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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学:给工藤新一寄信的女孩 第358章 杀了他

    东方的天空开始渗染出朝霞的时刻——…

    两名帽檐压得很低的清洁工从警视厅的相关人员出口走了出来。

    两名清洁工坐进停在远处停车场的银色厢型车后,立刻发动引擎出发了。长途行驶,离开都市进入山路数十分钟后……驾驶座上的人……夏多摘下了帽子,接着坐在副驾驶座的清洁工……波本也摘下了帽子。

    “任务顺利完成了呢…。前半段没被人看见也没被摄像头拍到,成功拿到了目标物,但回来时被警卫发现了真是失策啊…。不过,他们大概也只当我们是普通清洁工吧,应该没问题……”

    听了波本的话,夏多毫不掩饰失望之色,遗憾地说:“不愧是莫里亚蒂教授,但那么短的时间内也无法做到【完美犯罪】啊。”不过,他话锋一转,视线投向坐在副驾驶座的波本。

    “后半段那个警卫,简直像是事先知道我们的行动一样,出现的时机太巧妙了…你不觉得吗?”

    “…是吗?”

    夏多从工作状态中松懈下来,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向波本。

    “啊,因为要是那个警卫没在那里出现,就是完美的完全犯罪了。但是…路线上的警卫偏偏变得薄弱,简直像故意视而不见一样顺利。”

    “是啊……”

    波本先是同意了夏多的话,然后纠正道:

    “不过,别搞错了…。不是‘偏偏’,是‘计划性的’;不是‘视而不见’,是‘引导我们那样行动’才正确…。但是,即便如此,她的才能要实际运用起来…还达不到组织所要求的【完美度】。”

    波本这么说着,从口袋里取出手机,联络了某处。呼叫音响了几声,尽管是清晨,对方还是接起了电话。

    “辛苦了,伏特加…”

    他说着,取出收在胸前口袋里的USb。

    为数不多的信号灯变成了红色。波本他们乘坐的车停了下来。因为是山路,自然人影稀疏,前后也没有来车。明明四下无人,犯罪者们却规规矩矩地遵守着交通规则。驾驶座的夏多在停车时大概觉得无聊,视线投向正在打电话的波本,观察着他。

    “——…嗯,任务姑且算是顺利完成了。”

    波本如此报告,凝视着拿在手里的USb…

    “嗯,嘛…倒也不是不能用,

    不过她的…莫里亚蒂教授今后是否还要利用,稍微…‘需要斟酌一下’,这是我们亲历者的感想…

    请务必参考。”

    他说完,闭上了眼睛——…。

    “…”

    信号灯转绿,夏多发动了车子。

    前方可见的是树木繁茂的山中,高高耸立、环绕四周的围墙。

    黄昏别馆就在眼前。

    ---

    另一方面,接到波本联络的伏特加,稍后向琴酒做了汇报。

    “大哥,是波本。说是任务完成了。”

    “…这是说用了教授的计策,顺利完成了?”

    “欸?欸…是这么说的…。啊,不过波本那家伙说《教授今后是否还要利用,稍微…‘需要斟酌一下’,这是我们亲历者的感想》来着。”

    “…用了那个还要斟酌…具体是?”

    “欸?啊…那个就…”

    面对支支吾吾的伏特加,琴酒投去锐利的目光。伏特加大概是承受不住那压力,说了句“我打回去确认一下”就想离开房间。但琴酒拦住了他。

    “不用了…。比起那个,那件事的调查怎么样了?”

    “是,那件事鉴定结果应该快出来了。”

    “你打过去尽快确认。视结果而定,行动越快越好。”

    “了解。”

    伏特加离开后,空间恢复了寂静。琴酒隔着窗户确认了浑浊的朝霞天空。

    然后他沉重地站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披上,离开了房间。

    目的地当然是…

    向那个哭肿了眼睛,裹在被子里,从噩梦般的现实逃向梦境的…教授那里。

    ---

    对不起。

    请原谅我。

    我再也不会得意忘形了。

    我再也不会握笔了。

    我也再也不会追求知识了。

    无论谁要求,我都不会再回答任何问题了。

    我今后一生都不会再出题了。

    所以…

    请不要因为我的过错,把家人、挚友、朋友、伙伴——…卷进来。

    妈妈对不起。爸爸对不起。小兰对不起。园子对不起。毛利叔叔对不起。黑羽君对不起。服部君对不起。和叶对不起。世良小姐对不起。冲矢先生对不起。优作先生对不起。有希子女士对不起。松田先生对不起。萩原先生对不起。莱特先生对不起。

    工藤君——…

    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无论多少次我都会道歉——…

    请原谅我吧。

    “美纪姐姐!”

