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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我在同福客栈说书 第219章 关七被擒,药人计划启动

    松鹤楼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晃时,司马温公旧宅的青石板正泛着冷光。

    狄飞惊的靴底碾过砖缝里的青苔,发出细碎的声响。

    他抬眼望了望门楣上斑驳的\"司马温公旧宅\"匾额,指尖在腰间玉牌上轻轻一叩——那是六分半堂的暗记。

    守在门口的铁树兄弟立刻躬了躬身,铁大掀开半幅门帘:\"狄先生,张统领已在地下室候着。\"

    吴其荣跟着跨进门槛,鼻尖立刻钻进一股子霉味,混着铁锈与药汁的苦腥。

    他摸了摸袖中藏着的淬毒匕首,目光扫过庭院里东倒西歪的太湖石——这些本是司马家当年的雅物,如今倒成了最好的隐蔽处。

    \"吴先生怕什么?\"狄飞惊忽然侧头,嘴角勾出半分笑意,\"这宅子里最危险的,可不是石头。\"

    吴其荣喉结动了动,没接话。

    他跟着狄飞惊转过影壁,见张威正站在地下室入口处,额角的汗顺着下颌滴进衣领。

    这个背叛神侯府投诚六分半堂的统领,此刻倒比面对捕快时更慌乱。

    \"狄先生。\"张威哈着腰,手掌在墙上摸索片刻,\"吱呀\"一声,半人高的石门缓缓打开。

    霉味骤然浓重,混着某种令人心悸的腥气扑面而来。

    吴其荣下意识捂住口鼻,却见狄飞惊已当先走了进去,玄色大氅在石阶上扫出沙沙的响。

    地下室的火把被风掀得明灭不定。

    吴其荣眯起眼,这才看清正中央的石台上,横陈着一道被九根玄铁锁链贯穿肩背的身影。

    那人浑身是伤,左胸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痕从锁骨划到腰间,右腕的铁链上还凝着半干的血痂,可即便如此,他周身仍像裹着层无形的气墙——火把的光扫过他的脸时,吴其荣后颈的寒毛\"刷\"地竖了起来。

    那是张怎样的脸?

    眉骨高得近乎凌厉,眼尾压着道旧疤,此刻虽闭着眼,却仍有股子让人心惊肉跳的压迫感,仿佛随时会挣断锁链,把在场所有人撕成碎片。

    \"这就是关七?\"吴其荣的声音发颤。

    \"天人境的战神。\"狄飞惊站在离石台三步远的地方,目光如刀般刮过关七的每道伤痕,\"张统领,说说。\"

    张威抹了把汗,凑到狄飞惊身侧:\"属下按您的吩咐,每日喂他''锁魂散'',又在铁链里掺了寒铁。

    可...可这两日他的脉息越来越强,昨夜属下查监时,竟见他手指动了动——\"他咽了口唾沫,\"像在...试锁链的松紧。\"

    吴其荣倒退半步,撞在潮湿的石壁上。

    他望着关七肩背处被铁链磨出的新伤,那些伤口里竟泛着妖异的青紫色,分明是锁魂散的毒性在发作,可关七的胸膛起伏却比寻常人更有力,每一次呼吸都带起铁链\"当啷\"的轻响。

    \"天人之躯,果然不同凡响。\"狄飞惊的手指轻轻敲着石桌,\"锁魂散能毒杀宗师,却只能暂缓他的恢复。

    寒铁能压内息,却压不住他的生机——\"他忽然抬眼,目光灼灼,\"你们可知,为何江湖传说天人境者''不死不灭''?\"

    张威摇头,吴其荣也屏息等着。

    \"因为他们的命魂与天地相连。\"狄飞惊的声音放轻,像在说什么秘辛,\"杀一个天人,要断他的命魂线;困一个天人,得让他自己忘了''活着''这件事。

    可关七...\"他冷笑一声,\"他是被自己人暗算才落得如此,心里的火没灭,自然越困越凶。\"

