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魂记 寓言故事84(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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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楚踩着及膝的枯草，盯着眼前纵横交错的羊肠小道直皱眉。
晏辰正低头调试手腕上的卫星定位仪，屏幕上只有一片乱码在闪烁。
“看来这次的信号屏蔽比上次穿越到《镜花缘》里还严重。”阿楚踢飞脚边一块碎石，碎石滚进左侧第三条岔路，没了踪影。
晏辰收起定位仪，从背包里翻出军用级指南针，指针却像抽风般疯狂旋转。
“别费力气了。”阿楚凑过去，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没看见那边老伯快把拐杖跺断了吗？”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须发皆白的牧羊人正对着七岔路口唉声叹气，羊皮袄上沾着的羊毛被风吹得四处飘散。
晏辰忽然笑出声。
阿楚仰头看他，阳光透过稀疏的树杈落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笑什么？”她伸手揪住他的衣角轻轻晃了晃，“难道你有办法？”
“你没发现吗？”晏辰握住她作乱的手，指尖在她掌心挠了挠，“这场景，像极了《歧路亡羊》里的名场面。”
阿楚恍然大悟，随即垮下脸。
“早说啊。”她跺了跺脚，羊皮靴底沾了层黄尘，“那我们岂不是要陪这位大爷在这儿耗上一整天？”
晏辰从背包里掏出望远镜，镜头对准最左侧的岔路。
“按剧情，他的羊会跑进这些岔路，最后找不回来。”他忽然低笑，“不过我们有这个。”
阿楚眼睛一亮，抢过望远镜来回扫视。
“找到了！”她忽然指向右侧第二条路，“在那儿！好像卡在荆棘丛里了！”
牧羊人闻言拄着拐杖就要往那边冲，却被晏辰拦住。
“老人家留步。”晏辰从包里取出登山绳，“那片荆棘太密，您等着，我们去。”
阿楚已经蹦蹦跳跳地往岔路跑，跑了两步又回头朝晏辰挥手。
“快点啦，晏辰！”她晃了晃手腕上的运动手环，“争取打破我们上次救白娘子的速度纪录！”
牧羊人站在原地，看着这两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年轻人，嘴里念叨着他听不懂的词汇，忽然觉得今天的太阳或许有点太烈了。
晏辰追上阿楚时，她正蹲在荆棘丛前跟那只山羊大眼瞪小眼。
“小家伙还挺倔。”阿楚伸手想去摸羊头，却被羊角顶了一下。
晏辰轻笑，拿出随身携带的折叠工兵铲，小心翼翼地劈开周围的荆棘。
“小心点，别伤着它。”阿楚仰头看他，阳光穿过树叶在他侧脸流动，“听说这故事里的羊最后丢了，还引发了杨子一大段哲学感慨呢。”
“哲学感慨哪有羊肉火锅实在。”晏辰随口接道，手上动作却没停。
阿楚噗嗤笑出声。
“你怎么满脑子都是吃的？”她伸手拍了下他的后背，“小心被杨子听见，罚你抄《列子》。”
就在这时，那只山羊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咩叫，猛地挣脱束缚，朝更深的岔路冲去。
晏辰和阿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
“得，白忙活了。”阿楚耸耸肩，从包里掏出瓶矿泉水喝了一口，“看来剧情的惯性还真强。”
晏辰却盯着山羊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你有没有觉得，那只羊好像是故意的？”他眉头微蹙，“刚才它明明能自己挣脱，却等我们快弄开荆棘才跑。”
阿楚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想多了吧？一只羊而已，难道还成精了？”
晏辰没说话，只是从地上捡起一撮黑色的羊毛。
“这不是山羊的毛。”他把羊毛递给阿楚，“这更像是……某种猎犬的。”
阿楚接过羊毛，放在鼻尖闻了闻。
“还真有股狗味。”她眨了眨眼，“难道有人在暗中搞鬼？”
晏辰刚要说话，就听见远处传来牧羊人的呼喊声。
“两位小友，别追了！”老人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丢了就丢了吧，杨子先生说，大道以多歧亡羊，学者以多方丧生，或许这就是天意。”
阿楚撇撇嘴，拉着晏辰往回走。
“听听，哲学家的境界就是不一样。”她小声嘀咕，“换作是我，高低得在这儿装个监控。”
晏辰低笑，握紧了她的手。
“说不定，我们已经被监控了。”他朝密林深处瞥了一眼，那里有片树叶无风自动。
阿楚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忽然打了个寒颤。
“别吓我啊。”她往晏辰身边靠了靠，“这里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就算有，”晏辰低头在她耳边轻语，“有我在，也不敢靠近你。”
阿楚的脸颊瞬间红了，伸手捏了捏他的胳膊。
“就你会说。”她小声嘟囔，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回到岔路口，牧羊人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多谢两位小友帮忙。”老人朝他们拱了拱手，“天色不早了，你们也早点找地方歇息吧，这附近晚上不太平。”
晏辰点点头，从包里拿出压缩饼干和牛肉干递过去。
“老伯，这点东西您拿着。”他微笑道，“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老人看着包装精美的食物，迟疑着不敢接。
“这……这太贵重了。”他连连摆手，“我只是个放羊的，受不起。”
“拿着吧，老伯。”阿楚上前一步，把东西塞进老人手里，“反正我们还有很多，放久了会过期的。”
老人更懵了，过期？这是什么说法？
晏辰怕阿楚再说漏嘴，赶紧转移话题。
“老伯，您知道杨子先生住在哪儿吗？”他问道，“我们想拜访一下。”
老人指了指西北方向。
“顺着那条路走，大概两里地，看到一棵大槐树，那就是杨子先生的住处了。”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杨子先生最近心情不太好，你们说话可得小心点。”
“知道啦，谢谢老伯！”阿楚笑眯眯地挥手，“祝您一路顺风！”
看着老人走远，晏辰才转向阿楚。
“想去见杨子？”他挑眉，“想跟他讨论一下唯物主义辩证法？”
阿楚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脑袋靠在他肩上。
“当然不是。”她晃了晃脑袋，“我是想看看，能说出‘歧路亡羊’这种话的人，长什么样。”
晏辰轻笑，任由她挽着往前走。
“说不定是个白胡子老爷爷，跟圣诞老人似的。”他打趣道。
“才不是呢。”阿楚反驳，“我觉得应该是个风度翩翩的学者，就像……”
她忽然停住，看着晏辰笑道：“就像你一样。”
晏辰的心像是被羽毛轻轻拂过，痒痒的。
他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她，眼神温柔。
“那你可要看仔细了。”他缓缓靠近，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额头，“别认错了人。”
阿楚的心跳瞬间加速，脸颊又红了。
她轻轻推开他，假装整理头发。
“谁……谁会认错啊。”她小声嘟囔，脚步却加快了。
晏辰看着她的背影，眼底满是笑意，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说说笑笑地往前走，没注意到身后的密林里，一双眼睛正紧紧盯着他们的背影。
那双眼睛的主人，手里正把玩着一撮黑色的羊毛。
杨子的住处比想象中简陋，就是一间普通的茅草屋，门口果然有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槐树。
阿楚刚想上前敲门，就被晏辰拉住了。
“等等。”他示意阿楚小声点，“里面有人说话。”
两人屏住呼吸，果然听到屋里传来对话声。
“先生，那只羊已经按计划跑了。”一个年轻的声音说道。
“做得好。”另一个沉稳的声音回应，想必就是杨子，“那两个陌生人呢？”
