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主宰之荒天帝 第260章 回宗门开筵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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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的青石板路被夕阳晒得发烫，李煜杰刚走到糖葫芦摊前，就被三个小丫头围住了。念念举着沾着糖渣的小手要两串，明月抱着骨龙嚷嚷着“要裹芝麻的”，囡囡则踮着脚尖指着最大的那串，宋祖儿在旁边帮腔：“义父，那串红得像祖儿的鲸珠！”
“都有都有。”李煜杰笑着掏钱，指尖的混沌之刃化作枚铜钱，落在摊主手里。摊主是个白发老爷爷，见孩子们围着糖葫芦笑得灿烂，额外多塞了串山楂给明月：“小丫头，这串给你怀里的小龙尝尝。”
骨龙从明月掌心探出头，小心翼翼地舔了口山楂，幽蓝的火焰闪了闪，像是在说“好吃”。明月顿时笑得眉眼弯弯，举着糖葫芦蹦蹦跳跳地往前跑，骨龙的尾巴尖卷着颗山楂，生怕掉了。
糖霜拎着刚买的桂花糕走过来，见李煜杰正盯着家布庄发呆，布庄门口挂着块蓝底白花的布料，像极了第一世时糖霜穿的裙子。她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想什么呢？”
“在想，”李煜杰回头笑，指尖划过布料，“该给念念和明月做件新衣裳了，就用这个料子。”
布庄老板是个胖大婶，闻言立刻凑过来：“客官好眼光！这是用云霞丝织的，穿在身上能发光呢！我给小丫头们裁成襦裙，再绣上凤凰，保证好看！”
念念和明月一听能发光，立刻钻进布庄比划，两个小丫头对着镜子转圈，裙摆扫过货架，撞得线轴噼里啪啦掉下来。明月突然指着块黑布喊：“我要这个！给骨龙做件披风！”
“你这小龙穿披风？”胖大婶笑得直不起腰，“行！我给它绣个龙纹，保准威风！”
等布庄老板裁好布料，天已经擦黑了。小镇的灯笼次第亮起，昏黄的光透过窗纸洒在石板路上，混着各家飘出的饭菜香，让人心里暖暖的。石敢当扛着买给孩子们的拨浪鼓，准圣境的大个子在灯笼下显得格外温和：“杰哥，前面有家客栈，咱们住一晚再走？”
“好啊。”李煜杰刚点头，就见明月举着张符纸冲进客栈，符纸上画着只灯笼，竟真的亮了起来，在大堂里飞转圈。掌柜的吓得差点把算盘扔了，见符纸灯笼只是照着孩子们笑，才松了口气：“小丫头这符术真厉害！”
“那是！”明月得意地挺挺胸，突然指着后院喊，“那里有阴气！”
众人跟着她往后院走，只见口枯井里飘着缕黑气，井口的石头上刻着“锁魂”二字。无妄的双生剑突然出鞘，剑光劈开黑气，露出里面个蜷缩的小男孩虚影——竟是被井水泡了百年的溺亡童魂。
“好可怜。”宋祖儿的鲸珠散发出柔和的光，照得童魂渐渐清晰，“他说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明月掏出张往生符，学着符仙的样子凝神画符，这次的符纸没有化作活物，而是散成漫天金粉，温柔地裹住童魂：“别怕，我送你去轮回。”
童魂对着她鞠了一躬，身影渐渐消散在金粉里。胖大婶不知何时跟了过来，抹着眼泪说：“这井是百年前枯的，听说是有个孩子掉进去了……多谢小丫头积德。”
“是符仙教我的。”明月把剩下的符纸收好，突然抬头对李煜杰笑，“我以后要画好多好多往生符，让所有孤魂都能回家。”
“好志向。”李煜杰揉了揉她的头，混沌之刃在井边划下道冰痕，“以后不会再有东西能从这里出来了。”
客栈的晚饭很丰盛，胖掌柜特意给孩子们做了甜羹，里面加了莲子和桂花，甜得恰到好处。念念抱着碗甜羹，突然指着窗外喊：“快看！是流星！”
众人涌到窗边，只见夜空划过道璀璨的光，拖着长长的尾巴坠向远方。明月赶紧闭上眼睛许愿，小嘴里念念有词：“希望我的符术越来越厉害，希望骨龙能长出肉来，希望……”
