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学：给工藤新一寄信的女孩 番外15 温度和气味
因为抓住我手腕的手，正微微地颤抖着。
能止住这颤抖的，现在，只有我的话了。
虽然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话才能止住。
基本上是自信家，性格恶劣，相当糟糕，嘴巴也坏，喜欢揶揄别人——但偶尔会温柔地笑着，柔和地注视这边。非常灵巧，却又非常笨拙的一个人。
给了我很多宝物的人。
如果我能向你，送出些什么的话─────
“───已经，无法想象你不在了的样子，你在那里存在这件事在我心中已经变得理所当然”
“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就算算上那几周，也还不到一年”
“……………喜欢。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最喜欢了”
抓住手腕的手，微微用了点力。
“所以，虽然想支持今后你选择的道路……………但也想一直在身边看着，想待在你身边。两个人，想一起住”
总算，坚持到了最后。
笔直地看着他的眼睛，说了出来。
全部说出来后，就完全无法回头了，羞耻感瞬间喷涌而出。向人说“喜欢”本身也是第一次，没想到会在这种状况下，无处可逃地说出来。
“…………真的，饶了我吧……极限了”
勉强挤出的声音，丢脸得惊人。一直注视着他的眼睛，已经垂了下去。被抓住的手腕也依旧如此，之后真的，只能等待他的话了。
这几秒漫长得像永恒，渐渐发觉自己的手开始微微颤抖。而抓住我手腕的那只大手，已经不再颤抖了。
再一次，那只手被注入了力量。
“………………我啊”
声音微弱得难以想象是平时的他。
“想早点和他们做了断，是因为想和你一起，过那种平淡无奇的时光，这点那时就已经明白了”
那声音，渐渐变得有力。
仿佛在确认一字一句般，编织着话语。
“第一次去那个公园的时候，就发觉我想看的是有你在的这景色”
回想起那时的他的视线。
因为在意他是什么表情而转过脸去，看到的是预料之外角度的他，真是大吃一惊。
那之后，彼此休息日凑巧重合时去过几次那个地方，但像那样从正面看到他温柔的表情，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自那以后，去那个公园总觉得莫名难为情，无法直视他的脸大概是主要原因吧。我不看的时候，他是什么表情，我不知道。
“───我希望有你存在的景色能变得理所当然”
失策了，早知道该看看的，现在才后悔。
他果然，是这样温柔地笑着的。
“………但是不明白，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那种事”
一直像在细细品味般编织话语的他，微微有些结巴。
他一定是───没有自信吧。
基本上他在各处都展现出自信家的一面，但那些平日的影子此刻都消失了。
“我啊，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那种事，不让你告诉我就不明白”
我也不是经验丰富啊。
只是在漫画里读到的故事，在电视剧里看到的故事，虽然憧憬但觉得是离自己很遥远的世界的感觉，所以并没有自信。
“───这个，是所谓的那种事吗？”
他说的“那种事”是指什么？
万一和我想象的不一样怎么办？
我心中的“那种事”要是有偏差会很羞耻之类的。
这些细碎的烦恼，刚浮现就立刻消失了。
我想，对他所说的“那种事”，坦率地点头。
“嗯”也好“是啊”也好，什么都说不出来。
现在出声的话，声音一定会很丢人。
只能，慢慢地点头。
也许掺杂了我自私的愿望。也许是在一厢情愿地解读他的话。也许是把我的话卷入了我的“希望如此”之中。
即便如此，我。
还是想相信这双笔直的眼睛。
***
真实地感受到和他的身高差，这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从我开始的。
先问可不可以，听了他的话之后，才做的。
虽然是自己说的，却不知该怎么办，只是把手环住了他的后背。
那之后过了一会儿，他像触碰易碎品般温柔地───在交谈之后，又像要抓住依靠般用力地。就这样，他抱紧了我。
***
第二次的现在。
没有拒绝，也没有铺垫。
快得让人来不及惊讶。
(……………是这个人的味道)
用同款洗衣液洗的衣服，散发相同香味是理所当然的。
但现在感受到的气味，并非那种人工的东西。
只是，让人安心。是那种温柔包裹着我的、那样的气味。
在我点头的下一秒，他像要包裹住那气味般───温柔地，却又像要确认那触感般，用力地抱紧了我。
“………………………”
总觉得，晕乎乎的。像是在梦里，脚不着地。
即便如此，包裹着自己的气味和温度，以及那能感受到的、略快的心跳声，都在告诉我这是现实。
“…………房间，”
他稍微放松了手臂的力量，说道。
“想要稍微宽敞点的”
“……嗯，是啊”
“家电啊家具也想换大点的”
“哈哈。作为两人用确实有点小了呢”
在温暖的臂弯中，目光稍稍移向房间。
从前一个房间直接搬来的家电和家具，本就是为独居设计的。无论是冰箱还是洗衣机，两个人住的话还是想要再大点的尺寸。
能为了这种事烦恼，让我开心得不由得露出笑容。
“地点呢？”
