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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盲公主她撩完就忘 第319章 自裁

    云州之事清查得差不多了。

    赵宜写了详细奏折给明晏过目。

    除了判决没写,其他罪责都记录清清楚楚。

    赵宜请她示下如何处置。

    明晏让他去问杜荀,按律处置即可。

    赵宜便特意问了孙长青。

    明晏想到他就冒火,冷道:“孙长青暂时收监,孙府抄家,全族流放极北之地,孙家三代不许入仕。”

    赵宜犹豫了下,还是提醒道:“孙长青的罪责,按律应该判处死刑。”

    明晏冷眼一扫,“我这位置不然给你坐?”

    “下官不敢。”

    赵宜再不敢多话,立马行礼告退。

    明晏脑子里都孙长青那不知真假的话。

    走出大堂,回到赁的院子,坐在回廊栏杆处。

    孟西带着崔时越走了过来。

    将人带来,孟西便退到了一边望风。

    廊外是长着莲蓬的荷叶,如今已经有些萧条之态。

    风穿过两侧吹进来,明晏坐在栏杆旁抬头看拘谨站在三步远外的崔时越。

    “上次听你说,你是胥州人?”

    崔时越不知她单独叫他所为何事,老实道:“是。”

    “快九年前,也差不多是这个时节,胥州一场不停的大雨阻拦了官道,你知不知道这事?”

    崔时越蹙眉沉思片刻,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那年夏末连续下了七八日的大雨,听说大雨冲垮了官道旁的山坡,树木泥土滚落,阻拦了官道,听闻好像还拦了什么送粮车。城中富商都有出资重修官道,小民家中也捐了钱。”

    “修了多久?”

    “听说新征了劳工抢修,具体多久小民记不清,不过好像很快,说是有要事耽误不得。”

    “这场大雨,是天灾?”

    崔时越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道:“胥州每年夏末都下暴雨,冲垮山体也不是一次两次,每年都有差役带着劳工去官道疏通路途,许是那一年的雨太大,不仅冲垮了山,听说官道另一侧的河也因为水位暴涨往下淹了不少民居。”

    明晏自言自语道:“当真只是天灾?”

    崔时越想了想,补充道:“当时的胥州刺史是个难得的好官,官道被堵之后,知道阻了后面重要的事,冒着大雨就亲自带着人去疏通官道,后面也查过,确实就是意外。”

    明晏抓住栏杆的手默默收紧,抬手无力摆动,让崔时越退下。

    云州离胥州不算太远,快马加鞭,一夜也就到了。

    她在等,等手底下的人去胥州亲自查探回来的消息。

    赵宜得了她的令,将奏折重新写好让她过目。

    明晏一一看过,处置并无不妥,盖了印让他派人呈上京城。

    等待消息传回这两天,明晏又去找过孙长青几次。

    孙长青也说不出更多的信息来,甚至越来越心虚。

    等待明晏第三日去云州地牢见他的时候,孙长青已经一头撞死在牢里。

    昏暗的地牢点着烛火,照在墙上那撞出来的血迹上。

    一条一条血迹顺着撞到的大团血迹处蜿蜒而下,流进底下的杂草堆中。

    孙长青头顶模糊血洞闭着眼破布一般躺在地上,了无生气。

    已经有不少苍蝇闻着血腥味飞了过来。

    嗡嗡嗡嗡。

    孟西上前仔细查探一番,道:“确实是脑袋撞击墙壁致死,和仵作勘验的结果差不多。”

    明晏走到那团血迹前,撞击处只到她的腰间,低头看着脚边的孙长青。

    问道:“他几天没吃饭了?”

    孟西一怔,表情凝重起来,“按照殿下的吩咐,每天只一小碗馊饭,已经连续吃了三日。”

    站起身,行礼退出,“属下这就去将当值的狱卒全部拷问一遍。”

    三日未曾吃过饱饭的人,说话都费劲,没有能撞出这么大血洞的力气。

    明晏离开地牢,如同置身冰天雪地之中。

    孙长青的命早就被放弃了,如今居然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在地牢中冒险杀他,想来是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孙长青所交代的,都是些无凭无据之事,不过是他自己的一些胡猜乱想,这也引得人忌惮了。

    看来,当年暨城兵败一事,或许当真有内情。

    孟西带着人一一拷问过那晚当值的狱卒。

    孙长青死于深夜,人最疲累之时。

    他的饭食查过,没有问题,也没人听到争吵,他就是这样在夜深人静之时,一头撞死在牢中。

    孟西带着消息回到临时租住的院子时,明晏派去胥州查探的人也回来了。

    和崔时越说得差不多。

    胥州每年那个时节都有暴雨,那座山也不是第一次垮塌,只是当年雨水更大,垮得严重些。

    官府夜以继日抢修官道,五日清理出了路途,按照事先的安排,没有耽误运粮草送到暨城的最后时间。

    而且按照时间算来,当时镇北军收到粮草的第二日北荣才进攻。

    不至于是因为缺粮少兵影响战局。

    温承从京中也传回消息。

    他以清查文官考评之事,专门看了当年的运粮使的考评记录。

    和明晏这边查到的消息也没有出入。

    粮草运送贻误战机,这点显然站不住脚。

    孟西道:“会不会是孙长青为了活命信口胡诌?若是当真粮草延误,当年魏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定是要讨个说法的。”

    当年此事后并没发生什么事,想来和粮草无关。

    “可是,若孙长青只是胡言,为何有人要杀他灭口?”

    孟西道:“咱们问过他那么多次,他也什么都没说出来,不像是在撒谎,想来他什么都不知道,那凶手费力杀他做什么?”

    “我猜想,他死的原因,便是提了这件事,无论真假,我总会去查个明白,他这一死,这件事倒是当真有了蹊跷。”

    “那这凶手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杀他以咱们如今的信息,不一定顺着往下查,可如今他一死,反而有些欲盖弥彰。”

    明晏道:“两种可能,第一种,咱们想得太多了,第二种,灭口这个凶手做得不干净,让咱们发现了孙长青并非自裁。”

    孟西百思不得其解。

    正这时候,赵宜和杜荀一起来了。

    拿着孙长青死亡的验尸记录和狱卒口供并一些证物而来。

    验尸记录孟西已经看过,没什么新的消息,口供也和他问的差不多。

    只是有些不一样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