“希望什么？”念念凑过去听，被明月捂住嘴：“不许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两个小丫头又闹作一团，糖霜笑着给她们分桂花糕，李煜杰则望着流星消失的方向，混沌之刃微微震颤——那流星坠落的方向，有股熟悉的鸿蒙气波动，像是……第一世时碎裂的创世镜。
“明天往东边走。”他突然说，给无妄夹了块排骨，“那里有好玩的。”
无妄挑眉，双生剑的光芒闪了闪：“是跟创世镜有关？”
“嗯。”李煜杰点头，见明月正偷偷给骨龙喂甜羹，骨龙的尾巴尖沾着糖，忍不住笑了，“正好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创世之光。”
第二天一早，胖大婶送来做好的新衣裳。念念的襦裙上绣着只冰凤凰，跑动时真的有蓝光流转；明月的裙子绣着符纹，袖口的符咒在阳光下隐隐发亮；最让人惊喜的是给骨龙的披风，黑布上绣着金线龙纹，骨龙披上后，幽蓝火焰竟变成了金色。
“威风吧？”明月举着骨龙炫耀，被念念抢过去抱了会儿，两个小丫头你传我我传你，披风上沾了不少糖渣。
离开小镇时，胖大婶和掌柜的站在门口相送，孩子们挥着拨浪鼓喊“再见”，骨龙的金色火焰在阳光下格外显眼。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突然出现片琉璃似的湖泊，湖水清澈见底，湖底沉着块巨大的镜片，正反射着天上的流云——正是碎裂的创世镜残片。
“真的是创世镜！”将臣的骷髅殿突然飞起，与湖底的镜片共鸣，“爷爷说这镜子能照出所有生灵的本源！”
明月好奇地把骨龙放在湖边，湖水立刻映出骨龙的原形——条威风凛凛的金龙，正驮着个穿战甲的少年在云端飞。骨龙的幽蓝火焰剧烈跳动，像是想起了最荣耀的时光。
“轮到我了！”念念趴在湖边，湖水里的倒影突然变成只雪白的小兽，正蹭着李煜杰的手心撒娇，正是她上辈子的模样。她顿时咯咯直笑，指着倒影喊：“爹爹你看！我以前好可爱！”
明月也凑过去，湖水里映出的她竟是颗发光的符珠，被个老道捧在手心炼化。她愣了愣，突然抱住李煜杰的腿：“我、我不是人吗？”
“是符灵化形，比人珍贵多了。”李煜杰笑着给她擦眼泪，“你看，你的本源多亮，比所有符纸都厉害。”
明月立刻破涕为笑，掏出符纸在湖边画了只小鸟，湖水竟映出只真的凤凰，绕着小鸟飞了三圈才消散。符仙的声音突然从风里传来：“丫头，记住，万物有灵，符亦有情。”
众人都惊得抬头，却没看到符仙的身影，只有片符纸从天上飘下来，落在明月手里，上面写着“活符终境，以魂画符”。
“我懂了！”明月握紧符纸，突然把手指咬破，用鲜血在湖面上画了个“生”字。血字沉入湖底，与创世镜残片相撞，竟让周围的枯树抽出了新芽。
“真厉害！”念念拍着手叫好，被李煜杰一把拉住。他望着湖底的残片，混沌之刃突然插入湖底，冰蓝色的光与镜片的金光交织，竟慢慢拼合起另一块残片——是他之前在时光城找到的那半块。
“原来创世镜的碎片能感应到彼此。”糖霜的灵魂锁链缠上镜片，链身的符文与镜片共鸣，“或许有一天，能把它拼完整。”
“会有那么一天的。”李煜杰笑着点头，突然指着天空喊，“快看！”
只见两块残片的光芒冲上云霄，在天上拼出面完整的镜子，镜子里映出无数笑脸——有红衣在时光城挥手，有摘星台的星星在闪烁，有鸿蒙圣殿被救的孩子们在吃糖，还有……未来的他们，正围着更大的糖山欢笑。
“那是以后的我们！”念念指着镜子里的自己，已经长成个梳着双丫髻的少女，正给更小的奶团子分糖。
镜影很快消散，创世镜的残片重新沉入湖底，但每个人心里都暖暖的。明月突然举着符纸跑起来：“我要去画更多的符！画活所有的美好！”
“等等我！”念念和囡囡立刻跟上，三个小丫头的笑声在湖边回荡，骨龙的金色火焰在明月肩头跳得欢快。