    吴其荣听得脊背发凉:\"那...那我们要如何?\"

    \"既然困不住,便收为己用。\"狄飞惊从袖中取出个青瓷瓶,在手中转了转,\"四大天魔宗的''融魂丹'',能把活人的功力、记忆、甚至命魂,都融成药引。

    若用关七做药人...\"他抬眼望向关七,目光里浮起某种近乎狂热的光,\"六分半堂要做江湖之主,不过是旦夕之间的事。\"

    吴其荣瞳孔骤缩:\"这...这是要把天人当药渣子炼?!\"

    \"不然呢?\"狄飞惊将瓷瓶抛给张威,\"你当六分半堂养着你们这些高手是为了什么?

    为了和金风细雨楼拼个两败俱伤?\"他的声音陡然冷下来,\"关七若醒,第一个撕了的就是我们;可若成了药人...\"他笑了,\"他的命魂线,便成了我们的风筝线。\"

    张威捏着瓷瓶的手直抖:\"可...可天人境的反噬...\"

    \"所以才要慢慢来。\"狄飞惊走到石台前,指尖几乎要碰到关七凝结血痂的手背,\"先喂三粒融魂丹,让他的命魂以为自己在恢复;等他习惯了药气...\"他收回手,\"再抽丝剥茧,把他的功力、他的战魂、甚至他对江湖的威慑力,都抽到我们六分半堂的坛子里。\"

    吴其荣望着狄飞惊发亮的眼睛,忽然想起江湖上关于这位六分半堂核心的传言——都说他智计无双,却不想竟狠到这种地步。

    可想到六分半堂若真得了关七的力量,莫说金风细雨楼,连朝廷的神侯府都得退避三舍...他攥紧了袖中匕首,喉结动了动:\"那...那天人境的其他老怪物?\"

    \"他们?\"狄飞惊转身,玄色大氅在风里翻卷如云,\"等我们用关七立了威,那些躲在深山老林里的老东西,要么归附,要么...\"他没说完,只是指了指石台上的关七。

    吴其荣突然觉得这地下室更冷了。

    他望着张威颤抖着拧开瓷瓶,望着狄飞惊抬手捏住关七的下颌,望着那粒朱红的药丸顺着关七紧抿的唇缝滑进去——

    \"咳!\"

    地下室的火把突然剧烈摇晃起来。

    吴其荣猛地抬头,正看见关七的睫毛颤了颤。

    那双眼,竟在缓缓睁开。

    地下室的火把\"噗\"地灭了一盏。

    关七的眼,在黑暗里睁开一道缝隙。

    那是怎样的目光?

    吴其荣后槽牙撞在一起,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类似濒死野狗的呜咽。

    他膝盖一软,直接跪在青石板上,双手抠进砖缝里——不是不想跑,是浑身的力气被抽干了,连指尖都在发颤。

    张威更惨,裤裆里突然漫开湿热的臊味,整个人顺着石壁滑下去,瘫成一滩泥,嘴里反反复复念着\"完了完了\"。

    狄飞惊的玄色大氅无风自动。

    他倒退半步,后背抵上冰冷的石壁,这才惊觉自己掌心全是冷汗。

    天人境的威压像座活火山,从关七身上滚涌而出,压得他耳膜生疼,连内息都运转得迟滞。

    他望着石台上那个被铁链贯穿的男人——此刻的关七,哪还有半分重伤将死的模样?

    他眼尾的旧疤随着呼吸起伏,每道伤口里渗出的血珠都泛着金红,仿佛在吸收四周的阴气,连锁链都被震得嗡嗡作响。

    \"锁...锁魂散...\"张威突然尖叫起来,\"狄先生!

