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主宰之荒天帝 第294章 天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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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像被墨汁浸透的宣纸，慢悠悠铺满黑风舵的断檐时，李煜杰正蹲在舵主府的房梁上，手里抛着那颗刚抢来的天魔珠。珠子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黑，被他指尖的冰灵力裹着，撞出细碎的冰花。
“大师傅，底下有动静！”孙悟天的声音从梁下钻上来，鸿蒙金丝猴特有的金毛在阴影里闪着微光，他手里还攥着半块从库房摸来的桂花糕，“好像是魔教的巡逻队，嘴里念叨着要去搬救兵呢。”
李煜杰突然邪魅一笑，混沌之刃在掌心转了个圈，奶声奶气却带着股狠劲：“正好，省得我们去找下一个分舵。”他翻身从房梁跳下，落地时带起的冰雾瞬间冻住了地面的魔纹，“七大圣猴，跟我去‘送’他们一程——顺便，在他们的求救信上添几笔。”
孙悟空扛着金箍棒率先窜出门，毛茸茸的尾巴扫过门槛时，带起的劲风把墙上的魔幡吹得猎猎作响：“呔！让俺老孙给他们的信加点‘料’！”孙悟饭抱着六耳凑到桌前，耳朵抖了抖便听清了巡逻队的路线，指尖在纸上飞快地画着地图，只是在必经之路的位置画了个歪歪扭扭的陷阱；孙悟天的金毛突然竖起，从怀里掏出罐刚偷来的墨汁，“啪”地扣在求救信上，正好盖住了求救地址。
无支祁操控着房梁上的积水流下来，在信纸上晕开片墨渍，笑嘻嘻道：“让他们猜去！”袁洪的通臂往门框上一撑，整个门便“咔嚓”掉了下来，正好挡在巡逻队可能经过的走廊；精精的第三只眼射出金光，在巡逻队的必经之路上烙下了个隐蔽的法阵印记；真真的双翼扇动，带起的混沌气流把巡逻队的灯笼全吹灭了，只留下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走了。”李煜杰踩着霜穹窜上屋顶，混沌之刃的冰蓝光晕在夜色里划出道弧线，“去给他们的‘救兵’准备点惊喜。”
黑风舵外的乱葬岗上，苏糖霜正站在块半截的石碑旁，焚天诀的金红光晕在掌心轻轻跳动。红绡、绛雪分立两侧，赤霞剑与冰焰剑交叉成阵，把岗上的孤魂野鬼全拦在了外面。“他们快到了。”苏糖霜抬头看向屋顶的方向，正好对上李煜杰投来的目光，嘴角忍不住弯了弯，“别玩得太疯，记得留活口。”
“知道啦师傅！”李煜杰的声音从风里飘过来，带着点狡黠的笑意。他突然对着乱葬岗的深处吹了声口哨，只见青绿色的磷火突然往中间聚拢，渐渐凝成个巨大的鬼面——是小青的鸿蒙混沌青莲在操控阴火，“小青，准备好你的莲花座了吗？”
小青从青莲里探出头，碧绿的莲叶在风中摇得欢快：“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他们来当肥料呢。”她身后的血蛛魔尊晃了晃八条蛛腿，蛛腿上的倒刺沾着毒液，在月光下闪着幽光，吓得旁边的孤魂野鬼赶紧往远处飘。
远处的林间传来马蹄声，借着月光能看到群黑袍人正骑着魔狼往这边冲，为首的是个独眼的壮汉，腰间挂着块黑色的令牌，正是魔教邻近的阴风舵舵主。“都给老子快点！黑风那废物连个破舵都守不住，等老子回去，定要扒了他的皮！”
“来了来了！”胡小妖从树后探出头，双马尾上绑着的铃铛叮当作响，她手里举着个刚用魔气凝成的弹弓，正把颗魔晶当石子往里塞，“阿魇，等会儿我们比谁打中的魔狼多！”阿魇抱着骨刃点点头，兜帽下的眼睛亮得像两颗寒星，暗影锁链已经悄无声息地缠上了附近的树干。
“放他们进来。”李煜杰的冰灵力突然往地下沉去，乱葬岗的地面瞬间结出层薄冰，冰面下隐约能看到青绿色的磷火在流动。“十二祖巫，准备‘迎客’！”
帝江祖巫的空间之力在乱葬岗边缘布下层结界，句芒祖巫的木系灵力让岗上的枯树突然长出枝条，枝条上的尖刺闪着寒光；蓐收祖巫的金系灵力化作无数飞刀，藏在枯枝败叶里；共工祖巫引地下的积水漫过冰层，祝融祖巫的火焰顺着水流蔓延，却在冰层下凝成层火网，只等猎物踏入。
“老大，这里不对劲！”独眼壮汉突然勒住魔狼，独眼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怎么连只鸟都没有？”
“怕什么！”他身边的副手拍了拍腰间的魔刀，“不过是个乱葬岗，就算有几只孤魂野鬼，也经不起咱们的魔火一烧！”
话音刚落，胡小妖的弹弓“咻”地射出颗魔晶，正好打中那副手的后脑勺。“哎哟！”副手捂着脑袋回头，却只看到片晃动的树影，“谁？谁在那儿？”
“是爷爷我！”孙悟空突然从树上跳下来，金箍棒往地上一顿，顿时地动山摇，乱葬岗的冰层“咔嚓”裂开无数道缝，青绿色的磷火从缝里窜出来，吓得魔狼们连连后退。“呔！你们这些魔教杂碎，敢闯爷爷的地盘，活腻歪了？”
“是孙悟空！”独眼壮汉脸色骤变，“快放魔狼阵！”
群魔狼嘶吼着扑上来，却被突然从地下钻出的石刺挡住——是石甲组的石刺者和土潜者早就埋伏在这儿，石刺上还缠着紫霞的岩浆，烫得魔狼嗷嗷直叫。紫霞（小丧尸）骑着小黑从石后窜出来，手里举着个岩浆凝成的小火球，奶声奶气地喊：“烧死你们！”青霞（小丧尸）骑着小白紧随其后，黑雾操控着地上的枯骨，把魔狼的腿骨缠得结结实实。
“葫芦娃，动手！”李煜杰的声音从空中传来。
红娃的烈焰顺着冰缝蔓延，在地面上烧出片火海；橙娃张开双臂撞向魔狼群，把最前面的几只撞得飞出去老远；黄娃的宝葫芦“咻”地吸走了独眼壮汉的魔刀，转头朝绿娃眨眼睛：“快看我厉害不！”绿娃的藤蔓突然疯长，把剩下的魔狼全缠成了粽子；青娃喷出的寒冰冻住了魔狼的獠牙，让它们咬也咬不动；蓝娃的宝葫芦对着独眼壮汉猛吸，竟把他腰间的令牌吸了过来，一看之下乐道：“这玩意儿上的字比魔气还丑！”紫娃把七色彩莲往空中一抛，金光闪过的瞬间，所有魔狼都蔫了下去，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说！天魔珠在谁手里？”李煜杰踩着霜穹落在独眼壮汉面前，混沌之刃的冰尖抵在对方独眼上，娃娃脸上的笑意冷得像冰，“要是敢跟刚才那废物一样撒谎，就让四大凶兽把你当点心。”
