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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强送道侣,可我修多情道 第375章 一模一样的脸

    镜中,竟浮现出两张极相似的脸!

    太像了!

    不是那种浮于皮囊的像!

    而是从内到外的,骨髓中、气质里的像!

    姜问惊惧回头,看向除她自己以外的另一张脸。

    而后,惊恐将她手脚都冻的发凉!

    镜中那么相像的脸,在她眼前,分明又是两张不同的脸!

    还是那张,平凡的,叫人看一眼便会忘却的毫无记忆点的脸!

    姜问瞳孔颤抖,猛地转过头再次看向镜中。

    镜中!赫然还是两张相似到难以辨认的脸!

    “怎么了?圣女?”

    姜问一动不动,瞳孔震颤,看着华禅一如既往用无比亲昵的语气,从背后揽着她。

    “圣女,好像呢~”她轻轻呢喃。

    姜问分明看见了华禅眼瞳同她一样在拼命震颤。

    与她的惊恐不一样,华禅的震颤,是因为极度的兴奋。

    姜问再也忍无可忍,不顾维持圣女气度,将人赶了出去。

    歇斯底里,仿佛一个疯子一般,姜问当时头脑一片空白,不记得自己是否朝她发了疯的咆哮过。

    姜问用术法将自己的屋子用结界封印起来。

    她实在是无法忍受华禅再接近她!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华禅的到来,让原本心性平稳的她,都开始变得暴躁。

    时不时的不安,像个病人般。

    她总是在半夜突然惊醒。

    然后摸摸身旁。

    颤抖的手接触到冰凉,这才放下点心来。

    姜问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病了。

    侍女先前还会偶尔急切来敲门,担心圣女一直将自己锁在房内会否出事。

    但时间久了,侍女也不大来了。

    姜问便将自己这一方天地视为安全屋,不再踏出去。

    她以为,这样已经是极限了。

    直至,那一日。

    她如往常般半夜惊醒,习惯性的颤抖着手去摸身旁。

    不是往日的冰凉。

    她,又摸到了熟悉的温度。

    姜问,终于癫狂了。

    “你要干什么!!”姜问歇斯底里,撕扯着头发朝华禅吼叫。

    如此还不够,她跌跌撞撞爬下榻,疯了般的打砸,边发出疯子的凄厉尖叫。

    可华禅只是淡淡看着她。

    等到姜问终于发疯发够了,没了力气。

    华禅这才慢慢站起,一步一步,缓缓走到姜问身旁。

    “我要,进去!”

    如同绷了好久的弦在离弦前断了,姜问在她说出这句话后,狠狠闭上了眼,跌坐下去。

    她抬起头,定定看着华禅,喃喃问她:“你要进哪里?”

    华禅蹲下身,笑的乖巧:“你这具身体。”

    姜问愣愣仰视华禅,问道:“什么意思?”

    华禅依旧笑着,伸出手指着姜问的胸口,道:“我想要你这具身体。”

    姜问还是不懂。

    华禅又道:“只要你答应我就好。”

    姜问又开始癫狂起来。

    “我答应你什么!!你要我答应什么啊!!”

    她甚至都听不懂华禅的意思!

    这身体,她能如何给?

    华禅看她癫狂,很是平静,如一个看着病人发疯的医者。

    “只要你答应我就好。”

    “只要你,答应我就好。”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诱哄一个孩童。

    姜问抬着头看华禅,看了许久,眼神逐渐变得空白麻木。

    她终于颓败让步。

    “我听不懂。”

    “都随你吧。”

    “你拿去吧。”姜问喃喃如同一个木偶,一遍遍说:“你拿去吧,拿去吧。”

    在她说完这话之后,眼前的华禅好似一个将死之人终于得到了救命的药。

    她的眼睛片刻亮的诡异,唇角一点点勾起,从唇瓣里挤出一点点的笑。

    听起来,甚是诡异。

    姜问已经无力去研究她这笑的含义了。

    华禅再次拥抱住了她。

    姜问这一次没反抗。

    她只感觉华禅抱她很紧。

    前所未有的紧。

    好像是要把她自己嵌进姜问骨血里。

    姜问没有挣扎,她的眼睛已经彻底麻木了。

    呆呆看着天花板许久,华禅终于抱够了。

    姜问好似身体里多了些什么。

    又觉得自己身体里被抽走了什么。

    但她也无从去理会。

    她闭上了眼睛,彻底失去了意识。

    .