“还在跟丢羊的老伯纠缠，看样子像是来帮忙的。”年轻的声音回答，“不过他们的穿着打扮很奇怪，不像是本地人。”
“嗯。”杨子的声音带着一丝沉吟，“最近边境不太平，你们多留意点，别出什么岔子。”
“是，先生。”
听到这里，晏辰和阿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原来这羊丢得不是意外啊。”阿楚小声嘀咕，“看来我们刚才的猜测是对的。”
晏辰点点头，示意她别出声，继续听下去。
“对了先生，”年轻的声音又响起，“昨天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说楚国有异动，好像在秘密集结军队。”
杨子的声音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知道了。”他顿了顿，“让大家做好准备，随时待命。”
“是。”
脚步声响起，似乎有人要出来。
晏辰拉着阿楚迅速躲到槐树后面。
门开了，一个穿着青色布衣的年轻人走了出来，四处看了看，然后快步离开了。
等他走远，阿楚才松了口气。
“我的天，吓死我了。”她拍了拍胸口，“原来杨子不只是个学者，还是个情报头子啊？”
晏辰若有所思。
“看来这《歧路亡羊》的故事，背后还有我们不知道的隐情。”他低声道，“楚国异动，边境不太平，这羊丢得恐怕没那么简单。”
阿楚忽然想起什么，拉了拉晏辰的袖子。
“你说，那只羊会不会是……”她压低声音，“信使？”
晏辰眼睛一亮。
“很有可能。”他点头，“用羊来传递消息，不容易引起怀疑。”
就在这时，屋里传来杨子的声音。
“外面的朋友，既然来了，就进来吧，何必躲躲藏藏的。”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有些尴尬。
“被发现了。”阿楚吐了吐舌头，“这下尴尬了。”
晏辰深吸一口气，拉着阿楚从树后走了出来。
“晚辈阿楚、晏辰，拜见杨子先生。”晏辰拱手行礼，态度恭敬。
阿楚也跟着行了个礼，偷偷打量着屋里的人。
杨子坐在一张简陋的木桌前，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麻布长袍，头发用一根木簪束起，看起来确实像个学者，但眼神却异常锐利，仿佛能看透人心。
“两位请坐。”杨子指了指对面的椅子，“不知两位从何处来？找杨某有何贵干？”
晏辰和阿楚坐下，阿楚刚想说话，就被晏辰用眼神制止了。
“实不相瞒，我们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晏辰斟酌着词句，“久闻先生大名，特来拜访。”
杨子笑了笑，眼神却带着审视。
“很远的地方？”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是楚国，还是秦国？”
晏辰心中一动，看来杨子果然在关注各国动向。
“都不是。”晏辰微微一笑，“是比那些地方更远的地方。”
杨子挑了挑眉，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感兴趣。
“哦？那倒是杨某孤陋寡闻了。”他放下茶杯，“不知两位对当前天下大势有何看法？”
这个问题有点棘手，阿楚悄悄碰了碰晏辰的胳膊，示意他小心点。
晏辰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杨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有意思。”他点点头，“继续说。”
“如今诸侯纷争，百姓流离失所，这不是长久之计。”晏辰继续说道，“迟早有一天，会出现一个强大的国家，统一中原，结束这战乱的局面。”
杨子沉默了，似乎在思考晏辰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你说得有道理，但这一天，不知要等到何时。”
“快了。”晏辰语气肯定，“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谁也无法阻挡。”
杨子看着晏辰，眼神复杂。
“你似乎对未来很有信心。”他顿了顿，“那你觉得，哪个国家会最终统一中原？”
晏辰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
“这个嘛，”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却发现里面没水了，“天机不可泄露。”
杨子也笑了，示意他不用在意。
“无妨。”他站起身，“天色已晚，两位若是不嫌弃，就在寒舍住一晚吧。”
阿楚眼睛一亮，正想答应，却被晏辰用眼神制止了。
“多谢先生好意，只是我们还有事，就不打扰了。”晏辰也站起身，“改日再来拜访。”
杨子也不勉强。
“也好。”他送两人到门口，“路上小心。”
走出很远，阿楚才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不留下啊？”她有些不解，“我们正好可以打探更多消息。”
“此地不宜久留。”晏辰低声道，“杨子已经对我们产生怀疑了，留下只会更危险。”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我总觉得，这里面的水很深，我们还是别掺和了。”
阿楚点点头，虽然有点可惜，但也知道晏辰说得对。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她问道。
晏辰看了看天色，夕阳已经西下，天边染上了一层金色。
“先找个地方落脚吧。”他说，“明天再做打算。”
两人找了一处背风的山洞，晏辰从包里拿出帐篷和睡袋，迅速搭建起来。
阿楚则在一旁生火，从包里拿出速食面和火腿肠。
“今晚就吃这个吧。”她举着泡面，“虽然简单，但总比啃干粮强。”
晏辰笑了笑，走过去帮她。
“你啊，走到哪儿都忘不了吃的。”他打趣道，“真该让你体验一下野外生存。”
“才不要呢。”阿楚噘嘴，“野外生存多辛苦啊，有速食面吃就不错了。”
晏辰无奈摇头，开始烧水。
火光跳跃，映在两人脸上，暖洋洋的。
阿楚靠在晏辰肩上，看着跳动的火焰，忽然叹了口气。
“你说，我们是不是不该来这里？”她轻声问道，“感觉这里好复杂，比我们之前去过的任何地方都复杂。”
晏辰握紧她的手。
“既来之，则安之。”他柔声说道，“不管遇到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阿楚的心瞬间安定下来，她抬头看着晏辰，眼神亮晶晶的。
“嗯！”她重重地点头，“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晏辰低头，在她额头轻轻印下一个吻。
“快吃吧，面要凉了。”他笑道。
“嗯！”
两人吃完面，收拾好东西，钻进帐篷里。
阿楚蜷缩在晏辰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很快就有了睡意。
晏辰却没有睡着，他睁着眼睛，看着帐篷外的月光，眉头微蹙。
今天听到的对话，还有杨子那意味深长的眼神，都让他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歧路亡羊》的世界，似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而他和阿楚，已经不小心闯入了这个秘密之中。
第二天一早，阿楚是被一阵鸟鸣声吵醒的。
她睁开眼，看到晏辰正看着她，眼神温柔。
“醒了？”他笑了笑，“太阳都晒屁股了。”
阿楚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才没有。”她揉了揉眼睛，“我这是自然醒。”
晏辰轻笑，帮她把额前的碎发拨开。
“快起来吧，我做了早餐。”他说，“吃完我们去看看，那只羊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阿楚瞬间来了精神。
“真的？”她眼睛一亮，“你有线索了？”
晏辰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一张地图。
“昨晚我研究了一下，发现这附近有个山谷，很适合藏东西。”他指着地图上的一个位置，“我怀疑，那只羊就在那里。”
阿楚凑过去看，虽然看不懂古代的地图，但还是装作很懂的样子点点头。
“嗯，很有可能。”她说，“那我们快走吧！”
