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主宰之荒天帝 第255章 三界修为总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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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彩云层后的空间是片无垠的法则海洋，各色法则之力像游鱼般在其中穿梭。李煜杰寻了处悬浮的冰岩盘膝坐下，糖霜在他身侧布下灵魂锁链结界，淡粉色的光纹将冰岩裹成颗晶莹的茧。“我会守着你，”她指尖抚过他眉心，那里因六道拳与轮回拳的冲撞泛起红痕，“别逼自己太急，法则融合本就逆天。”
李煜杰握住她的手按在胸口，能清晰感受到两种拳意的撕扯——六道拳的阴阳生死在左胸沸腾，轮回拳的因果业力在右胸翻涌，像两只互斗的凶兽。“再烈的火，也得熬过淬炼才能成钢。”他笑了笑，混沌之刃插在冰岩边缘，刃身映出霜穹的身影，这只冰兽正趴在结界外，用冰雾一点点加固屏障。
“开始吧。”糖霜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对赶来的奶团子们摆手，“谁也不许靠近，违者……”她晃了晃指尖的灵魂锁链，“就尝尝被捆三天三夜的滋味。”
鸿蒙犼刚想探头，被将臣一把拽住：“五师父说过，杰哥哥闭关时最讨厌打扰。”她怀里的骷髅殿虚影轻轻震颤，竟自发飞到结界外，与霜穹的冰雾交织成更坚固的壁垒。孙悟空把金箍棒插在冰岩周围，画了个金光闪闪的圈：“谁敢闯，先问问俺老孙的棒子！”
结界内，李煜杰已沉入识海。六道拳的拳意化作六道旋转的光环，轮回拳的拳意则凝成座九层轮回塔，两者在识海中央对峙，碰撞处的法则之力不断崩解又重组。“不是这样……”他喃喃自语，试图引导光环与轮回塔靠近，可刚触碰到一起，就被两股反作用力震得气血翻涌。
混沌之刃突然嗡鸣，刃身的晶核探测微光投射出无数画面——有末世里被他用剑种斩杀的变异体，灵魂在六道中哀嚎；有摘星宗星轨上流转的轮回印记，每道印记都刻着生老病死；还有王奶奶铜锅里翻滚的甜辣花，花开花落间藏着最简单的轮回。
“原来如此……”李煜杰猛地睁眼，六道拳的阴阳法则突然调转方向，不再与轮回拳对抗，反而像水流般绕着轮回塔旋转。左胸的沸腾渐渐平息，右胸的翻涌也随之缓和，两种拳意在旋转中慢慢交融，生出种全新的韵律。
他试着打出第一拳，拳风掠过冰岩，竟在虚空撕开道细小的裂缝，裂缝里飘出无数透明的影子——是被这拳意惊扰的灵魂碎片。“这是……六道轮回拳？”他盯着那些影子，它们在拳风余威中瑟瑟发抖，仿佛随时会被撕碎，“对灵魂的攻击，果然霸道。”
紧接着，他翻转手腕，打出第二拳。这拳落在冰岩上，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却见冰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化、腐朽，最后化作齑粉，而岩心的矿石却突然崩裂，爆出簇新生的嫩芽。“轮回六道拳……”李煜杰看着嫩芽，指尖抚过拳面，那里还残留着撕裂肉体的余劲，“对肉体的因果淬炼，比想象中更精妙。”
两种拳意刚稳定片刻，突然又剧烈冲突起来。识海里的光环与轮回塔开始逆向旋转，生出股毁灭般的吸力，连他的灵魂都要被扯碎。“糟了！”李煜杰咬牙，强行催动混沌之刃的力量，试图镇压暴动的法则，可混沌之力刚涌入识海，就被两种拳意同时排斥——它们要的不是外力干预，而是彻底的融合。
就在这时，结界外传来糖霜的歌声。是甜源井的童谣，简单的调子裹着灵魂锁链的温柔，像条暖流钻进结界，顺着李煜杰的耳脉淌入识海。混乱的光环与轮回塔突然一顿，竟跟着歌声的节奏慢慢同步旋转。
“是糖霜姐姐的声音！”安安趴在结界外，小手贴着光纹，“杰哥哥肯定没事了。”囡囡也跟着点头，她怀里的轮回法则碎片突然发光，在结界上映出无数笑脸——有王奶奶的，有老兵的，有摘星宗弟子的，全是李煜杰牵挂的人。
这些笑脸化作道无形的线，将识海里的光环与轮回塔紧紧系在一起。六道轮回拳的灵魂攻击与轮回六道拳的肉体攻击不再冲突，反而像呼吸般交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李煜杰缓缓起身，双拳在胸前交击，两种拳意彻底融合，在他周身形成道黑白相间的气旋，气旋中既有灵魂哀嚎的虚影，又有肉体生灭的幻象。
“成了。”他睁开眼，眸中一半是六道光环，一半是轮回宝塔，“从此，六道即轮回，轮回即六道。”
结界应声而碎，糖霜第一时间扑进他怀里，指尖探向他的脉搏，那里的跳动沉稳有力，再无之前的紊乱。“吓死我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灵魂锁链缠上他的手腕，确认他真的无恙后才松开。
奶团子们一拥而上，七嘴八舌地问东问西。鸿蒙犼拽着他的袖子：“杰哥哥，新拳法厉害吗？比我的鸿蒙气还厉害？”李煜杰笑着抬手，六道轮回拳的拳风轻轻扫过她，鸿蒙犼突然打了个寒颤，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看透了：“哇！好可怕！”
“这是对灵魂的攻击。”他又打出轮回六道拳，拳风落在孙悟空的金箍棒上，那根钢筋铁骨的棒子竟泛起锈迹，吓得孙悟空赶紧收起来：“俺的棒子！”可锈迹转瞬即逝，棒子反而比之前更亮，“咦？好像更结实了？”
“轮回六道拳能淬炼肉体，也能加速腐朽。”李煜杰解释道，混沌之刃突然指向法则海洋深处，那里的法则之力正在异常涌动，“看来有人等不及了。”
远处的黑暗中，骨甲人的身影再次浮现，这次他身后跟着无数变异体，每个都散发着六道与轮回的混杂气息。“恭喜你融合成功。”他的声音比之前更嘶哑，“现在，就让你的新拳法，尝尝被自己力量反噬的滋味！”