四大凶兽正好从云层里探出头，冰甲角魔龙喷出的寒气让地面又结了层冰，十二翼天龙的龙息带着硫磺味，雷电蝙蝠的翅膀扇起阵阵电光，蓝翼海龙兽的鱼尾拍打着空气，吓得独眼壮汉裤裆都湿了。
“在在在！在血影舵主手里！”独眼壮汉抖得像筛糠，“他……他就在百里外的黑水河，手里不仅有天魔珠，还有张……还有张万魔殿的地图！”
“地图？”苏糖霜的焚天诀在掌心亮起，金红光芒映得她的眼神愈发清亮，“看来我们省了不少事。”
李煜杰突然笑出声，冰灵力收回的瞬间，混沌之刃在掌心转了三圈：“看来今晚能睡个好觉了。”他转头看向奶团子军团，声音陡然拔高，“收拾战场，明天去黑水河——把那什么血影舵主的船给凿了！”
“耶！”奶团子们顿时欢呼起来。孙悟空扛起金箍棒就往黑水河的方向窜，嘴里还喊着“先去看看河里有没有鱼！”；葫芦娃们踩着七色彩莲跟在后面，绿娃的藤蔓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把船绑起来；四大圣兽化作流光紧随其后，青龙的水龙在前面开路，把挡路的山石冲得粉碎。
乱葬岗上的篝火渐渐升起，奶团子们围坐在火堆旁分享从阴风舵抢来的零食。孙悟空抱着个比他还大的蜜饯啃得正香，孙悟饭和孙悟天在抢一串烤魔狼肉；葫芦娃们围着七色彩莲玩猜拳，输的就得被青娃的寒冰冻住脚；四大凶兽缩成小猫小狗的样子，趴在李煜杰身边烤火，冰甲角魔龙的寒气不小心冻住了孙悟空的蜜饯，被对方一棒子敲在脑袋上，委屈地往李煜杰怀里钻。
李煜杰靠在苏糖霜肩头，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混沌之刃的冰蓝光晕在掌心渐渐柔和。远处的黑水河方向传来阵阵涛声，却被奶团子们的笑声盖了过去。他突然觉得，所谓的天魔珠、万魔殿，不过是给这场漫长的旅途添了点有趣的路标，只要身边这群人还在，就算前路有再多的魔教舵主，他们也能笑着用混沌之刃劈开，再顺便……把对方的零食全抢过来。
“明天凿船的时候，记得留个洞就行。”苏糖霜的声音温软如月光，指尖轻轻敲了敲他的脑袋，“别真把船拆了，我们还得坐呢。”
“知道啦师傅。”李煜杰往嘴里塞了颗胡小妖递来的蜜饯，奶声奶气里满是期待，“我还想看看黑水河的鱼有没有灵米好吃呢。”
篝火噼啪作响，把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在这片被魔气浸染的乱葬岗上，摘星宗的奶团子们用笑声和灵力，点亮了最亮的光。远处的黑水河涛声渐起，像是在为明天的热闹奏响前奏，而李煜杰掌心的混沌之刃，正映着月光，闪着跃跃欲试的光。
黑水河的晨雾还没散，李煜杰已经踩着霜穹立在船头，混沌之刃的冰蓝光晕在指尖流转，映得他娃娃脸上的邪魅笑意裹着水汽。船是从阴风舵抢来的魔船，船身雕满了狰狞的魔纹，此刻却被小青的莲叶缠满，绿得像浮在水面的翡翠。
“大师傅，血影舵的船在前面！”孙悟天扒着船舷喊，鸿蒙金丝在晨光里闪着金芒，他指着远处雾中隐约的黑影，“他们好像在卸货，好多箱子！”
李煜杰眯眼望去，冰灵力顺着视线蔓延，穿透浓雾的瞬间，看清了那些箱子上的血色符文——是用来封印魔气的“血锁咒”。“看来里面装的不是好东西。”他突然笑出声，混沌之刃往船板上一戳，冰纹瞬间蔓延至整个船身，“葫芦娃，准备‘迎客’！”
红娃扒着船帮，火灵力在掌心凝成小太阳，把船头的雾都烤散了些：“等会儿我先烧断他们的船缆！”橙娃蹲在船尾，使劲往水里吹气，竟吹出串气泡，气泡炸开时溅起的水花冻成了冰珠——是偷偷学了李煜杰的冰灵力。黄娃举着宝葫芦对准雾中黑影，嘴里念念有词：“吸吸吸，把他们的船吸过来！”
绿娃的藤蔓顺着船舷垂进水里，悄无声息地往对面船底蔓延；青娃往水里吐了口寒气，河面瞬间结出层薄冰，冰面还在往对面延伸；蓝娃的宝葫芦对着天空猛吸，吸得雾都往这边聚，把自家船藏得严严实实；紫娃抱着七色彩莲坐在船头，莲花瓣上的金光在雾中忽明忽暗，像引路灯又像迷魂符。
“孙悟空，搅混水！”李煜杰突然喊道。
孙悟空扛起金箍棒跳到水面，踩着水纹往前冲，金箍棒往水里一顿，顿时掀起滔天巨浪，黑水河的水像疯了似的往血影舵的船扑去。“呔！小的们，爷爷来也！”他的声音在雾中回荡，惊得对面船上的魔教弟子手忙脚乱。
“是猴头！”血影舵主的声音从雾中传来，带着气急败坏的嘶吼，“放魔鱼！把他拖下水！”
水面突然炸开无数水花，群长着獠牙的魔鱼跃出水面，朝着孙悟空扑去。却见无支祁从水里钻出来，手里转着根水鞭，一鞭下去就抽飞了领头的魔鱼：“敢在俺的地盘撒野？”袁洪踩着水跟上来，通臂一挥，竟把魔鱼群扇得往回飞，正好砸在血影舵的船上。
“四大圣兽，上！”苏糖霜的声音在船头响起，焚天诀的金红光晕裹着莲华印，在雾中炸开片暖光。
青龙摆尾间，水龙顺着巨浪冲垮了对方的船帆；白虎踏着风影窜上对面船头，庚金之气化作利爪，撕开了最上面的箱子——里面滚出的不是金银，而是颗颗跳动的黑色心脏，上面还缠着血丝。朱雀振翅飞过，南明离火点燃了那些心脏，烧得黑雾冲天而起；玄武缩成龟甲落在对方船中，任凭魔教弟子怎么砍砸都纹丝不动，反而把船板压得“咯吱”响。
“是天魔心！”苏糖霜脸色微变，“他们在用活人心脏培育魔气！”
李煜杰的冰灵力骤然暴涨，混沌之刃在空中划出冰蓝巨网，把所有黑雾都罩在里面：“敢在本宗主面前玩这套？”他的声音奶声奶气，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十二祖巫，给他们点教训！”
帝江祖巫的空间之力在对方船上撕开裂缝，裂缝里钻出的空间风刃切碎了剩下的箱子；句芒祖巫的藤蔓从水底钻出，缠住了魔教弟子的脚踝，藤蔓上的尖刺还在往他们身体里钻魔气——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蓐收祖巫的金刃如雨般落下，精准地斩断了他们的魔器；共工祖巫引河水灌进对方船舱，祝融祖巫的火焰紧随其后，在船舱里燃起熊熊大火。
“撤！”血影舵主见势不妙，抓起个刻满符文的箱子就想跳船，却被突然窜出的胡小妖拦住。
