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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中兴之我是崇祯 第401章 西贼在哪?秦帅可好(四)

    再说说这些俘虏的安排,说是让去做佃农,日子听着就舒坦。

    每人分几十亩地,种子不用买,农具不用备,连房子都是现成的,只需上交五成收成当租子。

    赶上灾年,这五成还能当救济粮发回来。

    可见陛下压根不是要佃农拼命干活,是真心想让他们过好日子;

    老的有依靠,小的有饭吃,天天能吃饱穿暖,安稳度日。

    千夫长听得急了,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扯着嗓子喊:

    “额们不算投降!

    就是俘虏,必须是俘虏!

    没这身份,哪能过上这日子?

    你们看,额们愿意帮着打仗,可话说前头,得按俘虏的待遇来!”

    林有德眼睛都直了,活了大半辈子,头回见抢着当俘虏的,这世道真是邪门了。

    没法子,被千夫长他们围着,硬逼着签字画押,还摁了红手印,承认这一千人就是俘虏。

    看着这群上赶着当俘虏的,林有德心里直犯嘀咕:

    这要是所有俘虏都这么自觉,那微山城外之前死的那些,岂不是太冤了?

    其实京鲁营的战士早算明白了。

    土地这东西太麻烦,选种子、备农具、盖房子,哪一样不要操心?

    他们可不想再遭那份罪。

    干脆当佃农,种子有人给,农具免费领,房子现成的,只管专心种地,多省心。

    在他们看来,傻子才会自己瞎折腾这些呢。

    队伍在泸州补充物资时,那当地有名的泸州老酒自然没少买。

    京鲁营虽说兵强马壮,可毕竟是王师,强抢百姓财物的事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战士们掏出银钱,规规矩矩地跟老乡们买酒;

    可老乡们看着这帮裹着蓑衣的兵,眼神里满是提防,私下里嘀咕:

    “瞧着就不像正经军队,别是西军假扮的吧,在这儿装模作样给谁看?”

    任凭战士们怎么解释“我们是大明的队伍”,老乡们就是不信,还摆手说:

    “只要不抢俺们东西,几坛老酒算啥?

    哪有王师穿蓑衣的?

    你们肯定有猫腻!”

    好说歹说磨了半天,老乡们还是认定他们不对劲,硬是把银钱推回来大半,酒却塞了不少。

    京鲁营的战士们原本都盘算着往叙州方向找路,可现实却给了他们一记闷棍——

    前路压根走不通。

    这时,那位千夫长站出来,脸绷得紧紧的劝阻:

    “去不得,千万不能去叙州!

    那地方土司扎堆,一个个心狠得像狼,手段残忍着呢!”

    他咽了口唾沫,又补了句,

    “张大帅以前在那儿吃过大亏,折了不少人手。”

    众人一听,琢磨琢磨,觉得他说得在理,便歇了去叙州的念头。

    说起这宣抚司,其实就是土司管着的卫所兵。

    跟大明其他地方早就崩坏的卫所不同,这儿的土司就是说一不二的老爷,卫所兵却跟奴隶似的,半点人权没有。

    平日里,他们就得老老实实给土司种地干活,战时就拿起刀枪当卫兵。

    对他们来说,只要还有口气,就得拼了命地干,直到干不动倒下为止,哪有什么尊严和自由可言。

    商议之后,众人决定去播州。

    千夫长一听,脸“唰”地白了,白里透着青,跟被霜打了的菜叶似的,赶紧摆手:

    “播州更不能去!

    那是宣慰司,比宣抚司可怕十倍!

    虽说也是朝廷认的正经军队,可还是土司那套规矩。

    他们的装备,都是正经明军配的,实力强得很,真打起来,咱们根本扛不住!”

    大西军虽说对外嚷嚷着入主了川蜀,可实际上,祸乱的地方大多在北部,像夔州府、重庆府、保宁府这些地方。

    至于其他地界,千夫长觉得实在犯不着去冒险,不值得为此搭上性命。

    林有德却一脸自信,拍着胸脯说:

    “去播州有啥难?

    咱手里攥着圣旨呢,是给秦良玉的。

    陛下专门给她下的旨,咱们这次入川,正好把朝廷的意思传到。”

    千夫长一听,“嗷”地一声蹲在地上,抱着脑袋满脸崩溃:

    “哎呀!

    你们还真是朝廷正经部队啊?

    连秦良玉是哪儿人都没弄明白?

    到底是谁跟你们说她在播州的?”

    林有德愣了,满肚子疑惑:

    “咱家接的是皇上的口谕,明明白白说要送往播州,交给秦良玉将军。

    陛下金口玉言,怎么会错呢?”

    朱有建心里是这么琢磨的:

    秦良玉在后世名气那么大,听说还是土司夫人。

    既是土司夫人,那她丈夫肯定在宣慰司任职。

    他琢磨着四川的宣慰司在哪儿?

    翻了翻地图,一眼瞅见了播州宣慰司,便认定秦良玉准在那儿。

    后来王承恩拟旨时,压根没提宣慰司的事儿;

    朱有建当时也没细想,稀里糊涂就默认了秦良玉在播州。

    这么一来二去,就闹出了这么个大笑话。

    林有德不过是个普通的监司太监,整日里忙着处理杂七杂八的事务,哪有闲功夫去打听秦良玉的具体行踪。

    在他的认知里,只需奉旨行事,把圣旨送到播州交给秦良玉就行;

    压根不知道自己的认知是错的,更不清楚秦良玉到底在哪儿。

    千夫长满脸无奈地摇了摇头,缓缓开口:

    “秦将军那可是老当益壮!

    想当年,大西军跟她交过一次手,被打得落花流水,惨不忍睹。

    打那以后,大西军每次入川,都特意绕着她走。

    就算要进重庆府,也得绕道顺庆府,不敢从她的地界过。”

    他顿了顿,接着说:

    “石砫宣抚司就在重庆府东部,挨着湖广那边。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人家实力摆在那儿,咱们可不想自讨苦吃。”

    说到这儿,千夫长指了指四周,继续道:

    “你看咱们现在待的泸州,离秦将军所在的石砫远着呢,中间还隔着个重庆府。

    就算咱们想去,这一路也不好走啊。”

    林有德心里那叫一个憋屈!

    想当初,他们还真到过石砫那地方。

    当时看着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正经寨子,四处瞅了瞅,也没发现西贼路过留下的痕迹,就没再深入探究。

    哪能想到,这么有名的巾帼大将军,竟然就藏在这么个不起眼的小地方!

    思来想去,林有德最终一拍板,决定回重庆府,去石砫宣抚司。

    为啥呢?

    他手里不仅有皇帝给的圣旨,身上还揣着十万两银票呢!

    这银票要是就这么一直揣着不送出去,他心里怎么都不踏实。

    路线嘛,走綦江,再过南川,接着经武隆。

    这可是去石砫最近、最好走的路了。

    虽说游击队对川蜀这错综复杂的路不太熟,可千夫长熟啊!

    有他在,这一路应该能顺顺当当的。

    俘虏就得有俘虏该有的自觉性!

    就说这南川,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驻扎着西军的一支三千人部队。

    这支部队隐藏得极深,寻常人根本找不到。

    但他们这边有熟悉情况的人,自然有办法联系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