变异体们嘶吼着冲来，它们的灵魂被六道之力扭曲，肉体却因轮回之力不断重生，根本杀不死。“来得正好。”李煜杰活动着拳头，六道轮回拳的拳意蓄势待发，“就让你们见识下，什么叫真正的六道轮回。”
糖霜退到他身后，灵魂锁链在空中织成网：“我帮你锁定它们的灵魂核心！”霜穹低吼着冲向前，冰雾与骷髅殿的壁垒配合，将变异体们困在片狭小的空间。奶团子们纷纷祭出法宝，九儿的九宝妙树垂下叶片，吸收着变异体的能量；葫芦娃们的宝葫芦在空中连成串，发出嗡嗡的吸力。
李煜杰迎着变异体群打出第一拳——六道轮回拳。黑白气旋瞬间膨胀，无数灵魂虚影从气旋中冲出，钻进变异体体内。那些原本疯狂的变异体突然停滞，灵魂被拳意撕扯，在识海里经历着无数次轮回的痛苦，最终纷纷崩溃倒地，化作飞灰。
“还有我！”骨甲人亲自冲来，骨甲上的符文亮起，竟也打出类似六道轮回拳的招式，只是拳意中充满了暴戾。
李煜杰不闪不避，迎着他打出第二拳——轮回六道拳。这拳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却精准地落在骨甲人的胸口。骨甲瞬间风化，露出下面的肉体，那肉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经历生老病死，从壮年到腐朽不过弹指间。
“不可能……”骨甲人倒在地上，身体化作尘埃，只留下那颗黑色的心脏，“你怎么可能……完全掌控两种拳意……”
“因为你不懂。”李煜杰低头看着那颗心脏，它还在微弱地跳动，“六道与轮回，从来不是用来毁灭的。”他一脚踩碎心脏，里面渗出的混沌之力被混沌之刃吸收，“它们是用来守护的——守护该生的，送走该死的，如此而已。”
法则海洋渐渐平息，各色法则之力重新变得温顺。糖霜走到他身边，看着他拳头上残留的黑白气旋笑：“现在，该给这新拳法起个响亮点的名字了吧？”
李煜杰握住她的手，将两种拳意注入她掌心，那里泛起温暖的光：“就叫……守护拳。”
“俗死了！”鸿蒙犼做了个鬼脸，却被将臣偷偷拽了拽，“五师父说，杰哥哥起的名字最好听。”
孙悟空扛着金箍棒大笑：“管它叫啥，能打就行！走，俺们去核心区看看，说不定有能让这拳法更厉害的宝贝！”
奶团子们又热闹起来，簇拥着李煜杰往法则海洋深处走去。霜穹叼着混沌之刃的鞘，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冰雾在它脚下画出串串脚印，每个脚印里都有六道与轮回的微光在闪烁。
糖霜望着李煜杰的背影，灵魂锁链轻轻晃了晃。她知道，这两种拳意的融合，不仅是力量的突破，更是他心境的蜕变——从末世里那个只能用剑种狠戾求生的少年，到如今能掌控六道轮回，守护身边人的强者。
而前方的核心区，似乎也感应到了这份蜕变，法则海洋泛起温柔的浪涛，像在欢迎这群带着守护之心的闯入者。那里，一定藏着比力量更珍贵的东西，等着他们去发现。
法则海洋的深处浮着座琉璃色的岛，岛上没有草木，却长满了流动的法则符文，踩上去时，符文会顺着脚踝往上爬，在皮肤上印下生灭的轨迹。李煜杰站在岛心的祭坛前，看着石台上悬浮的四色光团——阴、阳、生、死，正是他早已掌控的四大法则本源。
“原来如此。”糖霜的指尖拂过祭坛边缘的刻痕，那里记载着法则融合的秘辛，“六道与轮回本就是阴阳生死的延伸，就像甜辣花的根与叶，少了谁都开不出花来。”她转身看向李煜杰，灵魂锁链突然缠上他的手腕，将自己的灵魂之力渡过去，“试试？把你的拳意全放出来。”
李煜杰深吸一口气，六道轮回拳与轮回六道拳的拳意在体内同时苏醒。左拳凝六道轮回之威，右拳聚轮回六道之势，黑白双色的气旋在他周身盘旋，渐渐与祭坛上的四色光团呼应。阴法则的幽蓝、阳法则的金红、生法则的翠绿、死法则的墨黑，四色光带如同游蛇，缠绕上他的双臂。
“嗡——”两种拳意在四色光带的牵引下剧烈震颤，识海里的六道光环与轮回宝塔突然倒置，碰撞处爆出刺眼的白光。李煜杰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混沌之刃拄在地上，才勉强稳住身形——两种拳意的排斥力比想象中更烈，像是要把他的经脉寸寸撕裂。
“别硬抗！”糖霜的灵魂锁链突然发光，粉色的光纹钻进他的识海，在光环与宝塔之间织成道柔韧的网，“想想甜源井的糖溪，阴与阳就像冰与火，看似相克，熬在一起才最甜。”
这话像道惊雷劈开混沌。李煜杰的识海里浮现出王奶奶熬糖的场景：铜锅里的冰泉与炭火相济，糖块在冰火之间融化、结晶，最后熬出又暖又烈的甜。他猛地睁眼，左拳的六道轮回拳意突然收敛，右拳的轮回六道拳意却随之暴涨，两种拳意不再对抗，反而像熬糖的冰火，开始互相交融。
祭坛上的四色光团突然炸开，化作漫天光点，钻进他的四肢百骸。阴法则让他的拳风添了丝诡异的凉意，阳法则则注入灼热的锋芒，生法则在拳劲中藏着复苏的生机，死法则又带着寂灭的决绝。李煜杰的身形在光雨中忽明忽暗，时而如冰封的古尸，时而似燃烧的恒星。
“就是现在！”他低吼一声，双拳在胸前交叉，六道与轮回的拳意彻底碰撞，却不再是毁灭的冲突，而是像齿轮般严丝合缝地咬合。识海里的光环与宝塔轰然合一，化作座旋转的法则轮盘，轮盘边缘刻着六道符文，中心嵌着轮回印记，阴、阳、生、死四色光纹在轮盘上流转，形成个完美的闭环。
“这是……”糖霜捂住嘴，看着李煜杰周身浮现出的轮盘虚影，那虚影竟与天墟秘境的空间壁垒产生共鸣，无数法则符文从虚空中涌出，融入他的拳意，“阴阳生死……六轮道回拳！”
李煜杰缓缓收拳，轮盘虚影缩入他的掌心，化作枚四色交织的印记。他试着打出半拳，拳风落在祭坛的石台上，石台没有碎裂，却诡异地分成两半——一半迅速腐朽，爬满死亡的黑气；一半却冒出嫩芽，绽放出生机的绿光。更诡异的是，石台的阴阳两面竟在自行旋转，像在经历无数次轮回。