小丫头举着弹弓，把颗魔晶石子射向他的手腕，奶声奶气地喊：“留下箱子！”阿魇的暗影锁链同时缠上他的脚踝，把他拽得一个趔趄，箱子“啪”地掉在船板上，摔开的瞬间，颗漆黑的珠子滚了出来——正是天魔珠。
“想抢？”血影舵主掏出把血色弯刀，刀身闪着诡异的红光，“给我死！”
“你的对手是我！”李煜杰踩着霜穹落在他面前，混沌之刃的冰蓝光晕与对方的血色弯刀碰撞，激起漫天冰与火的碎屑。他故意卖了个破绽，让对方的刀靠近咽喉，却在对方得意的瞬间，冰灵力顺着刀身蔓延，冻住了他的整条胳膊。“太慢了。”
血影舵主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胳膊变成冰雕，刚想催动魔气破冰，就被苏糖霜的莲华印砸中胸口，金红光晕顺着伤口钻进体内，烧得他惨叫连连。“我乃魔主座下……”
“废话真多。”李煜杰的混沌之刃划过，冰蓝光晕瞬间斩断了他的魔根，“小青，你的莲花缺不缺肥料？”
小青的鸿蒙混沌青莲飘过来，莲叶卷住血影舵主往水里拖：“正好缺个会培育魔气的，省得我自己动手了。”血蛛魔尊晃着蛛腿跟在后面，八条腿分工明确，有的捡掉落的魔器，有的往水里撒蛛丝，把试图逃跑的魔教弟子全粘住了。
“箱子里是什么？”胡小妖举着天魔珠跑过来，小脸上沾着点血污，却笑得亮晶晶的。
李煜杰打开剩下的箱子，里面竟是叠泛黄的地图，上面用朱砂标着密密麻麻的红点。“是万魔殿的布防图。”他指尖的冰灵力在地图上划过，把红点处的注释冻成冰字，“看来这血影舵主还挺重要。”
苏糖霜凑过来看地图，焚天诀的光在图上扫过，那些隐藏的魔纹便显现出来：“这里标注的‘魔主残魂’封印处，正好在九座魔山的中心。”她指着最中间的红点，“要解开封印，不仅要九颗天魔珠，还得在月圆之夜，用九千人的生魂献祭。”
“还有三个月就是月圆。”李煜杰突然邪魅一笑，把地图卷起来塞给孙悟饭，“六耳，听仔细了——剩下的五个分舵在哪？”
孙悟饭的六耳抖了抖，闭眼凝神片刻，指着五个不同的方向：“北邙舵在黑风山，手里有颗天魔珠；噬魂舵在白骨渊，听说他们的舵主能吞魂炼魄；还有……”
“不用全说。”李煜杰跳回自己的船，把天魔珠往怀里一揣，“留着慢慢玩。”他看着满船的战利品，突然拍了拍手，“今天的功劳归葫芦娃，晚上加灵米！”
“耶！”葫芦娃们顿时欢呼起来，绿娃的藤蔓不小心缠住了孙悟空的尾巴，被对方一棒子敲在脑袋上，却笑得更欢了。四大圣兽趴在船板上晒太阳，青龙把脑袋伸进水里，不知道在捞什么；白虎舔着爪子上的血迹，偶尔抬头看一眼打闹的奶团子们；朱雀的翅膀上沾着魔灰，正用嘴一点点啄掉；玄武缩在角落里，把地图压在身下，生怕被风吹走。
船往回开时，雾已经散了，黑水河的水面倒映着晨光，像铺满了碎金。李煜杰靠在船舷上，看着苏糖霜清点战利品，她的侧脸在晨光里柔和得像幅画，焚天诀的金红光芒在指尖流转，把那些魔气森森的物件都净化成了普通的金属。
“师傅，”他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软了些，“等解决了魔主，我们去看鸿蒙海好不好？”
苏糖霜回头看他，眼里的笑意像化开的蜜糖：“好啊，不过你得先把《摘星宗规》抄完。”
“又提这个！”李煜杰垮下脸，却被胡小妖塞了颗刚从魔教弟子身上搜来的糖，糖纸是用魔气染的黑色，剥开后却甜得发腻。
远处的水面突然传来“哗啦”声，孙悟空举着条比他还大的鱼跳上船，鱼尾巴还在乱晃：“今晚加菜！俺老孙钓的！”孙悟天赶紧拿出个大盆，绿娃的藤蔓帮忙按住鱼尾，青娃往盆里吐寒气，瞬间把鱼冻住了——省得它乱蹦。
李煜杰看着这热闹的场景，突然觉得那些所谓的魔主残魂、献祭仪式，不过是给这场冒险加了点刺激的调料。他把混沌之刃横在膝头，冰蓝光晕映着水面的碎金，像把藏着星辰的玩具刀，却足够锋利，能劈开所有挡路的黑暗。
“下一个目标，北邙舵！”他突然站起来，对着满船的奶团子们喊道，声音里的奶气混着少年人的锐气，在黑水河的水面上荡开很远，“把他们的库房搬空，灵米管够！”
回应他的是震耳欲聋的欢呼，混着孙悟空的金箍棒敲船板的声音，葫芦娃们的打闹声，四大圣兽的低吼声，还有远处黑水河涛声的应和。船帆被重新升起，这次换了面绣着摘星宗标志的白帆，在晨光里猎猎作响，朝着下一个战场，全速前进。
船尾的水面上，小青的鸿蒙混沌青莲拖着血影舵主往深处游，莲叶上的金光越来越亮，像是在孕育着什么。血蛛魔尊的蛛丝在水面上织成网，把散落的战利品全兜住了，八条腿划水的样子笨拙又认真。
而李煜杰的掌心，那两颗凑齐的天魔珠正互相吸引着转动，黑与白的光芒交织，像个迷你的混沌世界。他知道，这场仗才刚刚开始，但只要身边这群奶声奶气的小家伙们还在，就没有打不赢的仗，没有拆不掉的舵，更没有抢不到的灵米。
毕竟，摘星宗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认输”这两个字——尤其是在有灵米的前提下。
北邙舵的黑风山正被暮色染成墨色，李煜杰踩着霜穹落在块布满魔纹的崖壁上，混沌之刃的冰蓝光晕在掌心跳动，映得他娃娃脸上的邪魅笑意裹着山风的凛冽。崖下传来铁链拖动的哐当声，是北邙舵的魔兵正往山坳里押送俘虏，那些俘虏的脖颈上都套着刻满符文的铁环，每走一步，铁环就收紧一分，看得人牙酸。
“大师傅，他们要把人往祭坛送！”孙悟饭趴在崖边，六耳紧紧贴在岩石上，能清晰听到祭坛方向传来的咒语声，“好像今晚就要献祭，给他们的‘骨魔’上供！”
李煜杰指尖的冰灵力骤然收紧，混沌之刃在崖壁上划出道冰痕，冰痕顺着岩石往下蔓延，竟在山坳里凝成道隐形的冰墙：“骨魔？正好，本宗主缺个新摆件。”他转头看向身后的奶团子军团，声音陡然拔高，“葫芦娃，断后路！四大圣兽，护俘虏！剩下的跟我冲祭坛——记住，别把骨头打碎了，留着给石甲组当材料！”
“收到！”奶团子们的回应震得崖壁掉渣。红娃踩着烈焰往山坳出口窜，火灵力在地面上烧出道火墙，把魔兵的退路堵得死死的；橙娃张开双臂撞向押送俘虏的魔兵，铜皮铁骨撞上铁环，竟把那些符文撞得褪了色；黄娃的宝葫芦“咻”地吸走最粗的那条铁链，转头朝绿娃挑眉：“看我厉害不？”
