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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子长生局 第535章 镇煞术初显锋芒

    青石村的晨雾里飘着灵气。

    晒谷场的地界纹路上,三个徒弟正跟着云烬学“镇煞术”。萧烈的烧火棍在地上画着圈,暗红火焰裹着绿意,圈里的草叶不仅没焦,反而往圈心凑;琴九的棉线在半空织网,弦音里掺着地脉的震颤,网住的露水凝成金色的珠,落地就化作细小的灵纹;石凡最直接,他站在镇脉石旁跺脚,大地的回应比往常更响亮,脚下的青石板浮出层淡绿,竟能随他心意起伏半寸。

    “镇煞术不是杀招,是‘定’。”云烬手里的痒痒挠轻点地面,淡绿色的地脉气顺着纹路游走,在三人之间织成无形的网,“萧烈的火要定‘煞源’,别让煞气散;琴九的弦要定‘煞流’,别让煞气乱;石凡的土要定‘煞根’,别让煞气钻。三者合一,就是镇煞阵。”

    他话音刚落,村东突然传来张伯的喊声:“有煞风!带着碎煞!”众人转头看,只见东边的山口卷起道灰风,风里裹着无数细小的黑屑,是被地脉气打散的煞虫残魂,此刻被归墟煞气重新聚拢,像条灰蛇往村里钻,所过之处,草叶瞬间蔫了。

    “来得正好,练手。”云烬不退反进,痒痒挠往地上一顿,“萧烈封路,琴九导流,石凡扎根!”

    萧烈立刻挥烧火棍画圈,暗红火焰与绿意交织,在村口凝成半丈高的火墙。灰风撞在火墙上“噼啪”作响,黑屑被火焰烧成青烟,却又源源不断从风里涌出来,火墙渐渐被煞气熏得发黑。“师父,太多了!烧不完!”

    “别硬烧,用火圈定住风眼!”云烬提醒道,“煞风的根在风眼,用绿火缠它,别让风眼移动。”萧烈闻言收势,火棍轻点,火焰突然内敛,化作条绿火绳,精准缠住灰风中心的漩涡,风眼果然被定住,黑屑涌出的速度慢了半分。

    琴九的棉线网及时铺开,弦音变得沉稳,像在给煞风“调音”。灰风里的黑屑被弦音震得改变方向,不再乱钻,反而顺着弦网往石凡的方向流。“萧烈哥,把风眼往这边引!”她指尖轻弹,弦网突然收紧,竟把灰风的路径拧成螺旋,黑屑在螺旋里打转,渐渐聚成小团。

    石凡早已在地上布好地脉阵,他猛地跺脚,淡绿色的地脉气从地下涌出,在弦网尽头凝成个土黄色的漩涡,像个无底洞,将螺旋里的黑屑团“咕噜咕噜”吸进去。黑屑刚触到地脉气,就发出“滋滋”的声响,被炼化的灵气顺着漩涡流回大地,石缝里立刻钻出嫩草。

    “成了!”三个徒弟齐声欢呼。灰风失去黑屑支撑,渐渐消散,火墙的绿火、弦网的金光、土涡的黄光同时亮起,在地界上空凝成个三色光罩,罩住了整个村口,光罩上的纹路与咸菜缸底的咒纹一模一样。

    李伯和张伯站在晒谷场边缘,看得连连点头。李伯用拐杖敲了敲地面:“镇煞术的精髓在‘合’,火定源、弦导流、土扎根,缺一个都成不了阵。这三个小子,比当年咱们学的时候快多了。”

    张伯的烟锅吐着烟圈:“不是快,是地脉帮衬。灵珠归位后,地脉气随叫随到,他们的术法自然顺手。”他烟锅往光罩上一指,“你看这光罩,酸香裹着剑心木气,还有烟火味,是咱村独有的‘镇煞味’,邪祟闻着就发怵。”

    云烬走过来,看着渐渐隐去的光罩:“这只是基础阵,遇着厉害的煞将或大阵,还得加‘料’。”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李伯的剑心木碎、张伯的烟丝灰,还有咸菜缸的酸土,“把这些‘镇物’融进阵里,煞气越凶,阵反越稳。”