“对灵魂与肉体的攻击……合二为一了。”李煜杰看着掌心的印记，那里还残留着法则流转的余温，“而且，它能引动周围的法则之力，自成轮回。”
结界外突然传来孙悟空的惊呼：“快看！那些丧尸活过来了！”
李煜杰与糖霜冲出结界，只见之前被斩杀的冰系丧尸残骸竟在地上蠕动，骨骼咔咔作响，似乎要重新拼凑成形。但诡异的是，它们刚站起来，就又开始腐朽，化作骨粉，骨粉里再冒出新的嫩芽，如此反复，像被困在生死轮回的怪圈里。
“是你的拳意！”鸿蒙犼指着天空，那里的法则海洋正围着岛屿旋转，形成个巨大的漩涡，“你把这一片的法则都变成轮回了！”
漩涡中心突然传来声震耳欲聋的咆哮，骨甲人的身影再次凝聚，这次他不再是人形，而是化作头覆盖着骨甲的巨兽，十二只眼睛里燃烧着混沌之火：“李煜杰！你竟敢篡改天墟的法则！今天就让你尝尝被轮回吞噬的滋味！”
巨兽猛地俯冲下来，利爪带着混沌之力撕裂空间，所过之处，法则符文纷纷崩解。李煜杰不退反进，阴阳生死六轮道回拳的拳意升至巅峰，掌心的四色印记亮起，引动周围的法则漩涡：“正好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法则！”
他迎着巨兽打出第一拳，阴法则与死法则交织，拳风化作道墨黑的洪流，所过之处，巨兽的骨甲迅速腐朽，露出下面流淌的混沌之血。巨兽吃痛咆哮，阳法则与生法则突然从它体内爆发——是李煜杰的拳意已侵入它的躯体，在它的血肉里种下了生灭的种子。
“不可能！”巨兽疯狂挣扎，试图用混沌之力压制体内的拳意，可阴阳生死的法则如同跗骨之蛆，顺着它的血脉蔓延，所过之处，骨甲先腐朽后新生，新生的骨甲又立刻腐朽，陷入无休止的轮回。
李煜杰纵身跃上巨兽的脊背，双拳齐出，六道法则与轮回法则在他周身形成轮盘，狠狠砸在巨兽的头颅上。“轰隆——”巨兽的头骨炸开，却在碎裂的瞬间开始重组，重组到一半又再次崩解，如此反复，十二只眼睛里的混沌之火渐渐熄灭，露出恐惧的神色。
“这就是你想要的力量。”李煜杰的声音在巨兽耳边响起，带着法则的威严，“但你只懂毁灭，不懂轮回的真谛——生即是死，死即是生，阴阳轮转，才是法则的根本。”
他最后一拳落在巨兽的眉心，四色拳意化作道流光，彻底融入巨兽的灵魂。巨兽发出一声解脱般的嘶吼，庞大的身躯开始崩解，化作漫天光点，融入法则漩涡。漩涡渐渐平息，露出后面的景象——
那是颗悬浮在虚空中的巨大晶核，里面封印着道模糊的身影，正用温和的声音说：“好孩子，你通过了考验。”
李煜杰望着晶核，突然明白了什么：“你才是天墟之主？”
“算是，也不算。”晶核里的身影笑了，“我是天墟法则的化身，一直在等一个能掌控阴阳生死、六道轮回的人。”它顿了顿，晶核表面浮现出无数画面，有末世的挣扎，有摘星宗的星轨，有甜源井的糖溪，“你的拳意里有守护，有牵挂，这才是法则最该有的温度。”
晶核突然炸开，化作道流光钻进李煜杰的眉心。他只觉识海一阵清明，阴阳生死六轮道回拳的拳意变得更加圆融，周围的法则海洋温顺得像宠物，任由他调动。
“这是……”李煜杰握紧拳头，能清晰感受到整个天墟秘境的法则都在呼应他的心意。
“天墟的法则认可了你。”糖霜笑着扑进他怀里，“以后你就是这里的主人了。”
奶团子们欢呼着围上来，七娃举着宝葫芦：“那是不是可以把这里的法则都变成糖？”九儿的九宝妙树突然开花，花瓣上凝结着法则露珠：“杰哥哥，我的树说它能在这里结出法则果实！”
李煜杰望着欢呼的众人，又看了看远处渐渐清晰的秘境出口，那里正飘来甜源井的糖香。他知道，阴阳生死六轮道回拳的真正力量，从来不是毁灭，而是守护——守护这些吵吵闹闹的奶团子，守护糖霜温暖的笑容，守护所有在轮回中值得牵挂的人。
“走吧。”他握住糖霜的手，掌心的四色印记轻轻闪烁，“该回家了。”
法则海洋为他们分开道路，琉璃岛化作道流光，融入混沌之刃的刃身。霜穹欢快地低吼，叼着他的衣角往前跑，冰雾在地上画出串串四色的脚印。奶团子们跟在后面，吵吵嚷嚷，却又步伐坚定，像一群被法则宠坏的孩子。
出口处的光芒越来越亮，能隐约看见摘星宗的星轨，听见甜源井的铜锅响。李煜杰回头望了眼身后的天墟秘境，那里的法则已变得温顺而温暖，像口永远熬着糖的大锅。
他笑了笑，握紧了糖霜的手，带着他的奶团子军团，走进了属于他们的，新的轮回。
李煜杰指尖转着枚冰棱，邪魅的笑意漫在娃娃脸上，却偏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往法则海洋边缘的礁石上一坐，霜穹立刻乖巧地趴在他脚边，冰雾在礁石上凝成张光滑的冰桌。“黄毛，”他扬了扬下巴，混沌之刃往冰桌一戳，刃尖的晶核探测光扫过刚赶过来的黄旭东，“带纸笔了？”
黄旭东赶紧从数据披风里掏出个全息记录仪，光屏在冰桌上展开，还带着滋滋的电流声：“杰哥，最新款的，能自动生成种族分类表格。”他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数据披风突然飘起，无数数据流往光屏里钻，“您说，我记，保证连厉鬼和鬼王的区别都标得清清楚楚。”
“嗯。”李煜杰点头，冰棱在指尖化作支冰笔，在冰桌上敲出清脆的响，“从今天起，修真界和修仙界的修为，按二十五大境来算。”他掰着奶气的小手指头数，每数一个，冰桌上就自动浮现出对应的字迹，“第一境，鸿蒙至尊境界，天外元祖——记住，是宇宙元灵和创始元灵的师傅，这辈份得拎清。”
黄旭东的光屏立刻弹出个立体人像，是个模糊的光影，标注着“天外仙宗祖师爷”，下面还备注着“混元道尊等六人的师祖”。他飞快地敲着虚拟键盘：“杰哥，这境界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天花板中的天花板’？”
“算你聪明。”李煜杰挑眉，冰笔往下一划，“第二境，鸿蒙造化圣人境界，宇宙元灵，是混元道尊和菩提祖师的师傅。”他突然扭头看向不远处正在给九宝妙树浇水的鸿蒙犼，“五师父，你们鸿蒙殿的老祖宗，就归在这境。”