    锁魂散没用!\"

    狄飞惊猛地咬舌尖,腥甜涌进喉咙。

    痛意让他理智回笼。

    他反手抽出腰间软剑,剑身嗡鸣着抵住关七咽喉——这是他能想到的最蠢却最直接的威胁。

    可关七连眼皮都没抬,只是缓缓坐直身子。

    九根玄铁锁链\"咔嚓\"崩断三根,碎石混着血珠溅在狄飞惊脸上。

    \"都...都退!\"狄飞惊吼出声,软剑却在发抖,\"退到门口!\"

    吴其荣连滚带爬往石阶挪,中途撞翻了药罐,苦腥的药汁泼在张威腿上。

    张威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嗷地蹦起来,撞开铁树兄弟冲出门去。

    铁大铁二举着刀想拦,刀鞘却被威压震得脱手,\"当啷\"砸在地上。

    关七的手,扣住了最后一根未断的锁链。

    \"他要挣开了。\"吴其荣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狄先生,我们会死在这里——\"

    \"闭嘴!\"狄飞惊抹了把脸上的血珠,突然笑了。

    他松开软剑,任其掉在地上,反而上前半步,直视关七的眼睛,\"关大侠,您可还记得是谁在您被神侯府追杀时,往您的酒里下了''百日醉''?

    是谁买通张烈心,在您的剑穗里塞了追踪虫?\"

    关七的瞳孔缩了缩。

    \"您以为是张烈心背叛?\"狄飞惊的声音陡然拔高,\"是我!

    是六分半堂要您这条命!

    可现在——\"他伸手按住关七心口那道深可见骨的刀伤,\"您疼吗?

    您恨吗?

    您不想知道是谁捅了您这一刀?\"

    关七的手指松了松。

    \"您若现在杀了我,永远不会知道真相。\"狄飞惊的指甲几乎要掐进关七血肉里,\"您若肯吞了这融魂丹...\"他从袖中摸出第二粒药丸,\"我便告诉您,是谁在您背后捅的刀。\"

    地下室突然安静下来。

    关七的喉结动了动。他盯着狄飞惊的眼睛看了三息,突然张开嘴。

    狄飞惊手一抖,药丸掉进关七口中。

    \"咽下去。\"他的声音轻得像哄孩子,\"咽下去,我便说。\"

    关七真的咽了。

    吴其荣瘫坐在石阶上,看着狄飞惊用袖口擦了擦额头的汗。

    这个刚才还被威压逼得几乎跪伏的六分半堂核心,此刻又恢复了从容,甚至弯腰捡起软剑,慢条斯理地收进剑鞘。

    \"铁大。\"他拍拍衣摆站起,\"去把张威追回来。

    他要是敢泄露半个字——\"他笑了笑,\"你知道怎么做。\"

    铁大应了声,提着刀冲了出去。

    \"吴先生。\"狄飞惊转向还在发抖的谋士,\"从今日起,你每日丑时、卯时、未时各喂一粒融魂丹。

    记住,喂药时要提''真相''二字。\"他指了指关七重新垂下的眼,\"他现在信我,是因为他想活。

    等药丸融了他的命魂...他连自己是谁都记不得,还能记得什么真相?\"

    吴其荣喉结动了动:\"那...您要去哪?\"

    \"去见个人。\"狄飞惊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眼石台上的关七,\"金风细雨楼的苏梦枕最近咳血咳得厉害,我得去''探病''。\"他笑了,\"江湖要变天了,总得有人推它一把。\"

    话音未落,他已消失在门帘外。

    松鹤楼的晨雾还未散尽时,陆九渊正把惊堂木拍得山响。

    \"上回书说到,乔帮主三掌震退丁春秋,这一回——\"他忽然顿住,目光扫过楼下第二张桌子。

    那桌的茶客不知何时走了,只留着个青布包裹,压着张素笺。

    \"列位稍等。\"陆九渊跳下书台,捡起素笺。

    纸上没署名,只画着只振翅的玄鸟,鸟爪下压着行小字:\"司马温公旧宅,关七将醒。\"

    他抬头时,窗外的风掀起布帘,吹得烛火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