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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我在同福客栈说书 第289章 酒馆杀机与神都说书梦

    三十余双皮靴碾过积水的声响,在雨夜里像一串闷雷。

    陆九渊夹着木耳的筷子悬在半空,指节微微发紧——这脚步声太齐整,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江湖武人,绝非寻常酒客。

    谢卓颜的手已经按上剑柄,大凉龙雀的剑鞘贴着她腕间的红绳,那是出发前她母亲塞给她的平安符。

    剑穗上的并蒂莲被穿堂风掀起,在两人之间晃出一道浅粉的影子。\"来得倒快。\"她低声说,声音像淬了冰的剑刃。

    陆九渊放下筷子,瓷碗与木桌相碰,发出极轻的\"叮\"。

    他望着酒馆斑驳的木门,耳中清晰传来刀鞘摩擦腰带的脆响——至少有七人佩刀,十二人持剑,剩下的...他眯起眼,闻见一丝铁锈味混在雨气里,是带锁链的武器。

    武承嗣的血鹰卫?

    前两日在汴梁城讲《天龙八部》时,他故意把\"乔峰聚贤庄大战\"说得热血沸腾,果然触了某些人的逆鳞。

    \"吱呀——\"

    木门被踢开的瞬间,冷风卷着雨珠灌进来。

    为首的刀疤脸站在门槛上,腰间悬着染血的狼首刀,身后三十余人呈扇形散开,将酒馆围得水泄不通。\"陆九渊?\"刀疤脸舔了舔嘴角,\"武大人请你去府上喝茶,别让兄弟们动手。\"

    陆九渊端起酒碗抿了一口,酒液辛辣,却压不住喉间翻涌的笑意。

    他放下碗时,指腹在碗沿抹过,留下一道水痕:\"武承嗣的茶,我可消受不起。\"

    刀疤脸的眼神骤冷,狼首刀\"嗡\"地出鞘半寸:\"敬酒不吃吃罚酒——\"

    话音未落,谢卓颜的剑已出鞘。

    大凉龙雀的寒光掠过刀疤脸的耳际,钉在他脚边的青石板上,剑刃没入三寸,只留刻着\"龙雀\"二字的剑柄在雨中震颤。

    \"先问过我的剑。\"她的声音比雨声更冷。

    刀疤脸下意识后退半步,这才发现自己耳尖被剑气削掉了一块,血珠正顺着脖颈往下淌。

    他猛地转头,吼道:\"给我上!

    杀了那女的,活抓陆九渊!\"

    三十余人同时动了。

    有使九环刀的冲在前头,刀风带起酒坛的酸气;使锁链的绕到两侧,铁环相撞的脆响刺得人耳膜发疼;还有个使判官笔的缩在最后,指尖泛着青——显然喂了毒。

    陆九渊坐在原位没动,望着谢卓颜的剑影在人群中穿梭。

    她的剑法像风,却比风更狠:第一剑挑飞九环刀,第二剑割断锁链,第三剑刺穿使判官笔那人的手腕。

    血珠溅在她月白裙角,开出一串暗红的花。

    \"卓颜,留两个活口。\"他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盖过了兵器相击的轰鸣。

    谢卓颜旋身避开背后的朴刀,反手一剑削断那人的刀杆:\"陆公子要问什么?\"

    \"问他们...是谁给的胆子,敢在我讲书前动手。\"陆九渊笑了,指尖轻轻叩了叩桌面。

    这一叩像个信号。

    原本还在缠斗的江湖客突然觉得呼吸困难,仿佛有只无形的手攥住了他们的喉咙。

    使朴刀的汉子瞪圆眼睛,发现自己的刀怎么也举不起来;使锁链的想要后退,却被钉在原地,冷汗顺着下巴砸在地上。

    谢卓颜退到陆九渊身侧,收剑入鞘时看了他一眼——他的眼尾泛红,这是动用\"说书人\"内力的征兆。

    系统提示在他脑海里响起:\"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触发【舌绽春雷】,当前范围内敌人武力值下降30%。\"

    \"现在,\"陆九渊站起身,青衫下摆沾着几点血渍,\"谁先说,武承嗣给了你们什么好处?\"

    没人回答。

    刀疤脸捂着流血的耳尖,颤抖的手摸向怀中的信号弹——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收到的情报全是错的!

