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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中兴之我是崇祯 第436章 大明海师,山西大旱(五)

    范景文等“天下行走”的专家,只把蓄塘的大概位置标在图纸上,作为水文资料初步备案。

    至于确切规模,他们心里有数——得等枯水期才能全面勘测。

    “走,去山西。”

    范景文收起图纸,目光坚定,

    “借道紫荆关入北直隶,无定河水患已除,其他河流的水文还得查,咱们要绘出完整的水文图。”

    八月二十二日,一行人到了代州,补充些干粮继续南行。

    两日后抵达忻州。

    忻州城外,张国维蹲在忻水河边,眉头紧锁——

    本该潺潺流淌的河水,竟已断流。

    “这不合常理啊!”

    张国维喃喃道,

    “还没到枯水期,河怎么就干了?”

    众人分头打探,带回的消息令人心惊:

    太原府自去年三月至今,滴雨未下!

    更可怕的是,去年十月粟米成熟时,蝗灾肆虐,庄稼颗粒无收。

    “连续两年大旱……”

    范景文面色凝重,手指轻敲地面,

    “眼下民乱正凶,朝廷自顾不暇,哪有余力救济山西灾民?”

    张国维补充道:

    “听当地老人说,去年蝗灾凶得百年未见;

    蝗虫遮天蔽日,过处庄稼尽毁,连草木都啃得精光。”

    范景文望着忻水干涸的河床,心里泛起苦涩。

    干旱加蝗灾,这片土地早已满目疮痍。

    可朝廷的心思全在平息民乱上,哪顾得上这些流离失所的灾民?

    “咱们不光要绘水文图,还得查清山西的灾情。”

    范景文下了决心,

    “这关乎大明江山的根基啊!”

    夜幕降临时,忻州城内灯火稀疏。

    范景文站在窗前,望着远处干涸的河道,久久不能入睡。

    他知道,一场更大的考验,正在前方等着他们。

    山西旱情如此严重,一来是闯军捣毁了官府,没人组织抗旱;

    二来因股权制度,朝廷大员正忙着按股权分地。

    晋豫秦三地的藩王封地被拿出来分割,方案繁琐;

    各家刚理清河南的耕地,山西本就耕地少,多是折亩入田;

    皇帝又把山西纳入自己的股权,便更没人关注这里的旱情了。

    别以为皇帝设“天下行走”,只是让他们勘测水文。

    像干旱这类灾害,本就属于水文范畴,是“天下行走”必须汇报的紧急要务。

    所以范景文等人深知此事的严重性,一边勘测旱情地质,一边调配现有水源——

    毕竟水文数据在工部早有备案。

    治旱终究要落到引水上,可自古以来,旱灾多靠天收,人力难决。

    眼下只能先等旱情稍缓,再引水挖渠,做好长远防备。

    既然旱灾一时难解,当务之急便是保民。

    得有足够的粮食,让老百姓活下去,才能谈后续的治理。

    范景文目光坚定:

    “紫荆关就在前方,必须尽快派人向陛下禀报!”

    他们日夜兼程赶往紫荆关。

    沿途景象触目惊心:

    山西的土地大片抛荒,干裂的田垄像龟壳般布满裂纹;

    城镇里,百姓个个面黄肌瘦,眼神黯淡,苦不堪言。

    水井早已见底,市集上,一担干净的水竟成了价比金银的奢侈品。

    “必须争分夺秒!”

    范景文加快了脚步,

    “旱情如火,多耽搁片刻,就可能多一条人命。”

    抵达紫荆关后,范景文立刻安排吏员快马进京,向皇帝禀报山西旱情及所需措施。

    他独自站在关墙上,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自上古以来,水患虽烈,尚有治理之法。

    大禹治水、李冰筑堰,都是明证。

    可旱灾却像附骨之疽,往往只能靠朝廷发放救济粮,让百姓勉强捱过。

    如今山西的局面,更让范景文心如刀绞——

    不仅粮食短缺,蝗灾的隐患还像阴云般悬在头顶。

    “蝗灾一旦爆发,便是千里赤地,颗粒无收啊!”

    范景文的眉头锁得像座山。

    更让他忧心的是,朝廷刚刚倾尽国力平定民乱,又投巨资在怀来修建蓄塘,此时再应对山西大旱,怕是力有不逮。

    范景文闭目长叹,手指轻抚额头。

    朝廷虽不算缺钱粮,但山西的旱灾,已不是简单救济能解决的。

    若旱情持续,再多钱粮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八月二十六日,西苑御书房里,朱有建已得知山西大旱的消息,满脸愁容。

    他与范景文的忧虑如出一辙:

    水患好治,旱灾难解。

    如今内库充裕,救济灾民不成问题,可山西已旱了两年,万一持续下去,就不是救济能应付的了——

    得从根上解决旱情!

    夜已深沉,西苑御书房内烛火摇曳,映得朱有建紧锁的眉头格外清晰。

    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案上的青玉镇纸,冰凉的触感也压不下心头的焦灼。

    王承恩垂首侍立一旁,见皇帝久久不语,轻声问道:

    “主子可要召见钦天监,问问天象?”

    朱有建摆了摆手:

    “不必。

    朕且问你,历史上是如何治理旱灾的?”

    王承恩低头沉思良久,才缓缓开口:

    “回主子,老奴寻思着,有三条古训可依:

    其一,开仓放粮,赈济灾民;

    其二,设坛求雨,祈求天恩;

    其三,兴修水利,开渠挖井。”

    开仓放粮?

    朱有建冷笑一声。

    一府之地或许还能应付,可若山西全境遭灾,再牵连到陕西,朝廷就算有粮食,又怎能填得满这无底之壑?

    兴修水利?

    朱有建驻足望向窗外。

    连山上流下的河流都已干涸见底,深井要挖到何等深度才能引出水源?

    况且水利工程绝非一日之功,等工程完工,百姓怕是早已饿殍遍野!

    “求雨当真能成?”

    朱有建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王承恩低头又沉思片刻,随即小心翼翼地答道:

    “回主子,老奴看古籍记载,确有几分求雨成功的例子。

    只是旱情严重之地,最是让人费解——

    明明铅云密布,天色阴沉得像墨染一般,却偏偏滴雨不下。

    这般奇景,老奴也百思不得其解。

    莫非龙王爷非要等玉皇大帝亲下旨意,才敢给人间降雨?”

    朱有建闻言,指尖轻轻敲击着案几,目光落在窗外的天空上。

    他忽然想起近日所见——

    天际虽无烈日,却干燥得厉害;

    偶尔有云层聚集,也始终不见雨滴落下。

    “有云却不降雨……”

    朱有建喃喃自语,眉头越皱越紧。

    忽然,他眼中精光一闪,快步走到书案前,拿起了墨笔。

    朱有建仿佛没听见王承恩的话,只见他笔走龙蛇,在宣纸上迅速写下四个遒劲有力的大字——

    “人工降雨”!

    写罢,朱有建凝视着自己的墨迹,嘴角微微上扬:

    “若能人为引发降雨,何须再求神拜佛?”

    王承恩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主、主子,这四个字是何意?”

    朱有建放下墨笔,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朕刚才忽然想到,云层中本就有水汽,为何不能人为让它们凝结成雨?

    若能掌握这法子,就算没有龙王爷相助,朕也能为百姓唤来甘霖!”