两人收拾好东西，按照地图的指示，朝着山谷出发。
山谷里草木茂盛，空气清新。
阿楚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希望能找到羊的踪迹。
“你说，那只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啊？”她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晏辰摇摇头，“但肯定很重要，不然杨子也不会这么在意。”
就在这时，阿楚忽然停下脚步，指着前面的一片草丛。
“你看！”她压低声音，“那是什么？”
晏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草丛里有一团白色的东西在动。
两人悄悄走过去，发现竟然是一只羊，而且正是昨天那只逃跑的山羊！
更奇怪的是，羊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小小的竹筒。
晏辰小心翼翼地走过去，那只羊似乎认出了他，并没有反抗。
他取下竹筒，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张卷起来的纸条。
展开纸条，上面只有几个字：“楚兵三日後至”。
阿楚和晏辰都愣住了。
“楚国的军队三天后就要来了？”阿楚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是真的吗？”
晏辰脸色凝重。
“看来是真的。”他把纸条重新卷好，放回竹筒，“这应该就是杨子他们要传递的消息。”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阿楚有些着急，“要不要告诉杨子？”
晏辰摇摇头。
“不用，他们肯定已经有准备了。”
他顿了顿，又说道：“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免得被卷入战争。”
阿楚点点头，她可不想看到打仗。
就在两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他们回头一看，只见几个穿着铠甲的士兵正朝他们走来，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将领。
“你们是什么人？”将领厉声问道，眼神锐利地盯着他们，“在这里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晏辰上前一步，挡在阿楚身前。
“我们是路过的旅人，迷路了。”他镇定地回答，“不知道将军在此，多有打扰。”
将领显然不相信他的话，目光落在那只羊身上。
“这只羊是你们的？”他问道。
“不是。”晏辰摇头，“我们只是碰巧看到它在这里。”
将领冷笑一声，挥手示意士兵上前。
“把他们抓起来！”他命令道，“还有这只羊，一并带走！”
阿楚吓得抓紧了晏辰的胳膊。
“你们凭什么抓人啊？”她鼓起勇气反驳，“我们又没犯法！”
将领根本不理她，士兵已经围了上来。
晏辰知道硬拼是不行的，只能先顺从。
“我们跟你们走。”他对将领说，“但请不要伤害这位姑娘。”
将领哼了一声，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士兵把晏辰和阿楚绑了起来，牵着羊，往山谷外走去。
阿楚一路上都很紧张，紧紧挨着晏辰。
“晏辰，我们会不会有危险啊？”她小声问道，眼睛里满是担忧。
晏辰握住她的手，用眼神安慰她。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他低声说，“相信我。”
虽然心里也没底，但他知道，这个时候必须冷静。
他们被带到一个营地，看起来像是军队的临时驻地。
将领把他们带到一个大帐前。
“将军，抓到两个形迹可疑的人，还有这只羊。”他向帐内报告。
帐帘被掀开，一个穿着华丽铠甲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看军衔应该是个高级将领。
他打量着晏辰和阿楚，目光在他们的穿着上停留了很久。
“你们是什么人？”他问道，声音低沉有力。
晏辰刚想回答，就听到阿楚忽然喊了一声：“wait, who are you? what do you want?”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晏辰。
他无奈地看着阿楚，这丫头，关键时刻怎么冒出英文来了。
那将领显然没听懂，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说什么？”他问身边的人。
没人能回答，大家都是一脸茫然。
晏辰赶紧解释：“将军恕罪，舍妹一时糊涂，说的是家乡话，没什么意思。”
将领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也没再追究。
“把他们带下去，好好看管。”他命令道，“那只羊，送到后厨去。”
“不要！”阿楚急忙喊道，“那只羊不能吃！”
将领冷冷地看着她。
“为什么不能吃？”
阿楚急中生智，指着羊脖子上的竹筒。
“那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她说道，“如果你吃了羊，就会惹上大麻烦！”
将领显然被说动了，他示意士兵把竹筒拿过来。
打开竹筒，看到那张纸条，将领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抬头看向晏辰和阿楚，眼神复杂。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他再次问道，语气比之前缓和了许多。
晏辰知道，现在隐瞒也没用了。
“实不相瞒，我们是杨子先生的朋友。”他说道，“是来帮忙传递消息的。”
将领沉默了片刻，然后挥手示意士兵解开他们的绳子。
“多有得罪，还望海涵。”他态度恭敬了许多，“既然是杨子先生的朋友，那就是自己人。”
阿楚揉了揉被绑疼的手腕，小声对晏辰说：“吓死我了，还以为要被当成间谍砍头呢。”
晏辰低声安慰：“别怕，没事了。”
将领把他们请进大帐，倒上茶水。
“在下赵虎，是这里的守将。”他自我介绍道，“不知两位高姓大名？”
“我叫晏辰，她叫阿楚。”晏辰回答。
赵虎点点头。
“原来是晏先生和阿楚姑娘。”他叹了口气，“不瞒你们说，我们早就收到消息，说楚国会有异动，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那你们有准备吗？”阿楚问道。
赵虎苦笑一声。
“我们这点兵力，根本不是楚国的对手。”他说，“只能寄希望于杨子先生，能想出办法了。”
晏辰沉吟片刻。
“赵将军，依我看，现在最重要的是派人把消息送出去，让附近的城镇做好准备。”他建议道，“同时，加强防御，做好战斗的准备。”
赵虎点点头。
“晏先生说得有道理。”他立刻下令，“来人，立刻派人把消息送到各个城镇！”
“是！”
看着士兵离开，赵虎才转向晏辰。
“不知晏先生还有什么高见？”
晏辰笑了笑。
“高见谈不上，我只是觉得，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主动出击？”赵虎有些犹豫，“我们兵力悬殊，恐怕不是对手啊。”
“不一定非要硬碰硬。”晏辰说，“我们可以用计谋。”
他凑近赵虎，低声说了几句。
赵虎的眼睛越来越亮，最后拍着大腿说：“好主意！晏先生果然是高人！”
阿楚好奇地看着他们。
“你们在说什么啊？”她问道。
晏辰笑了笑。
“保密。”他神秘地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阿楚撇撇嘴，也没再追问。
接下来的两天，赵虎按照晏辰的建议，做了充分的准备。
晏辰和阿楚也没闲着，帮着出谋划策。
阿楚还把带来的一些现代东西拿了出来，比如望远镜、指南针，让赵虎他们大开眼界。
“阿楚姑娘，这东西真神奇啊，能看得这么远！”一个士兵拿着望远镜，兴奋地喊道。
阿楚得意地扬起下巴。
“那是当然，这可是我们那里的高科技产品。”
晏辰无奈地摇摇头，这丫头，又开始炫耀了。
第三天一早，楚国的军队果然来了。
看着远处黑压压的一片，阿楚不禁有些紧张。
“他们人好多啊。”她小声说道，“我们能赢吗？”
晏辰握紧她的手。
“相信我，一定能赢。”他眼神坚定。
赵虎按照晏辰的计策，先是派少量士兵去挑战，假装不敌，把楚军引到一个狭窄的山谷里。