绿娃的藤蔓顺着崖壁往下爬，在俘虏们脚边织成张绿网，只要有人摔倒就会被稳稳接住；青娃往铁环上喷寒气，冻得那些符文失去效力，俘虏们脖子上的铁环顿时松了；蓝娃的宝葫芦对着天空猛吸，吸走了祭坛方向飘来的黑雾，露出里面黑压压的魔兵；紫娃把七色彩莲往俘虏群里一放，金光扫过之处，俘虏们身上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四大圣兽，动手！”苏糖霜的焚天诀在掌心亮起，金红光芒如潮水般涌向祭坛，把最外围的魔幡烧得噼啪作响。
青龙摆尾间，水龙顺着山坳的溪流冲下来，把押送俘虏的魔兵冲得人仰马翻；白虎踏着风影窜入魔兵群，庚金之气化作的利爪撕开魔兵的黑袍，露出里面爬满蛆虫的躯体；朱雀振翅飞过祭坛上空，南明离火点燃了祭台上的骨堆，烧得那些骷髅头惨叫连连；玄武缩成巨大的龟甲落在祭坛中央，任凭魔兵怎么砍砸都纹丝不动，反而把祭台压得塌陷了半尺。
“呔！那骨头架子归俺老孙！”孙悟空扛着金箍棒跳到祭坛上，对着个三丈高的白骨魔怪当头砸下。金箍棒与白骨碰撞的瞬间，竟溅起火星——这骨魔的骨头比玄铁还硬。“有点意思！”孙悟空眼睛一亮，金箍棒舞得像风车，把骨魔的手臂砸得节节败退。
无支祁操控着山涧的水，在骨魔脚下汇成水牢，冻得它动弹不得；袁洪的通臂拳砸在骨魔的头颅上，把那空洞的眼眶砸得裂开；精精的第三只眼射出金光，照得骨魔身上的黑气阵阵翻涌；真真的双翼扇动，带起的混沌气流钻进骨魔的骨缝，把里面藏着的魔气搅得稀烂。
“骨魔的核心在胸口！”李煜杰突然喊道，冰灵力顺着混沌之刃射出，在骨魔胸口划出道冰痕。他踩着霜穹冲到骨魔背后，混沌之刃的锋芒抵住它的脊椎，“给我碎！”
冰蓝光晕骤然爆发，骨魔的脊椎瞬间被冻成冰雕，紧接着“咔嚓”碎裂。失去支撑的骨魔轰然倒地，胸口露出颗跳动的黑色晶核——正是天魔珠。“收！”黄娃的宝葫芦及时凑过来，把天魔珠稳稳吸了进去，得意地拍了拍葫芦肚：“又一颗！”
“舵主在哪？”苏糖霜的莲华印在祭坛周围炸开，金红光晕把躲在暗处的魔兵全逼了出来。
“在……在骨窟里！”个吓得瘫软的魔兵指着祭坛下的暗门，“他说要等骨魔吞噬够生魂，就用天魔珠开启骨窟的封印……”
“封印什么？”李煜杰的冰灵力往暗门里探去，触到的是刺骨的寒意，比他的冰灵力还要冷。
“是……是上古骨龙的尸骸！”
“正好，给霜穹当玩伴。”李煜杰笑着踹开暗门，混沌之刃的冰蓝光晕在骨窟里亮起，照亮了满洞的白骨。最深处卧着具庞大的龙骸，龙骸的眼眶里闪烁着幽蓝的鬼火，显然已经被魔气浸染。而北邙舵主正举着把骨剑，对着龙骸的头颅念念有词，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住手！”苏糖霜的焚天诀射向骨剑，金红光晕与骨剑碰撞，竟激起层黑色的涟漪。
“晚了！”北邙舵主狞笑着划破手掌，鲜血滴在龙骸上，“骨龙醒！”
龙骸突然震动起来，庞大的身躯开始活动，骨节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它的头颅转向李煜杰，幽蓝鬼火里满是凶戾。
“就这？”李煜杰突然邪魅一笑，冰灵力顺着地面蔓延，瞬间冻住了龙骸的四肢，“霜穹，露一手。”
霜穹从他身后走出，冰兽的身躯在骨窟里暴涨，对着龙骸喷出道冰柱。冰柱落在龙骸身上，瞬间结成层厚厚的冰壳，把那些试图活动的骨节全冻住了。它对着龙骸低吼一声，声音里的冰系威压让龙骸的鬼火都黯淡了几分。
“不可能！”北邙舵主看着被冻住的龙骸，眼睛瞪得像铜铃，“它怎么会怕你的冰兽？”
“因为它是废物。”李煜杰的混沌之刃抵住他的咽喉，娃娃脸上的笑意冷得像冰，“而我，是摘星宗宗主。”
骨窟外的山坳里，奶团子们正忙着给俘虏松绑。胡小妖举着弹弓，把试图逃跑的魔兵一个个打回来；阿魇的暗影锁链缠着堆魔器，正往苏糖霜的储物袋里塞；葫芦娃们围着七色彩莲，听俘虏们讲北邙舵的恶行，绿娃的藤蔓气得直发抖，把旁边的岩石都勒出了印子。
“清点战利品！”苏糖霜的声音从骨窟里传来，“骨窟里的龙骨归石甲组，能炼化成上好的防御材料；魔兵的尸骸让小青处理，别污染了水源。”
“收到！”石甲组的石刺者和土潜者立刻往骨窟冲，石刺者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把龙骨切成合适的大小；土潜者则在山坳里挖壕沟，准备把清理出的污秽全埋进去。
李煜杰拖着北邙舵主走出骨窟时，暮色已经漫过山巅。他把舵主往俘虏群里一扔，掏出刚缴获的天魔珠，对着夕阳举起——四颗漆黑的珠子在霞光里泛着奇异的光，像是在呼应着什么。
“还差五颗。”他转头看向苏糖霜，眼里的光比夕阳还亮，“下一个去哪？”
苏糖霜展开从舵主身上搜出的地图，指尖点在白骨渊的位置：“噬魂舵，据说他们的舵主能吞噬魂魄，正好让金蝉子练练清心铃。”
“金蝉子！”李煜杰突然喊了声。
远处正在给俘虏念经的金蝉子立刻跑过来，清心铃在僧袍上叮当作响：“大师傅，何事？”
“明天跟我去噬魂舵，”李煜杰把颗魔晶塞给他，“给那里的魔兵念念经，净化净化他们的黑心肝。”
金蝉子认真地点点头，把魔晶揣进怀里：“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别把自己绕进去就行。”李煜杰拍了拍他的脑袋，转身往停在山坳外的船走去。霜穹跟在他身后，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被冻在骨窟里的龙骸，像是在考虑怎么处置这个“玩伴”。
山坳里的篝火渐渐升起，俘虏们围着篝火喝着热粥，脸上的恐惧慢慢被感激取代。奶团子们则在旁边分享从北邙舵抢来的灵果，孙悟空和红娃抢最后一颗火灵果，结果被苏糖霜敲了脑袋；葫芦娃们围着七色彩莲玩跳房子，青娃的冰面正好当棋盘；四大圣兽趴在篝火旁打盹，白虎的尾巴偶尔扫过李煜杰的脚踝，像是在撒娇。
李煜杰靠在苏糖霜肩头，看着骨窟方向透出的冰蓝光晕，混沌之刃的锋芒在掌心流转。他知道，噬魂舵的吞噬之术或许棘手，上古骨龙的尸骸也可能藏着变数，但只要身边这群奶声奶气的小家伙们还在，就没有拆不掉的舵，没有降不了的魔。
毕竟，摘星宗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怕”这个字——尤其是在有灵果和经文的加持下。