    姜问是不知道何时醒来的。

    不知为何,她终于想离开这屋子。

    原本以为,又要面对那些热烈的眼神,和热情的簇拥。

    但很奇怪的。

    她这么久没有出屋子,宗门里的人竟在见到她之后,也未有多余的埋怨或者旁的什么关心。

    他们有些冷漠。

    就好似……

    好似根本不认识她似的。

    不……

    也不全是冷漠。

    也有鄙夷。

    姜问蹙眉,有些疑惑茫然。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在她将自己锁在房间内的这些时日,宗门是发生了什么吗?

    姜问不理解,所以,随意抓了一人来问。

    “宗门里发生了什么吗?”

    被她抓着衣袖的人看向她,而后,狠狠将自己的袖子抽了出来。

    脸上,是她从未从宗门弟子脸上看到过的鄙夷嫌弃。

    “宗门里能出什么事?”弟子翻了个白眼,往后退了一步。

    似跟她站在一起都是一种对自己的亵渎。

    “那为何……”姜问不知如何形容。

    总不能问你们为何突然不再当我的拥趸,不再将我视作女神了吧?

    那真的很羞耻了。

    那人不耐烦摆了摆手:“什么为何,真是作怪的很。”

    “那为何对我如此冷淡。”姜问选了个比较不那么羞耻的词。

    那人的不耐烦更加明显了,其中还夹杂了十成的厌恶嫌弃。

    “什么为何对你如此冷淡?我不是一向对你如此冷淡的吗?”那人不耐跺脚道:“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人!”

    “先前日日缠着圣女去她屋子里,又模仿她穿着打扮,厚脸皮的很,我们厌恶你不是很正常的吗?”

    “华禅,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

    姜问身子猛地僵住,浑身颤栗,不可置信后退了一步。

    她听不懂。

    这个人为何叫她华禅,还将从前华禅所作之事安在她的身上。

    姜问感觉彻骨的凉,脚都在发软,脑子空白后,头皮都在紧绷。

    她眼神因为不安开始漂移。

    而后,定在了某一处。

    她见到。

    不远处,跟她生的一模一样的一个人,被众人簇拥着。

    或许,感受到了姜问的视线。

    那人转过头来,脸上还带着刚才被众弟子讨巧哄出的笑。

    在两人视线相交的那一刻,她脸上的笑在姜问看来,诡异至极。

    姜问心脏剧烈跳动,对视许久。

    她疯了一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扒开了自己的衣裳,对着镜子照了照,颓然跪在地面。

    手捧着脸,大颗大颗的眼泪从指缝落了出来。

    这副身体,不是她原来的身体。

    这张脸,也不是原来自己的脸。

    姜问再次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哀嚎。

    自此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出过这屋子。

    不,是出过的。

    是有人将她拖出了屋子。

    以最恶毒的语言辱骂她。

    说她厚脸皮,鸠占鹊巢抢了圣女的东西。

    说圣女宽厚将这屋子借给她住,她却将这屋子当做自己所有物,霸占着不肯还。

    圣女仁厚不与她计较,他们却看不过眼。

    他们把她拖出了屋子,赶去了外门的一个破落屋子里。

    姜问反抗不了。

    她的修为,也因为身体被强占,也随着那具身体给了那个人。

    她又换了一个屋子窝着。

    她头发披散,日日像个疯子一样,总是在嘴里念着什么“我才是圣女,我才是云寐,那具身体是我的,是我的!”

    有时因为喊得太响,被隔壁屋子的最末等外门弟子听见,便会恼怒冲进来殴打她。

    日子就这般过去,她如同行尸走肉,精气神全部被耗走。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突然听见外头在欢呼雀跃庆祝什么。

    她从那时不时清醒一会儿的脑子里听见一句“圣女快飞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