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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之内天地 第295章 裂缝中的微光

    山洞里的烛火被山风卷得忽明忽暗,照得叶凡掌心的封印卷轴上那道细裂痕像条小蛇,正缓缓蠕动。苏倾雪擦血的帕子突然一滞——她分明感觉到,叶凡后颈那道被黑芒擦出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出黑血,像被什么腐蚀了经脉。

    “阿叶。”她指尖发颤,将帕子按得更紧些,“血不对。”

    叶凡垂眸扫过,喉间泛起的腥甜突然变得灼热。他想起前世在不周山见过的古碑刻文,“缺灵噬生”四个字突然在脑海炸响。刚要开口,洞外的晨雾突然翻涌起来,祭坛方向那抹幽蓝的光猛地暴涨三寸,连带着他内天地里的老桃树都抖了抖,最后一片枯叶“啪”地砸在金液潭里。

    “有动静。”林昭月的霜华剑最先嗡鸣,她单手按剑,剑身映出洞外翻涌的雾气,“裂缝在……呼吸?”

    楚红妆的银盒“咔”地弹开,金蚕蛊“嗡”地冲上洞顶,触须剧烈颤动:“蛊虫怕。”她歪头盯着洞外,发间银铃轻响,“像是有人在敲它们的壳子。”

    秦挽霜的定风鼎突然从袖中飞出,鼎身雷纹滋滋作响。她指尖快速结印,鼎口喷出的雷光在洞门口织成网:“能量波动在增强。”这位女扮男装的长公主褪去了平时的从容,眉峰紧拧,“比刚才封裂缝时,强了三成。”

    叶凡扶着洞壁站起,内天地里的金液潭翻起涟漪——这是天人合一天赋在示警。他望着洞外那团幽蓝,喉咙发紧:“裂缝没封死,它在吸收天地灵气自愈。”前世他见过被封印的上古凶兽,也是这样,用天地灵气修补封印缺口,“再拖下去,等它吸饱了……”

    “我们现在就去。”苏倾雪将短笛别在腰间,帕子随意塞进袖中,眼尾的朱砂痣被火光映得发红,“我吹《破妄曲》,干扰它的感知。”

    林昭月的霜华剑“铮”地出鞘半寸,寒芒掠过众人眉梢:“我用剑气探路,有活物冲出来,一剑斩了。”

    楚红妆的银盒里又爬出三只赤尾蛊,在她肩头排成小塔:“虫虫能闻出坏东西的味儿。”她歪头冲叶凡笑,虎牙闪了闪,“要是敢咬阿叶,就拿它们炼十香蚀骨蛊。”

    秦挽霜的定风鼎已悬在众人头顶,雷网从鼎口垂落,将五人裹成光茧:“我布了三重镇灵阵,就算它掀翻半座山,也伤不到我们。”她伸手理了理叶凡被山风吹乱的发,“你在前头,我在最后。”

    叶凡望着四张或清冷或妖媚或狡黠或坚毅的脸,喉结动了动。内天地里的金液突然翻涌成浪——这是他前世陨落前都未曾有过的热意。他反手握住苏倾雪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交叠的指缝传过去:“跟紧我。”

    洞外的晨雾浓得像化不开的墨,众人刚踏出洞口,便有尖锐的哨音刺进耳膜。那是裂缝在“呼吸”,每一次吐纳都带起狂风,将山岩吹得簌簌往下掉。叶凡的天人合一天赋自动运转,内天地里的老桃树突然抽出新芽——这是在帮他解析周围的能量波动。

    他瞳孔微缩:“裂缝在扩张,现在只有巴掌大,半柱香后……”

    “吹笛!”苏倾雪的短笛已抵在唇边,清越的笛声裹着桃花香散出去。那哨音像是被剪刀绞了,突然变调,成了呜咽。

    林昭月的霜华剑划出半圆,剑气凝成银网,将几片被吹过来的碎石绞成齑粉:“有东西!”众人顺着她的剑尖望去,只见幽蓝光团边缘,浮起几个半透明的影子。它们像被扯碎的布片,正顺着裂缝的“呼吸”往外钻。

    楚红妆肩头的赤尾蛊突然炸成红雾,再聚拢时已缠上那些影子。影子被蛊毒一侵,发出刺耳的尖啸,瞬间溃散成光点。“是裂缝里的残灵。”叶凡握紧腰间的九霄环佩,玉箫共鸣的震颤顺着掌心传来,“它们在找宿主。”他望着越来越亮的幽蓝,加快脚步,“快!趁它还没完全醒过来!”

    裂缝的缺口比之前大了两指,边缘泛着黑紫色的光,像野兽咧开的嘴。秦挽霜的定风鼎突然剧烈震动,雷网出现细密的裂纹:“它在排斥阵法!”