鸿蒙犼举着水壶直点头，将臣在旁边补充：“宇宙元灵的造化之力，能把混沌之气捏成灵根呢！”她怀里的骷髅殿虚影晃了晃，竟投射出段影像——模糊的巨人正用双手搓揉星云，每搓一下就有颗星辰诞生。
黄旭东手忙脚乱地把影像录入光屏：“记下了！第三境是鸿蒙无极太上圣人境界，创始元灵，鸿钧老祖他们的师傅。”他突然咦了一声，“杰哥，这前三境都是‘鸿蒙’开头，是不是意味着他们能随便改法则？”
“差不多。”李煜杰的冰笔在“鸿蒙太极大道圣人境界”上顿了顿，“第四境到第十境，都是圣人级别的细分。比如第五境的菩提祖师，归在鸿蒙太极圣人，他的天外仙宗弟子，得知道自己祖师爷的段位。”
孙悟空突然蹦过来，毛茸茸的爪子指着光屏：“俺老孙的师父！那第十境的鸿钧老祖，是不是给我们颁过金丹的那个老头？”他挠了挠头，金箍棒在地上画圈，“那他和女娲娘娘平级？”
“嗯，都是混元太极圣人。”李煜杰笑着把冰笔递给他，“你再看看第十一境，混元大罗金仙，像镇元子，他的实力在准圣巅峰到大圆满之间，得单独标个括号说明。”
黄旭东赶紧在镇元子的名字旁加了串星号：“备注：与三清齐名，拥有混沌灵宝‘人参果树’，可硬撼普通圣人。”他突然想起什么，“杰哥，十二境的准圣巅峰大圆满，您说的‘圣人之下我无敌’，是不是连东皇太一都算在里面？”
“算。”李煜杰接过冰笔，在“准圣巅峰大圆满”下面重重一划，“这境能调动大道之力，手里有混沌至宝的话，圣人想杀他都得掂量掂量。就像冥河老祖，手里的元屠阿鼻剑，圣人挨一下也得掉层皮。”
萧珩和苏晚卿正好路过，萧珩凑过来看光屏：“那准圣巅峰境界，像妖师鲲鹏，是不是打不过大圆满，但能吊打后期？”他用七星剑指着第十二境和第十三境的分界线，“这俩境的区别，就在于能不能调动天道之力？”
“没错。”苏晚卿的星链在光屏上一点，第十三境的说明立刻多出行字：“可调动部分大道之力，无法调动天道之力。”她指尖划过帝俊的名字，“比如帝俊和东皇太一，虽都是妖族首领，但太一的东皇钟是混沌至宝，所以他能进大圆满。”
李煜杰等他们说完，冰笔继续往下走：“第十四境到十六境，准圣后期、中期、初期，把东华帝君、三霄娘娘、赵公明这些人都对号入座。记住，三霄娘娘的九曲黄河阵，能削掉十二金仙的顶上三花，所以她们得归在中期，比十二金仙高半格。”
黄旭东的光屏突然弹出个小动画：三霄娘娘站在阵中，手里的法宝一挥，十二金仙的头顶就冒出烟花似的光团，然后纷纷倒地。“杰哥，这样标够直观不？”
“还行。”李煜杰点头，冰笔指向第十七境，“大罗金仙，如来佛祖、观音菩萨都在这境。不过得注明，观音的净瓶能装四海水，实力接近准圣初期，但按佛门等级，暂时归在这。”
安安抱着颗时空晶核跑过来，指着“金仙境界”说：“孙悟空哥哥在这里！还有二郎神！”她把晶核往光屏上一放，晶核里映出孙悟空大闹天宫的画面，旁边还飘着行字：“金仙巅峰，拥有如意金箍棒，可硬撼准圣初期。”
“小丫头眼神不错。”李煜杰揉了揉她的头发，冰笔划过“天仙境界”：“天兵天将、哪吒、四大天王，都在这。记住，天河水军的统领，最多算天仙后期，打不过金仙的。”
黄旭东突然举手：“杰哥，玄仙和地仙的区别在哪？是不是一个在天上散修，一个在地上扎根？”
“聪明。”李煜杰笑了，“玄仙是太乙散仙，没正经编制，像赤脚大仙；地仙是在地上有洞府的，比如五庄观的小道童，归镇元子管，算地仙初期。”
他顿了顿，冰笔往“人仙境界”上一点：“这境得强调，寿命不超过三百岁，就像凡间那些会点粗浅道法的道士，能画个护身符，却挡不住厉鬼。”
说到鬼族，将臣突然凑过来，骷髅殿虚影投射出地府的景象：“杰哥，鬼族的六个等级，厉鬼是最凶的，因为带着怨气。我上次在骷髅殿里捡到个，一靠近就想咬我！”
李煜杰点头：“厉鬼归在鬼族最低级，然后是鬼将、鬼神、鬼王、鬼皇、鬼帝。特别注明，鬼将生前是大将军，鬼皇是仁慈的皇帝，鬼帝管阳间的孤魂野鬼。”他看向黄旭东，“还有那三十六等鬼，比如杀身鬼、交道鬼，都归在厉鬼下面，做细分备注。”
黄旭东的光屏立刻多出个下拉菜单，点开“厉鬼”就能看到三十六种鬼的详细介绍，连“树中住鬼生前乱砍树”都标得明明白白。“杰哥，凡人境怎么划分？是不是只要没修为的都算？”
“不全是。”李煜杰冰笔一顿，冰桌上浮现出“凡人境”的说明，“得加上‘积德行善、保家卫国者死后可转世修行’。比如王奶奶，她的功德够她下辈子直接进地仙境。”
糖霜走过来，灵魂锁链在光屏上绕了圈，将所有境界串成个闭环：“每个大境分五小境，初期、中期、后期、巅峰、大圆满，所有种族都适用。比如妖族的金翅大鹏鸟，现在是准圣巅峰，等他炼化了混沌之气，就能进大圆满。”
黄旭东赶紧在每个大境后面加了小境选项，还特别给“鸿蒙至尊境界”加了个括号：“此境无小境，唯我独尊。”他检查完光屏，抬头问：“杰哥，这手册叫什么名？”
“就叫《三界修为总纲》。”李煜杰站起身，冰桌瞬间化作漫天冰蝶，钻进黄旭东的光屏，“黄毛，把它同步给所有奶团子和摘星宗弟子。记住，以后不管是仙、佛、妖、鬼，都按这个来算——免得下次打架，连对方是什么境界都搞不清。”
黄旭东立正敬礼：“保证完成任务！”数据披风突然膨胀，无数光带往四面八方飞去，“已经开始同步了，连地府的判官都收到了！”
孙悟空突然拍着胸脯笑：“那俺老孙现在是金仙巅峰，离大罗金仙就差一步！等出去了，非得找如来再打一架！”
李煜杰斜睨他一眼，邪魅的笑意又爬上来：“先打赢你旁边的二郎神再说。”他往法则海洋深处走去，霜穹叼着混沌之刃跟上，“走了，去看看天墟秘境的核心，是不是藏着个能进鸿蒙境的老怪物。”
奶团子们立刻跟上，吵吵嚷嚷地讨论着自己的境界。鸿蒙犼拍着胸脯说自己是准圣初期，将臣说骷髅殿能帮她冲到中期，连安安都举着时空晶核喊：“我以后要进鸿蒙造化圣人境！”
黄旭东望着他们的背影，光屏上的《三界修为总纲》突然自动更新，在最后加了行字：“境界为梯，心意为魂，守得住牵挂，方能登得顶巅。”他挠了挠头，把这句话设成了加密条款，只有李煜杰能看。
