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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谷怨灵 第506章 厚味扎根岁月深

    记味本在樟木箱盖上轻轻舒展,封皮的三色布被晨光染成金红,红的暖、蓝的润、绿的鲜在纸页间流转,像给长歌的根铺了层会呼吸的土。阿婆的话音漫过记忆田时,新苗的根须突然在土里躁动,仿佛听见了扎根的指令,那些缠着红绸蓝缎绿布的根,顺着虹影流动的轨迹往深处钻,把苦的菊、甜的蜜、烈的酒、清的月都缠进土里,像给岁月长歌盘了个扎实的结,和太婆老槐树的根一模一样,都带着种能攥住大地的劲。

    阿婆往樟木箱的暗格里塞了把新挖的山药,“让厚味里带点绵劲,根扎得深,蔓才能爬得远”。她的指尖掐断山药须,那些嫩白的须立刻吸了些晨光,落进暗格时蜷成的圈,正和樟木箱年轮的弧度重合,像给长歌加了层柔韧的韵,和外婆年轻时埋在窖里的山药一模一样,都带着种能熬透岁月的绵。忽然发现山药的褶皱里,夹着张孩子们画的“扎根图”,红绸画的根须缠着记忆田的土,蓝缎画的蔓藤绕着樟木箱,绿布画的叶片朝着朝阳,三线在地下交汇成个“深”字,像枚被厚味盖在长歌上的印,印的边缘写着“岁岁扎根”。

    我在樟木箱的铜锁锁鼻缝隙里,发现了些细碎的泥土,和记忆田的土同色。翻出外公的《扎根记》,果然在厚味条目下看到批注:“土嵌缝,可让老物件记得深的模样”。批注旁画着棵树,树根在樟木箱里盘成虹影,树干穿过记忆田的新苗,树冠伸向远方的云,树根处标“厚”,树干处标“韧”,树冠处标“广”,像棵被岁月养大的树,每圈年轮都比前圈更宽,每片新叶都带着旧叶的味。

    孩子们举着“培土机”在田埂上奔跑,木机的柄缠着三色布,穿碎花裙的小姑娘往新苗根上培土,“让长歌的根扎得更深,厚味酿得更沉!”泥土翻动的声响撞在樟木箱上,让箱里的山药轻轻颤动,块茎滚动的声响混着谷香,像在给培土机贴标签。她裙角沾着的草叶,蹭在箱盖的记味本上,草叶上的土立刻被纸页吸走,在字里行间长出小小的绿,像行被厚味催醒的诗,和太婆老账本上被虫蛀的痕一模一样,都带着种能钻进岁月的细。

    樟木箱的抽屉里,新添了本《深味录》,记录着扎根的痕迹:红页记“根须的向”,夹着片带土的红绸;蓝页记“蔓藤的劲”,压着段缠箱的蓝缎;绿页记“叶片的望”,藏着片新苗的绿布,最新一页画着张剖面图,从樟木箱的底到记忆田的深处,每层土都标着对应的味,表层是“蜜的甜”,中层是“酒的烈”,深层是“菊的苦”,像幅被时光剖开的厚味图,图的落款写着“长歌在此扎根”。

    王医生带着孩子们给新苗“听根音”,用听诊器贴着缠着绿布的苗茎,“根须在哼深的调,布片在唱厚的词,土的呼吸是伴行的鼓”。他说话时,朝阳的光漫过新苗的顶,叶尖的绿布突然亮得灼眼,把培土的实、山药的绵、厚味的沉都裹进叶脉,和箱里的味缠成一团,像块被晨光焐软的泥,在新苗的根须里慢慢发酵,每丝土香都带着点苦甜交织的厚。

    周掌柜送来新染的“深浅布”,布的上半段是“浅的虹”,红绸蓝缎绿布分明;下半段是“深的墨”,三色布混揉成沉色,他把布轻轻铺在樟木箱周围,“我奶奶说,好布要能藏住深浅的变才算活,你看这布,已经在往土里钻了”。果然,布料的边缘正缓缓向地下倾斜,浅的虹往樟木箱上爬,深的墨往新苗根下钻,和箱里根须的轨迹完全同步,像块被厚味浸软的绸,把表的鲜与里的沉都织进了岁月的纹。

    当中午的阳光把土地晒得发烫时,孩子们把“培土机”里的新土撒在樟木箱的底座,泥土顺着箱缝往里渗,在暗格里与山药、菊瓣、谷粒混在一起,渐渐凝成块温润的泥,泥里的虹影与新苗的根须在地下悄悄相握,像场被厚味促成的 handshake(握手)。阿婆往箱里撒了把新收的绿豆,“让厚味里带点清劲,扎得深也别忘了透气”,豆粒滚落的声响,和新苗根须伸展的脆响、恒音铃的余韵、泥土的呼吸声叠在一起,像场被厚味包裹的合奏,每个音符都带着扎根的沉。

    锁箱时铜锁的轻响混着土香,像给这场扎根打了个扎实的结。我望着阳光下的樟木箱,记味本的纸页还在轻轻翻动,新苗的叶尖已朝着朝阳舒展得更高,根须在地下织成的网,正和樟木箱的年轮在土里相连,把更厚的味、更深的沉、更耐品的苦甜往岁月深处送。阿婆把培过土的新苗扶正,“根扎稳了,长歌就能顺着新苗往上长,一节一节漫向没有尽头的岁月”,她的声音混着风里的土香漫开来,像句被厚味浸润的誓言,随着新苗拔节的脆响、朝阳升高的轨迹、虹影流动的方向,漫向没有尽头的岁月长歌里,让每个扎根的日子,都在厚味里酿出更深、更沉、更绵长的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