李煜杰牵着糖霜的手往回走，身后跟着说说笑笑的众人。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们身上，创世镜的金光在湖面流转，像撒了满地的法则糖。他突然低头对糖霜说：“你看，我们拼起来的不只是镜子，还有数万亿世的时光。”
糖霜笑着点头，灵魂锁链轻轻晃了晃，链上的符文与远处的摘星宗遥遥呼应。那里的糖香正顺着风飘过来，混着孩子们的笑声，成了这漫长旅途中，最甜的指引。
“回家吧。”李煜杰加快脚步，混沌之刃的冰蓝色光轨在身后拖得很长，里面映着小镇的灯笼，湖边的倒影，孩子们的笑脸，还有无数个被温柔填满的瞬间。这条路还很长，但只要身边有彼此，有糖，有永远燃着的希望，就永远不会觉得远。
湖风卷着创世镜的金光掠过发梢，李煜杰低头看着手里半块沾着糖渣的桂花糕，突然对正在给骨龙系披风的明月和捧着符纸傻笑的清风喊：“清风明月，你们来我摘星宗吧。”
两个小道士同时愣住。清风手里的符纸“啪嗒”掉在地上，结结巴巴地说：“可、可我们是、是清虚门的……”
“清虚门有什么好？”念念抱着李煜杰的腿，奶凶奶凶地瞪着清风，“摘星宗有吃不完的法则糖，还有糖霜姐姐做的核桃酥，比你们门里的清粥好喝一百倍！”
明月已经蹦到李煜杰面前，双丫髻上的流苏晃个不停：“真的能去吗？摘星宗有大院子让我画符吗？有像骨龙一样的小伙伴吗？”
“有，都有。”李煜杰笑着揉了揉她的头，混沌之刃在湖边划出片冰地，冰面上竟瞬间开出片法则花海，“院子比昆仑墟的桃林还大，小伙伴能从山门口排到混沌海，还有专门给你画符的星辰砂矿，随便挖。”
“哇！”明月的眼睛亮得像两颗星辰，转头拽着清风的袖子晃，“师兄师兄，我们去吧！我想在星辰砂堆里画符！”
清风的脸涨得通红，指尖反复摩挲着掉在地上的符纸——那是他刚学会画的“静心符”，上面还沾着从摘星宗带来的糖屑。他抬头看向李煜杰，又看了看周围笑盈盈的众人，突然深吸一口气，用生平最顺的语调说：“我、我去！”
话音刚落，就见远处的云层里飞来只仙鹤，鹤背上坐着清虚门的长老。老道长落在湖边，捋着胡须笑：“就知道你们舍不得这伙小友。”他递给清风和明月各枚玉牌，“拿着这个，以后你们就是摘星宗的人了，但也永远是清虚门的孩子，想家了就回来看看。”
“谢谢师父！”明月抱着玉牌蹦起来，突然掏出张刚画的“长寿符”塞给老道长，“这个给您！能活一万岁！”
老道长笑着收下符纸，符纸刚碰到掌心就化作只小鸟，绕着他飞了三圈才消散。他对李煜杰拱手：“这两个孩子就拜托李道友了，明月的符术有灵性，清风的心性稳，都是好苗子。”
“放心。”李煜杰回礼，指尖的混沌之刃在空中划出道虹桥，“咱们现在就回摘星宗，让他们看看新家。”
虹桥横跨湖面，直通向云雾深处的摘星宗。念念和明月手拉手跑在最前面，两个小丫头比赛谁的新裙子更亮，裙摆扫过虹桥的冰面，溅起的冰晶都带着甜味。清风背着两个小包袱跟在后面，里面塞满了老道长给的灵米和符纸，走几步就回头看看，却被宋祖儿笑着推了一把：“快走呀，糖霜姐姐做了新糖等我们呢！”
刚踏上摘星宗的山门，就见胡小妖骑着九宝妙树在广场上等着，树上挂满了彩色的符纸，每张符纸上都画着笑脸。“欢迎新伙伴！”胡小妖晃着树丫，法则花瓣簌簌落下，正好落在清风和明月的发间。
武媚儿牵着十几个小团子站在糖山前，孩子们手里都举着刚做好的法则糖，见到清风明月就齐声喊：“欢迎回家！”
明月的眼眶突然红了，她掏出张“欢喜符”往空中一抛，符纸化作漫天彩带，缠着骨龙的金色火焰在广场上飞舞。清风则被石敢当拽着去看库房，石敢当指着堆成山的星辰砂笑：“以后这些都是你的！随便用！”
糖霜端着盘刚出炉的核桃酥走过来，给清风明月各递了一块：“尝尝？刚加了鸿蒙蜜，比上次的更甜。”
明月咬了口酥饼，突然拉着糖霜往大殿跑：“姐姐你看！我画了只凤凰！”她从包袱里掏出卷符纸，展开来，上面的凤凰竟真的振翅欲飞，翅尖还沾着颗小小的糖粒——是她偷偷用糖汁画的。
众人跟着涌进大殿，只见李煜杰正站在案前，用混沌气在墙上画地图。图上标着时光城、昆仑墟、北漠小镇，还有刚发现的创世镜湖泊，每个地方都用朱砂点了个小小的“家”字。