远处，李煜杰似有所觉，回头冲他扬了扬下巴，娃娃脸上的邪魅笑意里，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法则海洋的浪涛拍打着礁石，像在为这新诞生的修为体系伴奏——从今往后，三界的修行之路，终于有了最清晰的标尺，而握着这标尺的，是群吵吵闹闹，却比谁都懂“守护”二字的奶团子。
李煜杰握住她的手按在胸口，能清晰感受到两种拳意的撕扯——六道拳的阴阳生死在左胸沸腾，轮回拳的因果业力在右胸翻涌，像两只互斗的凶兽。“再烈的火，也得熬过淬炼才能成钢。”他笑了笑，混沌之刃插在冰岩边缘，刃身映出霜穹的身影，这只冰兽正趴在结界外，用冰雾一点点加固屏障。
“开始吧。”糖霜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对赶来的奶团子们摆手，“谁也不许靠近，违者……”她晃了晃指尖的灵魂锁链，“就尝尝被捆三天三夜的滋味。”
鸿蒙犼刚想探头，被将臣一把拽住：“五师父说过，杰哥哥闭关时最讨厌打扰。”她怀里的骷髅殿虚影轻轻震颤，竟自发飞到结界外，与霜穹的冰雾交织成更坚固的壁垒。孙悟空把金箍棒插在冰岩周围，画了个金光闪闪的圈：“谁敢闯，先问问俺老孙的棒子！”
结界内，李煜杰已沉入识海。六道拳的拳意化作六道旋转的光环，轮回拳的拳意则凝成座九层轮回塔，两者在识海中央对峙，碰撞处的法则之力不断崩解又重组。“不是这样……”他喃喃自语，试图引导光环与轮回塔靠近，可刚触碰到一起，就被两股反作用力震得气血翻涌。
混沌之刃突然嗡鸣，刃身的晶核探测微光投射出无数画面——有末世里被他用剑种斩杀的变异体，灵魂在六道中哀嚎；有摘星宗星轨上流转的轮回印记，每道印记都刻着生老病死；还有王奶奶铜锅里翻滚的甜辣花，花开花落间藏着最简单的轮回。
“原来如此……”李煜杰猛地睁眼，六道拳的阴阳法则突然调转方向，不再与轮回拳对抗，反而像水流般绕着轮回塔旋转。左胸的沸腾渐渐平息，右胸的翻涌也随之缓和，两种拳意在旋转中慢慢交融，生出种全新的韵律。
他试着打出第一拳，拳风掠过冰岩，竟在虚空撕开道细小的裂缝，裂缝里飘出无数透明的影子——是被这拳意惊扰的灵魂碎片。“这是……六道轮回拳？”他盯着那些影子，它们在拳风余威中瑟瑟发抖，仿佛随时会被撕碎，“对灵魂的攻击，果然霸道。”
紧接着，他翻转手腕，打出第二拳。这拳落在冰岩上，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却见冰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化、腐朽，最后化作齑粉，而岩心的矿石却突然崩裂，爆出簇新生的嫩芽。“轮回六道拳……”李煜杰看着嫩芽，指尖抚过拳面，那里还残留着撕裂肉体的余劲，“对肉体的因果淬炼，比想象中更精妙。”
两种拳意刚稳定片刻，突然又剧烈冲突起来。识海里的光环与轮回塔开始逆向旋转，生出股毁灭般的吸力，连他的灵魂都要被扯碎。“糟了！”李煜杰咬牙，强行催动混沌之刃的力量，试图镇压暴动的法则，可混沌之力刚涌入识海，就被两种拳意同时排斥——它们要的不是外力干预，而是彻底的融合。
就在这时，结界外传来糖霜的歌声。是甜源井的童谣，简单的调子裹着灵魂锁链的温柔，像条暖流钻进结界，顺着李煜杰的耳脉淌入识海。混乱的光环与轮回塔突然一顿，竟跟着歌声的节奏慢慢同步旋转。
“是糖霜姐姐的声音！”安安趴在结界外，小手贴着光纹，“杰哥哥肯定没事了。”囡囡也跟着点头，她怀里的轮回法则碎片突然发光，在结界上映出无数笑脸——有王奶奶的，有老兵的，有摘星宗弟子的，全是李煜杰牵挂的人。
这些笑脸化作道无形的线，将识海里的光环与轮回塔紧紧系在一起。六道轮回拳的灵魂攻击与轮回六道拳的肉体攻击不再冲突，反而像呼吸般交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李煜杰缓缓起身，双拳在胸前交击，两种拳意彻底融合，在他周身形成道黑白相间的气旋，气旋中既有灵魂哀嚎的虚影，又有肉体生灭的幻象。
“成了。”他睁开眼，眸中一半是六道光环，一半是轮回宝塔，“从此，六道即轮回，轮回即六道。”
结界应声而碎，糖霜第一时间扑进他怀里，指尖探向他的脉搏，那里的跳动沉稳有力，再无之前的紊乱。“吓死我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灵魂锁链缠上他的手腕，确认他真的无恙后才松开。
奶团子们一拥而上，七嘴八舌地问东问西。鸿蒙犼拽着他的袖子：“杰哥哥，新拳法厉害吗？比我的鸿蒙气还厉害？”李煜杰笑着抬手，六道轮回拳的拳风轻轻扫过她，鸿蒙犼突然打了个寒颤，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看透了：“哇！好可怕！”
“这是对灵魂的攻击。”他又打出轮回六道拳，拳风落在孙悟空的金箍棒上，那根钢筋铁骨的棒子竟泛起锈迹，吓得孙悟空赶紧收起来：“俺的棒子！”可锈迹转瞬即逝，棒子反而比之前更亮，“咦？好像更结实了？”
“轮回六道拳能淬炼肉体，也能加速腐朽。”李煜杰解释道，混沌之刃突然指向法则海洋深处，那里的法则之力正在异常涌动，“看来有人等不及了。”
远处的黑暗中，骨甲人的身影再次浮现，这次他身后跟着无数变异体，每个都散发着六道与轮回的混杂气息。“恭喜你融合成功。”他的声音比之前更嘶哑，“现在，就让你的新拳法，尝尝被自己力量反噬的滋味！”
变异体们嘶吼着冲来，它们的灵魂被六道之力扭曲，肉体却因轮回之力不断重生，根本杀不死。“来得正好。”李煜杰活动着拳头，六道轮回拳的拳意蓄势待发，“就让你们见识下，什么叫真正的六道轮回。”
糖霜退到他身后，灵魂锁链在空中织成网：“我帮你锁定它们的灵魂核心！”霜穹低吼着冲向前，冰雾与骷髅殿的壁垒配合，将变异体们困在片狭小的空间。奶团子们纷纷祭出法宝，九儿的九宝妙树垂下叶片，吸收着变异体的能量；葫芦娃们的宝葫芦在空中连成串，发出嗡嗡的吸力。
