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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有娇妃,权王日日来 第72章 陛下密诏 靖王余脉

    京师,御书房。

    新帝披龙纹常服,眉目俊朗,年不过二十六,却已沉稳如渊。

    案上摊着一幅南市地图,墨迹未干。

    太监总管王慎行恭立一旁,悄声道:“南市密折已呈,韩瑾阳亲斩柳长风,凤仪旧部尽数伏诛,未有遗患。”

    “不错。”新帝目光淡淡地扫过,但却未有半分喜色。

    他抬手,从密折中抽出那枚玉佩的拓印。

    一字,“靖”。

    新帝神色冷峻:“你说,若这枚玉佩真出自靖王旧府,是否意味着……当年朕亲手剿灭的‘靖王余党’,并未尽净?”

    王慎行顿时低头,额贴地面:“陛下恕罪,老奴……不敢妄言。”

    新帝沉默良久,缓缓起身,走向殿后密室。

    那里供着一尊无名牌位。

    “皇伯靖王,当年你以‘清君侧’为名,行谋逆之事。朕亲手下诏,将你九族诛尽,可如今……”

    “你竟还留下‘子嗣’?”

    他语声微冷,指尖按上牌位,缓缓用力。

    “来人,宣韩瑾阳即刻入宫,朕要问他——靖王之子,究竟藏在何处?”

    —

    数日后,韩瑾阳入京。

    夜已深,他却被召入密室,面圣无旁人。

    “南市一役,你做得很好。”新帝并未寒暄,直指正题,“柳长风临死之物,你可还有遗漏?”

    韩瑾阳拱手:“回陛下,除玉佩之外,尚有一册密信。”

    他自袖中取出一卷薄册,封蜡未启,亲自递上。

    新帝接过,淡淡问道:“你没看过?”

    韩瑾阳坦然:“臣不敢欺君。”

    新帝轻轻启封,随手翻开第一页,却在一瞬间,面色骤变。

    密信之中,并非柳长风谋略之言,而是多封书信抄录——每一封,皆署名“阿宁”。

    落款:靖王府·宁音阁。

    新帝手指紧握,胸口起伏,显见情绪剧烈波动。

    他低语:“她竟……是靖王之女?”

    韩瑾阳一震,倏然抬首:“陛下何意?”

    新帝缓缓翻开第二页,那上头字迹清秀,正是沈婉宁的手书:

    【若我非靖王之女,韩瑾阳岂会甘为凤仪之刃?】

    【若无这重身份,何来替父平冤之志,何来护国为民之愿?】

    【陛下将靖王一脉尽灭,却未知,老王妃早于前朝变故前送我出府,养于沈家,借沈氏庇护,待一朝机成熟……】

    【我终有一日,要亲自进宫,问他一句:我父靖王,是否真为逆贼?】

    韩瑾阳脚下一软,几乎难立。

    他原以为婉宁出身沈氏,是旧将之后。却不知——

    她竟,是靖王的亲女。

    如此,这些年她甘居冷宫,隐身为影,不过是为了避祸、自保,待查明真相,亲雪父冤。

    韩瑾阳喃喃低语:“她竟……从未告诉我。”

    新帝缓缓合上信笺,面色未见惊惧,却更显冷峻。

    “当年剿靖王,朕亲自下令,铁证如山。若婉宁真为靖王之后……那便是余孽。”

    韩瑾阳拱手,语气坚决:“陛下,她为朝廷征战六年,生死边关,从未有一言逆命。若论忠心,百官无人可比。”

    新帝盯着他,许久才缓声:“你心悦于她。”

    “……是。”韩瑾阳毫不迟疑。

    “那你可知,她死前最后一封信,是给朕写的?”

    韩瑾阳一愣。

    新帝从怀中取出一卷墨信,缓缓摊开,递至他面前。

    其上,婉宁字迹清丽,仍旧那熟悉的起笔:

    【臣女沈婉宁,谨以一命,谢陛下厚恩。】

    【若臣父靖王果有不轨,婉宁无怨;若非逆心,愿以身证清白,不累陛下清誉。】

    【韩瑾阳无罪,臣女愿以死,为其赎清一切。】

    韩瑾阳颤着指尖,几乎握不住信纸。

    她竟,早知一切。

    她早知自己的出身是毒药,也早知,他韩瑾阳不过是陪她走到终局的“护灯人”。

    她从来都未想过活着洗白,而是宁愿独自背负沉冤,死后也不拖累他分毫。

    韩瑾阳缓缓跪下,喉间涌动,终是低声道:“臣,愿为她平冤,愿为靖王查明真相。”

    新帝冷声:“你若查出靖王无罪,朕便册她为烈女;若真为谋逆……”

    他停顿片刻,淡淡道:“连你,也得陪葬。”

    韩瑾阳抬首,一字一顿道:“臣愿。”

    —

    当夜,他离宫而出,夜雨如注。

    街巷沉寂,只有那宁音阁三字,在心头翻涌如潮。

    沈婉宁,你藏了这么深。

    你将一切都安排妥当,却唯独忘了告诉我——你在害怕时,也曾想依靠我。

    韩瑾阳立于宫门之外,低声道:

    “婉宁,我会为你走完余下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