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农女有点田 第407章 历史学教授的“诊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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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以“情绪崩溃，仓皇逃离”而告终的郊区露营，彻底让王教授和他那群充满了“爱心”的学生们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们终于明白，林晓晓可能是真的“病”了。
而且病得不轻。
那种深入骨髓的孤独，那种与整个世界为敌的疏离感，绝不是简单的“心理创伤”所能解释的。
王教授心中的担忧与自责达到了顶点。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不该给这个他最得意的学生那么大的科研压力？
也许正是因为那长达数月的、日夜颠倒的、高强度的实验，才导致她在受到撞击之后出现了如此严重而持久的“幻想”？
怀着这种复杂而沉重的心情，王教授做出了一个他认为“对症下药”的决定。
他要为林晓晓找到一位真正的“权威”。
一位能从最“科学”也最“理性”的角度来“解开”她心中那个关于“大周朝”的“死结”的权威！
于是，通过他在学术界经营多年的人脉关系，王教授终于为林晓晓争取到了一个与国内乃至整个亚洲史学界都泰山北斗级的人物——华夏大学历史系终身教授、博士生导师、国家一级历史文献研究员、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陈景明教授进行一次“私人会面”的机会。
是的，陈景明。
当林晓晓从王教授口中听到这个名字时，她的心猛地一颤！
景明……
与她记忆中那个开启了“大周盛世”的君王，同名。
这是巧合吗？
还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一丝几乎已经被她遗忘的“希望”再次从她那早已被绝望所填满的心底悄然生根发芽。
或许……
或许这位同样名为“景明”的史学泰斗真的能知道些什么？
或许他能从那些常人无法接触到的“绝密”史料之中找到关于“大周”的蛛丝马迹？
怀着这样一种既紧张又期盼的矛盾心情，林晓晓终于答应了王教授的安排。
……
会面的地点是在陈景明教授那间位于华夏大学老校区内的、古色古香的私人书房里。
书房很大，四壁都是顶天立地的巨大书架，上面塞满了各种散发着油墨与时光香气的线装古籍。
一位头发花白、精神矍铄、戴着一副老花镜、身上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中山装的清瘦老人正坐在一张由整块黄花梨木雕琢而成的巨大书桌后，静静地品着一杯热气腾腾的龙井茶。
他便是陈景明教授。
他身上有一种饱读诗书、沉淀了岁月之后所特有的儒雅与威严。
他的眼神隔着厚厚的镜片依旧显得那么深邃睿智，仿佛能洞穿古今，看透人心。
“你就是王教授的那个很‘特别’的学生，林晓晓吧？”陈教授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微笑着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坐吧，孩子。不必拘谨。”
他的声音很温和，像一位慈祥的邻家长者。
林晓晓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紧张，缓缓地坐了下来。
“陈教授，您好。”
“嗯。”陈教授点了点头，目光仔细地打量着林晓晓。
他从王教授那里已经大致了解了林晓晓的“病情”。
但他并没有像其他的医生或专家那样上来就给她贴上“幻想症”的标签。
他只是用一种充满了“好奇”与“探究”的语气轻声问道：
“听王教授说，你‘去’过一个很‘特别’的朝代？”
“能跟老头子我讲一讲吗？”
“我想听一听关于那个‘大周朝’的故事。”
他的这种充满了“平等”与“尊重”的态度瞬间便卸下了林晓晓心中所有的防备。
她那早已被压抑了太久太久的倾诉的欲望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
她开始讲述。
从她如何被一颗“金刚霸王薯”砸到了那个贫穷落后的杏花村。
到她如何利用自己的知识斗恶亲、种野菜、制肥皂、带领家人走出困境。
从她如何在清河镇、南阳府、京城一步一步建立起自己的“商业帝国”。
到她如何辅佐君王、平定内乱、威慑外夷、开创一个前所未有的太平盛世。
她讲了那个外冷内热却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的沈炼。
她讲了那几个会抱着她的腿奶声奶气地喊她“娘亲”的孩子。
她讲了大周的风土人情，讲了那里的每一寸她曾用双脚丈量过的土地。
她讲得是那么的详细，那么的投入。
她的眼中时而闪烁着智慧与骄傲的光芒；时而又流露出刻骨铭心的爱恋与思念。
那不是讲述一个虚构的故事。
那分明是在回忆一段真实得不能再真实的人生！
陈景明教授一直都没有打断她。
他只是静静地听着，手中的茶杯早已凉透也浑然不觉。
他的眼神也随着林晓晓的讲述时而露出惊叹；时而又陷入沉思。
直到林晓晓将那波澜壮阔的十几年都讲完。
直到她的声音再次变得沙哑哽咽。
书房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陈……陈教授……”林晓晓抬起头，用一种近乎“乞求”的眼神望着他。
“您……您相信我吗？”