李煜杰迎着变异体群打出第一拳——六道轮回拳。黑白气旋瞬间膨胀，无数灵魂虚影从气旋中冲出，钻进变异体体内。那些原本疯狂的变异体突然停滞，灵魂被拳意撕扯，在识海里经历着无数次轮回的痛苦，最终纷纷崩溃倒地，化作飞灰。
“还有我！”骨甲人亲自冲来，骨甲上的符文亮起，竟也打出类似六道轮回拳的招式，只是拳意中充满了暴戾。
李煜杰不闪不避，迎着他打出第二拳——轮回六道拳。这拳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却精准地落在骨甲人的胸口。骨甲瞬间风化，露出下面的肉体，那肉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经历生老病死，从壮年到腐朽不过弹指间。
“不可能……”骨甲人倒在地上，身体化作尘埃，只留下那颗黑色的心脏，“你怎么可能……完全掌控两种拳意……”
“因为你不懂。”李煜杰低头看着那颗心脏，它还在微弱地跳动，“六道与轮回，从来不是用来毁灭的。”他一脚踩碎心脏，里面渗出的混沌之力被混沌之刃吸收，“它们是用来守护的——守护该生的，送走该死的，如此而已。”
法则海洋渐渐平息，各色法则之力重新变得温顺。糖霜走到他身边，看着他拳头上残留的黑白气旋笑：“现在，该给这新拳法起个响亮点的名字了吧？”
李煜杰握住她的手，将两种拳意注入她掌心，那里泛起温暖的光：“就叫……守护拳。”
“俗死了！”鸿蒙犼做了个鬼脸，却被将臣偷偷拽了拽，“五师父说，杰哥哥起的名字最好听。”
孙悟空扛着金箍棒大笑：“管它叫啥，能打就行！走，俺们去核心区看看，说不定有能让这拳法更厉害的宝贝！”
奶团子们又热闹起来，簇拥着李煜杰往法则海洋深处走去。霜穹叼着混沌之刃的鞘，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冰雾在它脚下画出串串脚印，每个脚印里都有六道与轮回的微光在闪烁。
糖霜望着李煜杰的背影，灵魂锁链轻轻晃了晃。她知道，这两种拳意的融合，不仅是力量的突破，更是他心境的蜕变——从末世里那个只能用剑种狠戾求生的少年，到如今能掌控六道轮回，守护身边人的强者。
而前方的核心区，似乎也感应到了这份蜕变，法则海洋泛起温柔的浪涛，像在欢迎这群带着守护之心的闯入者。那里，一定藏着比力量更珍贵的东西，等着他们去发现。
法则海洋的深处浮着座琉璃色的岛，岛上没有草木，却长满了流动的法则符文，踩上去时，符文会顺着脚踝往上爬，在皮肤上印下生灭的轨迹。李煜杰站在岛心的祭坛前，看着石台上悬浮的四色光团——阴、阳、生、死，正是他早已掌控的四大法则本源。
“原来如此。”糖霜的指尖拂过祭坛边缘的刻痕，那里记载着法则融合的秘辛，“六道与轮回本就是阴阳生死的延伸，就像甜辣花的根与叶，少了谁都开不出花来。”她转身看向李煜杰，灵魂锁链突然缠上他的手腕，将自己的灵魂之力渡过去，“试试？把你的拳意全放出来。”
李煜杰深吸一口气，六道轮回拳与轮回六道拳的拳意在体内同时苏醒。左拳凝六道轮回之威，右拳聚轮回六道之势，黑白双色的气旋在他周身盘旋，渐渐与祭坛上的四色光团呼应。阴法则的幽蓝、阳法则的金红、生法则的翠绿、死法则的墨黑，四色光带如同游蛇，缠绕上他的双臂。
“嗡——”两种拳意在四色光带的牵引下剧烈震颤，识海里的六道光环与轮回宝塔突然倒置，碰撞处爆出刺眼的白光。李煜杰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混沌之刃拄在地上，才勉强稳住身形——两种拳意的排斥力比想象中更烈，像是要把他的经脉寸寸撕裂。
“别硬抗！”糖霜的灵魂锁链突然发光，粉色的光纹钻进他的识海，在光环与宝塔之间织成道柔韧的网，“想想甜源井的糖溪，阴与阳就像冰与火，看似相克，熬在一起才最甜。”
这话像道惊雷劈开混沌。李煜杰的识海里浮现出王奶奶熬糖的场景：铜锅里的冰泉与炭火相济，糖块在冰火之间融化、结晶，最后熬出又暖又烈的甜。他猛地睁眼，左拳的六道轮回拳意突然收敛，右拳的轮回六道拳意却随之暴涨，两种拳意不再对抗，反而像熬糖的冰火，开始互相交融。
祭坛上的四色光团突然炸开，化作漫天光点，钻进他的四肢百骸。阴法则让他的拳风添了丝诡异的凉意，阳法则则注入灼热的锋芒，生法则在拳劲中藏着复苏的生机，死法则又带着寂灭的决绝。李煜杰的身形在光雨中忽明忽暗，时而如冰封的古尸，时而似燃烧的恒星。
“就是现在！”他低吼一声，双拳在胸前交叉，六道与轮回的拳意彻底碰撞，却不再是毁灭的冲突，而是像齿轮般严丝合缝地咬合。识海里的光环与宝塔轰然合一，化作座旋转的法则轮盘，轮盘边缘刻着六道符文，中心嵌着轮回印记，阴、阳、生、死四色光纹在轮盘上流转，形成个完美的闭环。
“这是……”糖霜捂住嘴，看着李煜杰周身浮现出的轮盘虚影，那虚影竟与天墟秘境的空间壁垒产生共鸣，无数法则符文从虚空中涌出，融入他的拳意，“阴阳生死……六轮道回拳！”
李煜杰缓缓收拳，轮盘虚影缩入他的掌心，化作枚四色交织的印记。他试着打出半拳，拳风落在祭坛的石台上，石台没有碎裂，却诡异地分成两半——一半迅速腐朽，爬满死亡的黑气；一半却冒出嫩芽，绽放出生机的绿光。更诡异的是，石台的阴阳两面竟在自行旋转，像在经历无数次轮回。
“对灵魂与肉体的攻击……合二为一了。”李煜杰看着掌心的印记，那里还残留着法则流转的余温，“而且，它能引动周围的法则之力，自成轮回。”
结界外突然传来孙悟空的惊呼：“快看！那些丧尸活过来了！”
李煜杰与糖霜冲出结界，只见之前被斩杀的冰系丧尸残骸竟在地上蠕动，骨骼咔咔作响，似乎要重新拼凑成形。但诡异的是，它们刚站起来，就又开始腐朽，化作骨粉，骨粉里再冒出新的嫩芽，如此反复，像被困在生死轮回的怪圈里。
“是你的拳意！”鸿蒙犼指着天空，那里的法则海洋正围着岛屿旋转，形成个巨大的漩涡，“你把这一片的法则都变成轮回了！”