然后，埋伏在山谷两侧的士兵立刻放下滚石和木头，把楚军困住。
最后，再放箭射击。
楚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损失惨重，仓皇逃窜。
看着楚军撤退，所有人都欢呼起来。
赵虎激动地握住晏辰的手。
“晏先生，您真是太厉害了！”他由衷地赞叹，“如果不是您，我们恐怕就全军覆没了！”
阿楚也兴奋地跳起来，抱住晏辰的胳膊。
“晏辰，你太帅了！”她笑得像个孩子。
晏辰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心里也很高兴。
“这都是大家齐心协力的结果。”他谦虚地说。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匆匆跑来。
“将军，杨子先生来了！”
赵虎赶紧出去迎接。
不一会儿，杨子就走进来了，他看到晏辰和阿楚，笑了笑。
“两位果然没让我失望。”他说道。
晏辰拱手行礼。
“先生过奖了，我们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杨子点点头。
“这里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们接下来打算去哪里？”他问道。
晏辰看了看阿楚，她也正看着他。
“我们还没想好。”晏辰回答。
杨子想了想，说道：“我听说，最近有个野人，经常在市集上献曝，引得众人围观，你们有兴趣去看看吗？”
阿楚眼睛一亮。
“野人献曝？”她好奇地问道，“是不是《列子》里说的那个故事？”
杨子有些惊讶。
“姑娘也知道这个故事？”
“当然知道啦。”阿楚笑道，“我们那里的小孩子都知道。”
杨子笑了笑。
“既然如此，那你们不妨去看看。”他说，“说不定会有新的发现。”
晏辰和阿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好奇。
“好啊。”晏辰点头，“那就多谢先生指点了。”
告别了赵虎和杨子，晏辰和阿楚踏上了新的旅程。
“野人献曝哎，听起来就很有意思。”阿楚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心情很好，“你说那个野人，真的会在大冷天里晒太阳，还觉得是宝贝吗？”
晏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欢快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谁知道呢。”他说，“说不定是个行为艺术家。”
“行为艺术家？”阿楚没听懂，回头看着他，“那是什么？”
“就是……”晏辰想了想，“就是用一些奇怪的行为来表达自己的想法。”
阿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哦，我明白了，就像你有时候对着电脑发呆，说在思考人生一样。”
晏辰哭笑不得。
“我那不是发呆，是真的在思考人生。”
“好吧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阿楚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又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走了大概半天的路程，他们来到一个市集。
市集很热闹，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
阿楚好奇地四处张望，眼睛都看不过来了。
“哇，这里好热闹啊！”她拉着晏辰的手，“我们去那边看看吧，好像有卖糖画的！”
晏辰无奈，只能被她拉着往前走。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一阵哄笑声。
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围着一群人，中间站着一个衣衫褴褛的野人，正光着膀子，在太阳底下晒太阳，嘴里还念念有词。
“肯定就是他了。”阿楚兴奋地说道，“走，我们去看看！”
两人挤到人群前面，仔细打量着那个野人。
他看起来五十多岁的样子，皮肤黝黑，头发乱糟糟的，身上只穿着一条破烂的裤子。
虽然是冬天，但他却一点也不觉得冷，反而一脸享受地晒着太阳。
“你们看，我发现了一个宝贝！”野人指着太阳，兴奋地对周围的人说，“只要晒一会儿，浑身就暖洋洋的，比穿多少衣服都管用！我要把这个宝贝献给大王！”
周围的人都哈哈大笑。
“傻小子，晒太阳谁不知道啊，还当成宝贝献给大王，真是笑死我了！”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还想献给大王，简直是痴心妄想！”
野人却一点也不生气，依旧固执地说：“这真的是个宝贝，你们不懂！”
阿楚看着他，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他好可怜啊。”她小声对晏辰说，“只是想把自己认为好的东西分享给别人，却被当成傻子。”
晏辰点点头。
“是啊，”他叹了口气，“有时候，最真诚的心意，往往会被人嘲笑。”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华丽的官员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几个随从。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热闹？”官员皱着眉头问道。
有人赶紧上前解释。
官员听完，看向那个野人，不屑地笑了笑。
“区区一个野人，也敢妄言要献宝给大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他挥挥手，“来人，把他给我赶走！别在这里碍眼！”
随从们立刻上前，就要去驱赶野人。
“等等！”阿楚忽然喊道。
所有人都看向她，包括那个官员。
“你是什么人？”官员不悦地问道。
阿楚走到野人面前，挡在他身前。
“他虽然是个野人，但也是一片好意。”她说道，“你不能这么对他。”
官员显然没把她放在眼里。
“一个小丫头片子，也敢来管本大人的事？”他冷哼一声，“给我一起赶走！”
晏辰上前一步，挡在阿楚身前。
“这位大人，请息怒。”他语气平静，“舍妹只是心直口快，没有别的意思。”
官员打量着晏辰和阿楚，见他们穿着不凡，不像是普通人，语气也缓和了一些。
“你们是外地人？”他问道。
“是。”晏辰点头，“我们路过此地，只是好奇，多有打扰，还望大人恕罪。”
官员冷哼一声，也不想多事。
“既然是外地人，就别管这里的闲事。”他说，“这个野人在这里扰乱秩序，本大人教训一下，也是应该的。”
“大人，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啊。”阿楚忽然说道，“晒太阳确实是个好东西，不仅能取暖，还能促进钙吸收，对身体有好处。”
“钙吸收？”官员一脸茫然，“那是什么东西？”
阿楚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话了。
晏辰赶紧打圆场：“舍妹的意思是，晒太阳对身体有好处，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发现。”
官员显然不相信，但也没再追究。
“行了，看在你们的面子上，今天就饶了他。”他瞪了野人一眼，“下次再敢在这里闹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就带着随从离开了。
周围的人见没热闹可看，也渐渐散去了。
野人感激地看着阿楚和晏辰。
“多谢两位恩人。”他深深鞠了一躬。
“不用谢。”阿楚微笑着说，“你别往心里去，他们只是不理解你。”
野人摇摇头。
“我不在乎他们怎么看。”他说，“我只知道，这个宝贝对大家都有好处，我一定要献给大王。”
晏辰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忽然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献给大王呢？”
野人叹了口气。