    这陆九渊哪里是只会耍嘴皮子的说书人?

    刚才那无形的压制,分明是行脚境顶尖高手才能施展的\"气域\"!

    陆九渊看穿了他的意图,指尖一弹,桌上的酒坛\"轰\"地炸裂。

    瓷片如刀,穿透刀疤脸的手掌,钉在他身后的墙上。\"我最讨厌别人藏着掖着。\"他的声音依然温和,却让在场众人脊背发凉。

    接下来的半柱香时间,酒馆成了修罗场。

    谢卓颜的剑挑断最后一人的手筋时,雨刚好停了。

    血混着雨水顺着门槛流出去,在青石板上积成暗红的小潭。

    \"陆公子,\"谢卓颜用帕子擦剑,\"你早知道他们是血鹰卫?\"

    \"武承嗣在信里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全尸'',\"陆九渊蹲下身,捡起刀疤脸怀中的令牌——刻着血鹰的青铜牌,\"他们太急了,急得连伪装都省了。\"

    他话音刚落,酒馆外传来木鱼声。\"阿弥陀佛。\"

    两人同时转头。

    门口站着位坤道,月白道袍一尘不染,手持拂尘,发间插着根檀木簪子。

    她望着满地尸体,眼神平静得像深潭:\"施主们戾气太重,老尼替他们念段往生咒。\"

    说罢,她盘坐在血迹未干的地上,木鱼声与诵经声此起彼伏。

    陆九渊没动,谢卓颜却握紧了剑柄——这坤道身上没有半点武人气,可她出现时,两人竟都没察觉气息。

    半柱香后,诵经声止。

    坤道起身,拂尘轻扫,满地血污竟淡了几分。\"神都的天要变了,\"她望向陆九渊,目光穿透雨雾,\"施主的书,怕是要讲得更响些。\"

    话音未落,她已消失在巷口,只留下一缕檀香味。

    \"这坤道...\"谢卓颜皱眉。

    \"先去醉仙居。\"陆九渊扯了扯染血的青衫,\"傅掌柜的茶,该凉了。\"

    神都最大的酒楼\"醉仙居\"此时还亮着灯。

    傅君玥站在门口,见两人进来,立刻迎上前来,手中的绣帕掩着口鼻:\"我的陆公子、谢姑娘,可算把你们盼来了!

    快请进,后院的暖阁早烧上了,热水也备好了——\"

    她的目光扫过陆九渊衣摆的血渍,瞳孔微缩,却很快换上更热络的笑:\"阿福,去把陆公子的蓝衫找出来,就是前日刚送来的那身!

    再上壶十年的女儿红,要温得刚好!\"

    店小二阿福应了一声,却在擦桌子时偷偷瞥向掌柜。

    傅君玥察觉他的目光,指尖轻轻叩了叩柜台:\"阿福,江湖风浪大,多个朋友总是好的。\"

    阿福张了张嘴,最终没说话,低头擦起了桌子。

    陆九渊跟着小二往后院走,路过柜台时,听见傅君玥低声补了句:\"尤其是...敌人的敌人。\"

    他脚步微顿,却没回头。

    回到房间,陆九渊换下染血的青衫,镜中映出他腰间的惊堂木——刚才战斗时撞裂了道缝。

    他拿起桌上的酒坛,抿了一口,酒液顺着喉管烧进胃里。

    窗外,神都的更鼓声传来。

    他伸手轻叩桌面,\"啪\"的一声脆响,像极了惊堂木的动静。

    \"明日,\"他望着镜中自己的影子,嘴角扬起,\"该开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