漩涡中心突然传来声震耳欲聋的咆哮，骨甲人的身影再次凝聚，这次他不再是人形，而是化作头覆盖着骨甲的巨兽，十二只眼睛里燃烧着混沌之火：“李煜杰！你竟敢篡改天墟的法则！今天就让你尝尝被轮回吞噬的滋味！”
巨兽猛地俯冲下来，利爪带着混沌之力撕裂空间，所过之处，法则符文纷纷崩解。李煜杰不退反进，阴阳生死六轮道回拳的拳意升至巅峰，掌心的四色印记亮起，引动周围的法则漩涡：“正好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法则！”
他迎着巨兽打出第一拳，阴法则与死法则交织，拳风化作道墨黑的洪流，所过之处，巨兽的骨甲迅速腐朽，露出下面流淌的混沌之血。巨兽吃痛咆哮，阳法则与生法则突然从它体内爆发——是李煜杰的拳意已侵入它的躯体，在它的血肉里种下了生灭的种子。
“不可能！”巨兽疯狂挣扎，试图用混沌之力压制体内的拳意，可阴阳生死的法则如同跗骨之蛆，顺着它的血脉蔓延，所过之处，骨甲先腐朽后新生，新生的骨甲又立刻腐朽，陷入无休止的轮回。
李煜杰纵身跃上巨兽的脊背，双拳齐出，六道法则与轮回法则在他周身形成轮盘，狠狠砸在巨兽的头颅上。“轰隆——”巨兽的头骨炸开，却在碎裂的瞬间开始重组，重组到一半又再次崩解，如此反复，十二只眼睛里的混沌之火渐渐熄灭，露出恐惧的神色。
“这就是你想要的力量。”李煜杰的声音在巨兽耳边响起，带着法则的威严，“但你只懂毁灭，不懂轮回的真谛——生即是死，死即是生，阴阳轮转，才是法则的根本。”
他最后一拳落在巨兽的眉心，四色拳意化作道流光，彻底融入巨兽的灵魂。巨兽发出一声解脱般的嘶吼，庞大的身躯开始崩解，化作漫天光点，融入法则漩涡。漩涡渐渐平息，露出后面的景象——
那是颗悬浮在虚空中的巨大晶核，里面封印着道模糊的身影，正用温和的声音说：“好孩子，你通过了考验。”
李煜杰望着晶核，突然明白了什么：“你才是天墟之主？”
“算是，也不算。”晶核里的身影笑了，“我是天墟法则的化身，一直在等一个能掌控阴阳生死、六道轮回的人。”它顿了顿，晶核表面浮现出无数画面，有末世的挣扎，有摘星宗的星轨，有甜源井的糖溪，“你的拳意里有守护，有牵挂，这才是法则最该有的温度。”
晶核突然炸开，化作道流光钻进李煜杰的眉心。他只觉识海一阵清明，阴阳生死六轮道回拳的拳意变得更加圆融，周围的法则海洋温顺得像宠物，任由他调动。
“这是……”李煜杰握紧拳头，能清晰感受到整个天墟秘境的法则都在呼应他的心意。
“天墟的法则认可了你。”糖霜笑着扑进他怀里，“以后你就是这里的主人了。”
奶团子们欢呼着围上来，七娃举着宝葫芦：“那是不是可以把这里的法则都变成糖？”九儿的九宝妙树突然开花，花瓣上凝结着法则露珠：“杰哥哥，我的树说它能在这里结出法则果实！”
李煜杰望着欢呼的众人，又看了看远处渐渐清晰的秘境出口，那里正飘来甜源井的糖香。他知道，阴阳生死六轮道回拳的真正力量，从来不是毁灭，而是守护——守护这些吵吵闹闹的奶团子，守护糖霜温暖的笑容，守护所有在轮回中值得牵挂的人。
“走吧。”他握住糖霜的手，掌心的四色印记轻轻闪烁，“该回家了。”
法则海洋为他们分开道路，琉璃岛化作道流光，融入混沌之刃的刃身。霜穹欢快地低吼，叼着他的衣角往前跑，冰雾在地上画出串串四色的脚印。奶团子们跟在后面，吵吵嚷嚷，却又步伐坚定，像一群被法则宠坏的孩子。
出口处的光芒越来越亮，能隐约看见摘星宗的星轨，听见甜源井的铜锅响。李煜杰回头望了眼身后的天墟秘境，那里的法则已变得温顺而温暖，像口永远熬着糖的大锅。
他笑了笑，握紧了糖霜的手，带着他的奶团子军团，走进了属于他们的，新的轮回。
李煜杰指尖转着枚冰棱，邪魅的笑意漫在娃娃脸上，却偏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往法则海洋边缘的礁石上一坐，霜穹立刻乖巧地趴在他脚边，冰雾在礁石上凝成张光滑的冰桌。“黄毛，”他扬了扬下巴，混沌之刃往冰桌一戳，刃尖的晶核探测光扫过刚赶过来的黄旭东，“带纸笔了？”
黄旭东赶紧从数据披风里掏出个全息记录仪，光屏在冰桌上展开，还带着滋滋的电流声：“杰哥，最新款的，能自动生成种族分类表格。”他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数据披风突然飘起，无数数据流往光屏里钻，“您说，我记，保证连厉鬼和鬼王的区别都标得清清楚楚。”
“嗯。”李煜杰点头，冰棱在指尖化作支冰笔，在冰桌上敲出清脆的响，“从今天起，修真界和修仙界的修为，按二十五大境来算。”他掰着奶气的小手指头数，每数一个，冰桌上就自动浮现出对应的字迹，“第一境，鸿蒙至尊境界，天外元祖——记住，是宇宙元灵和创始元灵的师傅，这辈份得拎清。”
黄旭东的光屏立刻弹出个立体人像，是个模糊的光影，标注着“天外仙宗祖师爷”，下面还备注着“混元道尊等六人的师祖”。他飞快地敲着虚拟键盘：“杰哥，这境界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天花板中的天花板’？”
“算你聪明。”李煜杰挑眉，冰笔往下一划，“第二境，鸿蒙造化圣人境界，宇宙元灵，是混元道尊和菩提祖师的师傅。”他突然扭头看向不远处正在给九宝妙树浇水的鸿蒙犼，“五师父，你们鸿蒙殿的老祖宗，就归在这境。”
鸿蒙犼举着水壶直点头，将臣在旁边补充：“宇宙元灵的造化之力，能把混沌之气捏成灵根呢！”她怀里的骷髅殿虚影晃了晃，竟投射出段影像——模糊的巨人正用双手搓揉星云，每搓一下就有颗星辰诞生。
黄旭东手忙脚乱地把影像录入光屏：“记下了！第三境是鸿蒙无极太上圣人境界，创始元灵，鸿钧老祖他们的师傅。”他突然咦了一声，“杰哥，这前三境都是‘鸿蒙’开头，是不是意味着他们能随便改法则？”