“离你公司近的地方就行。不知道还要被警方传唤多久，实在不行就在那附近找点什么”
虽然不由得问了出来，但这里似乎还有商量的余地。他今后的事、协助警方的工作、名义上似乎还存在的“监视对象”身份。两人单独决定恐怕很难，也需要和警方的人谈谈吧。那时，我应该也可以一起去。
“………那里，再商量商量吧？”
“噢”
昨天为止还───不，就在刚才，还因可能失去而恐惧的时间，现在还有很多很多。
可以两个人一起思考。可以慢慢烦恼。可以你一言我一语地，两个人一起伤脑筋。
想象着未来的时光，感到无比幸福───我闭上眼睛，终于把手环上了他的后背。
这时，他像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你早上开始就不对劲，是因为这个？”
“诶，不对劲吗？”
“感觉上”
从他的语气来看，他大概心里有数了。恐怕，我为什么事烦恼、昨晚怎么过的，他都一清二楚。
尽管如此，还是想让我亲口说明。果然性格恶劣。不过这种地方也很有他的风格，倒也不讨厌，要是说出来，大概会被说是“恋爱让人盲目”吧。
“………昨晚，虽然下了决心，但担心“要是被‘哈？’了怎么办”。担心能不能忍住不哭出来之类的吧”
被轻飘飘的空气吞没，觉得说了也无妨，于是全盘托出。
从昨晚到今天早上，工作中，直到提出这个话题为止，其实一直，恐惧和不安都无法消除。
虽然在大脑深处想象着“要是这样”该多幸福，但能清晰想象出来的，却是他那句“哈？”的话语和表情。
也许想着先做形象训练的话，就算真的遭遇了也能多少应对得好些。反省着凡事总往消极方向想真是坏习惯。
***
完全没察觉到我脑内正进行着这样的小型反省会。
明明是他自己问的，他却什么也没回应。
取而代之的是，一度放松的手臂，被注入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怎么可能说啊，那种事”
他这样喃喃自语道，然后再次用几乎像是“紧抱”的力度，抱紧了我。
比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我回来了”时更甚。比刚才，对他的询问静静点头时更甚。
被以数倍的力度，紧紧抱着。
但那并非粗暴的力量───像是孩子紧抱心爱的玩具或玩偶般的，拼尽全力的、但果然还是笨拙的动作。
“呜咕，等等，太紧了太紧了”
“───忍着点，记着吧”
我自认不是那么迟钝的人，但这次实在不明白。
本想稍微思考一下───放弃了。
等哪天，“说起来那时”这样再问问他吧。反正现在问，他也不会告诉我的。
而且，现在还想再被这温度和气味包裹一会儿。
***
那紧得令人窒息的力度莫名地让我开心，我微微笑了笑，把脸深深埋进了最喜欢的人的胸膛。
***
能止住这颤抖的，现在，只有我的话了。
虽然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话才能止住。
基本上是自信家，性格恶劣，相当糟糕，嘴巴也坏，喜欢揶揄别人——但偶尔会温柔地笑着，柔和地注视这边。非常灵巧，却又非常笨拙的一个人。
给了我很多宝物的人。
如果我能向你，送出些什么的话─────
“───已经，无法想象你不在了的样子，你在那里存在这件事在我心中已经变得理所当然”
“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就算算上那几周，也还不到一年”
“……………喜欢。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最喜欢了”
抓住手腕的手，微微用了点力。
“所以，虽然想支持今后你选择的道路……………但也想一直在身边看着，想待在你身边。两个人，想一起住”
总算，坚持到了最后。
笔直地看着他的眼睛，说了出来。
全部说出来后，就完全无法回头了，羞耻感瞬间喷涌而出。向人说“喜欢”本身也是第一次，没想到会在这种状况下，无处可逃地说出来。
“…………真的，饶了我吧……极限了”
勉强挤出的声音，丢脸得惊人。一直注视着他的眼睛，已经垂了下去。被抓住的手腕也依旧如此，之后真的，只能等待他的话了。
这几秒漫长得像永恒，渐渐发觉自己的手开始微微颤抖。而抓住我手腕的那只大手，已经不再颤抖了。
再一次，那只手被注入了力量。
“………………我啊”
声音微弱得难以想象是平时的他。
“想早点和他们做了断，是因为想和你一起，过那种平淡无奇的时光，这点那时就已经明白了”
那声音，渐渐变得有力。
仿佛在确认一字一句般，编织着话语。
“第一次去那个公园的时候，就发觉我想看的是有你在的这景色”
回想起那时的他的视线。
因为在意他是什么表情而转过脸去，看到的是预料之外角度的他，真是大吃一惊。
那之后，彼此休息日凑巧重合时去过几次那个地方，但像那样从正面看到他温柔的表情，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自那以后，去那个公园总觉得莫名难为情，无法直视他的脸大概是主要原因吧。我不看的时候，他是什么表情，我不知道。
“───我希望有你存在的景色能变得理所当然”
失策了，早知道该看看的，现在才后悔。
他果然，是这样温柔地笑着的。
“………但是不明白，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那种事”