“以后这些地方都是咱们的地盘。”李煜杰转身笑，指着地图边缘的空白处，“这里还等着你们去填呢，清风可以画路线图，明月可以画标记符，咱们要把所有有糖的地方都走遍。”
“我要去混沌海画鲸鱼符！”明月举着小手喊，骨龙的尾巴尖卷着颗法则糖，像是在附和。
“我、我想把路线图画得、得比师父的还、还好。”清风攥紧手里的“静心符”，符纸突然微微发烫，上面的字迹竟变得工整起来。
李煜杰看着这一幕，突然对糖霜眨眨眼：“你看，咱们的家越来越大了。”
糖霜笑着点头，灵魂锁链轻轻拂过墙上的地图，每个“家”字都亮起温暖的光：“因为每个来的人，都带着颗想回家的心。”
傍晚的摘星宗格外热闹。葫芦娃们在教清风怎么用混沌气催熟符纸，七大圣猴则围着明月的骨龙打转，想让它表演吐火。石敢当扛着石锤在广场上凿石桌，说要给清风做个画符的好案子，武媚儿蹲在旁边帮忙磨墨，羊角辫上还沾着点星辰砂。
李煜杰靠在廊柱上，看着清风在新石桌上画符，少年的手不再发抖，笔尖的符液流畅地在纸上游走，画出的“静心符”竟带着淡淡的金光。明月则趴在石桌旁，用星辰砂给符纸镶边，嘴里哼着从北漠学来的童谣，骨龙蜷在她手边，尾巴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面。
“爹爹快看！”念念举着块巨大的糖块跑过来，糖块上用糖霜画着五个小人——她、明月、清风、无妄和宋祖儿，手拉手围着颗大糖心，“这是我们的新家！”
李煜杰接过糖块，突然低头在糖心处咬了一小口，露出个邪魅的笑：“现在更甜了。”
夜色渐深，广场上点起了灯笼。清风和明月被小团子们拉着做游戏，明月的“欢喜符”在空中飞成了串，清风的“静心符”则让吵闹的孩子们都安静下来，乖乖听无妄讲双生剑的故事。
糖霜端来温热的甜汤，坐在李煜杰身边：“你看清风画的符，越来越有灵气了。”
“那是因为他心里踏实了。”李煜杰舀了勺甜汤，里面的莲子正好是两颗，“就像这莲子，长在泥里时发涩，泡在糖水里才会甜。”
远处的库房里突然传来明月的欢呼，紧接着是石敢当的大笑。众人跑过去一看，只见明月用星辰砂画了张“巨力符”，石敢当贴上符后竟举起了整座糖山，吓得小团子们赶紧喊：“放下！糖要掉啦！”
清风站在一旁，手里举着张“定身符”，却迟迟没扔——他怕伤着石敢当，又想帮着稳住糖山，急得鼻尖冒汗。李煜杰笑着走过去，指尖在他的符纸上轻轻一点，“定身符”突然化作道柔和的光，稳稳地托住了糖山。
“画符不只要有力，还要有分寸。”李煜杰揉了揉清风的头，“就像你说话，慢一点没关系，说清楚就好。”
清风用力点头，突然鼓起勇气说：“我、我以后要画、画‘顺言符’，不、不再结巴。”
“好啊，”明月凑过来，用沾着星辰砂的小手拍他的肩膀，“等你画出来，我们就去时光城，给那里的星星讲故事。”
糖山被小心翼翼地放回原地，石敢当举着沾了糖渣的石锤傻笑，清风和明月则蹲在旁边，一个画“清洁符”擦锤子，一个画“甜味符”让糖渣更香。无妄和宋祖儿帮着收拾散落的糖块，念念则抱着骨龙，给它讲摘星宗的睡前故事。
李煜杰靠在库房门口，看着这乱糟糟却温暖的一幕，混沌之刃在掌心化作颗小小的冰星。他抬手将冰星抛向空中，冰星炸开，化作漫天光点，落在每个人的发间——那是他用鸿蒙气做的“守护符”，能护着这些孩子，永远笑得这么甜。
“该睡觉了。”糖霜的声音温柔地响起，灵魂锁链在空中织成张光网，轻轻罩住广场，“明天还要教明月画‘飞天符’，教清风认星辰砂呢。”
“晚安！”孩子们的声音此起彼伏，像散落的珍珠滚落在玉盘里。
清风和明月被武媚儿牵着往新房间走，两个小道士的影子在灯笼下挨得很近，手里都攥着对方画的符纸——清风给明月画了“护符”，明月给清风画了“顺言符”，符纸碰在一起，竟发出暖暖的光。
李煜杰望着他们的背影，又看了看满天的星光，突然觉得摘星宗的糖香里，又多了种新的味道——那是属于清风的稳重，属于明月的灵动，属于所有在这找到家的孩子的，独一无二的甜。