“因为我家乡的人，冬天经常冻得生病，甚至死掉。”他说，“我希望大王能推广这个方法，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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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辰正低头调试手腕上的卫星定位仪，屏幕上只有一片乱码在闪烁。
“看来这次的信号屏蔽比上次穿越到《镜花缘》里还严重。”阿楚踢飞脚边一块碎石，碎石滚进左侧第三条岔路，没了踪影。
晏辰收起定位仪，从背包里翻出军用级指南针，指针却像抽风般疯狂旋转。
“别费力气了。”阿楚凑过去，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没看见那边老伯快把拐杖跺断了吗？”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须发皆白的牧羊人正对着七岔路口唉声叹气，羊皮袄上沾着的羊毛被风吹得四处飘散。
晏辰忽然笑出声。
阿楚仰头看他，阳光透过稀疏的树杈落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笑什么？”她伸手揪住他的衣角轻轻晃了晃，“难道你有办法？”
“你没发现吗？”晏辰握住她作乱的手，指尖在她掌心挠了挠，“这场景，像极了《歧路亡羊》里的名场面。”
阿楚恍然大悟，随即垮下脸。
“早说啊。”她跺了跺脚，羊皮靴底沾了层黄尘，“那我们岂不是要陪这位大爷在这儿耗上一整天？”
晏辰从背包里掏出望远镜，镜头对准最左侧的岔路。
“按剧情，他的羊会跑进这些岔路，最后找不回来。”他忽然低笑，“不过我们有这个。”
阿楚眼睛一亮，抢过望远镜来回扫视。
“找到了！”她忽然指向右侧第二条路，“在那儿！好像卡在荆棘丛里了！”
牧羊人闻言拄着拐杖就要往那边冲，却被晏辰拦住。
“老人家留步。”晏辰从包里取出登山绳，“那片荆棘太密，您等着，我们去。”
阿楚已经蹦蹦跳跳地往岔路跑，跑了两步又回头朝晏辰挥手。
“快点啦，晏辰！”她晃了晃手腕上的运动手环，“争取打破我们上次救白娘子的速度纪录！”
牧羊人站在原地，看着这两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年轻人，嘴里念叨着他听不懂的词汇，忽然觉得今天的太阳或许有点太烈了。
晏辰追上阿楚时，她正蹲在荆棘丛前跟那只山羊大眼瞪小眼。
“小家伙还挺倔。”阿楚伸手想去摸羊头，却被羊角顶了一下。
晏辰轻笑，拿出随身携带的折叠工兵铲，小心翼翼地劈开周围的荆棘。
“小心点，别伤着它。”阿楚仰头看他，阳光穿过树叶在他侧脸流动，“听说这故事里的羊最后丢了，还引发了杨子一大段哲学感慨呢。”
“哲学感慨哪有羊肉火锅实在。”晏辰随口接道，手上动作却没停。
阿楚噗嗤笑出声。
“你怎么满脑子都是吃的？”她伸手拍了下他的后背，“小心被杨子听见，罚你抄《列子》。”
就在这时，那只山羊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咩叫，猛地挣脱束缚，朝更深的岔路冲去。
晏辰和阿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
“得，白忙活了。”阿楚耸耸肩，从包里掏出瓶矿泉水喝了一口，“看来剧情的惯性还真强。”
晏辰却盯着山羊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你有没有觉得，那只羊好像是故意的？”他眉头微蹙，“刚才它明明能自己挣脱，却等我们快弄开荆棘才跑。”
阿楚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想多了吧？一只羊而已，难道还成精了？”
晏辰没说话，只是从地上捡起一撮黑色的羊毛。
“这不是山羊的毛。”他把羊毛递给阿楚，“这更像是……某种猎犬的。”
阿楚接过羊毛，放在鼻尖闻了闻。
“还真有股狗味。”她眨了眨眼，“难道有人在暗中搞鬼？”
晏辰刚要说话，就听见远处传来牧羊人的呼喊声。
“两位小友，别追了！”老人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丢了就丢了吧，杨子先生说，大道以多歧亡羊，学者以多方丧生，或许这就是天意。”
阿楚撇撇嘴，拉着晏辰往回走。
“听听，哲学家的境界就是不一样。”她小声嘀咕，“换作是我，高低得在这儿装个监控。”
晏辰低笑，握紧了她的手。
“说不定，我们已经被监控了。”他朝密林深处瞥了一眼，那里有片树叶无风自动。
阿楚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忽然打了个寒颤。
“别吓我啊。”她往晏辰身边靠了靠，“这里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就算有，”晏辰低头在她耳边轻语，“有我在，也不敢靠近你。”
阿楚的脸颊瞬间红了，伸手捏了捏他的胳膊。
“就你会说。”她小声嘟囔，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回到岔路口，牧羊人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多谢两位小友帮忙。”老人朝他们拱了拱手，“天色不早了，你们也早点找地方歇息吧，这附近晚上不太平。”
晏辰点点头，从包里拿出压缩饼干和牛肉干递过去。
“老伯，这点东西您拿着。”他微笑道，“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老人看着包装精美的食物，迟疑着不敢接。
“这……这太贵重了。”他连连摆手，“我只是个放羊的，受不起。”
“拿着吧，老伯。”阿楚上前一步，把东西塞进老人手里，“反正我们还有很多，放久了会过期的。”
老人更懵了，过期？这是什么说法？
晏辰怕阿楚再说漏嘴，赶紧转移话题。
“老伯，您知道杨子先生住在哪儿吗？”他问道，“我们想拜访一下。”
老人指了指西北方向。
“顺着那条路走，大概两里地，看到一棵大槐树，那就是杨子先生的住处了。”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杨子先生最近心情不太好，你们说话可得小心点。”
“知道啦，谢谢老伯！”阿楚笑眯眯地挥手，“祝您一路顺风！”
看着老人走远，晏辰才转向阿楚。
“想去见杨子？”他挑眉，“想跟他讨论一下唯物主义辩证法？”
阿楚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脑袋靠在他肩上。
“当然不是。”她晃了晃脑袋，“我是想看看，能说出‘歧路亡羊’这种话的人，长什么样。”
晏辰轻笑，任由她挽着往前走。
“说不定是个白胡子老爷爷，跟圣诞老人似的。”他打趣道。
“才不是呢。”阿楚反驳，“我觉得应该是个风度翩翩的学者，就像……”
她忽然停住，看着晏辰笑道：“就像你一样。”
晏辰的心像是被羽毛轻轻拂过，痒痒的。
他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她，眼神温柔。
“那你可要看仔细了。”他缓缓靠近，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额头，“别认错了人。”
阿楚的心跳瞬间加速，脸颊又红了。
她轻轻推开他，假装整理头发。
“谁……谁会认错啊。”她小声嘟囔，脚步却加快了。
晏辰看着她的背影，眼底满是笑意，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说说笑笑地往前走，没注意到身后的密林里，一双眼睛正紧紧盯着他们的背影。
那双眼睛的主人，手里正把玩着一撮黑色的羊毛。
杨子的住处比想象中简陋，就是一间普通的茅草屋，门口果然有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槐树。
阿楚刚想上前敲门，就被晏辰拉住了。
“等等。”他示意阿楚小声点，“里面有人说话。”
两人屏住呼吸，果然听到屋里传来对话声。
“先生，那只羊已经按计划跑了。”一个年轻的声音说道。
“做得好。”另一个沉稳的声音回应，想必就是杨子，“那两个陌生人呢？”
“还在跟丢羊的老伯纠缠，看样子像是来帮忙的。”年轻的声音回答，“不过他们的穿着打扮很奇怪，不像是本地人。”
“嗯。”杨子的声音带着一丝沉吟，“最近边境不太平，你们多留意点，别出什么岔子。”