    然后…

    “柯南君…对不起。”

    ---

    “起来。”

    眼睛睁开。有一两秒的时间,思绪无法集中。刚从睡梦中醒来的美纪很混乱。

    但她想起最后的记忆,察觉到“原来是那时之后睡着了啊”,解决了这个疑问后,又面临新的疑问:为什么琴酒抓着她的手臂俯视着她?

    “欸…,啊…”美纪发出困惑不成句的声音。琴酒面无表情,松开了抓着美纪手臂的手。

    美纪揉着被松开的手臂,只用视线滴溜溜地环顾四周。她是在确认时间。

    “…为什么要叫醒我?”

    “啊?”

    “我不想…(醒)”

    脱口而出的真心话。但她勉强把似乎要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琴酒对这样的美纪“哈”地嗤笑一声。

    “明明做噩梦了还嘴硬。”

    “…”

    琴酒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消沉的美纪,公事公办地抛出话题:“话说…”

    “波本他们报告来了。”

    “!”

    听到琴酒的话,美纪猛地一震,同时心脏剧烈地怦怦怦直跳,脊背发凉。

    不知是否察觉了美纪的样子,琴酒“哼”地一笑…然后——

    “不是挺好嘛。教授最喜欢的波本好像平安无事。”

    咚——…

    美纪的心脏跳得更猛了。

    “欸…”

    理解了这句话后,美纪瞥了一眼琴酒,像是要确认什么…

    但是——…

    噫——…。

    “呜…!”

    伴随着恶寒,美纪短促地倒吸了一口气。

    因为…

    俯视着她的琴酒眼中,

    渗出了愉悦之色。

    “(得…逃…)”

    第六感拉响了警报。

    只能恐惧的弱者,在绝对的强者面前,除了转身逃跑别无他法。美纪也慌忙想起身后退,但琴酒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她的脚,猛地朝自己这边拽了过来。

    “呀啊!”

    美纪失去平衡,再次仰倒在床上。

    “哈。想去哪儿?”

    “噫!”

    琴酒探过身,覆在美纪上方俯视着她。美纪的身体猛地一跳。

    “该知道你没地方逃吧?”

    被两条手臂和毫无修饰的直顺银发构成的牢笼困住的美纪,作为微弱的抵抗,把脸转向一边,逃避着琴酒投来的不祥目光。即便如此,琴酒大概是被涌起的愉悦感压倒,并未感到不快,他拂开美纪耳边的头发,露出那只完好无损的耳朵。

    “不是挺值得庆贺吗?几小时前还在担心的事平安解决了。教授你该高兴才对……可你到底在怕什么?”

    “呜!”

    美纪像是再也听不下去似的捂住了耳朵…但那双手因僵硬颤抖而没能完全捂住。

    “那帮家伙多亏了教授你设计的那个计策才完成了任务。教授你帮了波本他们…帮了我们。保护了我们。该为你的才能自豪才对。”

    “住…住手…”

    那温柔到可怕、称赞着美纪的话语。

    “帮了”“救了”“自豪吧”

    如果按字面理解,本该自豪的。本该高兴的。

    因为用自己的计策帮人摆脱了危机,救了人…

    但是…唯独这一次,对美纪而言,那些话语,全都只像是将她诱向【后悔】深渊的恶魔之语。

    因为

    “干得漂亮。”

    “不…是…”无论被如何称赞

    “帮了大忙。”

    “…才…不是”无论被如何感谢

    “教授的才能得到了证明。”

    “我…才…没有”无论被如何认可

    “这样一来教授也…”

    “这种事!…我才不想做!!”

    美纪她

    “成为我们犯罪者的同伙了。”

    “啊…”

    参与了犯罪。

    已经

    回不去了

    “…才怪。”

    身体僵硬的下一瞬间…

    美纪的呼吸停止了。

    “啊…????

    (咦?)”