他转身往大殿走，糖霜的手轻轻搭在他的腕上，灵魂锁链与混沌之刃的光芒交相辉映。远处的甜源井传来汩汩的水声，混着孩子们的梦呓，在摘星宗的夜色里流淌，像一首永远唱不完的摇篮曲。
“明天会更好的。”糖霜轻声说。
“嗯。”李煜杰点头，脚步轻快地往前走去，身后的星光与灯火交织，照亮了脚下的路，也照亮了往后无数个，热热闹闹的日子。
“都有都有。”李煜杰笑着掏钱，指尖的混沌之刃化作枚铜钱，落在摊主手里。摊主是个白发老爷爷，见孩子们围着糖葫芦笑得灿烂，额外多塞了串山楂给明月：“小丫头，这串给你怀里的小龙尝尝。”
骨龙从明月掌心探出头，小心翼翼地舔了口山楂，幽蓝的火焰闪了闪，像是在说“好吃”。明月顿时笑得眉眼弯弯，举着糖葫芦蹦蹦跳跳地往前跑，骨龙的尾巴尖卷着颗山楂，生怕掉了。
糖霜拎着刚买的桂花糕走过来，见李煜杰正盯着家布庄发呆，布庄门口挂着块蓝底白花的布料，像极了第一世时糖霜穿的裙子。她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想什么呢？”
“在想，”李煜杰回头笑，指尖划过布料，“该给念念和明月做件新衣裳了，就用这个料子。”
布庄老板是个胖大婶，闻言立刻凑过来：“客官好眼光！这是用云霞丝织的，穿在身上能发光呢！我给小丫头们裁成襦裙，再绣上凤凰，保证好看！”
念念和明月一听能发光，立刻钻进布庄比划，两个小丫头对着镜子转圈，裙摆扫过货架，撞得线轴噼里啪啦掉下来。明月突然指着块黑布喊：“我要这个！给骨龙做件披风！”
“你这小龙穿披风？”胖大婶笑得直不起腰，“行！我给它绣个龙纹，保准威风！”
等布庄老板裁好布料，天已经擦黑了。小镇的灯笼次第亮起，昏黄的光透过窗纸洒在石板路上，混着各家飘出的饭菜香，让人心里暖暖的。石敢当扛着买给孩子们的拨浪鼓，准圣境的大个子在灯笼下显得格外温和：“杰哥，前面有家客栈，咱们住一晚再走？”
“好啊。”李煜杰刚点头，就见明月举着张符纸冲进客栈，符纸上画着只灯笼，竟真的亮了起来，在大堂里飞转圈。掌柜的吓得差点把算盘扔了，见符纸灯笼只是照着孩子们笑，才松了口气：“小丫头这符术真厉害！”
“那是！”明月得意地挺挺胸，突然指着后院喊，“那里有阴气！”
众人跟着她往后院走，只见口枯井里飘着缕黑气，井口的石头上刻着“锁魂”二字。无妄的双生剑突然出鞘，剑光劈开黑气，露出里面个蜷缩的小男孩虚影——竟是被井水泡了百年的溺亡童魂。
“好可怜。”宋祖儿的鲸珠散发出柔和的光，照得童魂渐渐清晰，“他说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明月掏出张往生符，学着符仙的样子凝神画符，这次的符纸没有化作活物，而是散成漫天金粉，温柔地裹住童魂：“别怕，我送你去轮回。”
童魂对着她鞠了一躬，身影渐渐消散在金粉里。胖大婶不知何时跟了过来，抹着眼泪说：“这井是百年前枯的，听说是有个孩子掉进去了……多谢小丫头积德。”
“是符仙教我的。”明月把剩下的符纸收好，突然抬头对李煜杰笑，“我以后要画好多好多往生符，让所有孤魂都能回家。”
“好志向。”李煜杰揉了揉她的头，混沌之刃在井边划下道冰痕，“以后不会再有东西能从这里出来了。”
客栈的晚饭很丰盛，胖掌柜特意给孩子们做了甜羹，里面加了莲子和桂花，甜得恰到好处。念念抱着碗甜羹，突然指着窗外喊：“快看！是流星！”
众人涌到窗边，只见夜空划过道璀璨的光，拖着长长的尾巴坠向远方。明月赶紧闭上眼睛许愿，小嘴里念念有词：“希望我的符术越来越厉害，希望骨龙能长出肉来，希望……”
“希望什么？”念念凑过去听，被明月捂住嘴：“不许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两个小丫头又闹作一团，糖霜笑着给她们分桂花糕，李煜杰则望着流星消失的方向，混沌之刃微微震颤——那流星坠落的方向，有股熟悉的鸿蒙气波动，像是……第一世时碎裂的创世镜。
“明天往东边走。”他突然说，给无妄夹了块排骨，“那里有好玩的。”