    他指着光罩残留的纹路:“萧烈的火缺‘敛’,刚才差点被煞风冲散,得学李伯的剑心木,把火劲藏在绿焰里;琴九的弦缺‘韧’,弦网破了两处,得掺点烟丝灰,烟能柔化煞气,让弦更耐磨;石凡的土缺‘转’,土涡吸完煞就停了,得让地脉气转起来,把炼化的灵气送回法器,形成循环。”

    三个徒弟立刻照着调整:萧烈往火棍里加了剑心木碎,绿火果然更凝实;琴九的棉线沾了烟丝灰,弦网的金光厚了些;石凡试着让地脉气在土涡里转圈,炼化的灵气果然顺着脚掌流回咸菜缸,缸底的纹路亮了亮。

    就在这时,村西的竹林突然传来异动,不是煞气,是地脉气的剧烈震颤!琴九的棉线瞬间绷紧:“师父,竹林深处的地脉在‘哭’,像是被什么东西挖断了根!”她闭着眼凝神,能“听”到地脉根须断裂的脆响,比煞虫啃噬的声音更重、更急。

    石凡脸色一变:“是人为的!煞气没这么快挖断灵根!”他能感觉到地脉气在流失,流向竹林深处的某个点。

    云烬眼神一沉:“是黑煞宗的余孽,想挖地脉根断我们的镇煞阵!他们知道硬闯不行,改偷家了!”他看向三个徒弟,“带好法器,用刚练的镇煞阵护地脉,这次让你们当主力!”

    竹林深处,果然有几个黑衣人正用蚀灵刃挖地。他们没布大阵,而是分散在灵根密集处,刃身泛着紫光,每挖一下,地脉气就往外冒一缕,被刃口的邪纹吸走。为首的黑衣人没戴面具,脸上刻着归墟纹路,手里拿着块残缺的蚀灵晶,正贪婪地吸收着灵根气。

    “给我住手!”萧烈的火棍率先发难,绿火绳缠向最近的黑衣人,火劲里的剑心木气让蚀灵刃“嗡”地震颤,刃身邪纹瞬间黯淡。

    琴九的棉线网从天而降,弦音混着烟丝灰的柔劲,将黑衣人困在网中,弦尖的金光刺得他们睁不开眼:“地脉的心跳,你们也敢偷?”

    石凡的土涡在灵根旁炸开,地脉气顺着漩涡流回断根处,断口竟开始缓慢愈合。他抱起咸菜缸往为首的黑衣人砸去,缸里的酸水混着炼化的灵气,“哗啦”一声泼在蚀灵晶上,晶块发出惨叫,裂开道缝。

    三个徒弟立刻布开镇煞阵:绿火定住蚀灵晶,弦网困住黑衣人,土涡修复灵根。三色光罩再次亮起,这次光罩里多了酸香、剑木气和烟火味,黑衣人被光罩一罩,身上的邪纹立刻冒烟,蚀灵晶的紫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这是……青石村的镇煞阵?!”为首的黑衣人又惊又怒,想引爆蚀灵晶同归于尽,却发现晶块早已被地脉气炼化,只剩下堆无害的碎石。

    云烬的痒痒挠这时才慢悠悠地落下,敲在每个黑衣人的肩上:“偷东西偷到地脉头上,该罚。”竹根疙瘩泛着金光,将黑衣人身上的煞气吸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他们瘫软在地的身影,“交给张伯,让他们去翻地种萝卜,用苦力赔地脉的损失。”

    竹林的地脉震颤渐渐平息,断根处的嫩草重新挺直腰杆。三个徒弟看着修复的灵根,笑得比打赢煞将还开心——萧烈的火棍绿焰更亮,琴九的弦音带着暖意,石凡的咸菜缸酸香更浓,他们的镇煞阵,真的护住了地脉。

    云烬看着光罩里流转的三色灵气,又看了看远处归墟裂隙的方向,那里的煞气似乎安静了许多,但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随着镇煞术的成熟,青石村的守护不再是被动防御,而是主动生长的力量,像地脉根须一样,正悄悄往更深处蔓延,等待着与归墟邪祟的下一次交锋。

    而这一次,他们有了更足的底气——不仅有法器、有地脉、有传承,更有三个能用镇煞阵护住家园的年轻守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