一直像在细细品味般编织话语的他，微微有些结巴。
他一定是───没有自信吧。
基本上他在各处都展现出自信家的一面，但那些平日的影子此刻都消失了。
“我啊，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那种事，不让你告诉我就不明白”
我也不是经验丰富啊。
只是在漫画里读到的故事，在电视剧里看到的故事，虽然憧憬但觉得是离自己很遥远的世界的感觉，所以并没有自信。
“───这个，是所谓的那种事吗？”
他说的“那种事”是指什么？
万一和我想象的不一样怎么办？
我心中的“那种事”要是有偏差会很羞耻之类的。
这些细碎的烦恼，刚浮现就立刻消失了。
我想，对他所说的“那种事”，坦率地点头。
“嗯”也好“是啊”也好，什么都说不出来。
现在出声的话，声音一定会很丢人。
只能，慢慢地点头。
也许掺杂了我自私的愿望。也许是在一厢情愿地解读他的话。也许是把我的话卷入了我的“希望如此”之中。
即便如此，我。
还是想相信这双笔直的眼睛。
***
真实地感受到和他的身高差，这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从我开始的。
先问可不可以，听了他的话之后，才做的。
虽然是自己说的，却不知该怎么办，只是把手环住了他的后背。
那之后过了一会儿，他像触碰易碎品般温柔地───在交谈之后，又像要抓住依靠般用力地。就这样，他抱紧了我。
***
第二次的现在。
没有拒绝，也没有铺垫。
快得让人来不及惊讶。
(……………是这个人的味道)
用同款洗衣液洗的衣服，散发相同香味是理所当然的。
但现在感受到的气味，并非那种人工的东西。
只是，让人安心。是那种温柔包裹着我的、那样的气味。
在我点头的下一秒，他像要包裹住那气味般───温柔地，却又像要确认那触感般，用力地抱紧了我。
“………………………”
总觉得，晕乎乎的。像是在梦里，脚不着地。
即便如此，包裹着自己的气味和温度，以及那能感受到的、略快的心跳声，都在告诉我这是现实。
“…………房间，”
他稍微放松了手臂的力量，说道。
“想要稍微宽敞点的”
“……嗯，是啊”
“家电啊家具也想换大点的”
“哈哈。作为两人用确实有点小了呢”
在温暖的臂弯中，目光稍稍移向房间。
从前一个房间直接搬来的家电和家具，本就是为独居设计的。无论是冰箱还是洗衣机，两个人住的话还是想要再大点的尺寸。
能为了这种事烦恼，让我开心得不由得露出笑容。
“地点呢？”
“离你公司近的地方就行。不知道还要被警方传唤多久，实在不行就在那附近找点什么”
虽然不由得问了出来，但这里似乎还有商量的余地。他今后的事、协助警方的工作、名义上似乎还存在的“监视对象”身份。两人单独决定恐怕很难，也需要和警方的人谈谈吧。那时，我应该也可以一起去。
“………那里，再商量商量吧？”
“噢”
昨天为止还───不，就在刚才，还因可能失去而恐惧的时间，现在还有很多很多。
可以两个人一起思考。可以慢慢烦恼。可以你一言我一语地，两个人一起伤脑筋。
想象着未来的时光，感到无比幸福───我闭上眼睛，终于把手环上了他的后背。
这时，他像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你早上开始就不对劲，是因为这个？”
“诶，不对劲吗？”
“感觉上”
从他的语气来看，他大概心里有数了。恐怕，我为什么事烦恼、昨晚怎么过的，他都一清二楚。
尽管如此，还是想让我亲口说明。果然性格恶劣。不过这种地方也很有他的风格，倒也不讨厌，要是说出来，大概会被说是“恋爱让人盲目”吧。
“………昨晚，虽然下了决心，但担心“要是被‘哈？’了怎么办”。担心能不能忍住不哭出来之类的吧”
被轻飘飘的空气吞没，觉得说了也无妨，于是全盘托出。
从昨晚到今天早上，工作中，直到提出这个话题为止，其实一直，恐惧和不安都无法消除。
虽然在大脑深处想象着“要是这样”该多幸福，但能清晰想象出来的，却是他那句“哈？”的话语和表情。
也许想着先做形象训练的话，就算真的遭遇了也能多少应对得好些。反省着凡事总往消极方向想真是坏习惯。
***
完全没察觉到我脑内正进行着这样的小型反省会。
明明是他自己问的，他却什么也没回应。
取而代之的是，一度放松的手臂，被注入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怎么可能说啊，那种事”
他这样喃喃自语道，然后再次用几乎像是“紧抱”的力度，抱紧了我。
比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我回来了”时更甚。比刚才，对他的询问静静点头时更甚。
被以数倍的力度，紧紧抱着。
但那并非粗暴的力量───像是孩子紧抱心爱的玩具或玩偶般的，拼尽全力的、但果然还是笨拙的动作。
“呜咕，等等，太紧了太紧了”
“───忍着点，记着吧”
我自认不是那么迟钝的人，但这次实在不明白。
本想稍微思考一下───放弃了。
等哪天，“说起来那时”这样再问问他吧。反正现在问，他也不会告诉我的。
而且，现在还想再被这温度和气味包裹一会儿。
***
那紧得令人窒息的力度莫名地让我开心，我微微笑了笑，把脸深深埋进了最喜欢的人的胸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