“是，先生。”
听到这里，晏辰和阿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原来这羊丢得不是意外啊。”阿楚小声嘀咕，“看来我们刚才的猜测是对的。”
晏辰点点头，示意她别出声，继续听下去。
“对了先生，”年轻的声音又响起，“昨天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说楚国有异动，好像在秘密集结军队。”
杨子的声音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知道了。”他顿了顿，“让大家做好准备，随时待命。”
“是。”
脚步声响起，似乎有人要出来。
晏辰拉着阿楚迅速躲到槐树后面。
门开了，一个穿着青色布衣的年轻人走了出来，四处看了看，然后快步离开了。
等他走远，阿楚才松了口气。
“我的天，吓死我了。”她拍了拍胸口，“原来杨子不只是个学者，还是个情报头子啊？”
晏辰若有所思。
“看来这《歧路亡羊》的故事，背后还有我们不知道的隐情。”他低声道，“楚国异动，边境不太平，这羊丢得恐怕没那么简单。”
阿楚忽然想起什么，拉了拉晏辰的袖子。
“你说，那只羊会不会是……”她压低声音，“信使？”
晏辰眼睛一亮。
“很有可能。”他点头，“用羊来传递消息，不容易引起怀疑。”
就在这时，屋里传来杨子的声音。
“外面的朋友，既然来了，就进来吧，何必躲躲藏藏的。”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有些尴尬。
“被发现了。”阿楚吐了吐舌头，“这下尴尬了。”
晏辰深吸一口气，拉着阿楚从树后走了出来。
“晚辈阿楚、晏辰，拜见杨子先生。”晏辰拱手行礼，态度恭敬。
阿楚也跟着行了个礼，偷偷打量着屋里的人。
杨子坐在一张简陋的木桌前，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麻布长袍，头发用一根木簪束起，看起来确实像个学者，但眼神却异常锐利，仿佛能看透人心。
“两位请坐。”杨子指了指对面的椅子，“不知两位从何处来？找杨某有何贵干？”
晏辰和阿楚坐下，阿楚刚想说话，就被晏辰用眼神制止了。
“实不相瞒，我们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晏辰斟酌着词句，“久闻先生大名，特来拜访。”
杨子笑了笑，眼神却带着审视。
“很远的地方？”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是楚国，还是秦国？”
晏辰心中一动，看来杨子果然在关注各国动向。
“都不是。”晏辰微微一笑，“是比那些地方更远的地方。”
杨子挑了挑眉，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感兴趣。
“哦？那倒是杨某孤陋寡闻了。”他放下茶杯，“不知两位对当前天下大势有何看法？”
这个问题有点棘手，阿楚悄悄碰了碰晏辰的胳膊，示意他小心点。
晏辰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杨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有意思。”他点点头，“继续说。”
“如今诸侯纷争，百姓流离失所，这不是长久之计。”晏辰继续说道，“迟早有一天，会出现一个强大的国家，统一中原，结束这战乱的局面。”
杨子沉默了，似乎在思考晏辰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你说得有道理，但这一天，不知要等到何时。”
“快了。”晏辰语气肯定，“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谁也无法阻挡。”
杨子看着晏辰，眼神复杂。
“你似乎对未来很有信心。”他顿了顿，“那你觉得，哪个国家会最终统一中原？”
晏辰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
“这个嘛，”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却发现里面没水了，“天机不可泄露。”
杨子也笑了，示意他不用在意。
“无妨。”他站起身，“天色已晚，两位若是不嫌弃，就在寒舍住一晚吧。”
阿楚眼睛一亮，正想答应，却被晏辰用眼神制止了。
“多谢先生好意，只是我们还有事，就不打扰了。”晏辰也站起身，“改日再来拜访。”
杨子也不勉强。
“也好。”他送两人到门口，“路上小心。”
走出很远，阿楚才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不留下啊？”她有些不解，“我们正好可以打探更多消息。”
“此地不宜久留。”晏辰低声道，“杨子已经对我们产生怀疑了，留下只会更危险。”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我总觉得，这里面的水很深，我们还是别掺和了。”
阿楚点点头，虽然有点可惜，但也知道晏辰说得对。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她问道。
晏辰看了看天色，夕阳已经西下，天边染上了一层金色。
“先找个地方落脚吧。”他说，“明天再做打算。”
两人找了一处背风的山洞，晏辰从包里拿出帐篷和睡袋，迅速搭建起来。
阿楚则在一旁生火，从包里拿出速食面和火腿肠。
“今晚就吃这个吧。”她举着泡面，“虽然简单，但总比啃干粮强。”
晏辰笑了笑，走过去帮她。
“你啊，走到哪儿都忘不了吃的。”他打趣道，“真该让你体验一下野外生存。”
“才不要呢。”阿楚噘嘴，“野外生存多辛苦啊，有速食面吃就不错了。”
晏辰无奈摇头，开始烧水。
火光跳跃，映在两人脸上，暖洋洋的。
阿楚靠在晏辰肩上，看着跳动的火焰，忽然叹了口气。
“你说，我们是不是不该来这里？”她轻声问道，“感觉这里好复杂，比我们之前去过的任何地方都复杂。”
晏辰握紧她的手。
“既来之，则安之。”他柔声说道，“不管遇到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阿楚的心瞬间安定下来，她抬头看着晏辰，眼神亮晶晶的。
“嗯！”她重重地点头，“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晏辰低头，在她额头轻轻印下一个吻。
“快吃吧，面要凉了。”他笑道。
“嗯！”
两人吃完面，收拾好东西，钻进帐篷里。
阿楚蜷缩在晏辰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很快就有了睡意。
晏辰却没有睡着，他睁着眼睛，看着帐篷外的月光，眉头微蹙。
今天听到的对话，还有杨子那意味深长的眼神，都让他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歧路亡羊》的世界，似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而他和阿楚，已经不小心闯入了这个秘密之中。
第二天一早，阿楚是被一阵鸟鸣声吵醒的。
她睁开眼，看到晏辰正看着她，眼神温柔。
“醒了？”他笑了笑，“太阳都晒屁股了。”
阿楚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才没有。”她揉了揉眼睛，“我这是自然醒。”
晏辰轻笑，帮她把额前的碎发拨开。
“快起来吧，我做了早餐。”他说，“吃完我们去看看，那只羊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阿楚瞬间来了精神。
“真的？”她眼睛一亮，“你有线索了？”
晏辰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一张地图。
“昨晚我研究了一下，发现这附近有个山谷，很适合藏东西。”他指着地图上的一个位置，“我怀疑，那只羊就在那里。”
阿楚凑过去看，虽然看不懂古代的地图，但还是装作很懂的样子点点头。
“嗯，很有可能。”她说，“那我们快走吧！”
两人收拾好东西，按照地图的指示，朝着山谷出发。
山谷里草木茂盛，空气清新。
阿楚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希望能找到羊的踪迹。