    “我来!”叶凡咬破指尖,在九霄环佩上画出血纹。玉箫发出清越长鸣,内天地里的金液突然沸腾,化作金色雾气从他毛孔渗出,裹住众人。那黑紫色的光触到金雾,像雪遇热油般“滋滋”作响。

    苏倾雪的笛声突然拔高,短笛上浮现出寒梅暗纹——这是寒梅阁秘传的《破妄曲》完整版,“阿叶,走!”众人鱼贯钻进裂缝。

    眼前黑暗只持续了刹那,再睁眼时,竟身处一片混沌空间。四周漂浮着细碎的光片,像被揉碎的星子;脚下是流动的雾,踩上去软得像云,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楚红妆的银盒“砰”地合上——所有蛊虫都缩成了球,在盒底簌簌发抖:“这里......好饿。”

    叶凡的内天地里,老桃树的新芽突然疯长,片刻间便抽出三尺新枝。这是天人合一天赋在疯狂吸收周围的能量。他闭上眼睛,感知如蛛网般扩散——那些细碎的光片,是被撕碎的天道法则;流动的雾里,裹着无数不甘的怨魂;而最深处,有团漆黑的东西,正裹着法则碎片,缓缓“睁眼”。

    “那是缺灵。”叶凡睁开眼时,眼底泛着金芒,“它在吞噬被裂缝撕碎的法则,壮大自己。”他望着那团漆黑,喉间发苦,“等它吞完......”

    “轰——”话音未落,混沌空间突然剧烈震动。漂浮的光片像被巨手揉捏,碎成更细的星尘;脚下的雾翻涌成浪,将众人掀得东倒西歪。苏倾雪的短笛差点脱手,她踉跄着抓住叶凡的衣袖;林昭月挥剑劈开袭来的雾浪,剑气却像泥牛入海,连涟漪都没激起;楚红妆死死抱住银盒,发间银铃乱响;秦挽霜咬破舌尖,鲜血喷在定风鼎上,雷网重新亮起,勉强稳住众人身形。

    “退!”叶凡拽着苏倾雪往旁扑去,一道黑芒擦着他耳畔飞过,在雾里撕开条漆黑的裂缝。那裂缝转瞬即逝,却让他内天地的老桃树又掉了片叶子。他望着越来越浓的黑雾,咬碎钢牙:“找隐蔽的地方!”

    众人连滚带爬躲进雾中一处凸起的岩礁。秦挽霜的定风鼎彻底暗了下去,她靠在岩礁上喘气,额角的汗滴在地上,瞬间被雾吸得干干净净。苏倾雪检查众人伤势,发现林昭月的胳膊被黑芒擦出道血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是缺灵的毒。”她摸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在火上烤了烤,“我来逼毒。”

    楚红妆突然拽了拽叶凡的衣角,指了指岩礁后方。那里的雾比别处淡些,隐约能看见团漆黑的影子,正裹着光片,缓缓蠕动。叶凡的天人合一天赋疯狂示警,内天地的金液潭几乎要干涸——这是他从未有过的危险预感。

    “它在靠近。”他的声音很低,却像重锤砸在众人心上,“必须......”

    震动突然平息。黑雾像被无形的手扯了把,瞬间退去三尺。岩礁后方的漆黑影子顿了顿,重新裹紧光片,缓缓沉入雾底。楚红妆的银盒“咔”地弹开,金蚕蛊抖了抖触须,试探着飞出岩礁,又“嗡”地飞回来,停在她掌心。

    “它...睡了?”楚红妆歪头,发间银铃轻响。

    叶凡望着雾中逐渐消散的黑芒,内天地的老桃树突然抽出第二片新芽。他摸了摸怀中的封印卷轴,那道细裂痕不知何时愈合了些。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低语,像是婴儿的啼哭,又像是古钟的轻鸣。

    “没睡。”他盯着雾底那团漆黑,眼神越来越沉,“它只是......吃饱了。”

    山风卷着雾从岩礁缝隙钻进来,裹着几丝若有若无的甜香——那是内天地老桃树的花香。叶凡摸出九霄环佩,玉箫在掌心发烫。他望着雾深处,轻声道:“走。”

    众人整理好行装,苏倾雪将短笛别回腰间,指腹摩挲着笛身的寒梅暗纹;林昭月将霜华剑入鞘,剑鸣却未平息;楚红妆的银盒里,赤尾蛊重新爬出,在她肩头排成小塔;秦挽霜的定风鼎重新浮起,雷纹若隐若现。雾中的低语越来越清晰,像是在召唤,又像是在警告。

    叶凡走在最前,内天地的金液潭重新泛起涟漪——这一次,他要彻底看清,裂缝里藏着的,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