“明天早起，”苏糖霜的声音温软如夜露，“噬魂舵的雾气重，得早点出发。”
“知道啦师傅。”李煜杰往嘴里塞了颗灵果，含糊不清地说，“我要把他们的雾全冻成冰花。”
篝火噼啪作响，把众人的影子投在崖壁上，像幅热闹的剪影画。远处的黑风山传来狼嚎，却被金蝉子的清心铃声盖了过去，铃声里混着奶团子们的笑声，在北邙舵的夜空里，荡开很远很远。
“大师傅，底下有动静！”孙悟天的声音从梁下钻上来，鸿蒙金丝猴特有的金毛在阴影里闪着微光，他手里还攥着半块从库房摸来的桂花糕，“好像是魔教的巡逻队，嘴里念叨着要去搬救兵呢。”
李煜杰突然邪魅一笑，混沌之刃在掌心转了个圈，奶声奶气却带着股狠劲：“正好，省得我们去找下一个分舵。”他翻身从房梁跳下，落地时带起的冰雾瞬间冻住了地面的魔纹，“七大圣猴，跟我去‘送’他们一程——顺便，在他们的求救信上添几笔。”
孙悟空扛着金箍棒率先窜出门，毛茸茸的尾巴扫过门槛时，带起的劲风把墙上的魔幡吹得猎猎作响：“呔！让俺老孙给他们的信加点‘料’！”孙悟饭抱着六耳凑到桌前，耳朵抖了抖便听清了巡逻队的路线，指尖在纸上飞快地画着地图，只是在必经之路的位置画了个歪歪扭扭的陷阱；孙悟天的金毛突然竖起，从怀里掏出罐刚偷来的墨汁，“啪”地扣在求救信上，正好盖住了求救地址。
无支祁操控着房梁上的积水流下来，在信纸上晕开片墨渍，笑嘻嘻道：“让他们猜去！”袁洪的通臂往门框上一撑，整个门便“咔嚓”掉了下来，正好挡在巡逻队可能经过的走廊；精精的第三只眼射出金光，在巡逻队的必经之路上烙下了个隐蔽的法阵印记；真真的双翼扇动，带起的混沌气流把巡逻队的灯笼全吹灭了，只留下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走了。”李煜杰踩着霜穹窜上屋顶，混沌之刃的冰蓝光晕在夜色里划出道弧线，“去给他们的‘救兵’准备点惊喜。”
黑风舵外的乱葬岗上，苏糖霜正站在块半截的石碑旁，焚天诀的金红光晕在掌心轻轻跳动。红绡、绛雪分立两侧，赤霞剑与冰焰剑交叉成阵，把岗上的孤魂野鬼全拦在了外面。“他们快到了。”苏糖霜抬头看向屋顶的方向，正好对上李煜杰投来的目光，嘴角忍不住弯了弯，“别玩得太疯，记得留活口。”
“知道啦师傅！”李煜杰的声音从风里飘过来，带着点狡黠的笑意。他突然对着乱葬岗的深处吹了声口哨，只见青绿色的磷火突然往中间聚拢，渐渐凝成个巨大的鬼面——是小青的鸿蒙混沌青莲在操控阴火，“小青，准备好你的莲花座了吗？”
小青从青莲里探出头，碧绿的莲叶在风中摇得欢快：“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他们来当肥料呢。”她身后的血蛛魔尊晃了晃八条蛛腿，蛛腿上的倒刺沾着毒液，在月光下闪着幽光，吓得旁边的孤魂野鬼赶紧往远处飘。
远处的林间传来马蹄声，借着月光能看到群黑袍人正骑着魔狼往这边冲，为首的是个独眼的壮汉，腰间挂着块黑色的令牌，正是魔教邻近的阴风舵舵主。“都给老子快点！黑风那废物连个破舵都守不住，等老子回去，定要扒了他的皮！”
“来了来了！”胡小妖从树后探出头，双马尾上绑着的铃铛叮当作响，她手里举着个刚用魔气凝成的弹弓，正把颗魔晶当石子往里塞，“阿魇，等会儿我们比谁打中的魔狼多！”阿魇抱着骨刃点点头，兜帽下的眼睛亮得像两颗寒星，暗影锁链已经悄无声息地缠上了附近的树干。
“放他们进来。”李煜杰的冰灵力突然往地下沉去，乱葬岗的地面瞬间结出层薄冰，冰面下隐约能看到青绿色的磷火在流动。“十二祖巫，准备‘迎客’！”
帝江祖巫的空间之力在乱葬岗边缘布下层结界，句芒祖巫的木系灵力让岗上的枯树突然长出枝条，枝条上的尖刺闪着寒光；蓐收祖巫的金系灵力化作无数飞刀，藏在枯枝败叶里；共工祖巫引地下的积水漫过冰层，祝融祖巫的火焰顺着水流蔓延，却在冰层下凝成层火网，只等猎物踏入。
“老大，这里不对劲！”独眼壮汉突然勒住魔狼，独眼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怎么连只鸟都没有？”
“怕什么！”他身边的副手拍了拍腰间的魔刀，“不过是个乱葬岗，就算有几只孤魂野鬼，也经不起咱们的魔火一烧！”
话音刚落，胡小妖的弹弓“咻”地射出颗魔晶，正好打中那副手的后脑勺。“哎哟！”副手捂着脑袋回头，却只看到片晃动的树影，“谁？谁在那儿？”
“是爷爷我！”孙悟空突然从树上跳下来，金箍棒往地上一顿，顿时地动山摇，乱葬岗的冰层“咔嚓”裂开无数道缝，青绿色的磷火从缝里窜出来，吓得魔狼们连连后退。“呔！你们这些魔教杂碎，敢闯爷爷的地盘，活腻歪了？”
“是孙悟空！”独眼壮汉脸色骤变，“快放魔狼阵！”
群魔狼嘶吼着扑上来，却被突然从地下钻出的石刺挡住——是石甲组的石刺者和土潜者早就埋伏在这儿，石刺上还缠着紫霞的岩浆，烫得魔狼嗷嗷直叫。紫霞（小丧尸）骑着小黑从石后窜出来，手里举着个岩浆凝成的小火球，奶声奶气地喊：“烧死你们！”青霞（小丧尸）骑着小白紧随其后，黑雾操控着地上的枯骨，把魔狼的腿骨缠得结结实实。
“葫芦娃，动手！”李煜杰的声音从空中传来。
红娃的烈焰顺着冰缝蔓延，在地面上烧出片火海；橙娃张开双臂撞向魔狼群，把最前面的几只撞得飞出去老远；黄娃的宝葫芦“咻”地吸走了独眼壮汉的魔刀，转头朝绿娃眨眼睛：“快看我厉害不！”绿娃的藤蔓突然疯长，把剩下的魔狼全缠成了粽子；青娃喷出的寒冰冻住了魔狼的獠牙，让它们咬也咬不动；蓝娃的宝葫芦对着独眼壮汉猛吸，竟把他腰间的令牌吸了过来，一看之下乐道：“这玩意儿上的字比魔气还丑！”紫娃把七色彩莲往空中一抛，金光闪过的瞬间，所有魔狼都蔫了下去，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说！天魔珠在谁手里？”李煜杰踩着霜穹落在独眼壮汉面前，混沌之刃的冰尖抵在对方独眼上，娃娃脸上的笑意冷得像冰，“要是敢跟刚才那废物一样撒谎，就让四大凶兽把你当点心。”
四大凶兽正好从云层里探出头，冰甲角魔龙喷出的寒气让地面又结了层冰，十二翼天龙的龙息带着硫磺味，雷电蝙蝠的翅膀扇起阵阵电光，蓝翼海龙兽的鱼尾拍打着空气，吓得独眼壮汉裤裆都湿了。
“在在在！在血影舵主手里！”独眼壮汉抖得像筛糠，“他……他就在百里外的黑水河，手里不仅有天魔珠，还有张……还有张万魔殿的地图！”