    不知为何无法顺利呼吸。

    她困惑着,集中精神试图有意识地吸气呼气,却无法顺利做到。

    “哈…—呜,咻…呜”

    突如其来的症状让她慌乱,嘴唇像鱼一样开开合合。这时琴酒才终于察觉美纪的样子不对劲,他皱起眉头问道:“喂,怎么了?”但美纪已陷入初期的恐慌状态,她挣扎着,抓住了覆在自己上方的琴酒的衣服。那指尖似乎也出现了麻痹症状,力道微弱,但琴酒并未甩开那只抓出褶皱的手,只是像观察病情般俯视着美纪,判断着她的症状是什么,由何引起。

    “…才怪。”

    对不起

    “…”

    然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

    “(是被犯下罪行的罪恶感折磨,引发了过度换气吧)”

    琴酒想着。

    为什么这女人不找个理由,比如“是被威胁的”“是被强迫的”“因为什么什么”来稍微逃避一下责任呢…?如此愚蠢地老实接受“自己犯下的罪”,一次次被后悔折磨的光景,在他看来只显得滑稽。琴酒无法理解…

    但,这样想的同时,另一种感情涌了上来。那是琴酒甚至不知道存在于自己内心的感情——…

    是【同情】。

    “…——真是个,让人费心的参谋候补大人啊…”

    不知是出于怜悯还是体贴而说出的话语。琴酒的手搭上了美纪的下巴。

    “(什、什么……?)”

    美纪眼中蓄满了生理性的泪水,视野模糊,意识朦胧…只能任人摆布地仰望着。

    “(有什么东西逼近了。银色的和黑色的什么…)”

    积蓄已久的泪水啪嗒掉了下来…视野清晰了。

    “啊…”

    理解了逼近之物是什么的美纪,眼睛微微睁大。

    银与黑…

    以及深绿的瞳孔已近在眼前,她已无暇去注意那微弱可闻的机械音。

    “唔!”

    琴酒发出一声痛苦的声音,同时从美纪的视野中消失了。

    意识朦胧中,美纪察觉到承载她身体的床脚发出了嘎吱声。她没有转头,只用视线看去,只见那里站着波本…他抓着琴酒的后衣领,用感觉不到温度的眼神俯视着琴酒的后脑勺。

    “波本!你这家伙想干什么!?”

    “那是我该说的话琴酒…。你把她推倒是想干什…”

    “(啊…安…室、先生?)

    啊…”

    映入眼帘的茶金色头发,让美纪的视野再次扭曲。

    “啊…”

    烙印在眼帘后的波本…不,对美纪而言是安室的背影。

    “嗯,…我走了。”

    “(别…走)”

    ——感情复苏了。

    ——记忆复苏了。

    “波本报告来了哦。”

    “(因为我的错)对”

    细微的吐气声。

    “不是挺好嘛。教授最喜欢的波本好像平安无事。”

    “(我制造的东西弄脏了安室先生的手。让他犯下了【罪】)对、不起”

    断断续续的。

    “不是挺值得庆贺吗?几小时前还在担心的事平安解决了。教授你该高兴才对……可你到底在怕什么?”

    “(然后——…)才…怪”

    这些声音的集合太过微弱,无法传入任何人的耳中。同在房间的琴酒听不到,烙印在眼帘后的安室也听不到…

    那过于微弱的谢罪…是…

    “那帮家伙多亏了教授你设计的那个计策才完成了任务。教授你帮了波本他们…帮了我们。保护了我们。该为你的才能自豪才对。”

    想要传达的对象却————。

    想要传达的对象

    咦?

    我现在

    是在向谁

    为了什么而道歉?

    “”

    再次溢出的泪水。连话语都成不了的呜咽。变得紊乱的呼吸——…。

    “回来晚了抱歉。我回来了…——美纪小姐?”

    这时波本才终于发觉美纪的样子不对劲,他松开琴酒,奔向美纪。

    “哈——呜,呼…呜”

    “美纪小姐!?”

    但美纪连回应波本话语的余裕都没有,只是痛苦地抓着波本的手臂。刚到此地的波本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琴酒!你对她做了什么!?”

    面对刚才对自己的暴行,以及此刻像看杀父仇人般瞪着自己的波本,琴酒心中萌生了杀意,但他的意识却被别的东西攫住了。

    “…”

    琴酒视线的前方,是美纪抓着波本手臂的手。

    “琴酒!!!!!”

    波本尖锐的声音呼喊着琴酒的名字。琴酒轻轻咂了下舌,告知了美纪症状的原因:“压力性过度换气。”波本一把抓起散落在地板上、装着给美纪买的商品的袋子,扶起美纪的上半身让她前倾。

    “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呜…—啊啊呜,…~~呜”

    “(陷入恐慌了)”

    波本内心动摇,琴酒却开口道:

    “我只是告诉她了。从今天起,教授用【自己设计的计策】犯下了【罪】这件事。”

    “…你这家伙!”