“您……是不是也觉得我……所说的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她多么希望能从这位史学界的泰山北斗口中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哪怕只是一丝可能。
然而……
陈景明教授却沉默了更久。
最终，他缓缓地摘下了自己的老花镜，用一块干净的绒布仔细地擦拭着。
然后，他才再次抬起头，用一种极其复杂也极其凝重的眼神看着林晓晓。
“孩子，”他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从情感上，我非常愿意相信你所讲述的这一切。”
“因为那确实是一个太精彩也太令人心驰神往的故事了。”
“但是……”
他话锋一转，那睿智的眼眸之中闪烁起了一种属于“学者”的理性的、甚至是有些“残酷”的光芒！
“但是从研究五十年历史的老学究的角度来看。你所描述的那个‘大周朝’，它不符合任何已知的历史发展规律。”
“第一，是生产力的跃迁问题。”陈教授竖起了一根手指。
“按照你的描述，你在短短十数年之内便将一个处于封建社会初期的、生产力极其低下的农业国发展到了一个几乎是拥有了第一次工业革命雏形的商业帝国。”
“这种生产力的跃迁速度是违背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规律的。它需要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技术积累和社会变革才有可能实现。”
“第二，是社会制度的变革问题。”他又竖起了第二根手指。
“你所推行的那些所谓的‘新政’，比如‘废除人头税’、‘实行摊丁入亩’、‘建立农商互助会’、‘推广义务教育’……这些都是足以动摇一个封建王朝根基的根本性变革！”
“它必然会触动无数既得利益集团的核心利益！也必然会引发极其惨烈和持久的社会动荡与流血冲突！”
“绝不可能像你所描述的那样在短短十几年之内便一帆风顺地推行下去。”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陈教授看着林晓晓那渐渐失去血色的脸，声音中带上了一丝不忍但依旧无比的坚定。
“那就是你自己。”
“林晓晓同学，你是一个受过最高等教育的现代知识女性。你的思想、你的观念、你的认知都是建立在二十一世纪的科学与文明之上的。”
“而你所描述的那个你一手开创的‘大周盛世’，它太完美了。完美得就像一个由你用自己所有的知识和理想精心构建出来的乌托邦。”
“它解决了所有你在现实中所看到的古代社会的弊病。它实现了所有你对一个理想国度的美好想象。”
“所以……”陈教授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出了他最终的“诊断”。
“所以孩子，我更倾向于认为你所经历的这一切很可能真的只是一场因为脑部受到剧烈撞击而产生的、逻辑极其严密、细节极其丰富、情感也极其真实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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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终于明白，林晓晓可能是真的“病”了。
而且病得不轻。
那种深入骨髓的孤独，那种与整个世界为敌的疏离感，绝不是简单的“心理创伤”所能解释的。
王教授心中的担忧与自责达到了顶点。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不该给这个他最得意的学生那么大的科研压力？
也许正是因为那长达数月的、日夜颠倒的、高强度的实验，才导致她在受到撞击之后出现了如此严重而持久的“幻想”？
怀着这种复杂而沉重的心情，王教授做出了一个他认为“对症下药”的决定。
他要为林晓晓找到一位真正的“权威”。
一位能从最“科学”也最“理性”的角度来“解开”她心中那个关于“大周朝”的“死结”的权威！
于是，通过他在学术界经营多年的人脉关系，王教授终于为林晓晓争取到了一个与国内乃至整个亚洲史学界都泰山北斗级的人物——华夏大学历史系终身教授、博士生导师、国家一级历史文献研究员、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陈景明教授进行一次“私人会面”的机会。
是的，陈景明。
当林晓晓从王教授口中听到这个名字时，她的心猛地一颤！
景明……
与她记忆中那个开启了“大周盛世”的君王，同名。
这是巧合吗？
还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一丝几乎已经被她遗忘的“希望”再次从她那早已被绝望所填满的心底悄然生根发芽。
或许……
或许这位同样名为“景明”的史学泰斗真的能知道些什么？
或许他能从那些常人无法接触到的“绝密”史料之中找到关于“大周”的蛛丝马迹？
怀着这样一种既紧张又期盼的矛盾心情，林晓晓终于答应了王教授的安排。
……
会面的地点是在陈景明教授那间位于华夏大学老校区内的、古色古香的私人书房里。
书房很大，四壁都是顶天立地的巨大书架，上面塞满了各种散发着油墨与时光香气的线装古籍。
一位头发花白、精神矍铄、戴着一副老花镜、身上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中山装的清瘦老人正坐在一张由整块黄花梨木雕琢而成的巨大书桌后，静静地品着一杯热气腾腾的龙井茶。
他便是陈景明教授。
他身上有一种饱读诗书、沉淀了岁月之后所特有的儒雅与威严。
他的眼神隔着厚厚的镜片依旧显得那么深邃睿智，仿佛能洞穿古今，看透人心。
“你就是王教授的那个很‘特别’的学生，林晓晓吧？”陈教授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微笑着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坐吧，孩子。不必拘谨。”