“地图？”苏糖霜的焚天诀在掌心亮起，金红光芒映得她的眼神愈发清亮，“看来我们省了不少事。”
李煜杰突然笑出声，冰灵力收回的瞬间，混沌之刃在掌心转了三圈：“看来今晚能睡个好觉了。”他转头看向奶团子军团，声音陡然拔高，“收拾战场，明天去黑水河——把那什么血影舵主的船给凿了！”
“耶！”奶团子们顿时欢呼起来。孙悟空扛起金箍棒就往黑水河的方向窜，嘴里还喊着“先去看看河里有没有鱼！”；葫芦娃们踩着七色彩莲跟在后面，绿娃的藤蔓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把船绑起来；四大圣兽化作流光紧随其后，青龙的水龙在前面开路，把挡路的山石冲得粉碎。
乱葬岗上的篝火渐渐升起，奶团子们围坐在火堆旁分享从阴风舵抢来的零食。孙悟空抱着个比他还大的蜜饯啃得正香，孙悟饭和孙悟天在抢一串烤魔狼肉；葫芦娃们围着七色彩莲玩猜拳，输的就得被青娃的寒冰冻住脚；四大凶兽缩成小猫小狗的样子，趴在李煜杰身边烤火，冰甲角魔龙的寒气不小心冻住了孙悟空的蜜饯，被对方一棒子敲在脑袋上，委屈地往李煜杰怀里钻。
李煜杰靠在苏糖霜肩头，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混沌之刃的冰蓝光晕在掌心渐渐柔和。远处的黑水河方向传来阵阵涛声，却被奶团子们的笑声盖了过去。他突然觉得，所谓的天魔珠、万魔殿，不过是给这场漫长的旅途添了点有趣的路标，只要身边这群人还在，就算前路有再多的魔教舵主，他们也能笑着用混沌之刃劈开，再顺便……把对方的零食全抢过来。
“明天凿船的时候，记得留个洞就行。”苏糖霜的声音温软如月光，指尖轻轻敲了敲他的脑袋，“别真把船拆了，我们还得坐呢。”
“知道啦师傅。”李煜杰往嘴里塞了颗胡小妖递来的蜜饯，奶声奶气里满是期待，“我还想看看黑水河的鱼有没有灵米好吃呢。”
篝火噼啪作响，把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在这片被魔气浸染的乱葬岗上，摘星宗的奶团子们用笑声和灵力，点亮了最亮的光。远处的黑水河涛声渐起，像是在为明天的热闹奏响前奏，而李煜杰掌心的混沌之刃，正映着月光，闪着跃跃欲试的光。
黑水河的晨雾还没散，李煜杰已经踩着霜穹立在船头，混沌之刃的冰蓝光晕在指尖流转，映得他娃娃脸上的邪魅笑意裹着水汽。船是从阴风舵抢来的魔船，船身雕满了狰狞的魔纹，此刻却被小青的莲叶缠满，绿得像浮在水面的翡翠。
“大师傅，血影舵的船在前面！”孙悟天扒着船舷喊，鸿蒙金丝在晨光里闪着金芒，他指着远处雾中隐约的黑影，“他们好像在卸货，好多箱子！”
李煜杰眯眼望去，冰灵力顺着视线蔓延，穿透浓雾的瞬间，看清了那些箱子上的血色符文——是用来封印魔气的“血锁咒”。“看来里面装的不是好东西。”他突然笑出声，混沌之刃往船板上一戳，冰纹瞬间蔓延至整个船身，“葫芦娃，准备‘迎客’！”
红娃扒着船帮，火灵力在掌心凝成小太阳，把船头的雾都烤散了些：“等会儿我先烧断他们的船缆！”橙娃蹲在船尾，使劲往水里吹气，竟吹出串气泡，气泡炸开时溅起的水花冻成了冰珠——是偷偷学了李煜杰的冰灵力。黄娃举着宝葫芦对准雾中黑影，嘴里念念有词：“吸吸吸，把他们的船吸过来！”
绿娃的藤蔓顺着船舷垂进水里，悄无声息地往对面船底蔓延；青娃往水里吐了口寒气，河面瞬间结出层薄冰，冰面还在往对面延伸；蓝娃的宝葫芦对着天空猛吸，吸得雾都往这边聚，把自家船藏得严严实实；紫娃抱着七色彩莲坐在船头，莲花瓣上的金光在雾中忽明忽暗，像引路灯又像迷魂符。
“孙悟空，搅混水！”李煜杰突然喊道。
孙悟空扛起金箍棒跳到水面，踩着水纹往前冲，金箍棒往水里一顿，顿时掀起滔天巨浪，黑水河的水像疯了似的往血影舵的船扑去。“呔！小的们，爷爷来也！”他的声音在雾中回荡，惊得对面船上的魔教弟子手忙脚乱。
“是猴头！”血影舵主的声音从雾中传来，带着气急败坏的嘶吼，“放魔鱼！把他拖下水！”
水面突然炸开无数水花，群长着獠牙的魔鱼跃出水面，朝着孙悟空扑去。却见无支祁从水里钻出来，手里转着根水鞭，一鞭下去就抽飞了领头的魔鱼：“敢在俺的地盘撒野？”袁洪踩着水跟上来，通臂一挥，竟把魔鱼群扇得往回飞，正好砸在血影舵的船上。
“四大圣兽，上！”苏糖霜的声音在船头响起，焚天诀的金红光晕裹着莲华印，在雾中炸开片暖光。
青龙摆尾间，水龙顺着巨浪冲垮了对方的船帆；白虎踏着风影窜上对面船头，庚金之气化作利爪，撕开了最上面的箱子——里面滚出的不是金银，而是颗颗跳动的黑色心脏，上面还缠着血丝。朱雀振翅飞过，南明离火点燃了那些心脏，烧得黑雾冲天而起；玄武缩成龟甲落在对方船中，任凭魔教弟子怎么砍砸都纹丝不动，反而把船板压得“咯吱”响。
“是天魔心！”苏糖霜脸色微变，“他们在用活人心脏培育魔气！”
李煜杰的冰灵力骤然暴涨，混沌之刃在空中划出冰蓝巨网，把所有黑雾都罩在里面：“敢在本宗主面前玩这套？”他的声音奶声奶气，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十二祖巫，给他们点教训！”
帝江祖巫的空间之力在对方船上撕开裂缝，裂缝里钻出的空间风刃切碎了剩下的箱子；句芒祖巫的藤蔓从水底钻出，缠住了魔教弟子的脚踝，藤蔓上的尖刺还在往他们身体里钻魔气——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蓐收祖巫的金刃如雨般落下，精准地斩断了他们的魔器；共工祖巫引河水灌进对方船舱，祝融祖巫的火焰紧随其后，在船舱里燃起熊熊大火。
“撤！”血影舵主见势不妙，抓起个刻满符文的箱子就想跳船，却被突然窜出的胡小妖拦住。
小丫头举着弹弓，把颗魔晶石子射向他的手腕，奶声奶气地喊：“留下箱子！”阿魇的暗影锁链同时缠上他的脚踝，把他拽得一个趔趄，箱子“啪”地掉在船板上，摔开的瞬间，颗漆黑的珠子滚了出来——正是天魔珠。
“想抢？”血影舵主掏出把血色弯刀，刀身闪着诡异的红光，“给我死！”
“你的对手是我！”李煜杰踩着霜穹落在他面前，混沌之刃的冰蓝光晕与对方的血色弯刀碰撞，激起漫天冰与火的碎屑。他故意卖了个破绽，让对方的刀靠近咽喉，却在对方得意的瞬间，冰灵力顺着刀身蔓延，冻住了他的整条胳膊。“太慢了。”
