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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子长生局 第540章 蚀灵棺影现杀机

    镇煞台的夜风格外冷。

    萧烈裹紧外衣,守在东角的煞砖台旁,绿火在砖纹里缓缓流淌,映着他年轻的脸庞。远处的归墟裂隙像头蛰伏的巨兽,黑雾里偶尔闪过红光,是煞主的眼睛在暗中窥视。自从琴九从战魂那里听到“蚀灵棺”三个字,裂隙的煞气就一天比一天沉,连镇煞台的光旋都透着股压抑。

    “萧烈哥,喝口热汤。”琴九提着陶罐走来,罐里是石凡用灵萝卜炖的汤,热气里裹着灵气。她坐在西角的灵木台边,棉线突然绷紧,弦音变得尖锐,“它又在动了,比昨晚更急,蚀灵棺的轮廓快出来了!”

    萧烈喝着汤,火棍往地上一顿,绿火照亮裂隙方向:“急有啥用?有镇煞台在,它敢出来就烧了它!”话刚说完,煞砖台突然剧烈震颤,砖上的绿纹瞬间黯淡,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地下拽了一把。

    “是地脉在抖!”石凡抱着咸菜缸从土台跑来,缸底的润水灵咒纹路忽明忽暗,“蚀灵棺在吸地脉气!它把棺底嵌进了地脉主根,正顺着根往咱村的方向爬!”他指着土台顶的绿云,绿云正在变淡,露水也不再长草,“连台子的灵气都被吸走了!”

    琴九的弦音突然撕裂夜空,棉线在灵木台上疯狂抖动:“棺里有东西在敲棺盖!是……是镇北军的盔甲声!煞主用尸骨的怨气催棺,每敲一下,煞气就涨一分!”她的盲眼渗出细汗,显然承受着极大的精神冲击。

    云烬的身影从夜色里走出,痒痒挠往中央光旋一插,光旋的金红绿光立刻暴涨,暂时稳住了台子的震颤:“蚀灵棺要‘破茧’了,它借地脉根当‘茧丝’,把自己缠成个煞茧,等怨气够了就破棺而出,到时候整个青石村的地脉都会被它吸干。”

    他指着裂隙深处,那里的黑雾正凝成个巨大的棺形轮廓,轮廓上爬满血丝般的纹路,与地脉根须相连,每根根须都在往棺里输送绿光,正是青石村的地脉灵气。“必须在它破棺前截断根须,不然三镇阵的灵气会被它一锅端。”

    李伯和张伯也赶来了,两位老人脸色凝重。李伯的拐杖往灵木台一靠,青芒顺着弦线往裂隙探:“棺底有‘锁脉钉’,是用镇北军的兵器炼的,钉住了地脉根,拔不掉就断不了联系!”

    张伯的烟锅在光旋边转圈,烟圈撞上黑雾竟被弹回:“煞气成了‘茧衣’,硬闯会被煞气反吞,得用‘软法子’。”

    “软法子?”萧烈眼睛一亮,“用腌黄瓜的酸气腐蚀茧衣?”

    琴九摇摇头,弦音指向棺形轮廓的侧面:“茧衣最薄的地方在棺尾,那里的煞气与地脉气在打架,是锁脉钉没钉牢的位置。”

    石凡蹲下身,手掌按在地上:“我能用地脉气在根须里‘打节’,暂时挡住灵气输送,但撑不了半个时辰。”

    云烬点点头,迅速分工:“萧烈,用煞砖在镇煞台外筑道火墙,绿火里掺三倍辣椒面,呛住煞气的‘呼吸’;琴九,弦音缠向棺尾,用战魂的意念震松锁脉钉;石凡,用地脉气打节,给我们争取时间;李伯和张伯,守好光旋,别让台子被煞气拖垮。”

    行动立刻展开。萧烈的火棍在地上划出圈,绿火裹着呛人的辣椒面,在镇煞台外凝成道火墙,黑雾一靠近就“噼啪”作响,被辣得往后缩;琴九的棉线如银蛇出洞,弦音带着战魂的呐喊,精准缠向棺尾的锁脉钉,钉身立刻剧烈震颤,冒出黑烟;石凡在土台边连续跺脚,地脉气在地下凝成个个小结,输送灵气的根须瞬间变细,棺形轮廓的绿光弱了几分。

    “就是现在!”云烬的痒痒挠突然变长,竹根疙瘩泛着金光,他踩着石凡的地脉节,一步步往棺形轮廓靠近,煞气黑雾被火墙和辣椒面挡着,竟没伤到他分毫。他看准棺尾的薄弱处,痒痒挠猛地往下刺——金光与煞气碰撞,发出刺耳的尖叫,锁脉钉被刺得松动,棺尾的茧衣裂开道小缝!

    “破!”云烬注入灵力,痒痒挠的竹根顺着裂缝往里钻,竟从缝里勾出缕金红相间的光——是镇北军的战魂残灵!残灵一出,立刻化作长枪,对着锁脉钉狠狠刺去,钉子“当”地断裂,棺形轮廓剧烈震颤,与地脉根须的联系瞬间中断!

    “撤!”云烬拽着战魂残灵往回跑,裂隙深处传来煞主的怒吼,黑雾疯狂翻涌,却被火墙和光旋挡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锁脉钉断裂。镇煞台的光旋重新亮起,土台顶的绿云恢复浓淡,地脉气又开始往台子输送灵气。

    战魂残灵在云烬掌心化作枚金红令牌,令牌上刻着“镇北”二字。李伯接过令牌,老泪纵横:“是赵将军的令牌!当年他就是抱着锁脉钉战死的,残灵守了百年,终于等到这一天!”

    琴九的弦音变得柔和,她能“听”到蚀灵棺的轮廓在缩小,煞气也弱了几分:“它暂时吸不到地脉气了,破棺时间能推迟至少三天。”

    石凡摸着地上的地脉节:“根须里的节能撑三天,三天后得再打一次。”

    云烬望着重新沉寂的裂隙,手里的痒痒挠还沾着煞气:“三天足够了。”他看向三个徒弟,“明天开始,咱们把三镇阵往棺尾推进,用阵图的回灵纹缠住它的茧衣,让它吸不到灵气,也长不了力气,等它成了‘空棺’,就只能任咱们拿捏。”

    萧烈把辣椒面往火棍里塞:“再加点料,让它破不了棺,烂在茧里!”

    琴九的弦音带着笑意:“我让战魂在茧衣里‘唱歌’,吵得它睡不着!”

    石凡抱着咸菜缸:“我多备点酸土,等它破棺就泼它一身!”

    夜色渐深,镇煞台的光旋在月光下流转,火墙的绿火、弦台的银光、土台的酸香交织在一起,像给蚀灵棺的茧衣套上了层枷锁。李伯和张伯坐在光旋边,烟锅与拐杖轻碰,令牌上的金红光与台子的灵光交融,映着两位老人欣慰的笑容。

    他们知道,蚀灵棺的杀机虽现,但青石村的守护从未如此坚定——有战魂托孤,有地脉反哺,有年轻一辈的热血,更有这日夜不息的镇煞台,像颗钉子,牢牢钉在归墟裂隙的边缘,等待着与蚀灵棺的最终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