“你说，那只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啊？”她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晏辰摇摇头，“但肯定很重要，不然杨子也不会这么在意。”
就在这时，阿楚忽然停下脚步，指着前面的一片草丛。
“你看！”她压低声音，“那是什么？”
晏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草丛里有一团白色的东西在动。
两人悄悄走过去，发现竟然是一只羊，而且正是昨天那只逃跑的山羊！
更奇怪的是，羊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小小的竹筒。
晏辰小心翼翼地走过去，那只羊似乎认出了他，并没有反抗。
他取下竹筒，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张卷起来的纸条。
展开纸条，上面只有几个字：“楚兵三日後至”。
阿楚和晏辰都愣住了。
“楚国的军队三天后就要来了？”阿楚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是真的吗？”
晏辰脸色凝重。
“看来是真的。”他把纸条重新卷好，放回竹筒，“这应该就是杨子他们要传递的消息。”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阿楚有些着急，“要不要告诉杨子？”
晏辰摇摇头。
“不用，他们肯定已经有准备了。”
他顿了顿，又说道：“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免得被卷入战争。”
阿楚点点头，她可不想看到打仗。
就在两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他们回头一看，只见几个穿着铠甲的士兵正朝他们走来，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将领。
“你们是什么人？”将领厉声问道，眼神锐利地盯着他们，“在这里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晏辰上前一步，挡在阿楚身前。
“我们是路过的旅人，迷路了。”他镇定地回答，“不知道将军在此，多有打扰。”
将领显然不相信他的话，目光落在那只羊身上。
“这只羊是你们的？”他问道。
“不是。”晏辰摇头，“我们只是碰巧看到它在这里。”
将领冷笑一声，挥手示意士兵上前。
“把他们抓起来！”他命令道，“还有这只羊，一并带走！”
阿楚吓得抓紧了晏辰的胳膊。
“你们凭什么抓人啊？”她鼓起勇气反驳，“我们又没犯法！”
将领根本不理她，士兵已经围了上来。
晏辰知道硬拼是不行的，只能先顺从。
“我们跟你们走。”他对将领说，“但请不要伤害这位姑娘。”
将领哼了一声，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士兵把晏辰和阿楚绑了起来，牵着羊，往山谷外走去。
阿楚一路上都很紧张，紧紧挨着晏辰。
“晏辰，我们会不会有危险啊？”她小声问道，眼睛里满是担忧。
晏辰握住她的手，用眼神安慰她。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他低声说，“相信我。”
虽然心里也没底，但他知道，这个时候必须冷静。
他们被带到一个营地，看起来像是军队的临时驻地。
将领把他们带到一个大帐前。
“将军，抓到两个形迹可疑的人，还有这只羊。”他向帐内报告。
帐帘被掀开，一个穿着华丽铠甲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看军衔应该是个高级将领。
他打量着晏辰和阿楚，目光在他们的穿着上停留了很久。
“你们是什么人？”他问道，声音低沉有力。
晏辰刚想回答，就听到阿楚忽然喊了一声：“wait, who are you? what do you want?”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晏辰。
他无奈地看着阿楚，这丫头，关键时刻怎么冒出英文来了。
那将领显然没听懂，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说什么？”他问身边的人。
没人能回答，大家都是一脸茫然。
晏辰赶紧解释：“将军恕罪，舍妹一时糊涂，说的是家乡话，没什么意思。”
将领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也没再追究。
“把他们带下去，好好看管。”他命令道，“那只羊，送到后厨去。”
“不要！”阿楚急忙喊道，“那只羊不能吃！”
将领冷冷地看着她。
“为什么不能吃？”
阿楚急中生智，指着羊脖子上的竹筒。
“那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她说道，“如果你吃了羊，就会惹上大麻烦！”
将领显然被说动了，他示意士兵把竹筒拿过来。
打开竹筒，看到那张纸条，将领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抬头看向晏辰和阿楚，眼神复杂。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他再次问道，语气比之前缓和了许多。
晏辰知道，现在隐瞒也没用了。
“实不相瞒，我们是杨子先生的朋友。”他说道，“是来帮忙传递消息的。”
将领沉默了片刻，然后挥手示意士兵解开他们的绳子。
“多有得罪，还望海涵。”他态度恭敬了许多，“既然是杨子先生的朋友，那就是自己人。”
阿楚揉了揉被绑疼的手腕，小声对晏辰说：“吓死我了，还以为要被当成间谍砍头呢。”
晏辰低声安慰：“别怕，没事了。”
将领把他们请进大帐，倒上茶水。
“在下赵虎，是这里的守将。”他自我介绍道，“不知两位高姓大名？”
“我叫晏辰，她叫阿楚。”晏辰回答。
赵虎点点头。
“原来是晏先生和阿楚姑娘。”他叹了口气，“不瞒你们说，我们早就收到消息，说楚国会有异动，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那你们有准备吗？”阿楚问道。
赵虎苦笑一声。
“我们这点兵力，根本不是楚国的对手。”他说，“只能寄希望于杨子先生，能想出办法了。”
晏辰沉吟片刻。
“赵将军，依我看，现在最重要的是派人把消息送出去，让附近的城镇做好准备。”他建议道，“同时，加强防御，做好战斗的准备。”
赵虎点点头。
“晏先生说得有道理。”他立刻下令，“来人，立刻派人把消息送到各个城镇！”
“是！”
看着士兵离开，赵虎才转向晏辰。
“不知晏先生还有什么高见？”
晏辰笑了笑。
“高见谈不上，我只是觉得，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主动出击？”赵虎有些犹豫，“我们兵力悬殊，恐怕不是对手啊。”
“不一定非要硬碰硬。”晏辰说，“我们可以用计谋。”
他凑近赵虎，低声说了几句。
赵虎的眼睛越来越亮，最后拍着大腿说：“好主意！晏先生果然是高人！”
阿楚好奇地看着他们。
“你们在说什么啊？”她问道。
晏辰笑了笑。
“保密。”他神秘地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阿楚撇撇嘴，也没再追问。
接下来的两天，赵虎按照晏辰的建议，做了充分的准备。
晏辰和阿楚也没闲着，帮着出谋划策。
阿楚还把带来的一些现代东西拿了出来，比如望远镜、指南针，让赵虎他们大开眼界。
“阿楚姑娘，这东西真神奇啊，能看得这么远！”一个士兵拿着望远镜，兴奋地喊道。
阿楚得意地扬起下巴。
“那是当然，这可是我们那里的高科技产品。”
晏辰无奈地摇摇头，这丫头，又开始炫耀了。
第三天一早，楚国的军队果然来了。
看着远处黑压压的一片，阿楚不禁有些紧张。
“他们人好多啊。”她小声说道，“我们能赢吗？”
晏辰握紧她的手。
“相信我，一定能赢。”他眼神坚定。
赵虎按照晏辰的计策，先是派少量士兵去挑战，假装不敌，把楚军引到一个狭窄的山谷里。
然后，埋伏在山谷两侧的士兵立刻放下滚石和木头，把楚军困住。
最后，再放箭射击。
楚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损失惨重，仓皇逃窜。