血影舵主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胳膊变成冰雕，刚想催动魔气破冰，就被苏糖霜的莲华印砸中胸口，金红光晕顺着伤口钻进体内，烧得他惨叫连连。“我乃魔主座下……”
“废话真多。”李煜杰的混沌之刃划过，冰蓝光晕瞬间斩断了他的魔根，“小青，你的莲花缺不缺肥料？”
小青的鸿蒙混沌青莲飘过来，莲叶卷住血影舵主往水里拖：“正好缺个会培育魔气的，省得我自己动手了。”血蛛魔尊晃着蛛腿跟在后面，八条腿分工明确，有的捡掉落的魔器，有的往水里撒蛛丝，把试图逃跑的魔教弟子全粘住了。
“箱子里是什么？”胡小妖举着天魔珠跑过来，小脸上沾着点血污，却笑得亮晶晶的。
李煜杰打开剩下的箱子，里面竟是叠泛黄的地图，上面用朱砂标着密密麻麻的红点。“是万魔殿的布防图。”他指尖的冰灵力在地图上划过，把红点处的注释冻成冰字，“看来这血影舵主还挺重要。”
苏糖霜凑过来看地图，焚天诀的光在图上扫过，那些隐藏的魔纹便显现出来：“这里标注的‘魔主残魂’封印处，正好在九座魔山的中心。”她指着最中间的红点，“要解开封印，不仅要九颗天魔珠，还得在月圆之夜，用九千人的生魂献祭。”
“还有三个月就是月圆。”李煜杰突然邪魅一笑，把地图卷起来塞给孙悟饭，“六耳，听仔细了——剩下的五个分舵在哪？”
孙悟饭的六耳抖了抖，闭眼凝神片刻，指着五个不同的方向：“北邙舵在黑风山，手里有颗天魔珠；噬魂舵在白骨渊，听说他们的舵主能吞魂炼魄；还有……”
“不用全说。”李煜杰跳回自己的船，把天魔珠往怀里一揣，“留着慢慢玩。”他看着满船的战利品，突然拍了拍手，“今天的功劳归葫芦娃，晚上加灵米！”
“耶！”葫芦娃们顿时欢呼起来，绿娃的藤蔓不小心缠住了孙悟空的尾巴，被对方一棒子敲在脑袋上，却笑得更欢了。四大圣兽趴在船板上晒太阳，青龙把脑袋伸进水里，不知道在捞什么；白虎舔着爪子上的血迹，偶尔抬头看一眼打闹的奶团子们；朱雀的翅膀上沾着魔灰，正用嘴一点点啄掉；玄武缩在角落里，把地图压在身下，生怕被风吹走。
船往回开时，雾已经散了，黑水河的水面倒映着晨光，像铺满了碎金。李煜杰靠在船舷上，看着苏糖霜清点战利品，她的侧脸在晨光里柔和得像幅画，焚天诀的金红光芒在指尖流转，把那些魔气森森的物件都净化成了普通的金属。
“师傅，”他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软了些，“等解决了魔主，我们去看鸿蒙海好不好？”
苏糖霜回头看他，眼里的笑意像化开的蜜糖：“好啊，不过你得先把《摘星宗规》抄完。”
“又提这个！”李煜杰垮下脸，却被胡小妖塞了颗刚从魔教弟子身上搜来的糖，糖纸是用魔气染的黑色，剥开后却甜得发腻。
远处的水面突然传来“哗啦”声，孙悟空举着条比他还大的鱼跳上船，鱼尾巴还在乱晃：“今晚加菜！俺老孙钓的！”孙悟天赶紧拿出个大盆，绿娃的藤蔓帮忙按住鱼尾，青娃往盆里吐寒气，瞬间把鱼冻住了——省得它乱蹦。
李煜杰看着这热闹的场景，突然觉得那些所谓的魔主残魂、献祭仪式，不过是给这场冒险加了点刺激的调料。他把混沌之刃横在膝头，冰蓝光晕映着水面的碎金，像把藏着星辰的玩具刀，却足够锋利，能劈开所有挡路的黑暗。
“下一个目标，北邙舵！”他突然站起来，对着满船的奶团子们喊道，声音里的奶气混着少年人的锐气，在黑水河的水面上荡开很远，“把他们的库房搬空，灵米管够！”
回应他的是震耳欲聋的欢呼，混着孙悟空的金箍棒敲船板的声音，葫芦娃们的打闹声，四大圣兽的低吼声，还有远处黑水河涛声的应和。船帆被重新升起，这次换了面绣着摘星宗标志的白帆，在晨光里猎猎作响，朝着下一个战场，全速前进。
船尾的水面上，小青的鸿蒙混沌青莲拖着血影舵主往深处游，莲叶上的金光越来越亮，像是在孕育着什么。血蛛魔尊的蛛丝在水面上织成网，把散落的战利品全兜住了，八条腿划水的样子笨拙又认真。
而李煜杰的掌心，那两颗凑齐的天魔珠正互相吸引着转动，黑与白的光芒交织，像个迷你的混沌世界。他知道，这场仗才刚刚开始，但只要身边这群奶声奶气的小家伙们还在，就没有打不赢的仗，没有拆不掉的舵，更没有抢不到的灵米。
毕竟，摘星宗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认输”这两个字——尤其是在有灵米的前提下。
北邙舵的黑风山正被暮色染成墨色，李煜杰踩着霜穹落在块布满魔纹的崖壁上，混沌之刃的冰蓝光晕在掌心跳动，映得他娃娃脸上的邪魅笑意裹着山风的凛冽。崖下传来铁链拖动的哐当声，是北邙舵的魔兵正往山坳里押送俘虏，那些俘虏的脖颈上都套着刻满符文的铁环，每走一步，铁环就收紧一分，看得人牙酸。
“大师傅，他们要把人往祭坛送！”孙悟饭趴在崖边，六耳紧紧贴在岩石上，能清晰听到祭坛方向传来的咒语声，“好像今晚就要献祭，给他们的‘骨魔’上供！”
李煜杰指尖的冰灵力骤然收紧，混沌之刃在崖壁上划出道冰痕，冰痕顺着岩石往下蔓延，竟在山坳里凝成道隐形的冰墙：“骨魔？正好，本宗主缺个新摆件。”他转头看向身后的奶团子军团，声音陡然拔高，“葫芦娃，断后路！四大圣兽，护俘虏！剩下的跟我冲祭坛——记住，别把骨头打碎了，留着给石甲组当材料！”
“收到！”奶团子们的回应震得崖壁掉渣。红娃踩着烈焰往山坳出口窜，火灵力在地面上烧出道火墙，把魔兵的退路堵得死死的；橙娃张开双臂撞向押送俘虏的魔兵，铜皮铁骨撞上铁环，竟把那些符文撞得褪了色；黄娃的宝葫芦“咻”地吸走最粗的那条铁链，转头朝绿娃挑眉：“看我厉害不？”
绿娃的藤蔓顺着崖壁往下爬，在俘虏们脚边织成张绿网，只要有人摔倒就会被稳稳接住；青娃往铁环上喷寒气，冻得那些符文失去效力，俘虏们脖子上的铁环顿时松了；蓝娃的宝葫芦对着天空猛吸，吸走了祭坛方向飘来的黑雾，露出里面黑压压的魔兵；紫娃把七色彩莲往俘虏群里一放，金光扫过之处，俘虏们身上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四大圣兽，动手！”苏糖霜的焚天诀在掌心亮起，金红光芒如潮水般涌向祭坛，把最外围的魔幡烧得噼啪作响。