他的声音很温和，像一位慈祥的邻家长者。
林晓晓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紧张，缓缓地坐了下来。
“陈教授，您好。”
“嗯。”陈教授点了点头，目光仔细地打量着林晓晓。
他从王教授那里已经大致了解了林晓晓的“病情”。
但他并没有像其他的医生或专家那样上来就给她贴上“幻想症”的标签。
他只是用一种充满了“好奇”与“探究”的语气轻声问道：
“听王教授说，你‘去’过一个很‘特别’的朝代？”
“能跟老头子我讲一讲吗？”
“我想听一听关于那个‘大周朝’的故事。”
他的这种充满了“平等”与“尊重”的态度瞬间便卸下了林晓晓心中所有的防备。
她那早已被压抑了太久太久的倾诉的欲望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
她开始讲述。
从她如何被一颗“金刚霸王薯”砸到了那个贫穷落后的杏花村。
到她如何利用自己的知识斗恶亲、种野菜、制肥皂、带领家人走出困境。
从她如何在清河镇、南阳府、京城一步一步建立起自己的“商业帝国”。
到她如何辅佐君王、平定内乱、威慑外夷、开创一个前所未有的太平盛世。
她讲了那个外冷内热却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的沈炼。
她讲了那几个会抱着她的腿奶声奶气地喊她“娘亲”的孩子。
她讲了大周的风土人情，讲了那里的每一寸她曾用双脚丈量过的土地。
她讲得是那么的详细，那么的投入。
她的眼中时而闪烁着智慧与骄傲的光芒；时而又流露出刻骨铭心的爱恋与思念。
那不是讲述一个虚构的故事。
那分明是在回忆一段真实得不能再真实的人生！
陈景明教授一直都没有打断她。
他只是静静地听着，手中的茶杯早已凉透也浑然不觉。
他的眼神也随着林晓晓的讲述时而露出惊叹；时而又陷入沉思。
直到林晓晓将那波澜壮阔的十几年都讲完。
直到她的声音再次变得沙哑哽咽。
书房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陈……陈教授……”林晓晓抬起头，用一种近乎“乞求”的眼神望着他。
“您……您相信我吗？”
“您……是不是也觉得我……所说的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她多么希望能从这位史学界的泰山北斗口中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哪怕只是一丝可能。
然而……
陈景明教授却沉默了更久。
最终，他缓缓地摘下了自己的老花镜，用一块干净的绒布仔细地擦拭着。
然后，他才再次抬起头，用一种极其复杂也极其凝重的眼神看着林晓晓。
“孩子，”他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从情感上，我非常愿意相信你所讲述的这一切。”
“因为那确实是一个太精彩也太令人心驰神往的故事了。”
“但是……”
他话锋一转，那睿智的眼眸之中闪烁起了一种属于“学者”的理性的、甚至是有些“残酷”的光芒！
“但是从研究五十年历史的老学究的角度来看。你所描述的那个‘大周朝’，它不符合任何已知的历史发展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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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你的描述，你在短短十数年之内便将一个处于封建社会初期的、生产力极其低下的农业国发展到了一个几乎是拥有了第一次工业革命雏形的商业帝国。”
“这种生产力的跃迁速度是违背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规律的。它需要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技术积累和社会变革才有可能实现。”
“第二，是社会制度的变革问题。”他又竖起了第二根手指。
“你所推行的那些所谓的‘新政’，比如‘废除人头税’、‘实行摊丁入亩’、‘建立农商互助会’、‘推广义务教育’……这些都是足以动摇一个封建王朝根基的根本性变革！”
“它必然会触动无数既得利益集团的核心利益！也必然会引发极其惨烈和持久的社会动荡与流血冲突！”
“绝不可能像你所描述的那样在短短十几年之内便一帆风顺地推行下去。”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陈教授看着林晓晓那渐渐失去血色的脸，声音中带上了一丝不忍但依旧无比的坚定。
“那就是你自己。”
“林晓晓同学，你是一个受过最高等教育的现代知识女性。你的思想、你的观念、你的认知都是建立在二十一世纪的科学与文明之上的。”
“而你所描述的那个你一手开创的‘大周盛世’，它太完美了。完美得就像一个由你用自己所有的知识和理想精心构建出来的乌托邦。”
“它解决了所有你在现实中所看到的古代社会的弊病。它实现了所有你对一个理想国度的美好想象。”
“所以……”陈教授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出了他最终的“诊断”。
“所以孩子，我更倾向于认为你所经历的这一切很可能真的只是一场因为脑部受到剧烈撞击而产生的、逻辑极其严密、细节极其丰富、情感也极其真实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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