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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签到称霸修真盛世 第380章 血月残影,暗潮涌起

    我把周青安置在炼丹房的竹榻上时,他还攥着我的袖口不放。

    \"师兄,我能自己走。\"他声音里带着点恼,却没真用力拽,指节泛白的模样倒像生怕我松开。

    我低头看他眼下未褪的青黑——这小子为了给那些中了寒毒的外门弟子炼丹,足足熬了七夜,刚才那点血色,怕还是强行用灵气提起来的。

    \"躺着。\"我抽出手,往他怀里塞了个温玉枕,\"等九转回春汤熬好,你再跟我掰扯。\"

    药炉里的紫焰腾起时,他已经蜷着背睡着了。

    我盯着他发顶翘起的呆毛,忽然想起刚结拜那会儿,这毒舌的家伙总爱说我\"像块木头\",如今倒成了最会装弱的。

    转身出门时,风里的腐味又重了几分。

    我顺着气味往废墟方向走,靴底碾过半块焦黑的房梁——三百年前那场雷火焚尽了藏经阁,却烧不尽地下的阴毒。

    走到断墙前,我蹲下身,指尖按在青苔覆盖的基石上。

    灵力顺着石缝渗下去的刹那,后颈的寒毛\"刷\"地竖起来。

    那团东西还在。

    这次不是黏糊糊的虫群感了,更像...有什么活物在啃食地脉。

    我的灵力触到它的瞬间,它突然翻涌上来,像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在我识海里咬了一口。

    \"咳!\"我捂住嘴,尝到腥甜。

    掌心的傀儡本源突然发烫,那是天道傀儡消散前留给我的最后馈赠。

    我咬着牙引动本源,金红的光雾顺着指尖钻进地下——

    然后,我看见了。

    石缝里渗出暗红的纹路,像血管般爬满整片废墟。

    最深处的纹路中央,盘着个残缺的阵图,边角的咒文我认得,是三百年前被十二大派联手封禁的\"噬天阵\"残纹。

    \"血月之力还未完全散去......\"我喃喃自语,后背抵着断墙慢慢滑坐下去。

    三百年前那场大战,血月笼罩修真界七日七夜,最后是各派老祖用命轮重塑才勉强镇住幽冥教的野心。

    可现在,这些残纹在吸收地脉灵气,像婴儿在贪婪吮吸乳汁。

    \"他们想借命轮重构后的混乱,重建幽冥秩序。\"我捏紧拳,指节发出脆响。

    \"师兄!\"

    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我转头,看见周青扶着门框站在炼丹房门口,外袍都没系好,腰间的丹瓶撞得叮当响。

    他的脸比刚才更白,可眼里烧着团火。

    \"又有三个外门弟子死了。\"他一步步走过来,每一步都像踩在我心口,\"昨夜子时,他们在巡山时走火入魔,灵力在经脉里乱撞,最后......\"他顿了顿,喉结滚动,\"最后七窍流血而死。\"

    我站起来,伸手按住他肩膀。

    他的肩骨硌得我疼,像块随时会碎的玉。

    \"我检查过他们的经脉。\"他抬头看我,瞳孔里映着废墟的残阳,\"残留的阴气不是普通邪术,是《幽冥血咒》的后遗症。

    那东西会啃食修士的灵识,让他们在疯癫中自毁。\"

    《幽冥血咒》——我倒抽口冷气。

    这是幽冥教最阴毒的禁术,需用活人血祭才能施展。

    三百年前被封进《禁术录》时,十二大派掌门发过血誓:谁再修此术,天打雷劈,永堕轮回。

    \"系统。\"我在心里默念。

    眼前立刻浮现淡蓝色的光屏,最上方的任务栏跳着红光:【寻找《幽冥血咒》残篇】任务进度0%。

    \"这不是系统任务。\"我捏碎片衣角,\"是警告。\"

    周青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他的手凉得像冰:\"师兄,噬天阵需要活人献祭才能启动。

    那三个弟子......\"

    \"是试药的。\"我替他说完。

    风卷着腐味灌进领口,我望着远处演武场的方向——那里还能听见小弟子们的嬉闹声,李慕白的声音混在里面,教他们怎么用灵气温养碎玉。

    \"我们得找到噬天阵的核心。\"我扯回自己的手,从储物戒里摸出块刻着青云宗徽的玉牌,\"否则等阵眼完全激活,整个青云宗的修士,都会变成祭品。\"

    周青突然笑了,笑得很轻:\"所以你才让我躺着?

