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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欢,她插翅难逃 第282章 你到底是谁

    司南城的迈巴赫停进云栖府的时候,他右腹的疼痛突然加剧。

    像有人将烧红的铁棍捅进他的脏器搅动。

    他扶住车门,眼前一阵发黑,冷汗顺着太阳穴滑落,在下颌线汇聚成入土里。

    “司少?”司机试探性地伸手,却在触及他袖口前被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滚。”

    这个字从齿缝间挤出,带着血腥气。

    司南城挺直腰背,一步一步走向主宅。

    疼痛让他的视线边缘泛起波纹,走廊的壁画、古董架上的瓷器都扭曲成怪异的形状。

    他挥退了所有迎上来的佣人。

    管家立刻领会,无声地鞠躬,带着所有下人退出主宅。

    这是云栖府不成文的规矩。

    当司少出现这种情况时,意味着两百米外的副楼会成为他们的避难所,意味着主宅会变成隔音的牢笼,意味着明天会有新的家具和艺术品替换那些被毁坏的旧物。

    司南城摔上卧室门的同时,第一件东西已经砸了出去。

    水晶烟灰缸在墙上爆裂,碎片如冰晶四溅。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右手几乎要抓穿腹部的西装面料。

    疼痛和叶时欢最后那句话在脑中交织回响:

    “说不定,还能保住司寒川的最后一点心血......”

    “闭嘴!”司南城对着空荡的房间咆哮,扯下领带扔向穿衣镜。

    领带扣在镜面上弹开,留下一道蛛网状的裂痕,将他扭曲的倒影分割成碎片。

    他跌跌撞撞走向酒柜,抓起一瓶未开封的酒直接砸向地面。

    琥珀色的液体在地毯上洇开,浓烈的酒香瞬间充满房间。

    玻璃碎片溅到他锃亮的皮鞋上,像一个个小小的嘲笑。

    右腹的疼痛达到顶峰。

    司南城跪倒在地,额头抵着真皮沙发的边缘。

    汗水浸透了他的衬衫,后背布料黏在皮肤上,勾勒出因剧烈呼吸而起伏的脊椎轮廓。

    他的手指抓挠着沙发扶手,真皮表面留下五道狰狞的抓痕。

    “司寒川......”他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像吐出某种毒药。

    窗外,夜色暗沉。

    副楼里的下人们安静地等待着,没有人交谈,没有人好奇。

    管家面前的沙漏缓缓流淌,计算着三个小时的倒计时。

    上一次有人提前去主宅查看,当场就不知道被司南城送去了哪里,再也没有联系上。

    卧室里,司南城已经扯开了衬衫。

    他的右腹皮肤上没有任何伤痕,但肌肉却诡异地痉挛着,仿佛那里寄生着某种看不见的怪物。

    他抓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在腹肌上划出一道血痕。

    虽然很痛,但比起内部的折磨简直微不足道。

    “叶时欢,”他仰躺在地毯上,盯着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你到底是谁......”

    吊灯在他模糊的视线中幻化成无数个光点,像晚宴上闪烁的镜头。

    他想起时欢站在台上轻蔑的对他微扬的下巴,想起她跟盛天淮跳舞时的从容,想起她提到司寒川时眼中的决绝,想起她转身离去时红裙摆动的弧度。

    他忍着剧痛,嗤笑一声。

    果然有点本事,这么点时间就把盛天淮给勾了魂。

    右手边的手机突然震动。

    司南城看都没看就抓起它砸向墙壁,零件四散。

    但下一秒,备用机在房间的床头柜里西装内袋里继续震动响了起来,顽固得像某种警告。

    他喘着粗气,从地上爬了起来,拿出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让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两秒。

    “说。”他接通电话,声音因疼痛而嘶哑。

    “二爷,这边出了点事。”电话那头的盛明声音紧绷,“先生这边,似乎是知道了......”

    司南城的呼吸停滞了一秒。

    “不要轻举妄动,”司南城一字一顿,“等我过来。”

    腹部的疼痛奇迹般减轻了。

    挂断电话后,他摇摇晃晃地走向浴室。

    镜子里的人影让他陌生。

    冷水冲在脸上时,司南城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叶时欢的场景,黑白交接的光影里,她见到自己时,那副惊恐的样子。

    关掉水龙头,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

    三个小时的期限还没到,但他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面具。

    右腹的疼痛退潮般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他抚平衬衫褶皱,拨通内线,“让卫远半个小时内,出现在我的面前。”

    管家看着才过去两小时的沙漏,什么也没问。

    两个小时前,时欢公寓的卫生间里。

    热水冲刷着她的皮肤,想将司南城触碰过的每一寸地方都烫得发红。

    她站在淋浴下用力搓洗着手腕、胳膊、肩膀。

    这些被他碰过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一圈淡淡的红痕。

    沐浴露的泡沫在排水口打着旋消失,像她今晚被当众拍卖的尊严。

    红色的礼服,被她胡乱团成一团扔在卫生间角落里。

    时欢关掉水龙头,赤脚踩在冰冷的瓷砖上,用浴巾裹住自己时瞥见镜中的倒影,清晰的看见了锁骨处司南城掐过的红印。

    司南城,总有一天,这些屈辱,这些伤痕,我要在你身上讨回来!

    她抓起礼服粗暴地塞进垃圾桶里。

    五分钟后,这袋垃圾被她扔进了小区的垃圾箱里。

    回家路上,夜风吹得她湿发结成一缕一缕的。

    她小跑着穿过小区的花园,总觉得暗处有什么在盯着自己。

    或许是司南城的人。

    或许,只是她过度紧张的幻觉。

    回到家后,她将门反锁上。

    思考片刻后,又从厨房找出几个空玻璃瓶,在门后搭起一个简易警报装置。

    只要有人从外面开门,瓶子就会掉到地上碎裂。

    这个幼稚的把戏是陆沉教她的,当时她还嘲笑他刑警当久了看谁都像贼。

    “结果真用上了...”时欢自言自语,声音在空荡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孤单。

    主卧门也被反锁。

    她坐在床边,用毛巾机械地擦着头发。

    床头闹钟显示23:37,但她毫无睡意。

    每一次闭眼,司南城那双带着危险笑意的眼睛就会浮现在黑暗中。

    手机屏幕亮起又暗下。

    陆沉已经两天没联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