青龙摆尾间，水龙顺着山坳的溪流冲下来，把押送俘虏的魔兵冲得人仰马翻；白虎踏着风影窜入魔兵群，庚金之气化作的利爪撕开魔兵的黑袍，露出里面爬满蛆虫的躯体；朱雀振翅飞过祭坛上空，南明离火点燃了祭台上的骨堆，烧得那些骷髅头惨叫连连；玄武缩成巨大的龟甲落在祭坛中央，任凭魔兵怎么砍砸都纹丝不动，反而把祭台压得塌陷了半尺。
“呔！那骨头架子归俺老孙！”孙悟空扛着金箍棒跳到祭坛上，对着个三丈高的白骨魔怪当头砸下。金箍棒与白骨碰撞的瞬间，竟溅起火星——这骨魔的骨头比玄铁还硬。“有点意思！”孙悟空眼睛一亮，金箍棒舞得像风车，把骨魔的手臂砸得节节败退。
无支祁操控着山涧的水，在骨魔脚下汇成水牢，冻得它动弹不得；袁洪的通臂拳砸在骨魔的头颅上，把那空洞的眼眶砸得裂开；精精的第三只眼射出金光，照得骨魔身上的黑气阵阵翻涌；真真的双翼扇动，带起的混沌气流钻进骨魔的骨缝，把里面藏着的魔气搅得稀烂。
“骨魔的核心在胸口！”李煜杰突然喊道，冰灵力顺着混沌之刃射出，在骨魔胸口划出道冰痕。他踩着霜穹冲到骨魔背后，混沌之刃的锋芒抵住它的脊椎，“给我碎！”
冰蓝光晕骤然爆发，骨魔的脊椎瞬间被冻成冰雕，紧接着“咔嚓”碎裂。失去支撑的骨魔轰然倒地，胸口露出颗跳动的黑色晶核——正是天魔珠。“收！”黄娃的宝葫芦及时凑过来，把天魔珠稳稳吸了进去，得意地拍了拍葫芦肚：“又一颗！”
“舵主在哪？”苏糖霜的莲华印在祭坛周围炸开，金红光晕把躲在暗处的魔兵全逼了出来。
“在……在骨窟里！”个吓得瘫软的魔兵指着祭坛下的暗门，“他说要等骨魔吞噬够生魂，就用天魔珠开启骨窟的封印……”
“封印什么？”李煜杰的冰灵力往暗门里探去，触到的是刺骨的寒意，比他的冰灵力还要冷。
“是……是上古骨龙的尸骸！”
“正好，给霜穹当玩伴。”李煜杰笑着踹开暗门，混沌之刃的冰蓝光晕在骨窟里亮起，照亮了满洞的白骨。最深处卧着具庞大的龙骸，龙骸的眼眶里闪烁着幽蓝的鬼火，显然已经被魔气浸染。而北邙舵主正举着把骨剑，对着龙骸的头颅念念有词，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住手！”苏糖霜的焚天诀射向骨剑，金红光晕与骨剑碰撞，竟激起层黑色的涟漪。
“晚了！”北邙舵主狞笑着划破手掌，鲜血滴在龙骸上，“骨龙醒！”
龙骸突然震动起来，庞大的身躯开始活动，骨节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它的头颅转向李煜杰，幽蓝鬼火里满是凶戾。
“就这？”李煜杰突然邪魅一笑，冰灵力顺着地面蔓延，瞬间冻住了龙骸的四肢，“霜穹，露一手。”
霜穹从他身后走出，冰兽的身躯在骨窟里暴涨，对着龙骸喷出道冰柱。冰柱落在龙骸身上，瞬间结成层厚厚的冰壳，把那些试图活动的骨节全冻住了。它对着龙骸低吼一声，声音里的冰系威压让龙骸的鬼火都黯淡了几分。
“不可能！”北邙舵主看着被冻住的龙骸，眼睛瞪得像铜铃，“它怎么会怕你的冰兽？”
“因为它是废物。”李煜杰的混沌之刃抵住他的咽喉，娃娃脸上的笑意冷得像冰，“而我，是摘星宗宗主。”
骨窟外的山坳里，奶团子们正忙着给俘虏松绑。胡小妖举着弹弓，把试图逃跑的魔兵一个个打回来；阿魇的暗影锁链缠着堆魔器，正往苏糖霜的储物袋里塞；葫芦娃们围着七色彩莲，听俘虏们讲北邙舵的恶行，绿娃的藤蔓气得直发抖，把旁边的岩石都勒出了印子。
“清点战利品！”苏糖霜的声音从骨窟里传来，“骨窟里的龙骨归石甲组，能炼化成上好的防御材料；魔兵的尸骸让小青处理，别污染了水源。”
“收到！”石甲组的石刺者和土潜者立刻往骨窟冲，石刺者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把龙骨切成合适的大小；土潜者则在山坳里挖壕沟，准备把清理出的污秽全埋进去。
李煜杰拖着北邙舵主走出骨窟时，暮色已经漫过山巅。他把舵主往俘虏群里一扔，掏出刚缴获的天魔珠，对着夕阳举起——四颗漆黑的珠子在霞光里泛着奇异的光，像是在呼应着什么。
“还差五颗。”他转头看向苏糖霜，眼里的光比夕阳还亮，“下一个去哪？”
苏糖霜展开从舵主身上搜出的地图，指尖点在白骨渊的位置：“噬魂舵，据说他们的舵主能吞噬魂魄，正好让金蝉子练练清心铃。”
“金蝉子！”李煜杰突然喊了声。
远处正在给俘虏念经的金蝉子立刻跑过来，清心铃在僧袍上叮当作响：“大师傅，何事？”
“明天跟我去噬魂舵，”李煜杰把颗魔晶塞给他，“给那里的魔兵念念经，净化净化他们的黑心肝。”
金蝉子认真地点点头，把魔晶揣进怀里：“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别把自己绕进去就行。”李煜杰拍了拍他的脑袋，转身往停在山坳外的船走去。霜穹跟在他身后，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被冻在骨窟里的龙骸，像是在考虑怎么处置这个“玩伴”。
山坳里的篝火渐渐升起，俘虏们围着篝火喝着热粥，脸上的恐惧慢慢被感激取代。奶团子们则在旁边分享从北邙舵抢来的灵果，孙悟空和红娃抢最后一颗火灵果，结果被苏糖霜敲了脑袋；葫芦娃们围着七色彩莲玩跳房子，青娃的冰面正好当棋盘；四大圣兽趴在篝火旁打盹，白虎的尾巴偶尔扫过李煜杰的脚踝，像是在撒娇。
李煜杰靠在苏糖霜肩头，看着骨窟方向透出的冰蓝光晕，混沌之刃的锋芒在掌心流转。他知道，噬魂舵的吞噬之术或许棘手，上古骨龙的尸骸也可能藏着变数，但只要身边这群奶声奶气的小家伙们还在，就没有拆不掉的舵，没有降不了的魔。
毕竟，摘星宗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怕”这个字——尤其是在有灵果和经文的加持下。
“明天早起，”苏糖霜的声音温软如夜露，“噬魂舵的雾气重，得早点出发。”
“知道啦师傅。”李煜杰往嘴里塞了颗灵果，含糊不清地说，“我要把他们的雾全冻成冰花。”
篝火噼啪作响，把众人的影子投在崖壁上，像幅热闹的剪影画。远处的黑风山传来狼嚎，却被金蝉子的清心铃声盖了过去，铃声里混着奶团子们的笑声，在北邙舵的夜空里，荡开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