    怕我不要命地冲去查阵眼?\"他从袖中摸出个青瓷瓶,\"九转回春汤我早熬好了,刚才装睡呢。\"

    我接过药瓶,指尖触到瓶身的余温——是他偷偷用灵气温着的。

    \"走。\"我把药瓶塞回他手里,\"先喝了。\"

    他仰头灌下药汁,喉结滚动时,我瞥见演武场的方向有道白影闪过。

    李慕白正弯腰替小丫头捡掉落的碎玉,阳光照在他发间的银饰上,晃得人眼花。

    \"师兄?\"周青推我。

    我收回视线,盯着脚下暗红的石纹。

    它们爬得更快了,像活物在争分夺秒地生长。

    \"去藏经阁废墟。\"我扯下腰间的青锋剑,剑鸣清越,\"我需要看看当年的封禁碑还在不在。\"

    周青刚要应,演武场方向突然传来小丫头的尖叫:\"李师叔!

    你的手!\"

    我转头,看见李慕白猛地缩回手。

    他刚才替小丫头捡玉时,指尖划了道血口,可那血不是红的,是诡异的紫黑。

    他抬头看过来,我隔着几十步都能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暗色。

    小丫头的尖叫像根细针,直接扎进我耳膜。

    我望着李慕白缩回的手,那道紫黑血痕在日光下泛着幽光,像条蜷曲的毒蛇。

    他抬头时,眼尾的笑纹还在,可眼底那团暗潮翻涌得更凶了,像要把人吸进去。

    \"小清莫慌。\"他蹲下身,用未受伤的手揉了揉小丫头的发顶,声音温得能滴出水,\"师叔昨日炼剑时沾了点毒粉,血才染成这样。\"说着他扯下腰间的白帕,慢条斯理地裹住指尖,动作从容得像是在品茗。

    可那帕子刚碰到伤口,就\"滋啦\"一声冒起青烟——分明是剧毒腐蚀布料的声响。

    我捏紧青锋剑的剑柄,掌心沁出冷汗。

    三百年前《幽冥血咒》的记载突然在脑海里翻涌:中此咒者,血液会逐渐异化,先是泛紫,再转黑,最后凝固成晶......他这颜色,分明是咒术初期的征兆。

    \"李师弟。\"我走过去,故意用剑尖挑起他裹着的帕子。

    青烟腾起的瞬间,他瞳孔骤缩,又迅速恢复成温和模样:\"师兄这是做什么?\"

    \"怕你毒到小清。\"我盯着他腕间若隐若现的暗红纹路——和废墟里的噬天阵残纹,竟有七分相似。

    他猛地抽回手,袖摆扫过我手背,凉得像块浸了冰水的玉。

    \"师兄若要查阵眼,我倒能帮上忙。\"他突然笑了,指节抵着下巴作思考状,\"毕竟......我也曾是你的弟子。\"尾音轻得像片羽毛,转身时却有道极淡的冷笑从嘴角泄出,快得像是错觉。

    我望着他的背影,喉间泛起铁锈味。

    系统光屏突然在眼前闪烁,【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幽冥咒术侵蚀度+10%】的提示刺得人眼疼。

    他主动请缨的动机再明显不过——阵眼核心若被他先一步掌控,整个计划都会沦为他的棋子。

    可现在揭穿他又如何?

    没有实证,长老团只会当我疯了。

    \"去议事堂。\"我扯了扯周青的衣袖。

    他的指尖还掐着刚才捡的碎玉,指腹被割出细血珠,\"长老们该知道噬天阵的事了。\"

    议事堂的檀香熏得人发闷。

    十二把檀木椅上坐了九位长老,最上首的大长老捻着佛珠,每颗都被盘得发亮:\"林寒,你说噬天阵残纹复苏?