无妄挑眉，双生剑的光芒闪了闪：“是跟创世镜有关？”
“嗯。”李煜杰点头，见明月正偷偷给骨龙喂甜羹，骨龙的尾巴尖沾着糖，忍不住笑了，“正好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创世之光。”
第二天一早，胖大婶送来做好的新衣裳。念念的襦裙上绣着只冰凤凰，跑动时真的有蓝光流转；明月的裙子绣着符纹，袖口的符咒在阳光下隐隐发亮；最让人惊喜的是给骨龙的披风，黑布上绣着金线龙纹，骨龙披上后，幽蓝火焰竟变成了金色。
“威风吧？”明月举着骨龙炫耀，被念念抢过去抱了会儿，两个小丫头你传我我传你，披风上沾了不少糖渣。
离开小镇时，胖大婶和掌柜的站在门口相送，孩子们挥着拨浪鼓喊“再见”，骨龙的金色火焰在阳光下格外显眼。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突然出现片琉璃似的湖泊，湖水清澈见底，湖底沉着块巨大的镜片，正反射着天上的流云——正是碎裂的创世镜残片。
“真的是创世镜！”将臣的骷髅殿突然飞起，与湖底的镜片共鸣，“爷爷说这镜子能照出所有生灵的本源！”
明月好奇地把骨龙放在湖边，湖水立刻映出骨龙的原形——条威风凛凛的金龙，正驮着个穿战甲的少年在云端飞。骨龙的幽蓝火焰剧烈跳动，像是想起了最荣耀的时光。
“轮到我了！”念念趴在湖边，湖水里的倒影突然变成只雪白的小兽，正蹭着李煜杰的手心撒娇，正是她上辈子的模样。她顿时咯咯直笑，指着倒影喊：“爹爹你看！我以前好可爱！”
明月也凑过去，湖水里映出的她竟是颗发光的符珠，被个老道捧在手心炼化。她愣了愣，突然抱住李煜杰的腿：“我、我不是人吗？”
“是符灵化形，比人珍贵多了。”李煜杰笑着给她擦眼泪，“你看，你的本源多亮，比所有符纸都厉害。”
明月立刻破涕为笑，掏出符纸在湖边画了只小鸟，湖水竟映出只真的凤凰，绕着小鸟飞了三圈才消散。符仙的声音突然从风里传来：“丫头，记住，万物有灵，符亦有情。”
众人都惊得抬头，却没看到符仙的身影，只有片符纸从天上飘下来，落在明月手里，上面写着“活符终境，以魂画符”。
“我懂了！”明月握紧符纸，突然把手指咬破，用鲜血在湖面上画了个“生”字。血字沉入湖底，与创世镜残片相撞，竟让周围的枯树抽出了新芽。
“真厉害！”念念拍着手叫好，被李煜杰一把拉住。他望着湖底的残片，混沌之刃突然插入湖底，冰蓝色的光与镜片的金光交织，竟慢慢拼合起另一块残片——是他之前在时光城找到的那半块。
“原来创世镜的碎片能感应到彼此。”糖霜的灵魂锁链缠上镜片，链身的符文与镜片共鸣，“或许有一天，能把它拼完整。”
“会有那么一天的。”李煜杰笑着点头，突然指着天空喊，“快看！”
只见两块残片的光芒冲上云霄，在天上拼出面完整的镜子，镜子里映出无数笑脸——有红衣在时光城挥手，有摘星台的星星在闪烁，有鸿蒙圣殿被救的孩子们在吃糖，还有……未来的他们，正围着更大的糖山欢笑。
“那是以后的我们！”念念指着镜子里的自己，已经长成个梳着双丫髻的少女，正给更小的奶团子分糖。
镜影很快消散，创世镜的残片重新沉入湖底，但每个人心里都暖暖的。明月突然举着符纸跑起来：“我要去画更多的符！画活所有的美好！”
“等等我！”念念和囡囡立刻跟上，三个小丫头的笑声在湖边回荡，骨龙的金色火焰在明月肩头跳得欢快。
李煜杰牵着糖霜的手往回走，身后跟着说说笑笑的众人。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们身上，创世镜的金光在湖面流转，像撒了满地的法则糖。他突然低头对糖霜说：“你看，我们拼起来的不只是镜子，还有数万亿世的时光。”
糖霜笑着点头，灵魂锁链轻轻晃了晃，链上的符文与远处的摘星宗遥遥呼应。那里的糖香正顺着风飘过来，混着孩子们的笑声，成了这漫长旅途中，最甜的指引。