看着楚军撤退，所有人都欢呼起来。
赵虎激动地握住晏辰的手。
“晏先生，您真是太厉害了！”他由衷地赞叹，“如果不是您，我们恐怕就全军覆没了！”
阿楚也兴奋地跳起来，抱住晏辰的胳膊。
“晏辰，你太帅了！”她笑得像个孩子。
晏辰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心里也很高兴。
“这都是大家齐心协力的结果。”他谦虚地说。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匆匆跑来。
“将军，杨子先生来了！”
赵虎赶紧出去迎接。
不一会儿，杨子就走进来了，他看到晏辰和阿楚，笑了笑。
“两位果然没让我失望。”他说道。
晏辰拱手行礼。
“先生过奖了，我们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杨子点点头。
“这里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们接下来打算去哪里？”他问道。
晏辰看了看阿楚，她也正看着他。
“我们还没想好。”晏辰回答。
杨子想了想，说道：“我听说，最近有个野人，经常在市集上献曝，引得众人围观，你们有兴趣去看看吗？”
阿楚眼睛一亮。
“野人献曝？”她好奇地问道，“是不是《列子》里说的那个故事？”
杨子有些惊讶。
“姑娘也知道这个故事？”
“当然知道啦。”阿楚笑道，“我们那里的小孩子都知道。”
杨子笑了笑。
“既然如此，那你们不妨去看看。”他说，“说不定会有新的发现。”
晏辰和阿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好奇。
“好啊。”晏辰点头，“那就多谢先生指点了。”
告别了赵虎和杨子，晏辰和阿楚踏上了新的旅程。
“野人献曝哎，听起来就很有意思。”阿楚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心情很好，“你说那个野人，真的会在大冷天里晒太阳，还觉得是宝贝吗？”
晏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欢快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谁知道呢。”他说，“说不定是个行为艺术家。”
“行为艺术家？”阿楚没听懂，回头看着他，“那是什么？”
“就是……”晏辰想了想，“就是用一些奇怪的行为来表达自己的想法。”
阿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哦，我明白了，就像你有时候对着电脑发呆，说在思考人生一样。”
晏辰哭笑不得。
“我那不是发呆，是真的在思考人生。”
“好吧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阿楚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又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走了大概半天的路程，他们来到一个市集。
市集很热闹，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
阿楚好奇地四处张望，眼睛都看不过来了。
“哇，这里好热闹啊！”她拉着晏辰的手，“我们去那边看看吧，好像有卖糖画的！”
晏辰无奈，只能被她拉着往前走。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一阵哄笑声。
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围着一群人，中间站着一个衣衫褴褛的野人，正光着膀子，在太阳底下晒太阳，嘴里还念念有词。
“肯定就是他了。”阿楚兴奋地说道，“走，我们去看看！”
两人挤到人群前面，仔细打量着那个野人。
他看起来五十多岁的样子，皮肤黝黑，头发乱糟糟的，身上只穿着一条破烂的裤子。
虽然是冬天，但他却一点也不觉得冷，反而一脸享受地晒着太阳。
“你们看，我发现了一个宝贝！”野人指着太阳，兴奋地对周围的人说，“只要晒一会儿，浑身就暖洋洋的，比穿多少衣服都管用！我要把这个宝贝献给大王！”
周围的人都哈哈大笑。
“傻小子，晒太阳谁不知道啊，还当成宝贝献给大王，真是笑死我了！”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还想献给大王，简直是痴心妄想！”
野人却一点也不生气，依旧固执地说：“这真的是个宝贝，你们不懂！”
阿楚看着他，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他好可怜啊。”她小声对晏辰说，“只是想把自己认为好的东西分享给别人，却被当成傻子。”
晏辰点点头。
“是啊，”他叹了口气，“有时候，最真诚的心意，往往会被人嘲笑。”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华丽的官员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几个随从。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热闹？”官员皱着眉头问道。
有人赶紧上前解释。
官员听完，看向那个野人，不屑地笑了笑。
“区区一个野人，也敢妄言要献宝给大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他挥挥手，“来人，把他给我赶走！别在这里碍眼！”
随从们立刻上前，就要去驱赶野人。
“等等！”阿楚忽然喊道。
所有人都看向她，包括那个官员。
“你是什么人？”官员不悦地问道。
阿楚走到野人面前，挡在他身前。
“他虽然是个野人，但也是一片好意。”她说道，“你不能这么对他。”
官员显然没把她放在眼里。
“一个小丫头片子，也敢来管本大人的事？”他冷哼一声，“给我一起赶走！”
晏辰上前一步，挡在阿楚身前。
“这位大人，请息怒。”他语气平静，“舍妹只是心直口快，没有别的意思。”
官员打量着晏辰和阿楚，见他们穿着不凡，不像是普通人，语气也缓和了一些。
“你们是外地人？”他问道。
“是。”晏辰点头，“我们路过此地，只是好奇，多有打扰，还望大人恕罪。”
官员冷哼一声，也不想多事。
“既然是外地人，就别管这里的闲事。”他说，“这个野人在这里扰乱秩序，本大人教训一下，也是应该的。”
“大人，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啊。”阿楚忽然说道，“晒太阳确实是个好东西，不仅能取暖，还能促进钙吸收，对身体有好处。”
“钙吸收？”官员一脸茫然，“那是什么东西？”
阿楚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话了。
晏辰赶紧打圆场：“舍妹的意思是，晒太阳对身体有好处，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发现。”
官员显然不相信，但也没再追究。
“行了，看在你们的面子上，今天就饶了他。”他瞪了野人一眼，“下次再敢在这里闹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就带着随从离开了。
周围的人见没热闹可看，也渐渐散去了。
野人感激地看着阿楚和晏辰。
“多谢两位恩人。”他深深鞠了一躬。
“不用谢。”阿楚微笑着说，“你别往心里去，他们只是不理解你。”
野人摇摇头。
“我不在乎他们怎么看。”他说，“我只知道，这个宝贝对大家都有好处，我一定要献给大王。”
晏辰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忽然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献给大王呢？”
野人叹了口气。
“因为我家乡的人，冬天经常冻得生病，甚至死掉。”他说，“我希望大王能推广这个方法，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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