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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开局攻打长安,决胜父子局 第385章 魏征:陛下,这是邪道啊!

    整个大殿静悄悄的,百官三观破碎的表情,李承乾坐在上面看得清清楚楚。

    他能够理解他们,这无异于现代人看到了外星人,道理是一样的。

    每个人的三观,都是在少年时代形成的。

    有一些偏执的人,一旦三观形成之后,到死都不会改。

    就算出了新的东西,或者觉得别人说得有道理,他们依然会固执己见,俗称装睡的人叫不醒。

    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应对百官的狂喷。

    果然,下一秒就有人开喷了。

    这个官员,李承乾不眼熟,属于站在比较靠后位置的。

    现在的朝堂上,大大小小接近三百人,除了一些比较近的大臣,他还真就不认识。

    这一类的官员,基本也是吏部升迁,他只负责‘盖个章’。

    “陛下,此书是妖邪之书,臣请陛下,一定要销毁此书!

    不管此书是何人编写,一定要灭他九族!”

    连自己姓甚名谁,是什么职位的官,他都没有说,直接就开喷了。

    看他那愤怒到极点的表情,似乎就算李承乾要砍他的脑袋,他也绝对不退缩。

    李承乾也不管他是谁,反正拿出这本书,他就有心理准备。

    “何为妖邪之书?”李承乾反问。

    “此书胡乱释论语,简直是大逆不道,枉为读书人!”

    “哦……那是孔丘本人,说他大逆不道吗?

    说他枉为读书人吗?”李承乾反问。

    “陛下此言何意?”

    “很简单,史记.周本纪说了一个事情——烽火戏诸侯。

    可他写的事情的主角,周幽王那个时代,根本就没有烽火传讯。

    根据吕氏春秋的记载,又是击鼓戏诸侯!

    相对而言,后者比较可信。

    作为一本史书而言,如此乱写,是否也该诛灭九族,是否也为妖邪之书?

    比如当年长平之战,赵括领兵出战,四十余日败于白起之手。

    《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说:赵括自少时学兵法,言兵事,以天下莫能当。

    尝与其父奢言兵事,奢不能难,然不谓善……

    赵括既代廉颇,悉更约束,易置军吏。

    秦将白起闻之,纵奇兵,详败走,而绝其粮道……

    赵军大败,四十余万之众遂降秦,秦悉坑之。

    于是乎,历朝历代的一些杂文,似乎都对赵括极为不屑,认为他只会纸上谈兵。

    哦,纸上谈兵的意思就是,会兵法但没有经过实战。

    可诸位爱卿想一想,他面对的是谁?

    面对那位战国名将,面对那时候如狼似虎的秦军,第一次上战场,指挥着如此多的大军,还能坚守四十多天。

    诸位爱卿,朕就问你们谁能?”

    “陛下,你这是在转移话题!”

    “那朕就再说一件事,当年孔夫子周游列国,儒家说他推荐恢复周礼!

    而那个时候,周王朝的正统还在,他为何不去?

    朕的意思是,他为何不去周王朝正统的管辖地做官,反而期待别的国家,去听从他那一套?

    是周王朝让他失望了,还是他本身也觉得,周王朝已经没救了?

    从历史角度看,他并没有做错什么。

    可从当时的角度看,他算不算周王朝的叛逆?

    这似乎有点像是,荀子教出了李斯,儒家教出了法家?”

    这个不知名的官员后退两步,一声不吭,仰头栽倒在地。

    幸好地上是羊毛毯,否则得摔出个好歹来。

    太医署的执勤医官,赶紧上前去抢救。

    “陛下的意思是?”

    房玄龄站出来,做了一个捧哏,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朕的意思是,即便是史记那样的书,一样有其造假的地方,一样带着史官的主观意志。

    毕竟是属于后世成书,而且在当时,秦王朝的藏书被项羽烧得差不多了。

    司马迁本人,距离那个时间段也有点距离,他也只是道听途说,以及到处收集民间传说和资料。

    他那个时代,跟我们现在的时代不一样。

    我们现在就算是王朝破灭,前朝的记载也保存很好。

    可即便如此,在借鉴书写前朝历史的时候,也未尝没有因为自己的主观意志,乱写或者是有偏向。

    人就是人,再怎么正直的人,他也不是圣,都有自己的喜好和厌恶。

    既然连史书,都出现了另类的造假。

    百姓也好,百官也好,也有自己的喜好,否则不会传出赵括纸上谈兵,而完全不去想人家面对的形势。

    那为何,论语它就不能是抡语?

    朕一开始就说了,兼听则明,偏听则暗。

    朕觉得,这本抡语写的很有意思,符合内圣外王之道。

    诸位爱卿认为呢?”

    “陛下,这是邪道,邪道啊!”魏征插言道。

    “魏爱卿,你还没有明白吗?

    这一本书,你别管它是正道还是所谓的邪道。

    他阐明了一个事实——人心百变!

    朕既然要开启民智,要人人如龙,那就不能只有单方面。

    就好像朕说过,哪怕你是贪官,只要你治下的百姓活得越来越好,不贪污军粮或者救灾款等,关于民生和安全的东西,贪点又如何?

    贪官,杀之不绝,因为这是人性。

    同样的道理,开启民智之后,又岂能只有一种思想?

    朕也不知道,当初孔夫子说那些话的时候,是在什么样的情形下,是面对什么样的事情,他到底要交弟子什么东西。

    但,论语既然作为启蒙到精通,贯通多数读书人一生的着作,它就不能只是一种释意!”

    “为何不能?”魏征梗着脖子道。

    “论语.泰伯篇: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尔等与朕,学习的时候应该都是这么断句的吧?

    想当初,朕给专门的第一届女子科举出题,朕就出了这道题。

    当初那一届女子科举,凡事理解为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也就是理解为愚民之策的,朕全部不录用。

    因为朕断句的时候,认为是:民可,使由之!

    不可,使知之!

    朕认为,需要根据民众的需求,来确定该不该让他们知道,而不是统统不让他们知道。

    除此之外,还可以理解为: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再或者理解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