“回家吧。”李煜杰加快脚步，混沌之刃的冰蓝色光轨在身后拖得很长，里面映着小镇的灯笼，湖边的倒影，孩子们的笑脸，还有无数个被温柔填满的瞬间。这条路还很长，但只要身边有彼此，有糖，有永远燃着的希望，就永远不会觉得远。
湖风卷着创世镜的金光掠过发梢，李煜杰低头看着手里半块沾着糖渣的桂花糕，突然对正在给骨龙系披风的明月和捧着符纸傻笑的清风喊：“清风明月，你们来我摘星宗吧。”
两个小道士同时愣住。清风手里的符纸“啪嗒”掉在地上，结结巴巴地说：“可、可我们是、是清虚门的……”
“清虚门有什么好？”念念抱着李煜杰的腿，奶凶奶凶地瞪着清风，“摘星宗有吃不完的法则糖，还有糖霜姐姐做的核桃酥，比你们门里的清粥好喝一百倍！”
明月已经蹦到李煜杰面前，双丫髻上的流苏晃个不停：“真的能去吗？摘星宗有大院子让我画符吗？有像骨龙一样的小伙伴吗？”
“有，都有。”李煜杰笑着揉了揉她的头，混沌之刃在湖边划出片冰地，冰面上竟瞬间开出片法则花海，“院子比昆仑墟的桃林还大，小伙伴能从山门口排到混沌海，还有专门给你画符的星辰砂矿，随便挖。”
“哇！”明月的眼睛亮得像两颗星辰，转头拽着清风的袖子晃，“师兄师兄，我们去吧！我想在星辰砂堆里画符！”
清风的脸涨得通红，指尖反复摩挲着掉在地上的符纸——那是他刚学会画的“静心符”，上面还沾着从摘星宗带来的糖屑。他抬头看向李煜杰，又看了看周围笑盈盈的众人，突然深吸一口气，用生平最顺的语调说：“我、我去！”
话音刚落，就见远处的云层里飞来只仙鹤，鹤背上坐着清虚门的长老。老道长落在湖边，捋着胡须笑：“就知道你们舍不得这伙小友。”他递给清风和明月各枚玉牌，“拿着这个，以后你们就是摘星宗的人了，但也永远是清虚门的孩子，想家了就回来看看。”
“谢谢师父！”明月抱着玉牌蹦起来，突然掏出张刚画的“长寿符”塞给老道长，“这个给您！能活一万岁！”
老道长笑着收下符纸，符纸刚碰到掌心就化作只小鸟，绕着他飞了三圈才消散。他对李煜杰拱手：“这两个孩子就拜托李道友了，明月的符术有灵性，清风的心性稳，都是好苗子。”
“放心。”李煜杰回礼，指尖的混沌之刃在空中划出道虹桥，“咱们现在就回摘星宗，让他们看看新家。”
虹桥横跨湖面，直通向云雾深处的摘星宗。念念和明月手拉手跑在最前面，两个小丫头比赛谁的新裙子更亮，裙摆扫过虹桥的冰面，溅起的冰晶都带着甜味。清风背着两个小包袱跟在后面，里面塞满了老道长给的灵米和符纸，走几步就回头看看，却被宋祖儿笑着推了一把：“快走呀，糖霜姐姐做了新糖等我们呢！”
刚踏上摘星宗的山门，就见胡小妖骑着九宝妙树在广场上等着，树上挂满了彩色的符纸，每张符纸上都画着笑脸。“欢迎新伙伴！”胡小妖晃着树丫，法则花瓣簌簌落下，正好落在清风和明月的发间。
武媚儿牵着十几个小团子站在糖山前，孩子们手里都举着刚做好的法则糖，见到清风明月就齐声喊：“欢迎回家！”
明月的眼眶突然红了，她掏出张“欢喜符”往空中一抛，符纸化作漫天彩带，缠着骨龙的金色火焰在广场上飞舞。清风则被石敢当拽着去看库房，石敢当指着堆成山的星辰砂笑：“以后这些都是你的！随便用！”
糖霜端着盘刚出炉的核桃酥走过来，给清风明月各递了一块：“尝尝？刚加了鸿蒙蜜，比上次的更甜。”
明月咬了口酥饼，突然拉着糖霜往大殿跑：“姐姐你看！我画了只凤凰！”她从包袱里掏出卷符纸，展开来，上面的凤凰竟真的振翅欲飞，翅尖还沾着颗小小的糖粒——是她偷偷用糖汁画的。
众人跟着涌进大殿，只见李煜杰正站在案前，用混沌气在墙上画地图。图上标着时光城、昆仑墟、北漠小镇，还有刚发现的创世镜湖泊，每个地方都用朱砂点了个小小的“家”字。
“以后这些地方都是咱们的地盘。”李煜杰转身笑，指着地图边缘的空白处，“这里还等着你们去填呢，清风可以画路线图，明月可以画标记符，咱们要把所有有糖的地方都走遍。”
“我要去混沌海画鲸鱼符！”明月举着小手喊，骨龙的尾巴尖卷着颗法则糖，像是在附和。
“我、我想把路线图画得、得比师父的还、还好。”清风攥紧手里的“静心符”，符纸突然微微发烫，上面的字迹竟变得工整起来。
