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天工开物,我在古代养妻儿 > 第81章 原生家庭,妒火中烧

天工开物,我在古代养妻儿 第81章 原生家庭,妒火中烧

    新年的鞭炮声渐渐稀落。

    青石村的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但平静的表面下,某些人的内心,却因为对比和落差,而掀起了汹涌的波涛。

    这波涛的中心,便是村东头,张老汉家的那个院子。

    这个新年,老宅这边过得,并不舒心。

    虽然比起村西头张大山家那个破牛棚,这里的房子要宽敞些,家什也齐全些。

    年夜饭桌上,也确实摆上了更多的肉食和白面馒头,大部分还是靠张婆子从大儿子分家前的积蓄里抠出来的。

    但整个院子里,却始终笼罩着一股压抑和不痛快的气氛。

    张老汉自从上次在地头被大儿子当众顶撞、灰溜溜回来之后,就一直阴沉着脸,动不动就唉声叹气,或者对着张二狗发无名火。

    张婆子更是像个随时会爆炸的火药桶,一点小事就能让她跳着脚骂上半天,骂大儿子不孝,骂王氏丧门星,骂老天爷不开眼。

    张二狗依旧是那副好吃懒做的样子,过年期间更是连门都懒得出,整天窝在炕上,不是睡觉就是抱怨吃的不好。

    刘氏则一边要看公婆的脸色,一边要应付丈夫的懒惰,心里也憋着一股邪火,说出来的话越发尖酸刻薄。

    一家人凑在一起,不是相对无言,就是互相抱怨指责,哪里还有半分过年的喜庆。

    更让他们心里添堵的,是不断从村里传来的、关于西头张大山一家的零星消息。

    “听说了吗?大山家今年也贴了春联,是他自己写的呢。”

    “哟,他啥时候认字了?”

    “谁知道呢,邪乎着呢。还买了鞭炮放,虽然短了点,但也响了。”

    “俺还瞅见他家小子拎着肉了,说是炖了一大锅。”

    “不能吧?他们哪来的钱买肉?”

    “谁知道呢,都说大山最近运气好,进山总能弄到好东西,前阵子还去镇上卖了不少钱呢。”

    这些消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通过那些爱嚼舌根的妇人,或者像孙二那样有意无意传递消息的人的嘴。

    传到老宅一家人的耳朵里时,往往已经变了味。

    仿佛张大山一家,自分家出去后,不仅没有像他们预期的那样穷困潦倒、走投无路。

    反而日子越过越红火,又是打猎又是卖钱,甚至都快赶上他们这些守着家业的人了。

    这让张老汉一家,如何能接受?

    尤其是张婆子和刘氏这两个女人。

    她们的心里,像是被无数只蚂蚁在啃噬,又酸又涩,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嫉妒和怨恨。

    “呸。什么狗屁运气好。”

    刘氏嗑着瓜子,对着院子里吐着皮,撇着嘴说道。

    “依我看,就是那起子白眼狼,当初分家的时候藏私了。”

    “肯定是偷偷摸摸攒了不少钱粮,才敢那么硬气地分出去。”

    “现在日子好过了,就把爹娘兄弟忘到脑后了。”

    “连过年都不知道提点东西回来孝敬一下。”

    “真是喂不熟的狗崽子。”

    张婆子也在一旁帮腔,捶着胸口唉声叹气。

    “可不是咋地。俺真是瞎了眼,养出这么个不孝的东西。”

    “当初分家就不该分给他那五亩地,就该让他净身出户,去要饭。”

    “还有王氏那个丧门星,肯定都是她在背后撺掇的。”

    “看他们现在能耐了,又是买肉又是放炮仗的,咋就不知道接济一下家里呢?”

    “老二可是他亲弟弟啊。二狗想吃口肉都难,他们倒好……”

    她越说越气,仿佛张大山家的每一分好转,都是从她身上割下去的肉。

    张二狗躺在炕上,听着媳妇和老娘的抱怨,心里也极其不是滋味。

    他想起那天去讨食被大哥羞辱、被侄子们扔出来的场景,脸上就火辣辣的。

    凭什么?

    凭什么大哥离了家反而过好了?

    凭什么他能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就得天天对着粗粮咸菜?

    他不服气,更嫉妒。

    “娘,要不……咱们再去说说?”

    他忍不住怂恿道,“大哥他就是嘴硬心软。您老人家再去哭一哭,闹一闹,他还能真不管咱们?”

    “去。去个屁。”

    张婆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上次俺去,那小畜生怎么对俺的?差点没把俺气死。”

    “他现在是翅膀硬了,心也野了,眼里根本没俺这个娘了。”

    “指望他?还不如指望墙倒了。”

    张老汉坐在一旁,一直阴沉着脸抽着旱烟,没有说话。

    但从他那紧锁的眉头和时不时瞥向西边的阴鸷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大儿子的“成功”和“忤逆”,像两根刺一样,深深地扎在他的心头。

    让他感觉自己的脸面和尊严,都被狠狠地践踏了。

    他绝不相信张大山是靠自己的本事。

    肯定是走了什么歪门邪道。

    或者是……那个该死的周老秀才在背后捣鬼?

    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他爹,你说句话啊。”

    张婆子见老头子半天不吭声,忍不住推了他一把。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那起子白眼狼在咱们眼皮子底下过好日子,咱们在这儿受穷?”

    “那怎么能行。”

    张老汉终于将烟袋锅在鞋底上磕了磕,吐出一口浓烟。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哼。想过好日子?没那么容易。”

    “他张大山不是能耐吗?不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吗?”

    “俺倒要看看,他能蹦跶到几时。”

    “等开春了,地里的活计多起来,光靠他那几个人,还有那几亩破地,能撑得住?”

    “还有那水车,那么大的动静,能瞒得过谁?”

    “村长那边,能容得下他一家独占好处?”

    “刘员外那边,能咽得下那口气?”

    他阴恻恻地分析着。

    “咱们现在,不急着跟他闹。”

    “且看着。”

    “等他栽了跟头,或者惹了众怒的时候。”

    “咱们再……”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那阴冷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嫉妒,如同毒蛇,在老宅每一个人的心中蔓延滋生。

    它扭曲了亲情,蒙蔽了理智。

    让他们看不到自身的懒惰和偏执。

    只将所有的不满和怨恨,都归咎于那个脱离了他们掌控、并且过得似乎越来越好的“叛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