楼兰、乌孙联军约五万，已突破西线第三烽燧，正在向侧翼迂回！敌军……总兵力恐超十五万！”副将邵勇的声音带着嘶哑，头盔下的脸庞沾满尘土。
十五万！陆沉的心猛地一沉。这几乎是北境诸部能动用的倾国之兵！定远城虽坚，他麾下精锐也只有五万！敌众我寡，且来势汹汹，显然有备而来！
“格勒那个废物，果然靠不住！”陆沉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怒意。多罗内乱未平，格勒自顾不暇，根本无力约束这些如狼似虎的邻居！不，这根本就是金乌使和京都那位“贵”人精心策划的围猎！用北境的烽火，牢牢锁死他陆沉和定远军！
就在这时，一骑快马如旋风般从城内驰道冲上城头！马上骑士浑身浴血，背上插着两支箭矢，几乎是从马背上滚落下来，挣扎着爬到陆沉面前，双手呈上一枚染血的铜管，声音微弱却清晰：
“将军……凉州……王爷……八百里加急……京都……太子……勾结邪教……欲……欲行不轨……王爷命您……务必……稳住北境……绝不能……让胡马……踏过……阴山一步！”
陆沉一把抓过铜管，迅速看完里面的密信，面具下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京都果然生变！太子竟丧心病狂至此！
前有十五万胡族联军虎视眈眈，后方京都即将陷入邪教操控的滔天巨变！凉州石昊磊自身难保！他陆沉，成了支撑这危局的最后一根支柱！
一股巨大的压力如同山岳般压在他的肩头！他猛地抬头，望向城外那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军，眼中爆发出如同受伤孤狼般的凶悍与决绝！
“邵勇！”陆沉的声音如同金铁交鸣，响彻城头！
“末将在！”
“传令三军！死守定远！人在城在！城亡人亡！告诉儿郎们，我们的身后，是父母妻儿，是祖宗疆土！今日，本将与你们……共赴黄泉！杀——！！！”
“杀！杀！杀！”城头上，疲惫却坚定的守军爆发出震天的怒吼！冰冷的刀枪直指苍穹，杀气冲霄！
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黑暗如同巨兽的狞吻，吞噬了大地。定远城如同一座孤岛，即将迎来惊涛骇浪的冲击！而千里之外的京都，一轮圆月正悄然爬上宫墙的飞檐，清冷的光辉下，无形的杀机已然弥漫开来。
月圆之夜，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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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的矿工和家属被集中在几个大帐篷内，由苏月禾留下的助手和王府医官照料。王府亲卫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将营地核心区域围得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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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上衣！露出心口！”
“转身！”
“下一个！”
冷漠而机械的命令声不断响起。被检查者无不战战兢兢，在亲兵冰冷的注视和明晃晃的刀锋下，颤抖着解开衣襟。
一旦发现胸口有不明印记、疤痕，甚至只是颜色异常的红点，立刻会被如狼似虎的亲兵拖出队伍，单独隔离看押！哭喊声、哀求声、孩童的惊哭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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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赵峰快步登上高台，抱拳行礼，声音带着疲惫和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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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将这座巍峨的边城染上一层悲壮的色彩。城头之上，“平北大将军”陆沉身披重甲，按剑而立。
他脸上的饕餮面具在夕阳下更显狰狞，但面具后的那双眼睛，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和疲惫。
城外，目力所及的荒原尽头，烟尘冲天！无数黑色的帐篷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覆盖了广袤的草原。
北狄苍狼王那狰狞的狼头大纛，在风中猎猎狂舞！更远处，楼兰的金驼旗、乌孙的弯刀旗也隐约可见！粗犷的战鼓声、苍凉的号角声、以及无数战马嘶鸣汇聚成的声浪，如同闷雷般滚滚而来，冲击着定远城坚固的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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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万！陆沉的心猛地一沉。这几乎是北境诸部能动用的倾国之兵！定远城虽坚，他麾下精锐也只有五万！敌众我寡，且来势汹汹，显然有备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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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一骑快马如旋风般从城内驰道冲上城头！马上骑士浑身浴血，背上插着两支箭矢，几乎是从马背上滚落下来，挣扎着爬到陆沉面前，双手呈上一枚染血的铜管，声音微弱却清晰：
“将军……凉州……王爷……八百里加急……京都……太子……勾结邪教……欲……欲行不轨……王爷命您……务必……稳住北境……绝不能……让胡马……踏过……阴山一步！”
陆沉一把抓过铜管，迅速看完里面的密信，面具下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京都果然生变！太子竟丧心病狂至此！
前有十五万胡族联军虎视眈眈，后方京都即将陷入邪教操控的滔天巨变！凉州石昊磊自身难保！他陆沉，成了支撑这危局的最后一根支柱！
一股巨大的压力如同山岳般压在他的肩头！他猛地抬头，望向城外那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军，眼中爆发出如同受伤孤狼般的凶悍与决绝！
“邵勇！”陆沉的声音如同金铁交鸣，响彻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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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黑暗如同巨兽的狞吻，吞噬了大地。定远城如同一座孤岛，即将迎来惊涛骇浪的冲击！而千里之外的京都，一轮圆月正悄然爬上宫墙的飞檐，清冷的光辉下，无形的杀机已然弥漫开来。
月圆之夜，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