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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交响曲 第183章 安庆:桐城文魂,黄梅余音,长江之畔的书生故国

    我是吴阿蒙。

    从黄山而下,我沿着徽风徐行,顺江而至,进入了那座被誉为“江左文都”的城市——安庆。

    长江在此曲折而过,北岸山岗如黛,南岸平原苍茫。城在江中,江在文中,安庆,便在这千年江声与笔墨之中,展开了属于她自己的柔中带骨。

    我翻开《地球交响曲》地图,在皖西门户、长江北岸、文与歌流连之地郑重落笔:

    “第183站:安庆。她是书生的城,

    亦是戏子的梦;是长江边被文火熏过的旧朝厅堂。”

    一、振风塔与迎江寺:长江第一塔,水岸望古今

    我第一站前往迎江寺与振风塔。

    江风浩荡,古塔耸立,佛铃低鸣。振风塔傍江而立,已有千年光景,似江中一笔,执笔者为时光。

    寺中香客寥寥,老僧拂尘而过。

    我问他:“塔为何叫振风?”

    他说:“风来此处,不再狂。”

    我写下:

    “安庆的塔,不是为帝王而建,

    是给江风一处折返,是为人心立下的锚。”

    二、桐城老街与方苞故宅:理学传灯,家国书声

    第二天,我往北去桐城。

    小城古朴,街巷中满是书香气。这里是桐城派发源地,方苞、姚鼐、刘大櫆皆出于此。

    我走入方苞故居,书房仍在,墙上挂着“义理、辞章、考据”六字格言。

    一位解说员低声说:“他们不是为功名,而是为人伦。”

    我写下:

    “安庆的文,不是雕字工巧,

    是讲理、守正、持身、立世,是从家书中走出的正气。”

    三、黄梅戏曲馆:乡音未改,唱尽凡尘风雨

    第三天,我回到市区,拜访安庆黄梅戏艺术中心。

    大厅中悬挂程长庚、严凤英的画像,旧戏袍轻垂,台前挂帘未起,仿佛正待一场唱尽悲欢的登场。

    一位年轻黄梅演员在台边试唱《天仙配》:“你我好比鸳鸯鸟……”

    她眼神清亮,却隐有忧色。

    我问:“你还唱得下去吗?”

    她答:“我们不只唱戏,是唱给这些墙听,唱给这座城听。”

    我写下:

    “安庆的戏,不为票房,

    是城里最温柔的执念,是让乡音与信念并肩守夜的帘后身影。”

    四、江边码头旧址:繁盛退潮,余波未平

    傍晚,我沿着长江步道,来到旧安庆码头。

    江岸沉静,水浪翻涌处,仿佛仍能听见昔日商船喧嚣。百年前,这里是通江达海的经济重镇,是徽商西行、楚商北上的出发口。

    一位坐在江堤上钓鱼的老者说:“江没变,岸变了。”

    我写下:

    “安庆的江,是流动的怀旧,

    她不是寂静,而是将所有旧事压进水底,等你来听。”

    五、菱湖书院:书香未散,湖光犹在

    最后一日,我步入菱湖书院。

    湖边石桥低卧,柳叶轻垂。讲堂中书案陈设如旧,墙上留有“惟精惟一”之训。

    几位大学生在此集训备考,读声琅琅。

    我坐在窗边,阳光穿过竹影斜洒卷帘。

    我写下:

    “安庆的书院,不靠大牌匾,

    她靠一代代青灯黄卷,用‘读书无用’的年代里继续点一盏不灭的灯。”

    六、地图落笔·下一站六安

    五天安庆之行,我自迎江而上,拾得江塔晨钟;于桐城讲义,触碰文字骨气;在戏台听乡音回响,在码头念旧梦未息,最后于书院一角再一次确认:文明从不止于纸上。

    这是一座愿将诗书与戏梦一起埋入泥土的城市。

    她沉稳,却不消退;她温柔,却藏锋芒。

    我摊开《地球交响曲》地图,在皖江之腹、桐派故里、戏魂未息之地郑重落笔:

    “第183章,安庆已记。

    她是书声与江声合奏的旧章,

    是一座用乡音记忆,替文明守夜的长江古城。”

    下一站,是六安。

    我要西行入大别山腹地,去听一段关于绿茶、革命与山中人心的三重奏。

    我收好笔记,对着天边被江雾吞没的塔影,轻声说:

    “书已毕,山将启——六安,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