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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学:给工藤新一寄信的女孩 番外7组织成员会背叛组织吗

    他抓了抓头发,眉头紧锁地陷入沉思。

    而我,则从他的说明中想起了什么。

    (救了pinga的职员,难道───)

    我想起了回到本土后不久,与即将暂时回美国的直美之间的交谈。

    接到她无论如何都想谈谈的联系,我让博士和他等在远处,两人进行了最后的交谈。

    她说不能告知新的工作地点,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抱紧了我。

    然后,在走向登机口的瞬间,她不经意地低语道。

    ───我呢,不久前,对一个觉得他可能遇到困难的朋友,多管闲事了。

    ───诶。你觉得自己是多管闲事,但对方可能不这么想哦。………真好啊。

    ───或许做得不太好呢。但我这次,算是帮上忙了吧。没能为志保做到的事,这次做到了吧。

    即使能从潜水艇爆炸中逃生,想要躲过职员的耳目抵达本土也很困难吧。

    那里一定存在着什么人,向那位职员伸出了援手───

    (明明那时还在默默哭泣,直美啊)

    虽然只是我的想象,但她想帮助的人,一定是。

    (我朋友想帮助的人,我不能坐视不理呢)

    看着似乎还在苦恼的名侦探,我开口说道。

    “哎呀。不是有个被朗姆心腹帮助过的人就在眼前吗?”

    大概是被我这个一向谨慎的人说出的话震惊了吧。

    他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我。

    “库拉索是在与孩子们的相处中被改变的。那种人也是存在的哦。虽然从你的描述来看,不觉得pinga是那种人……但这种事谁知道呢。谁能被谁改变什么的。”

    本不该有交集的,组织No.2的心腹与孩子们。

    各种偶然叠加,但那些孩子的话语、表情、心意,确实改变了她。

    “而且,如果你觉得组织成员不会那么轻易背叛组织的话,那么现在就在你眼前的人又该如何解释?”

    “…………那个”

    他自己也是被组织赋予代号的一员。

    最初或许是在厌倦组织时姐姐被杀,带着近乎复仇的心情。

    我也是被改变的人之一。

    被一群比自己实际年龄小十岁的孩子们,改变了人生。

    “当然这依然是一场豪赌。但是,你至今为止,不也赌过很多次吗?这次,你也会想办法的对吧?”

    “…………灰原”

    而且,你也不是一个人,我补充道。

    我和博士自不必说,只要他开口,FbI和公安也会行动吧。虽然绝不会让他们直接涉险,但在精神支持上,孩子们、他的命运之人都在他身边。

    “我,想帮助我朋友想帮助的人。”

    虽然最后果然还是诉诸了他的情感。

    但这份心情并非虚假。

    “如果他真的加入我们这边,无疑会成为强大的助力。组织No.2的心腹,可不是小破绽。处理得当的话,一定能……”

    我差点就要想象那似乎并不遥远的未来,那向好的方向发展的未来,赶紧停止了思考。

    现在想象那样的结局还为时过早。

    不过,眼前的他似乎也隐约看到了那样的未来。

    他一脸释然的表情,“谢啦,灰原”地笑着,像往常一样咧嘴一笑,走出了房间。

    正式与柯南联手后,过了一周。

    我和他,继续着和以往一样的生活。

    要说与一周前有什么不同,就是打开这扇房门的时间变多了。

    柯南和他几乎每天都在工藤宅进行作战会议。

    我也以“监视”的名义同行,但和之前一样,戴着耳塞远远看着。

    在作战会议开始前,被“绝───对不准听啊!”地塞上耳塞,这已经成了固定流程。因为后来我渐渐变成笑嘻嘻地戴上,所以大概与其说是不信任我,不如说塞耳塞这件事本身让他乐在其中。

    更可怕的是,参加作战会议的人日渐增多。

    戴眼镜的高个子男性。体格健壮的男性。同样戴眼镜的金发女性。留着胡须的年长男性。

    皮肤黝黑的金发男性。总是紧挨着那个人的、戴眼镜的严肃男性。

    穿着白大褂的富态男性。和柯南君年纪相仿的成熟女孩。

    似乎已经告知了我的存在和作用,有人和我目光交汇时会点头致意。

    ……………到底在谈些什么呢。

    待在远处戴着耳塞的我,自然是无从知晓。

    我跟他说过既然听不到谈话,而且也有别人看着,我留在这里也没意义了吧,结果只被回了一句“太危险了笨蛋”,就早早被否决了。

    本以为只要他开着房门,就能花点时间做料理,就算失败也有时间重做。

    结果,每天跟着他去度过虚无的时间──柯南君说“无聊的话可以看书哦”,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地拿起来看了,但工藤宅的书都太难了──然后一起回到房间,他又理所当然地站在厨房里,所以生活最终没有任何改变。

    就在我又开始消沉,想着就算自己参加了也什么都做不了的时候,今天的作战会议似乎也结束了。

    他走过来,碰了碰我的耳朵──准确说是碰了碰耳塞。

    就这样,最后他拔掉耳塞,就是结束的信号。这是惯例流程。

    但今天有点不同。

    他没有立刻拔掉耳塞,而是抚摸我的耳朵,捏了捏我的耳垂。

    他细长的手指一直摩挲着耳朵,痒痒的。

    困惑中,我终于问出口。

    “呃,干嘛…??”