    “而对此,教授大人心地真是善良,似乎因为【自己设计的计策】让你【犯了罪】这点格外受打击呢。”

    “是…吗…”

    波本咬紧后槽牙,对着在身后仿佛嘲笑着般陈述感想的琴酒。波本痛心地注视着在自己膝盖上啪嗒啪嗒掉眼泪的美纪,轻轻抚摸着她的背。然后波本…安室用温柔的声音呼唤着美纪的名字。

    “美纪小姐…”

    美纪没有反应。

    “美纪小姐,美纪小姐。”

    她的眼中,映不出波本。

    “美纪小姐,美纪小姐,美纪小姐。”

    她的耳中,听不到波本的声音。但如果听不到,那就——无论多少次。

    “美纪小姐,美纪小姐,美纪小姐,美纪小姐…”

    直到听到为止,无论多少次。

    要让美纪的耳中,无论多少次都听到不是波本…而是安室的声音。

    “美纪小姐”

    “是”

    传达到了。

    安室安心地松了口气。

    “美纪小姐,配合我的声音用腹部呼吸试试。呼——地慢慢把气吐干净之后,从鼻子慢慢吸气,有意识地让腹部鼓起来…。——能做到吗?”

    没有得到回答,但安室感觉到美纪更用力地抓紧了他的手臂,便在美纪耳边温柔地指导。

    “吸气…呼气…呼气…——对,做得很好。再来一次哦。”

    起初虽然没能完全按照安室的话做,但安室没有告诉她这点,而是表扬她让她安心。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美纪渐渐找回了原本的呼吸节奏。

    “——对,做得很好美纪小姐。有点受惊累坏了吧…天刚亮不久…再稍微睡一会儿吧…

    ——不要紧。我在这里。好了,闭上眼睛………晚安。”

    如同被诱导入睡般,在安室温和的声音中,感受着那双温暖大手传来的暖意,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美纪终于失去了意识。即便如此,安室仍支撑着美纪的身体好几分钟。简直像是在将美纪的身影从可怕之物面前藏起来…守护起来一样…

    但安室知道,自己现在无法一直维持这种状况。降谷知道,作为【波本】,他本就不该这么做。

    “(【现在】…还【不行】…)”

    他咬紧后槽牙,缓缓让美纪躺下。

    然后背对着琴酒说道:

    “我不知道你从朗姆那里得到了什么指示,但她是托管对象…。现在还应该避免给她制造精神崩溃的诱因。”

    “…”

    波本做好了至少会被抱怨的心理准备,但琴酒对此毫无反应。波本回过头,——…这时他察觉到了。琴酒正用难以揣测意图的眼神注视着波本…不,是注视着波本身后的美纪。

    波本,降谷感到了违和。

    “琴酒”

    波本呼唤名字。琴酒只是将视线唰地移向波本。

    “琴酒。你…”

    “教授没意识的话,我在这儿就没事了。”

    在波本想说什么之前,琴酒就转过了身。波本对着那仿佛逃跑般离去的背影,感到了危机感。

    “(为什么…)”

    他看着琴酒离开房间,远离自己,在心中质问。

    “(你这家伙琴酒是只按组织意向行动的人…)”

    为了再次确认——

    “(接近她也好,像这样对你而言已是特殊待遇地对待她也罢…都是上面…朗姆的…组织的意向吧…)”

    吱呀…(门——…)

    咔嚓(关上)

    “那应该是……

    ——————才对啊?!”

    ---

    关上门的琴酒咂了下舌。

    他用余光瞥了眼不知何时已在门外待机的伏特加,径直沿着走廊走去。

    “…报告。”

    “是…”

    走在琴酒身后一步的伏特加困惑地应道。那样子简直像是对调查来的信息没有把握,在犹豫是否真的该报告…琴酒对这种态度的伏特加感到烦躁,又咂了下舌。

    “啧…磨蹭…。是黑是白,说。”

    “是黑的。”

    琴酒的脚步停下了。

    “…”

    “但真的可能吗?这小鬼居然…”

    “决定性证据是?”

    “dNA匹配上了。”

    琴酒像忍无可忍般浮现出笑容。

    “呵呵…呵呵呵呵…”

    “啊,大哥?”

    伏特加对着不出声只在喉咙里发笑的琴酒喊道,但下一秒——…琴酒回过头。

    “伏特加…记得我的话吧?”

    “是、是!”