李煜杰看着这一幕，突然对糖霜眨眨眼：“你看，咱们的家越来越大了。”
糖霜笑着点头，灵魂锁链轻轻拂过墙上的地图，每个“家”字都亮起温暖的光：“因为每个来的人，都带着颗想回家的心。”
傍晚的摘星宗格外热闹。葫芦娃们在教清风怎么用混沌气催熟符纸，七大圣猴则围着明月的骨龙打转，想让它表演吐火。石敢当扛着石锤在广场上凿石桌，说要给清风做个画符的好案子，武媚儿蹲在旁边帮忙磨墨，羊角辫上还沾着点星辰砂。
李煜杰靠在廊柱上，看着清风在新石桌上画符，少年的手不再发抖，笔尖的符液流畅地在纸上游走，画出的“静心符”竟带着淡淡的金光。明月则趴在石桌旁，用星辰砂给符纸镶边，嘴里哼着从北漠学来的童谣，骨龙蜷在她手边，尾巴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面。
“爹爹快看！”念念举着块巨大的糖块跑过来，糖块上用糖霜画着五个小人——她、明月、清风、无妄和宋祖儿，手拉手围着颗大糖心，“这是我们的新家！”
李煜杰接过糖块，突然低头在糖心处咬了一小口，露出个邪魅的笑：“现在更甜了。”
夜色渐深，广场上点起了灯笼。清风和明月被小团子们拉着做游戏，明月的“欢喜符”在空中飞成了串，清风的“静心符”则让吵闹的孩子们都安静下来，乖乖听无妄讲双生剑的故事。
糖霜端来温热的甜汤，坐在李煜杰身边：“你看清风画的符，越来越有灵气了。”
“那是因为他心里踏实了。”李煜杰舀了勺甜汤，里面的莲子正好是两颗，“就像这莲子，长在泥里时发涩，泡在糖水里才会甜。”
远处的库房里突然传来明月的欢呼，紧接着是石敢当的大笑。众人跑过去一看，只见明月用星辰砂画了张“巨力符”，石敢当贴上符后竟举起了整座糖山，吓得小团子们赶紧喊：“放下！糖要掉啦！”
清风站在一旁，手里举着张“定身符”，却迟迟没扔——他怕伤着石敢当，又想帮着稳住糖山，急得鼻尖冒汗。李煜杰笑着走过去，指尖在他的符纸上轻轻一点，“定身符”突然化作道柔和的光，稳稳地托住了糖山。
“画符不只要有力，还要有分寸。”李煜杰揉了揉清风的头，“就像你说话，慢一点没关系，说清楚就好。”
清风用力点头，突然鼓起勇气说：“我、我以后要画、画‘顺言符’，不、不再结巴。”
“好啊，”明月凑过来，用沾着星辰砂的小手拍他的肩膀，“等你画出来，我们就去时光城，给那里的星星讲故事。”
糖山被小心翼翼地放回原地，石敢当举着沾了糖渣的石锤傻笑，清风和明月则蹲在旁边，一个画“清洁符”擦锤子，一个画“甜味符”让糖渣更香。无妄和宋祖儿帮着收拾散落的糖块，念念则抱着骨龙，给它讲摘星宗的睡前故事。
李煜杰靠在库房门口，看着这乱糟糟却温暖的一幕，混沌之刃在掌心化作颗小小的冰星。他抬手将冰星抛向空中，冰星炸开，化作漫天光点，落在每个人的发间——那是他用鸿蒙气做的“守护符”，能护着这些孩子，永远笑得这么甜。
“该睡觉了。”糖霜的声音温柔地响起，灵魂锁链在空中织成张光网，轻轻罩住广场，“明天还要教明月画‘飞天符’，教清风认星辰砂呢。”
“晚安！”孩子们的声音此起彼伏，像散落的珍珠滚落在玉盘里。
清风和明月被武媚儿牵着往新房间走，两个小道士的影子在灯笼下挨得很近，手里都攥着对方画的符纸——清风给明月画了“护符”，明月给清风画了“顺言符”，符纸碰在一起，竟发出暖暖的光。
李煜杰望着他们的背影，又看了看满天的星光，突然觉得摘星宗的糖香里，又多了种新的味道——那是属于清风的稳重，属于明月的灵动，属于所有在这找到家的孩子的，独一无二的甜。
他转身往大殿走，糖霜的手轻轻搭在他的腕上，灵魂锁链与混沌之刃的光芒交相辉映。远处的甜源井传来汩汩的水声，混着孩子们的梦呓，在摘星宗的夜色里流淌，像一首永远唱不完的摇篮曲。
“明天会更好的。”糖霜轻声说。
“嗯。”李煜杰点头，脚步轻快地往前走去，身后的星光与灯火交织，照亮了脚下的路，也照亮了往后无数个，热热闹闹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