“差不多。”李煜杰的冰笔在“鸿蒙太极大道圣人境界”上顿了顿，“第四境到第十境，都是圣人级别的细分。比如第五境的菩提祖师，归在鸿蒙太极圣人，他的天外仙宗弟子，得知道自己祖师爷的段位。”
孙悟空突然蹦过来，毛茸茸的爪子指着光屏：“俺老孙的师父！那第十境的鸿钧老祖，是不是给我们颁过金丹的那个老头？”他挠了挠头，金箍棒在地上画圈，“那他和女娲娘娘平级？”
“嗯，都是混元太极圣人。”李煜杰笑着把冰笔递给他，“你再看看第十一境，混元大罗金仙，像镇元子，他的实力在准圣巅峰到大圆满之间，得单独标个括号说明。”
黄旭东赶紧在镇元子的名字旁加了串星号：“备注：与三清齐名，拥有混沌灵宝‘人参果树’，可硬撼普通圣人。”他突然想起什么，“杰哥，十二境的准圣巅峰大圆满，您说的‘圣人之下我无敌’，是不是连东皇太一都算在里面？”
“算。”李煜杰接过冰笔，在“准圣巅峰大圆满”下面重重一划，“这境能调动大道之力，手里有混沌至宝的话，圣人想杀他都得掂量掂量。就像冥河老祖，手里的元屠阿鼻剑，圣人挨一下也得掉层皮。”
萧珩和苏晚卿正好路过，萧珩凑过来看光屏：“那准圣巅峰境界，像妖师鲲鹏，是不是打不过大圆满，但能吊打后期？”他用七星剑指着第十二境和第十三境的分界线，“这俩境的区别，就在于能不能调动天道之力？”
“没错。”苏晚卿的星链在光屏上一点，第十三境的说明立刻多出行字：“可调动部分大道之力，无法调动天道之力。”她指尖划过帝俊的名字，“比如帝俊和东皇太一，虽都是妖族首领，但太一的东皇钟是混沌至宝，所以他能进大圆满。”
李煜杰等他们说完，冰笔继续往下走：“第十四境到十六境，准圣后期、中期、初期，把东华帝君、三霄娘娘、赵公明这些人都对号入座。记住，三霄娘娘的九曲黄河阵，能削掉十二金仙的顶上三花，所以她们得归在中期，比十二金仙高半格。”
黄旭东的光屏突然弹出个小动画：三霄娘娘站在阵中，手里的法宝一挥，十二金仙的头顶就冒出烟花似的光团，然后纷纷倒地。“杰哥，这样标够直观不？”
“还行。”李煜杰点头，冰笔指向第十七境，“大罗金仙，如来佛祖、观音菩萨都在这境。不过得注明，观音的净瓶能装四海水，实力接近准圣初期，但按佛门等级，暂时归在这。”
安安抱着颗时空晶核跑过来，指着“金仙境界”说：“孙悟空哥哥在这里！还有二郎神！”她把晶核往光屏上一放，晶核里映出孙悟空大闹天宫的画面，旁边还飘着行字：“金仙巅峰，拥有如意金箍棒，可硬撼准圣初期。”
“小丫头眼神不错。”李煜杰揉了揉她的头发，冰笔划过“天仙境界”：“天兵天将、哪吒、四大天王，都在这。记住，天河水军的统领，最多算天仙后期，打不过金仙的。”
黄旭东突然举手：“杰哥，玄仙和地仙的区别在哪？是不是一个在天上散修，一个在地上扎根？”
“聪明。”李煜杰笑了，“玄仙是太乙散仙，没正经编制，像赤脚大仙；地仙是在地上有洞府的，比如五庄观的小道童，归镇元子管，算地仙初期。”
他顿了顿，冰笔往“人仙境界”上一点：“这境得强调，寿命不超过三百岁，就像凡间那些会点粗浅道法的道士，能画个护身符，却挡不住厉鬼。”
说到鬼族，将臣突然凑过来，骷髅殿虚影投射出地府的景象：“杰哥，鬼族的六个等级，厉鬼是最凶的，因为带着怨气。我上次在骷髅殿里捡到个，一靠近就想咬我！”
李煜杰点头：“厉鬼归在鬼族最低级，然后是鬼将、鬼神、鬼王、鬼皇、鬼帝。特别注明，鬼将生前是大将军，鬼皇是仁慈的皇帝，鬼帝管阳间的孤魂野鬼。”他看向黄旭东，“还有那三十六等鬼，比如杀身鬼、交道鬼，都归在厉鬼下面，做细分备注。”
黄旭东的光屏立刻多出个下拉菜单，点开“厉鬼”就能看到三十六种鬼的详细介绍，连“树中住鬼生前乱砍树”都标得明明白白。“杰哥，凡人境怎么划分？是不是只要没修为的都算？”
“不全是。”李煜杰冰笔一顿，冰桌上浮现出“凡人境”的说明，“得加上‘积德行善、保家卫国者死后可转世修行’。比如王奶奶，她的功德够她下辈子直接进地仙境。”
糖霜走过来，灵魂锁链在光屏上绕了圈，将所有境界串成个闭环：“每个大境分五小境，初期、中期、后期、巅峰、大圆满，所有种族都适用。比如妖族的金翅大鹏鸟，现在是准圣巅峰，等他炼化了混沌之气，就能进大圆满。”
黄旭东赶紧在每个大境后面加了小境选项，还特别给“鸿蒙至尊境界”加了个括号：“此境无小境，唯我独尊。”他检查完光屏，抬头问：“杰哥，这手册叫什么名？”
“就叫《三界修为总纲》。”李煜杰站起身，冰桌瞬间化作漫天冰蝶，钻进黄旭东的光屏，“黄毛，把它同步给所有奶团子和摘星宗弟子。记住，以后不管是仙、佛、妖、鬼，都按这个来算——免得下次打架，连对方是什么境界都搞不清。”
黄旭东立正敬礼：“保证完成任务！”数据披风突然膨胀，无数光带往四面八方飞去，“已经开始同步了，连地府的判官都收到了！”
孙悟空突然拍着胸脯笑：“那俺老孙现在是金仙巅峰，离大罗金仙就差一步！等出去了，非得找如来再打一架！”
李煜杰斜睨他一眼，邪魅的笑意又爬上来：“先打赢你旁边的二郎神再说。”他往法则海洋深处走去，霜穹叼着混沌之刃跟上，“走了，去看看天墟秘境的核心，是不是藏着个能进鸿蒙境的老怪物。”
奶团子们立刻跟上，吵吵嚷嚷地讨论着自己的境界。鸿蒙犼拍着胸脯说自己是准圣初期，将臣说骷髅殿能帮她冲到中期，连安安都举着时空晶核喊：“我以后要进鸿蒙造化圣人境！”
黄旭东望着他们的背影，光屏上的《三界修为总纲》突然自动更新，在最后加了行字：“境界为梯，心意为魂，守得住牵挂，方能登得顶巅。”他挠了挠头，把这句话设成了加密条款，只有李煜杰能看。
远处，李煜杰似有所觉，回头冲他扬了扬下巴，娃娃脸上的邪魅笑意里，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法则海洋的浪涛拍打着礁石，像在为这新诞生的修为体系伴奏——从今往后，三界的修行之路，终于有了最清晰的标尺，而握着这标尺的，是群吵吵闹闹，却比谁都懂“守护”二字的奶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