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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学:给工藤新一寄信的女孩 第289章 ‘黄泉\\’

    “找到了啊…”

    “…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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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解到这份信任——这份耗费数年潜入组织、直至获得代号才攀登至顶点的信任——已被彻底摧毁的瞬间。

    ---

    “终于逮到你了…

    啧,真是个滑不溜秋、逃得飞快的耗子啊。”

    “……”

    毫无预兆、毫无征兆便降临的死亡危机…

    眼前这个黑衣男人,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此刻正用枪指着我。

    背靠墙壁,唯一的逃生路线在持枪男人的背后…

    然而,只要我稍有动作试图逃跑,男人扣着扳机的手指必然会先动一步,夺走我的性命——这显而易见。

    (三人中有两个被我用夺来的枪反杀了,但子弹早已打空…)

    眼前的男人似乎察觉了我的窘境,尽管失去了同伴,却从刚才起就异常从容地挂着笑容。

    “哈哈…组织可是发了通缉令,所有人都在拼了命地找你呢?

    嘛,不过看来功劳要归我了啊…”

    功劳…

    想来,解决掉我这个组织叛徒就能晋升吧…或者能得到什么报酬也说不定。

    我在心中咂舌,狠狠瞪着眼前的男人。

    但他似乎不觉得手无寸铁的我有什么威胁,笑容依旧不变。

    “别摆出那么可怕的表情嘛?

    说起来,你没觉得庆幸是被我这种‘无名小卒’找到的吗?要是碰上‘有代号’的家伙,可就不只是被杀掉那么简单了?你是哪边派来的间谍…会被拷问得吐个干净再杀掉的哦。”

    “……”

    “像我这种底层人员,可没本事把‘有代号’的你活着带回去。你就安心让我杀掉好了?”

    听他这么说着瞄准我,我只能下意识地紧紧抓住自己左胸口的衣服。

    “(妈的,竟然在这种地方…我!)”

    朋友、家人、同伴、还有零(Zero)…

    难道就非得抛下他们离开吗?!

    ---

    咔嚓

    “啊…”

    一声细微…纤细的女高音。

    “谁在那儿!!!”

    男人的视线因第三者的气息而从我的身上移开。

    ---

    这一瞬间,我没有放过。

    砰!

    “唔咕!”

    我倾尽全力的一拳砸中了男人的心窝。

    哐当…

    枪从男人手中脱落。

    “…咳哈!”

    男人身体弯成く字形,口中吐出体内的液体,狼狈地瘫倒在地。我用余光瞥着他这副模样,捡起了他掉落的枪。

    “你这混…噫!”

    男人憎恶地向上瞪着我,却在下一秒发出一声小小的悲鸣。

    他仰望着我…

    仿佛无法移开视线一般…

    让男人露出这副表情的我,此刻…又是怎样一副面孔呢?

    夕阳西沉,在这被高楼环绕、阳光无法触及的地方…

    “(我…还…”

    “不能就这么‘离开’)”

    朋友、

    同伴、

    家人、

    还有零(Zero)…

    为此,我…

    ---

    无意识地,如同习惯般握紧了枪。

    ---

    然而…

    “(现在…果然还是不行啊)”

    我将枪收进怀里,转身背向那个大概已经构不成威胁的男人。

    “咳…呃、喂!”

    听着男人咳嗽着、摇摇晃晃试图站起来的声音,我快步走向“那个人”,将自己的夹克披在她身上。

    “呜哇!?”

    “嘘…现在用这件夹克把脸遮起来。我带你去安全的地方,跟我来好吗?”

    视线突然被遮挡,对方显得有些慌乱。但刚才用枪指着我的男人随时可能恢复过来袭击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遮起来…为什么…”

    “…”

    不能让她脱下夹克。

    不能让她看到我的脸。

    因为…

    “那是因为…”

    很明显,“她”是我们警察应当保护的无害国民,

    只是个过着平静生活的普通学生…

    不该让她看到这连大人都想闭目逃避的残酷世界…

    因为她是…

    一个有着纯真眼眸的女孩…

    ---

    “是为了回去哦。”

    ---

    嘛,不过这份心意,在几十分钟后,

    就被这个无害的、普通的、有着纯真眼眸的学生女孩…

    彻底粉碎了。

    ---

    夕阳完全沉没,

    没有月光的漆黑夜晚…

    “跑哪去了!?”

    “搜!我听说他已经和同伙汇合了,应该还在附近!!”

    啪嗒啪嗒…杂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

    “……”

    贴着“禁止入内”告示、被锁链封锁的大楼紧急通道…下方,一处缝隙形成的死角。大概是垃圾堆放处的关系,设置着大型垃圾站,周围还堆满了废弃的破烂杂物。

    我和这位素不相识的女孩,就藏身在这堆破烂形成的墙壁后的空间里。

    本应更早带她到安全地方分开的。

    但组织的追兵数量远超预期,我无法解放她,一路逃到了这里…

    这样下去,就真的把她卷进来了。

    不…从刚才那些家伙的话来看,组织已经知道我正和另一个人一起行动。

    原因肯定是留在现场那个男人的杰作…

    唯一幸运的是,似乎还不知道和我同行的是个小女孩…

    “(大概是因为距离远,只瞥了一眼吧…)”

    当时在那里,我本可以干掉那个男人。

    但即便说是偶然,在平民面前动手后果可想而知。

    现在只能相信当时的行动是最佳选择了…

    视线投向那个听从我的话,披着夹克、蜷缩着身子却仍紧抓着我手的女孩,我烦躁地挠了挠自己的刘海。

    “(好了,该怎么办…)”

    虽然暂时捡回一命,但逃到这里让我再次确认了。

    看来,组织是铁了心不会放我逃走。

    虽非元老,但好歹是个有代号的人…

    那些只会听命行事的下层喽啰暂且不论,对于掌握…目睹过重要情报的人,组织可没那么天真,会轻易放跑。

    “……”

    我凝视着从怀里掏出的手机…

    “(能争取到这点时间,也算幸运吧…)”

    确认她没有注意到我的动作后,我解锁手机开始操作。

    “(零…)”

    操作的手指瞬间停顿了一下。我像是要甩开犹豫般,用拇指重重地按在屏幕上。

    ---

    《抱歉啊降谷…

    我被他们发现是公安了…

    能逃的地方…

    只剩下黄泉了…

    再见了零…》

    ---

    “…”

    输入完毕,嘴角漏出一丝苦笑。

    “(那家伙…肯定会生气吧…)”

    只剩下按下发送键了。

    手指因不甘而颤抖…

    我用仅存的骄傲止住颤抖,按了下去。

    “那个…”

    “!”

    高度紧张状态下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到,手中握着的手机滑落在地。

    啪嗒…

    “啊…”

    手机屏幕朝上滑到了她的脚边。

    在这近乎黑暗的地方,那发光的东西自然吸引了她的视线。

    “(糟了!)

    对、对不起…”我慌忙捡起手机塞回怀里。然后努力挤出笑容,准备道歉…

    她却将我为她披上的夹克搭在肩上,露出了那张稚嫩的脸庞。

    “刚才…‘黄泉’是指…”

    “(…被看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