    可有证据?\"

    我把掌心的石屑拍在案上——那是从废墟基石里抠出来的,暗红纹路还在石屑表面蠕动。

    三长老猛地站起来,茶盏\"当啷\"摔碎:\"这是......三百年前的封禁咒!

    当年我们用九十八位弟子的血祭才镇住的东西!\"

    \"所以更要封锁消息。\"二长老拍案,胡须抖得像团火,\"若让十二大派知道青云宗连残阵都镇不住,怕是要被分了山脉灵脉!\"他的目光扫过我腰间的宗主玉牌,暗含锋芒——这老东西还记着三年前我改革时动了他的私矿。

    \"分灵脉?\"周青突然笑出声,笑声里裹着冰碴子,\"等噬天阵吸完地脉灵气,整个青云宗都是幽冥教的祭坛,要什么灵脉?\"他把怀里的《禁术录》拍在案上,翻到《幽冥血咒》那页,\"外门弟子七窍流血而死,李慕白血液异化,这还不够证据?\"

    大长老的佛珠停了。

    他盯着《禁术录》上的血咒图,喉结动了动:\"那你说怎么办?\"

    \"开阵眼。\"我摸出青云宗的镇派玉符,\"当年封禁碑就埋在山脉腹地的幽冥谷,只有破了那里的护阵,才能找到阵眼核心。\"

    二长老\"嚯\"地站起来:\"幽冥谷是历代长老坐化之地!

    动那里的护阵,是要遭天谴的!\"

    \"天谴?\"我捏碎玉符,符纸化作金粉飘向窗外,\"等噬天阵吞了地脉,整个修真界都是天谴。\"

    议事堂安静得能听见烛芯爆响。

    大长老叹了口气,从袖中摸出半块青铜钥匙:\"这是开启幽冥谷护阵的钥匙,当年封禁时由三派共持......\"他把钥匙推到我面前,\"你带着周青去,李慕白......\"他顿了顿,看了眼门外——不知何时,李慕白已立在廊下,白衣被风掀起一角,\"他说要同去。\"

    我捏紧钥匙,青铜的凉意顺着指缝往骨头里钻。

    夜色漫上山头时,我和周青站在青云山脉的入口。

    山风卷着腐味灌进领口,远处的血月余辉映得云层泛红,像泼了半池血水。

    \"你是不是已经怀疑李慕白?\"周青的声音很低,混着山风钻进耳朵。

    他的丹炉挂在腰间,随着脚步叮当作响——我知道他又偷偷塞了三瓶爆毒丹进去。

    我没回答,只是望着血月方向。

    那里有片阴云正在聚集,形状像极了三百年前噬天阵启动时的魔云。

    风突然大了,吹得周青的发带猎猎作响,他忽然拽住我的袖子:\"师兄,你看。\"

    顺着他的指尖望过去,山脉深处的雾气不知何时浓了,像团裹着灰的棉絮,缓缓漫过青石台阶。

    雾气里飘来股腐朽的甜腥,像极了......

    \"是幽冥秘境的气息。\"我摸出青锋剑,剑鸣突然变得急促,\"走。\"

    周青把丹炉往怀里拢了拢,丹瓶相撞的脆响被雾气吞得只剩碎末。

    我们踩着青石往山脉深处走,雾气越来越浓,渐渐漫过脚踝,像有双手在往腿上缠湿冷的布条。

    回头时,来时的路已经被雾气吞没,只剩李慕白的白衣还在雾里晃,像朵飘在阴间的纸花。

    前面的雾气突然翻涌起来,露出块刻着\"幽冥谷\"的残碑。

    碑下的苔藓泛着诡异的紫,在雾里荧荧发亮。

    我摸出青铜钥匙,插进碑底的锁孔——

    \"咔嗒\"一声。

    雾气猛地浓重十倍,眼前只剩白茫茫一片。

    有冰凉的东西落在后颈,像谁的指尖。

    我握紧周青的手腕,他的手心里全是汗,却还在笑:\"师兄,这雾里有股甜味。\"

    我嗅了嗅,确实甜,甜得发腻,像......

    像腐烂的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