    他最后又用手指捏了几下耳垂,大概是满意了吧,终于帮我取下了耳塞。

    “哈哈。好软。”

    看到他表情的瞬间,我的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

    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柔和、温柔的表情。

    “回去了。”

    他把耳塞扔给我,快步向房外走去。

    我勉强接住,慌忙跟在他身后。

    出门时,他依然毫不松懈地警惕着四周。

    虽然外表印象变得判若两人,不易被认出,但他还是小心地遮挡着脸,快步走向住处。

    到达房间,仔细确认锁好门后,松了口气。

    通常这时他会直接走向厨房,开始准备晚餐───但果然今天不同。

    他一脸认真地站在我面前。

    目光交汇。

    (───难道说)

    与其说是预感,不如说是确信在脑中扩散。

    他说出口的话,与那想法完全一致。

    “明天,执行。”

    作战会议的进展似乎比我预想的快得多。

    在我为工藤宅的书本头疼的时候,他们的计划也在稳步推进。

    (终于,要来了吗)

    行动的时刻到来,这无疑是喜讯。

    有那么多的人参加了作战会议,他们一定是有了胜算,觉得可行,才做出这个决定的。

    这确实是值得高兴的事。

    虽然结果尚未揭晓,但能执行作战本身,就意义重大。

    太好了,加油哦,要小心───想说的话,必须传达的话,还有很多很多。

    ───可以吗?

    这不是比喻,千真万确,我听到了恶魔的低语。

    (住口)

    ───如果作战顺利结束,真的结束了的话,

    (不行啦)

    ───就真的真的,结束了哦

    (吵死了!)

    我脑中的自己和自己打起了架。

    比拜托他去接触柯南时更加激烈。

    不行,要让它消失,要让它无法再出现。

    不要嘛,别收起来,寂寞低语的“我”被“我”封存在心底。

    求你了,别再出来了。

    “………这样啊!终于要开始了呢”

    为了不被察觉内心的喧嚣,我努力表现得开朗。

    本来我就是“这样”的人,没问题的。能做好。

    “有什么我能做的吗?多小的事都可以哦”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能做的事很有限,几乎等于没有。

    明知徒劳,却还是忍不住问了,只想稍微延续这一刻。

    “……………绝对不让你参与”

    结果,正如所料。

    体力上、智力上。无论怎么看都无法抗衡的我若同行,确实只会成为累赘。

    只是有点意外的是,他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喂!”地吼回来。

    “这样啊。明白了。”

    本来也对作战内容一无所知,我能做的事自然没有。

    最多也就是打扫房间,或者帮他洗衣服,或者努力试着做顿饭,除此之外,别无他能。

    对了,还有至少让他能以万全状态休息,虽然和分配不同,但把卧室让给他吧───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

    “……………等着我”

    他直视着我的眼睛,说道。

    “在这里,等着我。”

    平常的毒舌也好。

    平常的自信满满的态度也好。

    仿佛全都飞到了九霄云外,像是挤出来般的声音。

    这句话,对此刻的我来说,已经足够得不能再够了。

    简直像是难以置信的、奇迹般的话语。

    还没有结束。倒不如说,重要的序幕甚至尚未开始。

    即便如此。

    (格蕾丝,真的呢)

    ───自己这样想的事情和对方那样想的事情在某处碰撞───

    ───当它们重合时,就会产生最幸福的结果───

    “希望等待”和“想要等待”。

    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吗。

    刚才还在闹腾的“我”,彻底安静了下来。

    (我现在,最幸福了哦)

    “等待”什么的。

    虽然可能会被人说不过就是待在房间里而已,但对我来说,这似乎是一份无比重要、如同宝物般的职责。

    “………………嗯”

    大概,不需要太多言语。

    我就在这里,等待着你。

    但愿这份心意能毫无遗漏地传达。

    我怀着这样的愿望,确实地回应了。

    他露出满足的笑容,轻轻抚摸了一下我的头,便走向了厨房。

    大概是不习惯抚摸,动作有些粗鲁,我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等等,今天我也想一起做。”

    “哈啊?我做得更快吧?”

    他完全恢复了平常的语气吐槽道,但我不管,也站到了厨房。

    他一边嘟嘟囔囔地抱怨,一边告诉我他打算做什么。

    我能做的,大概也就是配菜的程度。

    ───因为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已经没有了那个哭闹着“不要不要”说着“最后”这个词的自己。

    虽然还没有完全消失,但总之现在,它正乖乖沉睡着。

    他说了,“等着我”。

    就算明天作战顺利,目的达成。就算能排除威胁。

    考虑到他至今犯下的罪行,也不可能无罪释放。

    (所以,两人一起吃饭也好,在同一屋檐下入睡也好───能在一起的时光,这就是最后一次了)

    他切菜时奏响的、令人舒心的声音。

    他做的、美味到让人想问是在哪里学的那种料理。

    和他一起收拾两人份餐具的时光。

    隐约听到的、他淋浴的水声。

    小心避免直勾勾盯着看而分拣的、他的衣服。

    从稍远处传来的、他晾衣服的声音。

    “晚安”之后回应我的、“嗯”的声音。

    隔着门感受到的、他的呼吸声。

    我细细品味着每一个瞬间,沉入梦乡。

    回想着如宝物般的日子,不由得想落泪。

    但我告诉自己,这是喜悦的泪水。

    是对降临在自己身上的、最幸福的结果感到喜悦的泪水。

    然后,不禁祈愿。

    祈愿为带来这最幸福结果的他。

    也愿那最幸福的结局,能够降临。

    第二天早上。

    对我挤出的那句“路上小心”,他果然只回了句“嗯”。

    便踏入了战场。

    感谢您读到最后。

    关于pinga的生活、与柯南的互动、柯南与小哀的互动等,这次特别想描绘各种场景,所以变成了这样。

    最初我也对“组织成员会如此轻易背叛组织吗”这点心存疑虑,但回想起爱尔兰、库拉索,尤其是小哀的存在,才有了那样的展开。

    我干劲十足地打算继续写下去,届时若能再次拜读,我将不胜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