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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爷,太太她又提棍去干架了 第427章 柳婳杀手生涯篇(13)

    “她是什么?”

    “叛......徒......”

    针剂停止了。

    克里斯满意地点头,换下一张照片:夜莺。

    “她是什么?”

    “工......具......”

    一张接一张,组织里的每个人都被重新定义。

    父母和弟弟的照片出现时,柳婳的抵抗达到顶峰,但最终还是在药物的折磨下屈服:“目......标......”

    第三周,柳婳开始主动回答问题。

    她学会了在克里斯皱眉前修正答案,在他手指微动时改变表情。

    疼痛是最好的老师,而她已经是个优秀的学生。

    第四周的最后一天,柳婳被带到一面镜子前。

    镜中的女孩瘦得脱形,眼睛下方是深重的青黑,嘴唇干裂出血。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神,空洞,顺从,像被掏空的贝壳。

    克里斯站在她身后,双手搭在她肩上:“现在你完美了。”

    当晚,柳婳被抬回自己的房间。

    青黛早已准备好热水和医药箱,但当她想帮柳婳脱衣服时,柳婳微弱地摇头。

    “我......自己......来......”

    青黛背过身去。

    柳婳缓慢地脱下破烂的囚衣,露出遍布全身的伤痕:电击留下的星状疤痕,绳索勒出的紫黑色淤青,各种各样的伤口,简直满目疮痍。

    热水碰到伤口时,柳婳咬住毛巾才没叫出声。

    青黛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拭后背,眼泪无声地掉进盆里。

    “别,哭......”

    柳婳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组织......不......需要......眼泪......”

    青黛迅速擦干眼睛,继续手上的工作。

    当敷料碰到柳婳背上最深的伤口时,她感觉到柳婳的手指在她手心轻轻划了几下,一个简单的密码:等。

    青黛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但敷药的手指稍稍用力,表示明白。

    这是她们多年来的默契,在组织的监视下生存的小小反抗。

    柳婳躺在床上,任青黛为她盖上被子。

    身体各处传来剧痛,但最痛的是胸腔里某个地方,那里曾经燃烧着反抗的火焰,现在只剩一堆冰冷的灰烬。

    或者......只是看起来如此。

    当青黛熄灯离开后,柳婳在黑暗中缓缓睁开眼。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正好照在床头柜的塑料小恐龙上。

    她伸手握住它,感受着粗糙的塑料表面抵着掌心。

    克里斯以为他赢了,以为他已经将画眉驯服成完美的武器。

    但他犯了一个致命错误,真正的顺从不需要每天检查,不需要电击和药物维持。

    他越是努力抹杀她的意志,就越证明那意志仍然存在。

    柳婳将小恐龙放回原位,闭上眼睛。身体需要休息,但头脑不能停止工作。

    下一次,她会更聪明,更耐心,更隐蔽。

    下一次,她不会失败。

    因为现在她学到了一课:要杀死一条毒蛇,必须先假装被它驯服。

    几个月后,浴室里,青黛精心的打扮着自己。

    柳婳站在浴室门口,看着这个跟了自己五年的女孩对镜梳妆。

    青黛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用指尖蘸取少许唇彩,轻轻点在唇瓣上。

    十八岁的脸庞在晨光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眼睛里盛满憧憬,今晚是她的毕业典礼,成为正式杀手的洗礼日。

    “画眉大人,我这样好看吗?”

    青黛转身,黑色小礼服的裙摆划出优雅的弧度。

    这是组织为每位即将毕业的杀手准备的,剪裁完美,价格不菲。

    柳婳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自己后颈的疤痕。

    三个月前那场惩罚留下的伤口已经愈合,但阴雨天仍会隐隐作痛。

    她看着青黛期待的眼神,想起自己曾也是这样天真地相信组织的给的承诺。

    “记住,”

    柳婳向前一步,声音压得极低,“宴会上的任何食物和酒水都不要碰。”

    青黛的笑容凝固了一瞬:“可是教官说......”

    “听我的。”

    柳婳打断她,手指轻轻拂过青黛的耳垂,这个动作在监控下看起来像是为她整理碎发,“回来后我有礼物给你。”

    青黛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但很快被惯性的服从覆盖。

    她点点头,拿起床头的小包离开了。

    柳婳站在窗前,看着青黛穿过庭院,消失在黑色轿车上。

    那辆车会带她去往地狱,而她却以为自己正驶向荣耀。

    第二天清晨,门锁转动的声音惊醒了浅眠的柳婳。

    她保持着均匀的呼吸,假装仍在沉睡。

    脚步声踉踉跄跄,伴随着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然后是衣柜被打开,衣物被翻动的声响。

    柳婳缓缓睁开眼。

    晨光中,青黛背对着她,正试图将破烂的礼服塞进衣柜最深处。

    裸露的后背上满是青紫和咬痕,右腿内侧有一道已经干涸的血迹。

    “画眉大人......”

    青黛察觉到她的目光,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吵醒您了?”

    柳婳坐起身,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她。

    青黛的眼睛红肿得厉害,显然哭了一整夜。

    精心打理的头发现在像一团枯草,左脸颊有一个清晰的掌印。

    但最令人心惊的是她眼中的某种东西消失了,那种对组织的盲目信仰,那种天真的期待,像被吹熄的蜡烛,只剩一缕青烟。

    “为什么?”

    青黛突然问,手指紧紧攥着那件破烂的礼服,指节发白,“我明明那么忠心组织?他们为什么......为什么......”

    她的声音哽住了,仿佛再多说一个字就会崩溃。

    柳婳下床,走到青黛面前。

    她比青黛矮半个头,但此刻气场却像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

    她伸手抚平青黛凌乱的鬓发,动作轻柔,声音却冷得像冰:“组织规矩,不问为何。”

    青黛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这句话是每个新人在加入组织时学到的第一课,也是最后一课。

    提问意味着怀疑,怀疑意味着不忠,不忠意味着死亡。

    “是,画眉大人。”

    青黛低下头,声音恢复了平静,但柳婳能看到她指甲已经深深掐入掌心,渗出细小的血珠。

    柳婳转身走向浴室,在门口停顿:“洗个澡,然后来我房间。你的礼物还在那。”

    热水声响起后,柳婳从枕头下取出一个小盒子。

    里面是一对珍珠耳钉,看似普通,但右耳的珍珠里藏着一粒氰化物胶囊,足够在几秒内结束痛苦。

    这是她能给青黛的唯一礼物:一个选择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