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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火种协定,但我能无限召唤 第684章 戍月·犬吠破狼潮

    西北的夜风卷着沙粒,打在青灰色的城砖上,发出细碎的呜咽。戍狗蹲在箭楼顶端,喉间滚着低哑的轰鸣。他的皮毛泛着金属般的光泽,是常年饮边关寒水、啃胡杨木的馈赠;双眼泛着幽绿的光,能看穿三里外的沙暴——这是\"镇边犬\"的血脉,自汉唐起便镇守玉门关,守护着中原与西域的咽喉。

    \"呜——\"

    低沉的号角从城下传来。戍狗的耳朵猛地竖起。他认得这声音:是巡夜兵吹的\"警狼哨\",三长两短,是狼群来袭的暗号。三百年前,他曾跟着老戍卒学过这号角,此刻听来,竟比记忆里更凄厉几分。

    月光下,沙地上浮起无数暗影。那是豺狗人军团——身高两丈的类人生物,皮肤泛着青灰色,眼眶里嵌着幽蓝的磷火,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森白的獠牙。他们的指尖长着倒钩状的利爪,每走一步,沙地上便留下五道血痕般的抓印。

    \"又是你们。\"戍狗的声音像闷雷滚过城墙。他记得三日前,这群豺狗人曾夜袭过一次,被守城的火铳队打退,此刻竟卷土重来,显然是有备而来。

    为首的豺狗人突然仰天长啸。他的声线里混着金属摩擦的刺响,竟是用兽骨磨成的\"狼哨\",能召唤方圆百里的豺狼。沙地深处立刻传来此起彼伏的嚎叫,无数绿莹莹的眼睛从沙丘后探出来——那是被豺狗人驯化的\"血狼\",脖颈上套着铁环,嘴里叼着带倒刺的骨刀。

    \"交出''玉门印'',饶你全城。\"豺狗首领的声音带着翻译腔,\"人类的皇帝早忘了你们的死活,这破石头,该归我们保管。\"

    戍狗的尾巴重重拍在城垛上。他当然知道\"玉门印\"——那是刻着\"出入大漠,唯我独尊\"的青铜印信,是中原王朝经营西域的信物。三日前豺狗人第一次来袭时,他亲眼看见他们用骨刀剖开守印老兵的胸膛,将印信抢走,却又在黎明前被火铳队夺回。

    \"做梦。\"戍狗低吼一声,从箭楼跃下。他的四蹄踏碎沙砾,带起的尘烟中,隐约能看见他项圈上的铜铃——那是老戍卒临终前塞给他的,说\"听见铃铛响,就知道有人在等你\"。

    豺狗首领的瞳孔缩成竖线。他挥了挥手,身后的豺狗人立刻呈扇形散开,将戍狗围在中间。血狼群也从沙丘后涌出,形成一个半圆,将城楼与戍狗切断。

    \"围猎。\"豺狗首领的利爪划过沙面,在月光下划出火星,\"人类的狗,该尝尝被猎的滋味了。\"

    戍狗没有动。他望着包围圈外的血狼,突然想起二十年前的冬夜。那时他还是只瘦巴巴的小奶狗,跟着商队穿越戈壁,被狼群围困在冰窟里。是个穿羊皮袄的老猎人用猎枪打死了头狼,把他揣进怀里,说:\"小崽子,以后要替我守好玉门关。\"

    \"汪!\"

    戍狗突然仰天长啸。这声吠叫里没有恐惧,只有愤怒——他想起老猎人冻僵的脸,想起城楼下卖糖葫芦的阿婆,想起昨天还在城墙上和他玩的戍卒小娃。他的项圈铜铃\"叮铃\"作响,那是他用自己的血祭炼的\"镇魂铃\",能唤醒所有被遗忘的守护之心。

    包围圈动了。最前面的豺狗人举起骨刀,朝着戍狗的咽喉扑来。戍狗不躲不闪,前爪猛地拍出——他的爪尖是用戈壁玉磨的,能劈开岩石。骨刀应声而断,豺狗人的手腕被拍得脱臼,惨叫着滚进沙堆。

    \"杀了他!\"

    豺狗首领的嘶吼震得沙粒纷飞。血狼群率先扑了上来,獠牙上挂着涎水,要将戍狗撕成碎片。戍狗的尾巴突然竖起,像根钢鞭般抽向最近的血狼。血狼被抽得飞出去,撞在城墙上,脑浆迸裂。

    \"镇边犬的尾巴,是钢筋铁骨。\"戍狗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他想起老戍卒教他的\"犬战三式\":一扑、二扫、三咬。此刻他用的是第二式,尾巴横扫,将三只血狼扫得撞成一团。

    豺狗人军团的阵型乱了。他们的骨刀砍在戍狗的皮毛上,只擦出几点火星;他们的利爪抓在戍狗的肉垫上,连道白痕都留不下。戍狗像团移动的堡垒,所过之处,豺狗人纷纷倒地,血狼群被撕成碎片。

    \"不可能!\"豺狗首领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们可是吃了三十个守城兵的豺狗人!\"

    \"因为他们忘了,\"戍狗的喉咙里滚出低沉的轰鸣,\"玉门关的守护,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他停下脚步,项圈铜铃突然发出刺耳鸣响——那是老戍卒的魂魄在共鸣,\"你听,这铃声里有三十七个守印人的名字,有八百个巡夜兵的呐喊,有十万百姓的香火...\"

    豺狗首领的磷火眼眶突然熄灭。他望着戍狗身后,月光下,城楼上的火把次第亮起。守城的兵卒举着火铳冲下来,老妇人们端着热粥从巷口跑来,连最胆小的小娃娃都攥着石子站在墙根,喊着:\"大黄!咬死这些坏狼!\"

    \"原来...原来你们不是孤军。\"豺狗首领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戍狗没有回答。他望着逐渐逼近的兵卒,尾巴上的血滴落在沙地上,开出朵朵小红花。这是他守护的第一百八十三个夜晚,也是最普通的一个夜晚——和三百年前老戍卒守的那夜,和二十年前老猎人救他的那夜,和每一个有月光的夜晚,都一样。

    \"汪。\"他轻轻叫了一声,像在说\"该回家了\"。

    豺狗人军团开始撤退。他们拖着受伤的同伴,消失在沙暴里,只留下满地的血狼残骸和豺狗人的断肢。戍狗望着他们的背影,突然想起老猎人说过的话:\"狼这东西,你打疼了它,它下次就不敢来了;你打怕了它,它反而会记仇。\"

    但此刻,他望着城楼下亮起的灯火,望着孩子们举着糖葫芦跑向他,突然觉得,有些东西比打跑豺狼更重要——比如,让每一个路过玉门关的人,都能听见这声犬吠,都能相信,总有人在守护他们的归程。

    月光漫过城砖,将戍狗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根连接过去与未来的线。线的一头,是老戍卒的铜铃;另一头,是明天清晨,城楼下那碗热腾腾的羊肉汤。

    而在沙暴深处,豺狗首领回头望了一眼玉门关。他摸了摸怀里的玉门印——那是他们用阴谋抢来的,此刻却烫得他掌心生疼。他突然明白,有些东西,不是靠武力能夺走的;有些守护,不是靠牙齿能咬碎的。

    风卷着沙粒掠过他的脸,像极了老猎人当年拍他肩膀的温度。他低吼一声,转身消失在黑暗里,只留下一句模糊的呢喃:\"下次...换种方式。\"

    戍狗摇了摇头,甩掉身上的沙粒。他蹦跳着跑下箭楼,迎接那些带着热气的拥抱——这才是他要守护的,最珍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