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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辽国公 第111章 孔家的傲慢

    且说徐达、汤和、常遇春联袂入宫,二虎将此事禀明朱元璋。

    彼时,朱元璋正与马皇后叙谈,闻之,应道:“嗯,引他们来此处。”

    徐达等三人至乾清宫,旋即纷纷跪地。

    汤和率先开口道:“陛下,臣罪该万死。”

    马皇后颇感疑惑,向朱元璋问道:“重八,这究竟是何缘由?”

    朱元璋冷笑一声,道:“妹子啊,汤和手下之人,胆大包天,竟敢擅闯宫禁,这不,便是来请罪的。”

    马皇后柳眉微蹙,看向汤和问道:“汤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汤和缄口不言,唯有长跪在地,默不作声。

    朱元璋冷哼道:“哼,还不是嫌咱赐予的侯爵爵位太过低微,这分明是在向朕‘提醒’呢!”

    汤和赶忙说道:“陛下,臣不敢!”

    朱元璋哂笑而言:“岂会不敢?汝麾下之人已然闯宫,还有何事可惧?莫非非要直闯至咱跟前,方肯罢休不成?!”

    徐达启口道:“陛下,汤和之意并非如此,还望陛下息怒。”

    常遇春方欲开口求情,却被朱元璋截住话头:“汝二人又来凑哪般热闹?!”

    常遇春吞咽口水,心有忌惮,未敢言语。

    马皇后并未言语,唯静静看着君臣数人交谈。

    终了,朱元璋降旨,将汤和麾下众人处斩,而汤和亦被责令于家中闭门自省。

    李善长闻此诸事,并未往朱元璋处为汤和说情。

    他深知此举万不可为,求情亦不可行。

    盖因朱元璋对汤和之惩处,已然是网开三面了。

    如今之朱元璋,贵为九五至尊,乃万乘之君,非复往昔之义军大帅矣!

    朱元璋素有帝王禀赋,其心思,李善长既揣度不透,亦不敢妄自揣测。

    未几,胡惟庸便来寻李善长。

    “恩师,汤和已遭陛下责令禁足,闭门思过矣!”

    李善长言明,此事他已然知晓。

    “恩师,您竟不去为汤和求情么?”

    “吾去求情?汝莫非欲使吾亦遭闭门思过之罚乎!”

    胡惟庸一时错愕,然旋即省悟,赶忙谢罪道:“恩师,实是学生情急失言了。”

    汤和既遭禁足以思过愆,徐达与常遇春亦心怀顾忌,未敢前往探视。

    蓝玉居于应天,颇感百无聊赖,遂向朱元璋请命,欲归返辽东。

    对此,朱元璋允之。

    言让蓝玉归辽东,随常孤雏多有研习,倒也不失为良策。

    蓝玉获朱元璋应许,旋即至常府辞行。

    常遇春设家宴,以饯蓝玉之行。

    宴间,常遇春谈及自身为大还丹所救之事,亦向蓝玉致以谢忱。

    “姐夫,实则此事皆为孤雏筹谋停当。他仿若早知你将有不测,便遣我往北平而去,且郑重叮嘱于我大还丹之事。”

    蓝氏向蓝玉说道:“汝这般言语,怎的孤雏好似那神神叨叨之方士?”

    蓝玉饮了口酒,道:“姐姐,本就如此呀,他何以知晓姐夫或会出事?”

    常贞言曰:“舅舅,大哥与父亲父子连心,有所感应,亦不足为奇。”

    常遇春闻之,大悦道:“正是,贞儿所言极是,此乃父子连心也!蓝玉,汝这厮着实不善言辞。”

    翌日,蓝玉起程,自应天府往辽东而去。

    自辽东底定,常孤雏便操劳起来,军政诸事皆揽于身。

    看似威风八面,实则疲惫不堪。

    幸得常孤雏年富力强,且体魄异于常人,不然早被这劳顿拖垮了。

    刘益于辽东任都指挥使同知,平日里颇为闲适。

    其不熟稔辽东军之操练规程,常孤雏亦未对其苛责强求。

    金州、盖州、海州与夏州此四州百姓,于常孤雏推行辽东策后,皆交口称赞,言常孤雏乃清正良官。

    四州之士绅豪族,大半遁走,留存者亦颇识时务。

    常孤雏所行政策,相较刘益,仁慈有加。

    虽日后获利稍减,然遭官府征敛亦少。

    是以,四州士绅豪族于常孤雏之政令,尚为接纳。

    为于常孤雏处留得佳誉,此辈士绅豪族亦慷慨解囊,捐资献物,于四州各处助力官府筹建学堂。

    除此而外,此等士绅豪族于四州官道营建之事上,亦出钱出力,不图回报。

    然常孤雏不欲亏欠此辈人情,故予商人后裔于辽东任职之机,唯需经常孤雏考校。

    山东曲阜孔家闻知辽东各处大兴筹建学堂之举,遂遣人至辽东,求见常孤雏,建言使孔家门生前来任教。

    来者乃孔家孔希学之子孔讷。

    于辽东布政使司之府衙内,常孤雏赐座与孔讷,然其态度冷淡。

    孔讷心中不悦,常孤雏年纪尚幼于己,竟如此不知礼数。

    难道其不知孔家之显赫?

    历朝帝王皆对孔家礼遇有加,此乃圣人之家的底气所在。

    孔讷落座之后,亦不言语,唯顾自饮茶。

    常孤雏见孔讷于己面前摆谱拿乔,亦不加理会,他自是有闲时。

    孔讷连饮数杯茶,腹中已觉胀满。

    然常孤雏仍未问及自己来意,只端坐于上首,还扭动了下身躯,轻轻咳嗽两声。

    然常孤雏连一眼都未瞧他,竟当着孔讷之面处置公务。

    孔讷终是忍耐不住,起身朝常孤雏说道:“常大人,您难道就不问问在下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常孤雏抬头望向孔讷,问道:“哦,敢问阁下,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呀?”

    孔讷说道:“辽东之地,久处蛮夷辖治,百姓蒙昧未开。

    我孔家闻知常大人于各处新建学堂,以启民智,故而愿为常大人提供学堂之先生,不知常大人意下如何?”

    常孤雏搁下手中毛笔,说道:“你的意思,可是因你孔家乃圣人之家,故而要助我于这辽东教化百姓?”

    孔讷嘴角含笑,颔首称是。

    常孤雏道:“如此,我是不是还得当谢你们孔家呢?”

    孔讷并未接话,然其心中确以为,常孤雏着实该对孔家感恩。

    常孤雏对孔讷之态度颇为不满,说道:“若方才我未曾听错,你可是将我辽东百姓称作蒙昧无知之辈?”

    孔讷说道:“这辽东百姓不读圣人经典,未识圣人礼教,难道还不算蒙昧无知?”

    常孤雏冷笑一声,道:“那本将倒是愿闻阁下高论。你且说说,你比他们强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