    “那就带过来。无论用什么手段…活着带到我面前。”

    琴酒的眼中闪着钝光,没有温度。

    “叛徒没有救赎可言…。要利用他到咽气为止,然后凄惨地…把他送回他思念的家人身边…所以——”

    琴酒回想起十几分钟前房间里发生的事…那个因过度换气向他求助的美纪,再次浮现笑容。

    “你,就堕落下来吧…”

    他想起被波本支撑着的美纪。

    “从那里——…

    到我这里来。”

    那样的话,到时我会亲自——————。

    ---

    与失去意识的美纪一同留下的安室。安室俯视着昏厥的美纪。

    然后回想起刚才在房间里的对话,表情严峻地握紧了拳头。

    “《我只是告诉她了。从今天起,教授用【自己设计的计策】犯下了【罪】这件事。》”

    “《…你这家伙!》”

    “《而对此,教授大人心地真是善良,似乎因为【自己设计的计策】让你【犯了罪】这点格外受打击呢。》”

    “《是…吗…》”

    “这种状况下还担心我啊…你真是”

    他拭去美纪无意识流下的泪水。

    “(啊…真想告诉你…她还没有犯下【罪】…)”

    唯独这次,运气站在安室…降谷这边。

    原因在于警察本部警视厅本部大楼是降谷他们的地盘,是可以灵活应对的地方。正因如此,哪里有什么都了如指掌,人员配置也全都能下达指示,才能有意识地制造出像美纪那样的计策。虽然后半段因夏多的任性,发生了传闻中蛮横行为引发的小麻烦,但结果上,完全没用上美纪设计的计策,而是用替代方案完成了。

    “(所以…你还能回去…

    但现在,你期望的回去方法还没准备好…)

    再忍耐一下…再忍耐一下就好。”

    明知已经无法在不伤害被他们找到并带至此地的你的情况下救你。即使被你讨厌也无所谓…

    但是,如果你心中对【安室透】的信任还有残留的话…请相信我,等着我…

    “我会尽早…无论如何也要————”

    ---

    “…”

    美纪倏地睁开了眼睛。

    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她感到眼皮刺痛,轻轻闭上了眼睛。

    “已经…无所谓了…”

    细若游丝的话语。她坐起身,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便利店标志的袋子,里面有面包、饭团、沙拉、甜点…还有瓶装茶。美纪哗啦一声拿起茶,拧开盖子,咕咚咕咚地润湿了喉咙。放下时已经少了一半。

    “…好累。”

    就在她说出真心话的瞬间,心脏不好的机械音从门的方向传来。美纪的心跳怦怦加速。——…进来的是她看都不想看到的银色。琴酒用某种愉快的轻快口吻搭话:“睡得好吗,教授?”那感觉有些诡异,美纪咕噜咽了下口水。不知是否察觉了美纪的样子,琴酒“哈”地呼出一口气后,进入了正题。

    “其实,得到了有趣的情报。”

    琴酒越是愉快,美纪胸中的不祥预感就越是强烈,心脏开始剧烈跳动。

    怦

    “想着你或许会想见。”

    怦怦

    “工藤新一”

    咚!

    “——被毒杀他的毒药的制造者…”

    “…哈?”

    这展开对美纪来说完全出乎意料。但琴酒无视了停止思考、困惑不解的美纪,继续倾倒着信息。

    “代号雪莉。据说是组织内屈指可数的科学家,毒杀工藤新一的毒药的开发者。”

    在思绪尚未理清的状态下,勉强理解着单词的罗列。理解了琴酒的话后,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心跳加速,身体颤抖起来。

    “不、不对!杀了他的是——!”

    “而且——…”

    琴酒打断了美纪的否定,然后——

    笑了。

    “而且,是确认工藤新一死亡的最后一人。”

    “!”

    美纪怀疑自己的耳朵。这不是甜言蜜语…——但足以勾起美纪的兴趣。

    琴酒对着对诱饵表现出兴趣的鱼,进一步引诱。

    “根据什么确认了死亡,那家伙的下落又如何了…——不想知道吗?”

    “呐,莫里亚蒂教授”

    “(啊…)”

    这个人又想让我犯罪。他看穿了我的弱点…又想引诱我犯下另一桩“罪”。

    “工、工藤君…”

    美纪察觉了琴酒的意图。

    但即便如此,琴酒仍在引诱。

    “没错。教授…你有这个资格。”

    “我…”

    他诱导着。

    “啊,因为工藤新一对你来说是唯一吧?”

    “…”

    到这边来。

    “那家伙制造了死亡的道具,至今还恬不知耻地混在普通人里生活。制造毒药,把多少人送上死路,自己却从【罪】中逃脱,遗忘,过着日子。

    教授你怎么看那种家伙?”

    堕落下来吧。

    “…我”

    “【罪】是必须偿还的…对吧?”

    “……”

    “利用我们吧,教授。”

    美纪抬起了脸。那里是琴酒直直注视着她的眼眸。

    “啊…”

    “你想要的话,就给你带来。”

    “那、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