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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傻妃:觉醒后惊天下 第147章 回忆

    “自从那以后,她被丞相一家吸血,嫌弃,孤立,还被人下毒整整十年,最后不受重负而香消玉殒,她还那么年轻……”

    这些她都是从原主的记忆里读取的小部分记忆。

    国君面色惨白如纸,伸手想要触碰纪云夕,却在半空僵住。他踉跄着扶住一旁的立柱,喉间发出压抑的呜咽:

    “是我害了她…… 这些年,我从未一日忘记过她。我励精图治、铲除权臣,就是想有朝一日能风风光光接她回来……”

    “可你终究晚了!”

    霍廷渊突然上前半步,将纪云夕护在身旁,周身散发着森冷的气息。

    “十几年光阴,足以让一个人在绝望中死去。贵国国君如今的深情,不过是一场笑话。”

    夜无痕把玩着折扇,似笑非笑地开口:“依我看,国君如此着急找故人,怕不只是为了情?听闻齐国至今无储君,莫不是想让云夕……”

    “你知道什么!”

    国君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又很快转为恳切:

    “夕儿,我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奢求你的原谅。但齐国如今内忧外患,朝中宗亲各怀鬼胎,我若离世,齐国恐将陷入大乱……”

    他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点点血渍:“你是我唯一的血脉,只有你能稳住局面……”

    纪云夕浑身发冷,盯着国君染血的手,突然笑出声来,笑声中带着无尽的悲凉。

    “所以说到底,你还是在利用我?拿我母亲的死做筹码,用所谓的血脉道德绑架我?”

    她一把扯下颈间玉佩,狠狠摔在地上。

    “这玉佩,我不要了!你欠母亲的,永远还不清!”

    玉佩坠地的脆响如惊雷炸响,纪云夕看着那枚曾被母亲贴身珍藏的羊脂玉化作满地晶莹的碎屑,仿佛听见了内心某处长久以来的枷锁轰然断裂。

    国君踉跄着跪倒在冰凉的地砖上,华服拖曳过满地玉屑,他颤抖的手徒劳地想要拢住那些再也拼不回的碎片,浑浊的老泪砸在碎玉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夕儿......”

    国君的声音沙哑:

    “我不求你原谅......”

    他剧烈地咳嗽着,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

    “这些年,我总在梦里见到你母亲......”

    纪云夕别过脸不去看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你有什么资格提母亲?当年若不是你的闯入,毁她清誉,她怎会被人陷害!”

    她的声音带着愤怒,却在瞥见国君鬓角的白发时有些于心不忍,作为一国之君而威严不可侵犯的男人,此刻竟佝偻得如同风中残烛。

    “我的日子不多了......”

    国君突然剧烈地喘息起来:“太医说,我撑不过这个冬天了...... 夕儿,就让我用剩下的日子......”

    他剧烈地咳嗽着,指缝间渗出点点血迹。

    “让我弥补你...... 哪怕,只是为你做一件事......”

    殿外突然响起闷雷,暴雨倾盆而下,冲刷着大理石地面‘啪啪’作响。

    纪云夕望着这个陌生的生父,内心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也许这是血脉的牵扯。

    能造成今天的局面,也许他也不想的吧!只是江山终究是他放在第一位的。

    纪云夕望着眼前颤抖着捡拾玉屑的国君,殿外暴雨如注,却冲不散她心中泛起的复杂情绪。

    烛火在狂风中摇曳,将他佝偻的身影投射在蟠龙柱上,竟显得那样渺小而凄凉。

    年轻时,他深陷夺嫡阴谋,被兄长陷害,下药,暗杀,毁名声。

    好不容易登上皇位,却为了天下百姓,杀贪官,震朝纲,看似手握天下,实则不过是被国家操纵的傀儡,每日批阅奏折到天明,却无力改变任何现状。

    人到中年,身边没有一个真正的亲人、爱人。

    偌大的皇宫,只剩他孤身一人在空旷的寝殿徘徊,连个能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深夜里,唯有案头那盏孤灯与他相伴,映照出鬓角早生的白发。

    如今,他的身体每况愈下,长期服用的续命丹药在他身上留下了青灰色的药斑,剧烈的咳嗽时常打断他的话语,咳出来的血沫沾染在明黄龙袍上,触目惊心。

    纪云夕此时对他产生了一点点的同情,她上前一步,走到他跟前,躬身将他扶到龙椅上。

    “说吧!那天晚上是不是你强迫了我母亲?”

    纪云夕现在已经很平静了,对她而言,这不过是生物上的父亲,

    国君的手指狠狠攥住破碎的玉佩残片,锋利的边缘割破掌心,血珠顺着纹路缓缓渗出。

    他张了张嘴,喉间却只发出嘶哑的声音:

    “不是的......”

    国君喉间似蒙着层沙砾,鼻音沉沉。

    “那天夜里有人设局暗算我,被人下了催情散,他们送来的青楼女子被我打晕后,趁机逃离。”

    他顿了顿,喉结上下滚动,声音愈发沙哑。

    “翻墙逃离后,十余个死士穷追不舍,刀刃破空声几乎贴着后颈。雨越下越大,泥泞的道路让我举步维艰,身后追兵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

    他猛地抬手按住额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待我翻进一座陌生院落时,药性已火烧般蔓延全身。浑身滚烫,视线也开始模糊,连呼吸都成了煎熬……”

    他强撑着身体,在院落中踉跄前行。恍惚间,一间挂满红绸的婚房里传来女子凄厉呼救,那声音如同在黑暗中亮起的明灯,让他瞬间清醒几分。

    他踹门而入,门轴发出吱呀的哀鸣。屋内烛火摇曳,昏黄的光线下,正撞见两个蓬头垢面的乞丐,他们衣衫褴褛,眼神中透着贪婪与凶狠,正要撕扯一位穿着喜服的新娘。

    新娘的嫁衣早已染满污渍,发间的珠钗散落一地,脸上泪痕交错,眼中满是绝望。

    “放开她!”

    他怒吼一声,抄起桌上沉重的红烛台便狠狠砸了过去。烛火熄灭,屋内陷入短暂的黑暗,只听得见激烈的打斗声与粗重的喘息。

    烛台与骨骼碰撞的闷响,乞丐的痛呼,还有新娘压抑的啜泣,交织成一曲混乱的乐章。

    在这生死较量中,他凭借着最后的意志,与乞丐缠斗在一起,全然不顾身上新添的伤口,只为守护这素不相识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